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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明日清梦-第66章

小说: 明日清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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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禵依旧是一幅让那人觉得安心的笑容,一掀青白色袍子的下摆,在我身旁的石块上坐下,“那我也晒晒。”

    这种宁静的相处方式似乎是我们之间的一种默契,转过身,在他脚边的草地上坐下,蜷起双腿,支着下巴。

    “你今日怎么进园子来了?”

    “公务。”

    “最近很忙么?”

    “呵呵,别看我是郡王,没有实权,不过只是闲人。”允禵自嘲的笑了笑。

    “这样不也挺好,在西北还没有忙够么?”允祥这个铁帽子亲王就是大忙人,整天连轴转,胤禛大小事总要拉扯上他,我看着心里真不落忍,“换做我,巴不得差事越少越好,不用做更开心。”

    “你是女子,怎么同。”允禵没好气地笑了笑。

    “少来了,什么女子男子的,老子都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对允禵我向来不拘束,想什么说什么,“能离了这紫禁城,离了这福祸,日子才踏实,才自由。”

    允禵摇摇头,“你还是没变,什么都敢说。”沉吟片刻,“不过,能离开,未尝不是好事。”

    是啊,那些外面的人挤破头要进来,里面的人却总想着出去。

    “皇上……”允禵说了两个字停了下来。

    “嗯?”扭头看着他。

    “皇上似乎不太喜欢我们私底下见面。”允禵脸上是挺无奈的笑。

    “呵呵,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哪儿来的私底下?你怕?”扭头看着他。

    “你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什么?”

    “他是皇上。”

    “十四爷想说那些言官上谏的事情么?”我都没现自己变聪明了。

    允禵把手中折扇合拢,“你既知道,也该为自己打算一番。”

    “打算?十四爷认为我能打算什么?”有些好笑。

    “你认为皇上为了你,真的可以弃祖制于不顾?”他的语气很平淡,却让我觉得咄咄逼人,周围的氧气骤然减少。

    我不自觉挺直脊梁,让自己呼吸能顺畅些。

    “比雅,你后悔么?”允禵的声音很轻。

    看着被风吹散的湖面倒影,轻声说:“不。”语气并没有多坚定,但不代表我不够坚定,“我知道他是皇上,我也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他为我我也会为他。”

    也许这个话题我们其实都不想说,于是沉默下来。

    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各人都有心事,倒没什么话题,直到玉致来找,胤禛让回去吃晚饭,才别了允禵往回走去。

    “佩瑶怎么进园子来了?”往嘴里塞了一筷青菜,含糊问道。宫中女眷不得传召,一般是不会到圆明园来得。

    “她身子一直没大好,园子里暑天没那么热。”胤禛扒着碗里的白饭,眼神一刻不离的望着一旁的折子,不以为然地说着。

    “用完膳再看吧。”本来是关心的话,从嘴里吐出来味道就是怪怪得,脸色也不太好看。

    胤禛似乎察觉到我情绪不对,抬起来,转瞬淡淡一笑:“呵,好。”说着把折子合上摆在一边,“听你的。”

    本来今天有了佩瑶和那些言官上谏的事情,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刚摆出脸色,他倒心情不错,一脸笑意,这伸手都不打笑脸人,怎么好一味拉长脸,想笑,咧开嘴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不喜欢她到园子里来?”胤禛突然问。

    “我没那么小气。”怏怏答。

    “那你这是和谁呢?”

    “什么和谁?”

    “打刚进屋就一脸气呼呼的模样,不是生气是什么?”胤禛笑了笑,我还以为他一直忙没留心呢。

    “天热,闷得。”

    胤禛一碗饭吃完放下碗筷,苏培盛递上一杯茶,他漱了漱口,整理妥当双肘撑着桌上,一双眼睛直直打量着我的脸。

    给他这么看得有点不自在,瞥眼看着他:“看什么呢?”

    “嗯。”他很严肃的点点头,“脸蛋都晒红了,是给热得。”

    满腹心事,实在没心情和他逗趣,也放下碗筷学他撑在桌上,“胤禛,索性多叫几个后宫的进园子来?”

    “怎么?”听完我的话,他脸上的笑容敛去。

    咬了咬下唇,小声道:“那些秀女进宫也有些日子了……你一直……”教唆自己老公去宠幸别的女子,真他妈难开口。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似乎有些明了,眉头蹙起来,拿起折子走到软塌前,背对着我,“你听到什么?”

    重重吸气,轻轻吐出:“以前在圣祖皇帝身边,圣祖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这天下是朕的,也不是朕的,丫头,为君难啊!为君难!无论是处理政务还是家事,我知道你每天要面对很多烦心的政务,不该再为后宫的事情分神。”

    背对着的胤禛沉默着,不知道是不是在想我的话。

    半晌,他淡淡说:“有些事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分寸。”

    我何尝愿意操心这些事情,我以为今天对佩瑶说得到以后便不愿放开就是我的决心,可允禵说得没错,难道要胤禛做个与众不同的皇帝么?抓住了心,怎么还能奢望抓住人呢。

    胤禛并没有把宫中女眷接进园子,这里依旧是我们两个。

    夏天过去,关于皇帝不召妃嫔侍寝的风波不旦没有渐退,反而越加白热化。回到紫禁城里,我在养心殿听到那些言官孜孜不倦的劝谏,宫人之间私底下的谈论,再加上各种繁忙的朝廷大小事务,胤禛的眉头总是无法舒展。装傻、装瞎很容易,可是装不关心却太难。

    “万岁爷。”像往常那样,苏培盛在入夜后端着那个盛满各种绿头签的大银盘在御案前跪下。

    胤禛抬头看了看,复又低下头不理会,口中还是那句皇帝今日不临幸后宫妃嫔的:“去。”

    苏培盛苦着脸正要站起身,我突然涌起一股勇气,两步上去接过银盘,走到胤禛身旁。

    他感觉到动静,抬起头,眼中是熊熊燃烧的愤怒,为我的行为;为他看似君临天下,却连后宫事务也要被众人干涉。

    我受不了他的如烈焰般的眼神,生怕再多看一眼便会软下心来,低下头看着盘中那些对不上脸的名字。

    大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突然胤禛一把打掉我手中的银盘,抬起头对上他肃杀的眼神。木头牌子洒落一地,银盘重重的摔在地上,哐当的巨响让殿中人全都惊恐跪下,大气也不敢出。

    我知道,胤禛,我知道……。

    别开他的眼神,弯下腰,拾起银盘,把地上的绿头签一块块整齐的放了回去,捧着银盘站起来,重新递到他面前。

    “你也要逼我!”声音从他牙缝中挤出。

    他眼中是痛色,我眼中……大概有泪光。

    “我知道你的心。”一句话挤出来,再也不知说什么好。

    胤禛目光灼灼的盯着我,看也不看一眼我手中的银盘,伸手拿过一块“啪”一声拍在御案上。

    我努力扬起嘴角,淡淡一笑。

    无奈是人生的主旋律,少了,也就不叫人生了。

    夜晚,在床上翻来翻去就是睡不着,大概是因为身旁少了一个人,又或者是因为那个人正睡在相隔不远的另一间屋内,怀中或许……。

    摇摇头,摒弃杂念。

    当深思迷迷糊糊之际,感觉到身后有动静,回过头,大惊:“你……”

    “嘘!”胤禛轻声制止我的惊呼。

    下意识压低声音,“这是干嘛?”

    “我答应过你,不会碰别的女子。”胤禛的呼吸喷在脸上,暖进心里。

    “可是……”

    “没有可是!”他打断我的追问,“已经召了便是,明早送回去她不敢多说一句。”象个孩子般脸颊在我肩窝上蹭了蹭,揽着我的手臂紧了紧,“没有你睡不实。”

    我真的被怔住了,我不是不好看么?我不是没有内在也没有外在么?怎么能得他这样对我?也许是因为疑问太多,想不通,居然急得我鼻子酸,眼泪像丝线一般顺着眼角滑落,一滴滴落在玉枕上。

    胤禛的手掌拭过我的眼角,“你,我所欲。”

    没有这样点人死穴的!一捆捆的委屈被彻底打散,猛地窝进他怀里,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低声哭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他轻拍着我背,柔声安抚着。

    这哪儿管用,越这样,越是控制不住,心里好像猫抓似的痒,不如哭死算了。

    什么时候睡着的?不知道!反正不重要,重要的是混暖的怀抱从未离开过我。



………【第八十七章】………

    人如果一夜无梦,就应该代表那一夜睡得很好了。

    我说的是我,至于昨夜“侍寝”的海答应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在天亮以后立即被进位海常在,至少不全是坏事。胤禛此举也许是规矩,也许是恩威,也许是掩人耳目,是什么都好了,对我来说,不是胤禛的枕边人就行。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庙堂上终于安静了,这样的方法可以一直敷衍下去么?胤禛说有他,于是我也对自己说,嗯,有他。

    这天退了朝会,允祥来到养心殿东暖阁与胤禛议事,亲手泡上两杯茶,刚推门进入便听到坐在炕上的允祥说:“四哥,方士、风水师在九凤朝阳山寻到一块万年吉地,如无大碍,本月即可动土。”

    听见允祥的话,正迈步的腿戛然而止,木雕似的盯在原地,“动……什么土?”

    允祥也被我的反应弄得一怔,一时跟不上。

    “建地宫。”胤禛答。

    我知道万年吉地是什么,也知道地宫是什么,胤禛现在就要为自己安排……后事了?!疾步上前把茶摆在几上,胤禛一脸淡然,我却觉得全身上下有如针扎。

    “别为这等事情担忧,不过大兴土木需要时日,所以提前备着,素来都如此。”看出我的担心,胤禛宽慰道。

    “话是这么说……”虽然道理很通,不过心里就没那么通了,也不是想不到这一层,只是突然惊觉,人生的终点其实并不远。

    “对了四哥,关于年羹尧亚押送回京后主审一事?”话题被允祥岔开。听到押送一词,我不免又是一惊。

    去年十月年羹尧进京,他令朝中官员跪道迎送。到京时,黄缰紫骝,王公以下官员于郊外跪接,年羹尧这位大爷还安安稳稳的坐在马上,对下面跪着的人瞧都不瞧一眼。王公下马和他打招呼,他也不过点点头而已。就是在胤禛面前,态度也十分骄横,“无人臣礼”。进京不久,胤禛奖赏军功,京中传言这是接受了年羹尧的请求。又说当年整治老八的羽翼阿灵阿等人,也是听了年羹尧的话。这些无疑都大大刺伤了胤禛的自尊心。

    今年三月,天空出现了“日月合璧,五星联珠”的所谓“祥瑞”,群臣称贺,年羹尧也上贺表称颂胤禛夙兴夜寐,励精图治。但表中字迹潦草,又一时马虎把“朝乾夕惕”误写为“夕惕朝乾”。胤禛说年羹尧本来不是一个办事粗心的人,这次是故意不把“朝乾夕惕”四个字“归之于朕耳”。认为这是他“自恃己功,显露不敬之意”,所以对他在青海立的战功,“亦在朕许与不许之间”。接着胤禛便更换了四川和陕西的官员,先将年羹尧的亲信革职,署理四川提督调回京,使年羹尧不能在位置上作威作福。四月,解除了年羹尧川陕总督一职,还命他交出了抚远大将军印,调任杭州将军。

    我虽然不懂政治,但也知道月盈而亏的道理。在知道这些消息时就算和自己没有关系,也不免为这位号称胤禛一宠臣的大将军的命运感到惋惜,总以为他在有了这些教训后会有所收敛,可现在距离调任不过短短五个月,竟然就被押送回京候审了。

    虽然很想知道佩瑶这位哥哥会怎样,但他们谈的是政事,我不好杵在跟前,还是乖乖退了出来。

    “主子,刚熹主子打人来回话,说主子若得了空,烦请主子去一趟延禧宫。”刚回到屋里,便听到玉致说。

    反正胤禛现在左右不得空,心里也有些烦闷,出去逛逛也好。

    刚踏进又容的屋子,歪在榻上一副心事重重模样的又容急忙起身迎了上来。

    “姐姐。”

    “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又容挥了挥手,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

    “这是年姐姐让又容转交给姐姐的信,说是要姐姐单独阅览。姐姐在皇上跟前,我不敢贸然声张,所以才烦姐姐跑这一趟。”见屋里没有其他人,又容从袖中抽出一封信塞进我手里。

    “这……”我拿着这轻飘飘的信封,一头雾水。

    “虽然原在府里,年姐姐与我算不上和睦,但大家毕竟一处做伴多年。今日随皇后去园子里看望年姐姐,才多少时日不见竟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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