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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但愿长醉-第18章

小说: 但愿长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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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中,靠在窗边晒太阳,一副安祥快乐的模样。

“大嫂,早。”

“早呀,抱歉,今天起晚了,害你饿肚子了吧?”

水如摇头,试探着问:“大哥他……”

“明之买早餐去了,待会就回来。”

将惊讶暗自收在了心底,水如几乎没有见过明之在日常生活中使出武功,可方才见他离去的身姿,也能感觉他的轻快,望着红绡仰脸闭目晒着太阳,很是满足的模样,觉着明之也定是这般欢喜的。

隐隐地,羡慕着面前这个女子,羡慕着她享受着那般与这般的珍爱。

却不知红绡的心并不似面上的平静,她挂念着秦染,与情爱无关。只是昨夜的他太不寻常,她不愿深究他不寻常的根源,只因她明了自己再承载不了他任何的明天,可心中还是隐隐的不安,总觉得危机在蠢蠢欲动,事关秦染,她的预感总是灵验的,那么自昨夜就无法消散的阴影到底是为何?

于是,盼着阳光再温暖一点,不光能驱散心头的恐慌,也照耀秦染心中她再也不走进的灰暗。

算算明之差不多回来,红绡懒洋洋爬了起来,走过秦染的房间,她犹豫一下还是敲了敲门,逃避不是她的作风。

里面静悄悄地,没有声音。

心里咯噔一下,他走了吗?

于是顾不得礼仪,推开门,对着门的桌边端坐的正是秦染。

他仍然穿着昨夜的衣裳,像是在那里坐了一夜僵直如雕像,灼热的眼呈现出执拗的疯狂。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秦染,如同喷薄的火山,压抑至极限,已经到了毁灭的边缘,而他目光笼罩中的自己就是唯一的浮木。

秦染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她的面前,他靠得那样近,近到能看清他眼中倒映的自己,那样的目光让红绡感觉害怕。

“染哥哥。”这样的秦染让她陌生,连唤他的声音都显得虚弱,忍不住伸出手想将他推开些,却被他抓住了手。

“你还没有给我答案。”秦染的声音是嘶哑的,像是有什么压在了他的心头,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快要丧失。昨夜的他就是这样的吗?这样的他让红绡似曾相识,忽然在他的身上看见了曾经的自己,那么执着等待着,等待一个答案。

这是不是他们两人的宿命?注定有一个在等待,另一个就在离开。红绡没被拉住的手抚上他的面颊,他真的瘦了好多,也变了好多,那个记忆中如风的少年,那曾经颓废落寞的失意男子,原来感情走到最后,不过是缘深缘浅,爱在了对不对的时间——

他们终究是无缘。

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只因为看得懂他眼中走至绝境的希望。

见她的唇张合几次只牵扯出无奈的笑,却吐不出一个字,看她望着自己心痛的模样,只能一把将她拉进怀中,紧紧抱住了她,也抱住了生命中最后一缕阳光。

久违的怀抱,会让人有片刻的迷失。

可红绡还记得自己是谁,也记得那个去为自己买早餐的人,她更是比谁都明白,善良的怯懦有时候比冷酷还要残忍!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才要开口,却被他捂住了嘴:“不用说,你不用这么快回答我,答应我好好想想。”

“我不——”剩下的话被吞噬在秦染的唇中,猝不及防的吻让红绡整个人僵在了那里,只傻傻由着他突如其来的疯狂。与记忆中一般柔软甜蜜的唇瓣,让秦染无法不沉沦,他害怕听她的答案,那就让他多逃避一会吧!

“等我回来,这一次,我绝不负你!”放开了她,秦染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走出房间手一挥,半截断剑定在墙上,上面吊着兰花锦囊。

回过身,红绡只看见他在山间小道上一个单薄的背影,弥漫着残阳如血的忧伤。

第 31 章

原本是上楼来取东西的水如,站在转角处进退不是,只能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原以为红绡会流泪,可她凭栏而望到最后只是一抹微笑。还是水如自己先回过了神,在照料了秦染近月后,才头一次想起,他是她在追查的要犯,居然就这样自她面前离开。

“水如?”唤她的是房内的红绡,她应了声,走进屋,见红绡从锦囊中取出一颗硕大的东珠,摊在掌中:“这是你要找的东西吗?”

水如点点头,接了过来,顺带看了看她手中的锦囊。

红绡下意识捏紧了些,听得到里面还有纸张折皱的声音,她将手背到了身后,低低地说:“这个是我的。”

“嫂嫂,我没有别的意思。”

红绡自己也觉得有些过了,于是坐了下来,将锦囊摊在了桌上,轻抚过有些陈旧的缎面:“抱歉,我……只是忽然看见这个,有些惊讶罢了。”

气氛有些凝滞,水如笑着把玩手中的东珠:“不愧是皇室宝物,还真是我见过最大的珠子了。”

闻言,红绡有片刻失神,见那圆润晶莹如蛋大小的东珠在水如手中溜来溜去,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忽然间,觉得有泪要流下。最近总是很容易想哭,是触动的事情太多?还是心变得柔软?

手细细抚平绣囊上面的折痕,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只记得彼时的自己还快乐如孩子,也最爱掉眼泪,最爱在有阳光的午后睡在那一片兰花之中,可那一日却坐在花丛中,绣这小小锦囊,她的第一件绣品,细细密密绣的都是诉之不清的情怀。那时的红绡只盼着能在他身边,静静看着他,那静寂无声的时光中,只因心中有他,便觉得世间再无不美好的事情。

才收好尾,就听见他的呼唤,于是急忙将锦囊藏于身后,躺于长椅之上装睡,忙乱中针只能捏在手中。听到他的脚步到了花间忽然变轻,是怕吵醒了自己吧,于是索性放松了身子装得更像几分。

在阳光下晒了半日,她脸上都是细小汗珠,感觉他坐了下来,取了丝巾温柔地替自己擦拭,只觉着鼻息间都是他的气息,心要跳了出来。然后,是她再也想不到的,他竟是低头吻了自己。

柔和地,蜻蜓点水的吻,落在唇上,那一霎,满院芬芳——

心却是一惊,手略用力,针就刺进了指尖,她从来就是怕痛的人,何况十指连心?

觉得她动,他已经退开了身子,她也佯作不知,嫣红的唇还嘟着,怀着懵懂的甜蜜,翦翦双瞳盈的是泪花,伸出手去讨他怜惜:“刚才绣着花那,不小心睡着了——”

他笑着捏捏鼻尖:“我家小妹还真是厉害,睡着了还能被刺到!”

可仍然心痛地替她拭去了血珠,抹上了药,这才问:“绣什么呢?”

她从身后取出锦囊,献宝般捧到他眼前:“才学的,嬷嬷说已是不错了。”

自然是不错的,针脚细密,角下那株兰花更是栩栩如生,已略具神韵。他便接了去,乐呵呵挂在身上:“送我,可好?”

“你都挂上身了,我还能如何?只是你能用来做什么?”

他却是轻轻吻了吻她的眼角,在她的耳边笑谑:“有一个这么爱哭的小妹,我就专用来收集她的眼泪。”她当然不依,闹着要去打他,却被他握住了手,那双夜一样深的眼忽然流出一抹她似懂非懂的亮色:“人说蕴泪为珠,我为你得天下最珍贵之珠,收尽你的泪,小妹你的脸上便只有欢笑,可好?”

用力呼吸,红绡将自己从回忆里拉出,闭上眼,原来也有这样忧伤的幸福!

“这锦囊是嫂嫂绣的?”水如试探的问。

红绡点头,闷声道:“很久以前做的,难为他还收着。”这绣囊送出后秦染一直随身带着,某一日却不见了,问起他只说是朋友见了喜欢就送了,当时她还大气了一场,原来还是在骗她!秦染呀秦染,为什么总是做着这般深情的事却说了那样凉薄的话?她真的不懂——

拉开袋口,里面果然是有一张纸条,红绡犹豫了一会,还是当着水如的面展开了。

两行字颇有大家风范,字字俊秀却透出几分嶙峋的凛冽,可看的人却是面色如纸。

生当复来归,死亦常相思

红绡怔了半晌,眼直勾勾地瞪着那熟悉的字体,像是要将纸看穿了去。水如也傻傻地,只觉得这话无论怎样都让人心惊。只听得红绡呢喃细语,几不可闻,念的却是:“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相见未有期,相见未有期……”

她忽然跑了出去,水如从未见过红绡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只得慌忙追了上去,见她磕磕绊绊跑到院门口。

往山下看去,只有薄雾一片,红绡的手死死掐在门框边,几乎要掐出血来,临了也是苦笑,双脚软软瘫倒在地。

明之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般光景,水如手足无措站在院中,他的妻子依在门边,若不是那双眼还睁着,他会以为她已经晕了过去。

他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将手中的东西都放下,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她,感觉她并没有抗拒,这才起身:“水如,帮我把东西带进来。”

“那嫂嫂……”

“没关系,大概是累了,昨晚她睡得不好。”他像是没有看见红绡手中捏紧的纸,也没有察觉她在发抖,如抱着猫儿般将她带回了房间。才放红绡在床上,却被她紧紧扯住,只能靠到她身后将她拥在怀中,用被子裹紧了她:“这么冷的天,可不该坐在地上,下会再这样我可就要罚你了。”

红绡被温暖圈住,身子却颤抖得更厉害,她紧紧抱着明之的手,像个受惊的孩子,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明之并不做声,由着她的眼泪将衣服都浸湿,他自己都有些缓不过来,出门前还笑容可掬的人儿忽然为了别的人哭成了这样,是个丈夫都过不去。可他更在意她的情绪,见她哭了出来,反而放心了,他最怕红绡将什么事都藏在心底,表面上却云淡风轻。

直到她抽抽哒哒哭累了,他才取来她身上的手绢替她擦脸,取笑:“这会是真的变个花猫了。”

“明之——”她还带着鼻音,心里过意不去,自己抢过了手绢儿胡乱抹了抹,又靠回他怀中:“我也不晓得自己怎么会哭成这样。”

“今天可是大开眼界了,原来你也是个泪坛子?一哭起来也是水涝灾害呀!”

“明之,我怕,我觉着要出事了。”红绡无心与他说笑。

“他走了?”

“走了。”忽然觉得这话有歧义,红绡慌忙解释:“我并不是为他走才哭,是真的怕,明之,我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红绡心中忐忑的不是后悔,而是不安,不祥的预感,秦染不是随意说生死的人,红绡想起他离去时的坚决,心竟是沉了下去。

要如何才能让明之了解,她的悲伤不仅仅源于秦染决绝的留笔,也源自对自己幸福的恐慌,这自明之身上失而复得的幸福,真的不容再失去——

秦染这一走,只怕再无平静,此刻她的心是即便明之温暖的怀抱也驱散不了的冰寒。

第 32 章

天朝国姓为杨,先王平帝仅得二子。

一为前睿奕太子杨益谦,性情温厚在百姓中也素有仁名,只可惜打小就身子虚弱,最终还是福薄薨于七年前。次子杨益业,即当今天子,原为田淑妃之子,争胜好勇性情急躁,但骁勇善战,在登基之前已是天朝一员猛将。只其登基之后,刚愎自用,沉迷酒色恣意淫乐,且暴戾嗜血,外戚又多佞臣,短短五年已是国势衰微,怨声四起。

这两年恰逢蝗灾,旱灾相继而来,百姓卖儿鬻女,四处逃难,终至各路反军揭竿而起,在这其中实力最为强大的无疑是南路的靖王大军。

新帝一上位,拿的就是容太后开刀,先皇孝服未除就将太后移至清宫,又将容家的兵权寻名目尽数收了回去,逼反了容家。容家大军主帅容允修在先皇时期曾为镇南大元帅,亦是皇后亲弟,因军功卓著被封为靖王,许是因为功高镇主,平帝十七年被寻了些小错贬至徐林。徐林在其治理之下三十余载,蛮荒之地日益富饶,近年来蜂拥而至的难民纷纷加入义军,他在朝中又多有旧部响应,如今俨然已是各路叛军的领头队伍。

容允修许诺,攻下京城废除暴君之后,定不称王,需从皇室血脉中寻得仁善之子,奉为君主。容帅也称已有了人选,只是时机未到,保护起见尚不宜公布。但容军亲信皆猜测,定是那位神秘的容一军师,自发兵之日起他便随军与靖王同起同息,斗篷遮面无人知晓其真面目。他身边那位同样神秘兮兮的黑衣人,一身不凡的武艺居然甘心做个保镖,这容一的身份就定是尊贵。况且数次叛军濒临绝境之时,都是容军师出谋划策,不少以耿直忠良闻名的老臣他都能招揽而来,窥其气度风采不凡,也就难免出了这般猜测,

深夜,主帅帐中仍然灯火通明,靖王与军师对着地图一筹莫展。

这连昌城已攻了一个半月之久,再耗下去对大军损伤太大。守城将领田朋为田太后内侄,征战沙场多年威名远播,又借了连昌地利天险,将容家军死拒城门之外。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进了帐,面上蒙着一张银色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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