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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权倾天下:妃子谋-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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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蒙闻言,也跟着说了句:“我也这么觉得,当时凌大人似乎是受人所迫,不得不认罪似的。他一向为人坦荡,不可能平白受屈也不辩解。”

这些,景颜自然都是想过的。

只是,她始终未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去和父亲问明白。这其中自然是有故事的,能够让父亲放下家族兴衰,让他放下娘亲和哥哥,绝然赴死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她轻声叹息,这个问题是该问清楚了。

待商议完其它事宜,她向路子歌及薛蒙告辞,坐上马车准备回府。马车行至一半,还未出楚国宫门她忽然觉得口渴难耐,便让车夫将车停在了霜菱的寝宫准备讨杯上等霜茶喝。

进了殿内,霜菱正忙于谱曲,她便自个湛了杯茶,边喝边思忖要如何向父亲开口寻问当年抄家一事时,霜菱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冥想,“对了,听闻慕容华裳前些日子游湖的时候,因雨天泥滑,竟失足淹死了。”

景颜听后面上并无多大惊讶,淡淡说道:“因果终有报应,她这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霜菱却并未就此转移话题,而是继续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说与景颜听,“听闻当**游湖时,身旁陪着的是王笑萱。慕容华裳向来谨慎,怎会失足跌落湖里?”

语气中,满满的全是疑惑。

“你莫不是以为王笑萱心生忌恨,一把将慕容华裳推进湖的吧。”她又抿了口茶,细凝轻香的霜叶茶,当真是璃国上等佳品。

霜菱搁下手中墨笔,幽幽地叹了声气,“我只是依稀记得当年初进宫时,她在殿上嚣张狂妄的模样,至今仍历历在目。长得那般妖娆夺目的女子,却有蛇蝎般可怕的心肠,当真让人不敢多想。管她是怎样死的,少了她,安国后宫不晓得要太平多少。”

景颜挑了挑眉,对她的话不置可否,“那倒不尽然,或许少了她,安国皇宫要开始乱翻天了。”

至少有她在时,无人敢争宠揽荣勾心斗角,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任她们如何美 艳不可方物,也不可能斗得过集三千荣宠于一身的裳贵妃。

但如今可好,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少了慕容华裳这个竞争对手,哪个妃嫔不想争先恐后占了她的缺。

这便是后宫,你若想活,便只有踩着旁人的尸体一步步往上爬。

…………………………………………《妃子谋》…………………………………………

当**撑伞到倚菱殿找慕容华裳,让她演好那最后一场戏。

言下之意,就是让她在沦为慕容连城和上官燕黎的牺牲品前,为自己谋一条出路,否则命丧黄泉是小,殃及上官燕黎的身家性命,便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景颜知道,任慕容华裳心性再坏,心肠再狠毒,她终究是爱着燕黎的,正是因为那奋不顾身飞蛾扑火般极端的情感,才让她无法容忍上官燕黎多望别的女人一眼。

她已然享受数年独宠,哪怕后来她心知肚明那些荣宠不过是雾里看花,是上官燕黎给予的假象,不过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但她依然眷恋那种万人之尊高高在上的感觉,因此她无法轻易舍弃,哪怕为此丧命,亦再所不惜。

景颜曾经将话说得甚是明白,她之所以说让慕容华裳陪她演好最后一场戏,是因为,自她再次入宫时,她便私下里和慕容华裳见过面。

无论是庆典上的若兰香,亦或是惜颜殿上的争峰相对,无论是王笑萱献上的赝品,亦或是那日在御花园内慕容华裳教训王笑萱,其实统统都是景颜编出的戏。

一场,让慕容华裳的失宠自然而然,不会受到任何人质疑的戏。

慕容连城将她当作棋子放进深宫,她已经别无选择。若上官燕黎准备对慕容家族下手,慕容连城一定会想方设法利用她这颗棋子进行反击。

要想直接杀了上官燕黎,还有什么比宠妃送上的毒酒更加方便快捷。

她若违背了慕容连城的心愿,必定会被慕容连城除之。她若真的顺了慕容连城的心思,喂上官燕黎喝下毒酒,那她活着又有何意义。

进退维谷,两难境地中,若想保全上官燕黎,又不迁怒于慕容连城,她唯一能做出的选择,便只有……

死。

灼灼其华,蝶恋花

要想直接杀了上官燕黎,还有什么比宠妃送上的毒酒更加方便快捷。

她若违背了慕容连城的心愿,必定会被慕容连城除之。她若真的顺了慕容连城的心思,喂上官燕黎喝下毒酒,那她活着又有何意义。

唯一的方法,便只有……

死。

………………………………………………《妃子谋》……………………………………

慕容华裳得知若兰香中含有麝香后,早已心灰意冷。她厌倦了宫内相争相斗,为了让巩固自己的地位,她的手上沾满鲜血,她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她放不下燕黎,在死前,至少她要为上官燕黎做些什么。

因此,在赴王笑萱的游湖之约前,她将收集到关于慕容连城所有罪证的证据统统锁进木箱,并命人将木箱送给了上官燕黎。

或许,上官燕黎在看到那些证据后,对她的回忆中,还会夹存着这么一丝真实的怀念。

景颜曾以为,至少慕容华裳会全身而退,她那样聪明,怎会料不到王笑萱忽然邀她游湖,是有意为之,却又任凭王笑萱暗中将她推进河里,不作任何反抗。

她是早已存着必死之心吧,因而才会死后嘴带笑意,似了无遗憾。

景颜确实刻意激起过王笑萱的仇恨之心,她想借王笑萱的手,让慕容华裳的假死更加顺其自然一些,至少不会惹得有心之人猜忌。

却没想,王笑萱会用这样笨拙又直接的手段。

因缘巧合下,却造就了慕容华裳真的失足跌落湖中溺亡的消息。

这个秘密,或许只有景颜一人知晓。

但那样一个女人,她倾其一生爱着一个从未真心待她的男人,最后甚至为了他,不惜拼尽全力,以命相搏。

是她最后大彻大悟终于看破,亦或是她贪恋他的美好不愿放手,哪怕在死前都要精心布下一场局。

一场,让那个男人永生永世都无法将她轻易忘却的局。

景颜回安国后曾和慕容华裳长久地谈过一次,她竟在那个化着妖娆红妆的女人眼眸中看到一丝令人难以置信的忧伤。

慕容华裳曾说过:“我爱他,不因他是帝王。”

只因当年御宴一瞥,鸿舞袖飞之际,他对我露出的那抹笑意。

景颜望着杯中已然凉透的霜茶,起身向霜菱告辞。霜菱也未继续留她,送她至殿外,依依不舍道:“战事刚刚结束,你奔波劳累这么久,也好生歇歇吧。我一个女人家,本不该管朝堂上之事,但我听王上说起安皇前来索要兵马一事,我虽不知你究竟为何迟迟不肯归还兵马,但这其中必定有你的道理。景颜,我将你当作妹妹,因而希望你能给自个留些后路,莫要将自己逼到无路可退。”

她听着霜菱菱字字诚恳,本想朝她投去一抹安抚的笑意,却无论如何都露不出笑容,只落寞的说了句,“我曾和慕容华裳说过,世间因果皆为命定。她中了她命定的劫,我亦无法躲过我的。”

说罢,她掀起裙摆径直上了马车。

车轮轻转,吱吱的木轮声在耳边吱呀作响,她掀起车帘朝后望去,霜菱已经进了殿内,只是这楚国王宫内花桑映红的模样,却似定格在原地,任岁月风霜吹打洗礼,都未曾变过一丝一毫。

放下窗帘,她的心里却不似方才那般沉静。慕容华裳的死,让她忽然心神不宁起来。慕容华裳更像是在昭示着什么,是在炫耀尽管她无法得到上官燕黎的爱,却能够为了燕黎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么。

她敛下眉宇,半倚在车窗边,静静望着不断后退的风景。脑海中却没有一刻停歇,心里默默思忖着上官燕黎岌岌可危的皇位,安国京都中慕容连城集结上千乱党企图谋反。他手上的数万大军镇压乱党有余,但若要面对慕容连城身后的势力,却犹如以卵击石。

风若锦蝶,袭向眼角眉梢,四季更迭,不知不觉间从安国回来至今已两月有余,从春至到初秋,叶枯泛黄,斑驳的光影透着稀疏的缝隙照在她的脸上。

上官燕黎,你如今肯定恨死我了吧。我若再不让薛蒙将兵马送回安国,从四面八方犹如洪流的乱党将会屠城嗜血,届时你这位爱民如子的君王,将会如何招架?

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单是恨又怎足够,我曾说过有朝一日我会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就算亲手杀了你,也能够安然无恙全身而退。

如今我就是让你知道,你我之间,国恨家仇,不共戴天!

……………………………………《妃子谋》………………………………………………

安国·上书房

烛火几近燃尽,于德小心翼翼地将书房内所有的烛火都重新燃上,又替上官燕黎沏了一壶新茶,轻声劝慰道:“皇上,已经寅时了,皇上已经好几日彻夜未眠了,不若今个早些歇下吧?”

上官燕黎定定地望着手中的书信,只怔怔地发着呆,对于德的话置若罔闻。

于德见劝说无果,又望了眼站在书房内默然无语的霍军,无奈地长长叹了声气,躬身退了出去。

“皇上,于公公说得对,你已经好几夜未曾休息过了,乱党一事臣定会竭力阻止,还望皇上保重龙体!”霍军见他每日闲暇时都会望着那封书信发呆,又看上官燕黎始终沉默不语,不由开口叫了他一声,“皇上?”

上官燕黎未曾抬头,视线也始终定格在信上,忽然开口问向霍军,“三家为首毁其二,一亡一荣皆其谋。出奇不意,死而后己。这几句话,你可看懂是什么意思?”

霍军平时舞枪耍武倒有些功夫,但对这些舞文弄墨的东西实在是觉不出什么道理来。

正当霍军凝眉深思时,于德掀帘进来禀道:“皇上,四王爷觐见。”

上官燕黎不解为何燕麒深夜来访,仍是点头道:“宣!”

话落,上官燕麒一身轻简便装进来,向上官燕黎道:“皇上,派往楚国的使臣已经回来,楚王仍以害怕璃瑾二国余兵反击为由,不肯将兵马归还。”

上官燕黎闻言,啪地一声将手边的茶盏砰地一声摔落在地。清脆的声响在偌大的书房回荡,惊得于德心猛地一怔。

“不肯归还!”上官燕黎深皱眉宇愤恨道:“霍军,传朕口谕,若薛蒙再不将兵马还我安国,三日后领兵攻城!”

“皇上息怒。”燕麒见他怒火中烧,忙上前劝道:“薛蒙为人温和,单凭此次战事不费一兵一卒,便让璃瑾二国丢盔卸甲败北来看,他并非是那种言而无信狡诈之人。以臣之见,真正不想归还兵马之人,并不是楚王。”

上官燕黎当然知道不想归还兵马的人是凌景颜,可是她当日留下的信件,说是暗藏兵钥的秘密,但这信件上的字迹像一个谜般,任他思来想去都无法看破。

“皇上,这是什么?”许是上官燕黎先前将茶盏摔落在地时,不慎带落了景颜留给他的信件,正巧被燕麒看到,燕麒拾起信纸,见上面写着的字句,不禁喃喃道:“三家为首毁其二,一亡一荣皆其谋。出奇不意,死而后己……”

“王爷可懂其中深意?”霍军上前轻声问道:“三家为首毁其二,到底是指什么?”

“难道……”燕麒抬首望着上官燕黎道,“这三家指的难道是安国三大家族,慕容家族、凌氏一族以及薛氏一族。三家为首毁其二,一亡一荣皆其谋,所说的应该是已家破族亡的凌氏一族,以及权势遮天的慕容一族。至于薛氏一族,始终默默无闻,只因其祖上是开国元老,护国有功,因而才被先皇指为三大家族。这几者间有何联系呢?还有那句出奇不意,死而后己……当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毫无头绪。”

上官燕麒摇着头将信纸又归还给了燕黎,“恕臣愚昧,实在无法解开这信里的谜。”

“出奇不意,死而后己……”燕黎喃喃念着这句话,似想到什么,忽然开口问向燕麒,“薛氏一族的别苑,是否建在西云山?”

燕麒细细想了一番,随后点头道:“确实,当年先皇赐予三大家族三块土地,慕容一族选在南华阁,凌氏一族选在薇颜岛,薛氏一族选了西云山。”

“西云山可是个好地方。”霍军冷不丁冒出了一句,“听闻西云山占地甚广,幅原辽阔,好比一座小城镇,不过偌大的西云山仅薛氏一族居住,山外皆派了人马驻守,不允外人进入。”

“一座别苑,为何要派重兵把守?”燕麒闻言不禁反问了一句,“西云山足有数千公顷,水源充足,物产富硕,够上万人居住生活,奈何先皇将此福地赐给了薛氏一族,实在是可惜。”

上官燕黎细细望着那信上的字句,始终紧蹙的眉宇终于缓缓舒解开来,“原来如此……”

“怎么,皇上猜到谜底了么?”

上官燕黎朝二人点了点头,沉声道:“兵钥,根本不在慕容连城手中。他以为自己手中的兵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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