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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庶难从命-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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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正安脸色一黯,“可是我听说这案子还另有内情,并且牵连众多,朝廷总不能将这些人都处罚……”
    薛明睿道:“既然要审案,顾瑛的口供就会记录清楚,将来案子审结就难免呈上去御览,现在只怕是顾瑛并不知道许多。”也就是说顾瑛手里说不定只有他们三人的把柄,暂时不会牵连到其他人,也就不会出现牵连太广难以处罚的局面。
    薛明睿道:“不能只听犯人的一面之辞,朝廷必然派人清查。”
    工部那人已经被抄家,吏部郎中走的时候又将京城的宅子都变卖了,全家老少在众目睽睽之下只拉了两车书籍和杂物归乡。
    这么说来,要想要清查就只能从他下手,陶正安的手不受控制地抖起来。
    薛明睿细长的眼睛瞧了一眼陶正安,“这案子除了庄亲王和我,还有顺天府、刑部会审。”
    陶正安一时慌了神,“那要怎么办才好?”就算一时遮掩住了,他必定为这案子身先士卒,文武官员都看在眼里,朝廷又怎么会对他不多加处置。
    薛明睿蹙了蹙眉,“岳父还记得开元十年的那桩案子吧!”
    英亲王去西宁剿匪,回来之后没有功赏,反倒是跟着的官员钱泰明因为喝酒误事丢了官。
    这件事虽然没有挑明,文武官员也都知晓的清清楚楚。
    英亲王西宁剿匪几千人,被人告剿杀平民充数,皇上没有明令人去查明,这件事的结果却是,朝廷对剿匪功臣没有任何封赏,此事之后英亲王不再为朝廷办事,彻底被搁置起来,跟着英亲王前去剿匪的钱泰明“主动”误事丢了官。大家都知道,要不是钱泰明识时务“主动”丢官,等到朝廷处罚,就不只这样简单。
    当今虽然仁慈,可是一件案子,就算是不准备牵连过多,也不会无声无息地结束。
    陶正安彻底没有了精神,难不成就真的只有一条路可走。
    散尽家财,辞官离京。
    寒窗十年苦读,又在官场小心翼翼摸爬了这些年,竟然落得如此地步。
    薛明睿面沉如水,喝了口茶,起身离座,留下了容华和陶正安独处。
    “父亲,”容华忧心忡忡地先开口,“女儿会在侯爷面前再帮父亲说说。”
    陶正安抬起头来,这个之前他觉得木讷的女儿容华,此时此刻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担忧。
    这几日妻子在他面前挑剔了不少容华的不是,现在看来容华也是尽了力,陶正安微微思量间,耳边又传来容华清澈的声音,“父亲在朝为官也惠及了不少人,可是真正关键时刻人人自保为先,不一定会顾及父亲。”
    陶正安一怔,仔细揣摩容华话里的意思。
    陶正安低下头,容华眼睛一亮,很快敛目掩去光华,“女儿前段时间进宫,静妃娘娘托人传话,问女儿是否想要知道五姐姐过世的原因。”她要让陶正安知道,静妃并不是陶正安的侄女,而是一个想要捏住别人把柄,要人乖乖为她办事的女人,在静妃手里陶家是棋子,一旦没有用处随时可以丢弃。
    她更要让陶正安知道,他那些秽行已经遮掩不住,尤其是在他面前这个女儿面前,他再也不能假装正人君子道貌岸然。
    
    第二百二十八章 人祸(下)
    
    没想到事隔一辈子,她成为陶八小姐之后,才亲眼看到陶正安脸上的神情,愤怒、遮掩、愧疚、恐惧,这些情绪一下子从陶正安脸上一一浮现出来。
    陶五小姐,陶正安还记得吗?那个整天在陶正安身边沐浴天伦的女儿,那个时时刻刻想要讨父亲欢心的,为父亲的一张笑脸无比愉悦的女儿,那个因父爱被放纵,无忧无虑的女儿。
    可能陶正安并不时常记起来。她却替他记得,稀里糊涂地输了一辈子,却阴错阳差地又回到他身边悄悄长大,不动声色做一个乖巧、规矩、柔顺的女儿,也许等得就是这一刻。
    就这样坐在陶正安眼前,直视他,冷眼旁观他,心里带着一种戏谑的愉悦。即使在父母面前子女的性命算不得什么,她真正恨的是陶正安在她面前摆出慈父的脸孔,暗里地又让大太太领着人亲手喂她毒药,这样狠毒的手段不是为了遮掩她和赵宣桓的私情,而是为了将淑华嫁给赵宣桓,这样才能换取更多的富贵。
    她可以为她的错去死,却不能为了他们换取富贵而亡。
    陶正安片刻之后,眼睛里才有悔意。
    将淑华嫁给赵家,陶正安以为攀上了真正的富贵,却没想到赵信将他利用过后就一脚踢开,现在所有的罪名要他自己承担。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陶正安正想着,薛明睿从外面回来,陶正安抬起头慌乱中看了容华一眼。
    容华心里一笑,是恳求她不让她将这些事说给薛明睿吧?
    薛明睿深沉的样子,让陶正安已经没了胆子,更何况刚才的一席话已经说的清清楚楚。
    薛明睿重新坐下来,用明亮的眼睛看了陶正安一眼。
    陶正安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薛明睿已经淡淡开口,“那位教弘哥的西席被朝廷启用要去地方做同知。”
    陶正安的希望完全破灭了,竟然连弘哥都不愿意再帮忙,于是求救似的看容华。
    容华静谧的脸上也是一片惊讶的表情。
    薛明睿道:“我和沈老将军有些交情,沈老将军要收两个徒儿,我的意思是让弘哥过去。”
    陶正安的脸上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手一抖,颤声道:“听说老将军择徒甚严。”沈老将军到现在为止只有一个徒弟,现在已经做到了正一品太师。
    容华也没想到薛明睿对弘哥会有这样的安排,给沈老将军做徒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弘哥毕竟是陶正安唯一的子嗣,能保全弘哥也算是薛家尽了全力。
    很快饭菜就摆了上来,陶正安却无心动箸,薛明睿也是随便吃了一些。
    回家的路上,薛明睿拉起容华的手和容华一起坐进马车。
    容华侧头看薛明睿,细长的眼睛里流露出柔和来,“我已经让人另准备了饭菜,现在放在马车的食盒里。”
    薛明睿总是想的十分周到。容华微微一笑点点头,侧头靠在薛明睿肩膀上。
    “侯爷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弘哥的事?”
    上次说到弘哥想要去军营历练,薛明睿似是和她意见不同,两个人就再也没提起。
    “弘哥现在去军营历练你免不了要担心,只是他这个年纪的确该学着长大了。”薛明睿不由地想起,前几日弘哥拉着容华,姐弟两个靠在一起低声说话,弘哥一直说,容华眼角温柔静静地听着的情形。
    容华抬起头看向薛明睿,这话听着怎么有一股别的意味。
    “沈老将军对徒弟管束甚严,”薛明睿拉起容华的手,目光稍有闪烁,“过去之后少不了要吃苦,不过对弘哥这般年纪的孩子也是最好的。”
    紧拉着她的手,仿佛怕她有别的想法似的,尤其是秀丽的眉毛一挑,有些理亏。
    容华仔细瞧了薛明睿半天,这才开口,“侯爷是觉得哪里不妥?”
    薛明睿的脸沉下来,“你不是觉得弘哥不该早早出去吃苦?”
    容华诧异道:“我没有这样想。我只是觉得弘哥远远不如侯爷,现在就去军营说不定会惹出祸事来,侯爷能让沈老将军答应收弘哥为徒,那是怎么也求不来的,再说男孩子吃些苦那是好事,将来办事才会沉稳。”
    听到容华的话,薛明睿眉毛一挑忽然笑了。
    ……
    安亲王在一处私宅里宴请了个人。
    这个人让安亲王爷用了十几天的时间才顺利结交上,那本来十分狂妄的道士见到安亲王爷之后却甘心臣服下来,这一点让安亲王爷心中愉悦不已。
    就是这位道长送了安亲王爷四个字:贵不可及。
    安亲王爷身上的贵气无人能匹敌,不管其他人在朝中呼声如何之大,都永远盖不过命。
    “方先生。”安亲王爷亲切地称呼,“等到两日后京城下雨,本王必定写了奏折向主上推荐先生。”
    那位穿着道士服的道长捋了胡子,一脸的高深莫测,摆摆手道:“王爷不必如此,我也不是贪图功名之人,不过是和王爷有这个机缘才会说几句妄语,怎敢去御前卖弄,过两日京城降了雨,我也该游方去他处。”
    安亲王爷脸色一变,“先生万万不可啊,现在京城乌云蔽日,就需要先生这样的人指引,方能……重见天日。”
    方道长笑道:“王爷言重了,天命不可违,不管是谁都无法更改,王爷只需安心。”
    “先生。”安亲王爷忽然一揖拜下去。
    方道长这才慌了神忙伸手将安亲王爷扶起来。
    “现在的局势大大不利于我,还请先生能救我。”
    方道长半晌才叹口气。
    安亲王爷见道长已经答应,脸上露出了笑容。
    方道长道:“只是有一样,贫道和王爷都要守信,这事才能成。”
    安亲王爷道:“道长但说无妨。”
    方道长道:“很简单,贫道自然不会将此事说与外人知道,王爷也不可将与贫道的事说给任何人,就算是王妃和世子也不可吐露半个字。”
    安亲王爷笑道:“这有何难,我遵守便是。”
    方道长这才点点头,“王爷的确是有一劫难,需要有人帮助才能安然度过。”
    安亲王爷脸上露出惧意来,“只要先生能帮忙……”
    方道长打断安亲王爷的话,“却不是贫道能做到的,那个人是王爷的福星,只要能让他站在王爷这边,王爷的大事可成矣。”
    安亲王爷惊讶道:“此人是谁?”
    方道长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
    安亲王爷探过去看是个“薛”字。
    方道长道:“王爷切记,遇此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安亲王爷脑海里已经出现一个人,武穆侯薛明睿。
    ……
    马车停到薛府门口,薛明睿和容华从马车上下来正准备往府里走,容华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八妹妹。”
    容华转过头去,跟车的婆子提起灯笼向声音源头找去,这才看到一盏不起眼的羊角灯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研华脸色憔悴地站在灯下,旁边跟着一个小丫鬟。
    容华转头看向薛明睿,薛明睿点点头转身先进了府。
    容华带着丫鬟、婆子上前迎研华,研华发鬓凌乱眼睛哭得肿成了桃子。
    研华怎么会弄得这样狼狈。
    容华看看左右,低声安抚研华,“六姐我们进去说话。”
    研华这才点了点头。
    容华带着研华往府里走,锦秀已经打发人进府去,“收拾一间厢房出来,也好让少夫人和六姑奶奶说话。”
    进了屋,容华借着明亮的灯光看清楚研华的样子,顿时大吃一惊。
    研华脸色枯黄,眼睛黯淡无神,嘴唇干涸地裂开了鲜红的口子,头上也不戴任何发饰整个人狼狈不堪。
    就算是在陶府被大太太责罚关起来,也没有到这种境地。
    而且身边竟然连香巧都没有带,只带了一个大概十一二岁的小丫鬟。
    容华让人倒了茶,亲手捧给研华,“六姐,到底怎么了?”
    不问还好,这样一问,研华的眼泪顿时倾洒出来,“八妹妹,我真想一头撞死在外面,可是我又不甘心,这才迷迷糊糊地走到你这里。”
    旁边的小丫鬟也跟着哭起来。
    容华看一眼木槿,木槿带着那小丫鬟下去。
    “八妹妹,”研华一把拉住容华的手,“我知道我这个人做过许多错事,该受到惩罚,我的生母死的时候我都没有去看一眼,我从那时就背了罪,赎不完的罪。可是香巧没错,她……却……”
    容华心里一惊,“六姐,香巧怎么了?”
    研华哭道:“孟春之……要将香巧收在房里……香巧不肯……孟家说香巧私通家里的长工……香巧就一头撞死了……”
    香巧死了?那个忠心护主的丫头死了。
    那个自诩书香门第的孟家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我让孟家为香巧准备好一些的棺木下葬……谁知道孟家说……说我带来的丫头脏了家里……说不定会影响孟春之秋闱……孟家还说我善妒不准孟春之纳妾,又一无所出……要休了我。”
    研华才嫁去孟家多久,孟家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妻年五十以上无子,还能听立庶以长,研华还这样年轻,孟家就要以一无所出为借口休妻。
    看研华的样子,香巧应当是像她所说被孟家逼迫致死,孟家现在却反咬一口。
    “八妹妹,”研华紧紧地拉住容华,“现在我已经是无处容身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昨日情仇
    
    木槿领着小丫鬟换了衣服回来,那小丫鬟哭着向容华求情,“上次大奶奶回娘家,大太太说以后不准大奶奶随便回去,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容华看向研华,研华哆嗦着嘴唇,万念俱灰,“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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