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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青楼秘史:媚心计-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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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杭州到霸州,就算凤熙拼了命,终究晚到了十日。端午那夜被血与火洗劫过的知州府,经过十日,虽然还能看见墙头残垣、烽火黑印,却——早已恢复了平静。

霸州知州于清风率部誓死抵抗,却于最后时刻投降大周,令多少人扼腕。人心或许都是善于遗忘的吧,那片烽火之地,此时门前商贸往来,仿佛十日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凤熙立在街上,一双凤目凝了血,死死盯着城墙下那片空地——他们说,怜儿就是跌落于那片青石地上。

府墙本不是甚高,如果下头是土地,也许不致致命——可惜那里是铺满青石,而怜儿因中途改变了轨迹,从而彻底失去了平衡,乃是重重撞击上……

那片青石地面上,此时还能看见一片血迹。尽管十日已过,那原本的鲜红早已变成了一片混于尘土的暗红——可是他见了,依旧是锥心刺骨的疼!

他来晚了,晚了!

人间十日,不过一挥弹指,可是他却是与怜儿阴阳永隔!

怎么信,他怎么肯甘心地相信!——怜儿死了;怜儿,死了?

不,不!

城北凌霄山,原本是风景宁美之地,可是此时这里却被当成了乱葬岗。那一夜霸州城破死伤的人畜,来不及深挖掩埋,便都被扔到凌霄山来。只因霸州城内所有的力量,都要集合起来筹办周帝登基的大喜事,哪里还有人有余力勘清死者身份,并入殓安葬!

行走山路上,尸体的臭味随风而来,几乎让人窒息。

“公子……”丁正松用衣袖紧掩口鼻,回头望凤熙。那样风神俊雅的公子,此时行走在尸臭横肆的乱葬岗上,竟然连口鼻都不掩。

他面上甚至一丝神情都没有,让丁正松都辨不清喜怒。

“清笛的坟,就在前

头。卑职拼着命抢下清笛的尸首来,却也不敢厚葬,唯恐引人注意。只能一抔黄土、一块青砖,暂时让她入土为安……”

一抔黄土,一块青砖……凤熙压抑无波的心猛地被掀翻,凤目中涌起无边雾霭。可是语气依旧平稳,“有劳了。”

公子这般口气疏离……丁正松心里惊惊一跳。最怕看见公子此时模样,纵然跟随公子多年,依旧猜不透公子的心。

难不成,公子是知道了……?

117、生死相见(更1)

一路踏过死尸,走上凌霄山去。绿树林里,丁正松停在一棵山桃树下。此时山中桃花始盛开,一树一树的粉红,轻盈缀满枝头。

山桃树下并无坟茔,不过土地都有被翻动过的痕迹。树下竖立一块青砖,以为墓碑。

“公子,清笛她,就葬在此处……”丁正松叹了口气,“当夜大乱,宋军、契丹、我们,还有另外一支队伍,仿佛都想要夺得清笛。我等是趁着惊马群奔,躲在马腹之下,才趁乱攻入核心,将清笛带回……”

回想起那一夜的惨烈,丁正松也不由得心中依旧震颤,“即便那六皇子自己也已命丧当场,可是他还是死死抱着清笛;两人的手,也死死握在了一起……属下挟着奔马的力道,一扯之下竟然扯不开……”

凤熙高高仰起头,并未说话。一任粉红桃花随风倾落,簪上他青色鬓边。

“……拼尽全力,我等将清笛带回。却已是回天无力,清笛她早已……”

丁正松说着也是泪含双眸,“属下计算着从杭州到霸州的路程。即便公子你不眠不休,回来总也至少需要半月;此时天气越发热了,属下不敢久留着清笛的尸首,一则担心腐坏,二来也怕于清风、契丹,以及那离奇加入的一方循迹来追。”

丁正松说着叹了口气,回头望凌霄山顶,“公子不在霸州的时候,属下曾有幸目睹过清笛姑娘的智慧:她带人在山顶放飞纸鸢,趁着南风正起,将讯息送到北方去给杨将军……”

“坦白说,属下曾经对清笛姑娘颇有成见,毕竟她身在青楼。眼见公子与青楼女子过从甚密,属下极为担心。”丁正松抬眸望凤熙,“可是那一日,属下却不能不对清笛姑娘刮目相看。更何况,她所做的努力,都是为了挽救杨将军。只可惜杨将军还是……,唉!”



凤熙依旧没有说话,他只深深闭紧了眼睛。山桃花的清香轻盈柔软地扑满他面颊,嗅觉在他脑海里形成画面——仿佛又看见她轻盈俏丽的女孩儿,一身红裙,笑着奔跑于桃花林里。

“凤凰儿,你快来呀!”桃花纷纷扬扬落满她青丝发髻,她含笑朝他招手,轻唤着,“都说百鸟朝凤,可惜你却注定要追随着我呢!”

其实不消丁正松说,他也最知道怜儿是个多聪明、多果敢的女孩儿。她想到以纸鸢借助南风来传递消息,他一点都不惊讶。

她的美丽、她的聪慧,她的坚强、她的果敢,曾经让他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却也早不知从何时起,将她烙印成了心底唯一的倩影。

唯一的。

“开坟。”凤熙依旧闭着眼,轻声下令。



“什、什么?”丁正松惊住。且莫说此时挖开坟墓,里头的尸首恐怕已经开始了腐坏;更何况在汉人的文化传统里,挖坟掘墓对于死者来说是最大的不敬!

“我说,开坟!”凤熙蓦地转头,凤目清冷凝睇丁正松,“还要我说第三遍么?”

丁正松一颤,心中越发没底——公子风雅盖世,向来礼敬手下。这多年来对他也多执晚辈礼节,极少摆出少主的架子来。可是今天,公子几番对他出言清冷。

“少主,三思啊!”丁正松还想苦劝。

“为何不敢让我看她?就算她真的已经不在人世,我也要见她最后一面!”凤熙再难压抑,悲愤如同冷泉从凤目中坠落,“就算她此时已经腐坏,我也要见她最后一面!绝不可,绝不可让我都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她就这样永久地去了……绝不!”

“公子……”丁正松也被惊住。着实没想到,原来清笛在公子心中的分量已是重要若斯。

“丁叔,你不肯开坟,究竟是担心我违了礼数,还是怕我发现了你们不可告人的秘密!”见丁正松依旧不肯开坟,凤熙惊怒,嘶声低吼,“我临走的时候,本是放心不下她;是丁叔您亲口应承我,说一定会照顾好青楼这边……丁叔,我信你,我将一切都拜托与你,我这才能离去——可是丁叔你竟然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死去!”

“公、公子,恕罪……”丁正松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事发突然,属下实在是来不及相救!”

“撒谎!”凤熙一双凤目里已是染满血丝,“凭丁叔您,怎可能事前全无半点嗅觉?更不必说,老太太和我娘定是暗中给了你手谕,不许你将她的消息告诉我知;所以你才胆敢这样蒙骗于我!”



“公子!”丁正松已是惊得无法再自持,“属下真的全力想要救清笛姑娘,怎奈,怎奈是真的来不及了!”

“滚开!”凤熙怒极,伸脚一脚踹开丁正松,“你不开坟,我便自己来!我必要看她最后一面,谁也别想拦阻!”

凤熙跪倒在黄土前,十指便插。入黄土中去,竟是用十指为锹,一下下抠开黄土!

“她不可以被埋在这里……我带她走。如果尸身已经腐坏,我便亲手火化了她;然后带着她的骨灰,一同,回江南去……我绝不丢下她孤零零一个人在此,绝不!”

“公子!”凤熙十指不顾一切挖土,纵然凤熙也是有功夫的人,可是毕竟他也是血肉之躯;不消几下,他的手指已是鲜血淋淋!丁

正松再也看不下去,跪倒一把扯住凤熙的双手,“公子,让属下来,求您!”

好在清笛埋葬并不深,且无棺椁,所以尸身很快便暴露出来。

一见清笛尸身,凤熙愣怔跪倒,伸手沿着清笛发顶,一点点抚过她周身。纵然尸身已经开始腐坏,可是凤熙却仿佛浑然未觉;就好像,在他指腹之下,那令他又爱又恨的少女,会忽然醒来,朝向他嫣然而笑。

118、漫天箭雨(更2)

霸州城本门外,一队商人向北行去。

回首,依然能看见位于霸州城北的凌霄山。马上的蓝衣男子收回目光,静静一笑,扬声吩咐手下,“虽然是平安出了霸州城,却也不能大意。此去多路,不知道还会遇上什么麻烦。”

众手下齐声称是,越发小心地围拢了队伍当中的马车。只不过马车上驮载的并非什么贵重的东西,而是一口棺材。

出得霸州城时,棺材也被几番检查。所幸,一切无碍。

商队渐向北去,进了林子,马上的男子这才号令止步打尖。一众手下都径去吃肉干、喝酒;蓝衣男子带着几个心腹,将驮着棺材的马车牵引到背人耳目处。

棺材被撬开,露出棺材里一句青白微腐的尸首。

可是那蓝衣男子并未对死者露出半点悲伤,反倒亲自伸手进棺材去,将那尸首拎出棺材,掀翻在地!

“去,将他埋了吧。虽然谈不上认识,可是他究竟帮了咱们大忙。”

手下领命,拖着尸体远去。

蓝衣男子望了望周遭,确定无人,这才将棺材的底板掀开——说是棺材的底板,实则并非是真正的底板,乃是棺材膛中伪装出来的一个夹层。掀开夹层之后,终于露出底下藏着的女尸……



蓝衣男子似是满足地轻叹了口气,伸手敲了敲棺材下部。那些不被人注意的地方,留着大大小小十数个通气孔,方保证这里头的人有足够的空气可呼吸。

可是纵然有空气,这女尸却也已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差不多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不过多亏是遇上他;倘若她落到任何人手里,也注定早已是一具死尸了。

他不是神医,他只是他。说她幸运,不是因为他是神医——况且,她此时的情形,纵然遇上神医也没用。神医未必手边一定有管用的药材,没有了药材的神医也就是难为无米之炊的巧妇——他之所以能让她依旧活下来,只是因为他手里有最好的药材。

蓝衣男子叹息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匣,小心打开,从里头请出来一棵宝物来——阳光穿过林叶筛落下来,照亮了那棵宝物。

那宝物已具人形,乃是一棵根须完整、四肢俱全的老山参!

七两为参,八两为宝;这样一棵根须完整、四肢俱全的老山参就更是成了精的灵草,全然是可遇而不可得。这回却正让她赶上,只能说她与这老山参有缘,合该仰仗这灵草救命。

这山参得来不易,是他爬上最陡峭的山尖才遇见的;原本他也有点舍不得。可是人间万事都有缘法,既然她跟这山参有缘,他便也只能忍痛割爱。否则山参有灵,他若违反了缘法,这成精的老东西说不定掉地上就土遁而去了。

蓝衣男子用腰间佩刀切下一片山参来,喂进女尸口中去——手指尖儿不经意碰着她唇瓣儿,那即便昏迷之中已经冰冷下来的唇瓣儿,依旧有如花瓣柔嫩。蓝衣男子不由得愕了一愕。

“你是叫,清笛?……”蓝衣男子手指头还愣怔地举在半空,垂首细看了清笛一眼,“也罢。既然当日是我给你算的命,那我就似乎对你的命也负有责任。既然我有能吊住你性命的灵草,便总归不能藏着不救你。”

“只希望将来,你能承我今日救你的恩,能帮我办成大事……清笛,你会帮我战胜契丹六皇子的,对么?”

蓝衣男子话音未落,林子四周突然宛如漫天花雨般,无数雕翎箭从天而降!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林中登时大乱!

“乌雅少爷,不好了!”手下连滚带爬来报,“乌雅少爷速速回避!”

蓝衣男子正是那位乌雅少爷。他却没乱,静静望在他与棺材周围瞬间密集围起的箭矢藩篱。

若那些人想要射死他,他现在早已成了个马蜂窝!显然对方并不想射死他,此时只是警告,顺便以他手下的性命相胁!

“来的是哪路英雄?不知小弟有哪里得罪?还请英雄明示,需要小弟做什么,小弟无不应允!”乌雅扬声向林外。

箭雨停歇。随之,碧空中忽然漾起一声清笛。乌雅仰头,只见碧空之中远远掠来一线白衣身影!那身影掠如白鹤,转瞬便已落在翠绿林梢。一袭白衣的公子,双手横笛,声动九霄!



“安公子?!”乌雅显然也绝未想到,惊得方寸略乱。

凤熙收了笛子,身在林梢冷冽一笑,“你认得我?可惜你并不认得真正的我。”

玉笛背转,凤首上衔着的月白穗子迎风飘摇,凤熙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认得安凤熙的人,都道安凤熙清俊风流,为人做事最喜附庸风雅;可是我今日却要告诉你——真正的安凤熙,从来都是阴险之人。”

“真正的安凤熙心眼儿极小,睚眦必报!便因为乌雅少爷之前的欺骗,于是安凤熙在今日所有使用的雕翎箭上都事先淬了毒。这些毒此时全都行走在你手下的血脉当中,其痛无比;而解药,也只有安凤熙一人才有。”

乌雅长眉紧皱,“安公子,做笔买卖吧。”

“正是。”安凤熙冷笑潋滟,“留下我的人。我自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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