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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权倾天下:妃子谋-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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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子歌不由轻叹,当初他以为自己能够瞒过她。谁知他眼眸间最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不想再为此多做纠缠,他点了点头,“那令牌与他而言至关重要,与我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不重要的。”

“路子歌,你当真是疯了。”景颜恨不得一拳打醒他,她强忍住心头的焦急,强作镇定道:“那是先皇赐给你的传位令牌你知不知道,安国皇位,本应是你的。当年太后伙同慕容连城布局,害得虞妃惨死,难道你不想报仇么?若不是他们,你如今应该掌管安国皇权,与虞妃娘娘共享天伦之乐。”

路子歌已经不好奇为何她对当年的火灾知之甚详了,她总能给他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惊喜,她能轻易的找到布在楚国的云庄密探,能依靠计谋使得太子薛阑功败垂成。

她究竟是谁,入宫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些他如今都不再好奇,也不想再去追问。他只想她好好的,一如一年前遇见她时,眸子里始终透着一股灿烂无垠的笑意。

惹得人,单单只是望着,都不由开怀一笑。

他凝目遥遥望着远方雾霭蒙蒙的村庄,喃喃道,“怎会不想呢。我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些人。可是杀了他们母妃也活不过来了不是么?”他收回视线,转向她身上,对上她那双清亮如水的眸字,言之凿凿道,“但你还活着。我本就不稀罕皇位权势,我只想你好好的……”

却换来她苍凉悲戚的笑容,“路子歌,那可是人人梦寐以求的皇位。为了我,值得么?”

没等路子歌回答,一辆马车从雪雾中缓缓行来,马蹄踩在薄雪上,印出一条蜿蜒曲折的痕迹。车夫跳下马车,掀了帘子恭敬地请两人进去。

路子歌率先跳进了马车,又将她也拉了进去。马车内铺了厚厚的暖被,厚重的棉絮将窗檐的边缘紧紧封住,温暖如春。

待两人坐稳后,马夫驾车缓缓前行,只是马车内气氛异常压抑,她静静埋头望着指尖默默然无语,心里却已是五味杂陈。她欠了他太多,多到……让她已感到负担不下。

“有什么打算么?”路子歌打破沉默,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我想先留在安国找到玄音的下落,然后带水洛去楚国。”景颜长吁了口气,又想起方才问他的问题,声音哽咽沙哑,“路子歌,我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么多……”

“傻丫头。”路子歌伸手,温热的指腹触及她滚烫的眼泪,“我只做我认为值得的事。”

景颜感到眼眶渐渐湿润,红了一圈。她别过头,不让自己望他,害怕愈望他,就愈……

痛彻心扉。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愫,满满的都是对她的宠溺。

她忽然觉得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事,不是没遇到爱的人,而是遇到却最终错过;世界上最伤心的事,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而是他爱过你后,最后却不再爱你。

亦如她与上官燕黎,再如她与路子歌。

耳畔传来马蹄急驰的声音,赶车的马夫忽然将马车停下,朝车内的路子歌不安道,“先生,有两个人骑马拦住了去路。前往海口就这一条路可通,怎么办……”

路子歌闻言不禁好奇起来,朝景颜叮嘱道,“在这等我。”

便只身一人跃下了马车,当望见骑着骏马立在路前的两人时,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惊诧,“玄音!”

景颜听到他的声音忙掀开了帘子,当她望清那两个人的容颜时,却叫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水洛……”

水洛牵着玄音的手走向二人,笑道,“我本来打算在海口等你的,但见时辰过了这么久都不见你来,放心不下便想先来城门口碰碰运气。终于在这截住你了,你下回传信给我时,记得换只聪明些的鸽子,那只笨鸽子飞到山脚就累得快趴下了,小白差些没把它串起来当乳鸽烤了。”

“小白?”景颜望着水洛身旁的男人,他分明就是玄音没错,那张英俊清秀的眉眼,分明就是那个怕高却有盗圣之名的玄音,分明就是那个贪吃好色的玄音没错……

可是为何水洛叫他小白?

水洛的脸上露出一丝羞赧的笑意,“一直忘记和你说,我一个多月前在艉湖山脚救了他,他当时伤得很重,嘴里一直喊着什么鸽子……好不容易师傅将他治好,醒来的时候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脖子上挂了个天佩,上面刻着玄音二字……”话至此,水洛才似想起什么来,转过头望着路子歌道,“你方才叫他什么?”

“玄音。”路子歌走到玄音身旁,仅望了他一眼,便相信水洛所言非虚。他是真的失忆了,且忘得彻底干净。

玄音每次见他时,一定会露出一张得意非凡的笑脸,然后勾着他的肩膀跟他说笑;先生,我们今个夜里去芙蓉阁吧,听说来了好几个长得可口的姑娘,姿色美的很……

“你认得他?”水洛似望见救星,脸上洋溢着欣喜道:“太好了,我还一直头疼要怎么找他的朋友。”

路子歌心疼不已的望着对他充满警惕和戒备的玄音,向他轻声道:“玄音,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路子歌……”

玄音朝后退了退,退到水洛身后,低声在水洛耳边道:“我不认得他们……”

“罢了,先进马车吧。这外头冰天雪地的,冻得慌。”景颜深知这其中定是发生了许多曲折的故事,也不急着追问,拉过水洛的手,笑道,“我与你认识这些年,从不知你还这样爱笑。”

水洛听出她口中戏谑的语气,也不反驳,静静随她上了马车。

天际,苍穹依旧是混沌不清的模样,万物皆是静谧无声的模样。有一丝晨曦透着初升的日出照在雪白的大地,暖阳掠过浮云照射着这座死气沉沉的城池。

马车一路向南,景颜一时竟后悔,后悔未能回头好好望望这个城池里的街巷,居住着的人们。不知他日回来,又将是何时何刻。

别了安国。

别了,上官燕黎。

………………………………………………《妃子谋》………………………………………

慕容连城府,书房密室

稀薄的烛光在幽暗的密室内闪烁,一道冷冰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凌颇被救,你脱不了干系,费尽心机才将他连根拨起,如今却不知所踪,接下来的棋,右相可说是举步维艰。”

“你又不是不知,当时华裳受了蛊毒神智不清,若不急时救她,我生怕皇上对她愈发疏远。你亦是知道的,今年不知为何,皇上便开始无顾冷淡裳儿。裳儿还有利用价值,我将她送进宫中这么久,让她夜夜伴在上官燕黎身侧,做我的细作,我不能就这么废了这步棋。他日上官燕黎谋划与楚国战事之时,裳儿必定有可用之处。”

慕容连城阴郁张脸,凌颇被救一事,他确实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权衡之下,华裳仍是个利大于弊的棋子,而凌颇已是弹尽粮绝,绝无反击之力,因此他才决定命人在行刑当日,偷偷派人将易了容的死刑犯送上台,顶替凌颇受刑。

那冰冷的声音冷笑一声,讥讽慕容连城道:“孰轻孰重右相都分不清了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凌颇一日不死,就难解我心头之恨!”

慕容连城闻言却不急不恼,走到那男人身前,劝慰道:“若白白让他死了,岂不可惜,一刀斩了他,也不过让他痛一回罢了。若是他还活着,你便有机会亲手一刀刀凌迟他的躯骨,那样报仇不是更解恨。”

那男子眼神冷洌的扫向慕容连城,本就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此时更似蕴着寒冰,“我只想他死,至于怎么死的,与我无关。”

慕容连城见他那般倨傲冷漠,一时不禁愤恨,他权揽安国二十多年,第一次被人如此无视。他权当作没有听见男人语气中的不屑,支开话题道:“如今皇帝再没有凌颇这座大山可靠,剿了凌颇的老窝,接下来,是该端掉皇帝的江山了。”

“不急。”那男人轻茗一口淡雅荷茶,始终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意,“安国的江山自会有人来抢,届时你我只需坐山观虎斗,再渔翁得利便可。”

抚在瓷杯上的檗蓝琥珀扳指在幽暗的室内透着一股森然的蓝光,他起身离开前向慕容连城道,“右相,凌颇之所以会输,并非是因为智谋在你我之下,而是因为他心中仍有牵挂。他的家族,他的妻儿便是他的死穴,还望右相记住,切莫重蹈覆辙,让我们精心谋划多年的局功亏一篑。”

说罢,甩袖离开。

密室厚重的石门随着机关的移动缓缓阖上,慕容连城望着那人离去的方向,沉声朝一直隐于暗中的玄纡道,“派人通知楚国密探,三日后行动。”

玄纡合手抱拳应了声是,便犹如风般消失不见。

夜幕渐浓,冬凉厚霜,薄冰浮在湖中,下方的锦鲤甩尾轻摇,游得正欢快。

…………………………………………《妃子谋》………………………………………

三年前,艉湖山瀑布泉旁

一个身着藏青玄衣的男子缓缓从树后探出身子,一步步越过长满苔藓的厚石,最终停在一处刚被掘过的土坑边上。

挖了许久,终于看到一支璃蓝色的瓷瓶浮出土面,他用力一拨,便将埋得极深瓶子拨了出来,瓶身上还依附着泥土,他对着月光凝视瓶身,望着光线下瓶中装着的液体,不禁凝唇冷笑出来。

那笑容,透着森然幽暗的月光,格外诡异。

握着瓶身的左手拇指上,戴着一颗格外耀眼夺目的檗蓝琥珀板指。在月色下,露出一丝妖娆妩媚的光芒。

良辰美景,意阑珊

三年前,艉湖山瀑布泉旁

一个身着藏青玄衣的男子缓缓从树后探出身子,一步步越过长满苔藓的厚石,最终停在一处刚被掘过的土坑边上。

挖了许久,终于看到一支璃蓝色的瓷瓶浮出土面,他用力一拨,便将埋得极深瓶子拨了出来,瓶身上还依附着泥土,他对着月光凝视瓶身,望着光线下瓶中装着的液体,不禁凝唇冷笑出来。

那笑容,透着森然幽暗的月光,格外诡异。

握着瓶身的左手拇指上,戴着一颗格外耀眼夺目的檗蓝琥珀板指。在月色下,露出一丝妖娆妩媚的光芒。

……………………………………………《妃子谋》…………………………………………

马车一路颠簸到了汉口,又几经舟车劳顿方才到了楚国。凌颇及文馨收到飞鸽传书,早早便候在楚国城门。见几人风尘仆仆前来,文馨远远地便开始哽咽起来,直到景颜跳下马扑进她怀中,她终于止不住眼泪,抱着景颜感慨万千。

凌颇脸上满是笑意,只拍了拍景颜的肩道:“无事便好。”

凌景毅尚且是头一次看到水洛,呆呆地望着水洛惊为天人的容貌,迟迟不愿别开眼。玄音一早便发现了凌景毅眼中的异样,他不喜欢这个男人这般盯着水洛看,一股子霸道的占有欲便得他手下微微施力,将水洛拽回到自己身侧,不等水洛疑惑开口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已经咳了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又将她的手往里攥了攥,嘟着嘴撒娇,“我冷……”

水洛见他这般孩子气,又感觉到他手上一片冰凉,忙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安抚道,“乖,稍候便到了,届时给你煮些滚烫的热水,让你好好泡个澡。”

玄音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当听见那句;好好的泡个澡时,一双清亮的眸子顿时便亮了起来,笑嘻嘻道,“洛和我一起。”

水洛凝眉,“什么一起?”

玄音尚未觉出危险的味道,依旧咧着一口灿烂白牙,“一起洗澡……啊,痛!……洛,我说过不许你再打我脑袋的……洛!……”

接连打了他三四拳,水洛方才停手,咬牙切齿地逼问,“一起什么?”

玄音吃痛,揉着微肿的脑袋委屈道,“一起……一起洗澡。”

水洛见他不受教,刚想出手继续教训他,一旁的某人却大煞风景的轻咳两声道,“洛,你再这么打下去,玄音估计想恢复记忆都难咯。”

景颜强忍着笑,见玄音失去记忆后一张天然无害的俊脸,实在没忍住掐了两把,只觉手感甚好。

想当初这家伙贪吃好色,没少害她受罪。如今是报仇的大好时机,她怎能轻易放过。

水洛意识到众人还未散去,忙想将手从他手中拿出,却被玄音紧紧握住,坚决地向她摇了摇头。景颜忙转过身,捂着眼的手露出半条缝,笑得好不奸诈,“你们继续,该干吗干吗,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看不见……”

水洛见她这般戏弄她及玄音,不由脸红了一片,娇斥了她一声,“景颜……!”

可是被点名的某人却浑然不觉,在单纯的玄音耳边低声蛊惑,“说实话,你们俩是怎么勾搭上的?”

玄音用了半天时间才将那令人费解的‘勾搭’二字咀嚼清楚,坦诚相告道,“洛有一回给我上药,结果把我浑身上下统统都看光光了。后来我下山,山下的姑娘都说男女授受不清,要是看光光了,就得负责任,不然就会嫁不出去。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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