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君咒:"男人"也倾城-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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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汐步子迈的大，一脚已踏出了门槛，莫离刚要举步，便听到身后的世清突然说道：“莫离，你爱上皇上了对吗？”
莫离停下了脚步，但是却并没转过身，稍作停顿后又加快步伐迈出了庭院。
没有人注意到，暗色中，怀汐那惨白的脸庞。
＊＊＊＊＊＊
莫离回到“惊鸿殿”，却发现殿内空无一人。
“墨香，砚朱，”莫离唤道，却无人应答，也无人出来，莫离继续叫道：“春雪，冬雨，”依旧未有声响，连殿外扫地的奴才也不见一个。
莫离心下诧异，所有人都去了哪里？她摸索着朝前走去，因为未点灯的缘故，殿内漆黑一片，走了没几步便“咚”的一声撞在了桌角。她吃痛的弯腰揉揉膝盖，但是抬头的刹那却吓的差点尖叫出来，只见萧风逸纹丝不动的坐在桌前。
“去哪里了？”黑暗中萧风逸问道，明显能感到他语气里的不悦。
“皇上怎么在‘惊鸿殿’？”莫离答非所问，一手抚上狂跳的心口，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当然不知道，朕在这里足足等了你两个时辰。”说着，萧风逸起身，亲自将殿内的烛火点燃。
这时莫离才看清楚，桌子上放了满满当当一桌的菜。
烛光微颤，萧风逸看看莫离再次问道：“墨香说你从晌午出去就没回来，到底去了哪里？”
“我去了二公子那里。”莫离答道。
“噢，原来如此。”萧风逸点头，唇角是愈演愈烈的苦涩，他指着桌上道：“这些都是朕吩咐御膳房特意为你做的，本想与你一同用晚膳，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有点多此一举。”
突然觉得这些天的苦苦思念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萧风逸第一次感到非常受伤。他放下政事，放着后宫一干女人不顾，跑到这里来傻傻等她，到头来她却还是放不下世清。
平淡的幸福（一）
心里一阵刺痛，再看莫离站在那里也没有辩解的意思，于是萧风逸一言不发的即要走出“惊鸿殿”。
见他要走，莫离不知怎的就慌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我是去给鸿雁送衣服的。”
“鸿雁？”
“对，鸿雁就是跟着怀汐从土布一路跋涉到陵安的那个女子。她是二公子的侍妾，我今天就是给她送替换的衣服去的。”
萧风逸想起确有此事，怀汐上次已经跟他提过这个女子了，原本冰冷的面孔瞬时绽开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她是世清的侍妾，你不介意？”
“我为什么要介意？有个人真心真意的对二公子，我替他高兴还来不及。”
“真的？”此时萧风逸俊美的脸庞已毫不掩饰的堆起了孩童般的笑颜。
莫离故意不回答他，转身之际却也是悠悠一笑，在桌前顾自坐下了。“好饿啊！皇上要不要坐下一起吃？”她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肉朝嘴里送，边吃边点头赞叹，“好好吃！”
萧风逸看着嘴里嚼的一头是劲的莫离，眼里又流露了一贯的宠溺和疼爱之情，她总是让他欲罢不能，想要生气，想要责备，却总是在看到她的笑容后便烟消云散了。
他假意的咳嗽了一下，以消除内心的尴尬，故作自然的慢慢踱步到桌前，最后毫不犹豫的坐了下来。
桌上本就摆着两副碗筷，莫离替萧风逸和自己各自盛了一碗饭后，二人便吃了开来。
“等了你若久，菜都凉了。”
“菜凉了不要紧，皇上的心意没有凉就行了。”莫离调皮的朝萧风逸眨眨眼，“皇上也一定饿极了吧？”
萧风逸不语，只是大口的朝嘴里送了两口饭。
虽说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那么多年，但是除却去冀京的那一次，无论在以前的王府还是现在的皇宫，二人单独吃饭，这还是第一次。想起中午在庭院看到世清与鸿雁吃饭的情形，莫离悄悄看了看萧风逸，心里感到十分满足。不料他也正好回过头，二人的目光就此交汇。
看到了她眼里的温柔，萧风逸道：“为什么这么看朕？”
“没有，莫离是在看殿里的下人都跑到哪里去了？”莫离故意伸头四下张望。
“是朕把她们支走的。”
“为什么？”
“因为朕想单独与你用膳，就像寻常人家那样。”
莫离错愕的看着萧风逸，他竟然与她想到了一处，到底是他太懂她，还是他们本就有默契？心底象有股清泉涌来，她学着鸿雁给世清夹菜的样子，朝萧风逸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他微微一怔，随即笑逐颜开。
“莫离，你还怪朕吗？”
“怪皇上什么？”
“世清的事，朕没有把土布王后就是他生母一事告诉他。”
莫离放下手中的碗，“不怪皇上。既然二公子自己都说了，若是一早知道真相，他还是会去土布的，这就说明皇上对二公子的了解没有错。”
萧风逸高兴的握住她的手，“那一日，朕真害怕你就此不理朕了。”
平淡的幸福（二）
“那天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那么冲动。其实莫离并没有怪皇上，只是生气而已。莫离总觉得皇上是一个正气凛然的君子，所以容不得有丝毫的瑕疵。但是事后想想，皇上也不得已。而我对皇上竟然那样大呼小叫，也实在有失方寸。”她内疚的低下头去，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皇上生莫离的气吗？”
“若是气的话，朕今日且会亲自吩咐御膳房，为你准备那么多菜呢？”
莫离含笑低头，又朝萧风逸的碗里夹了一些菜。
萧风逸却还是不满意，“这样就算报答朕了？朕可没那么好打发。”他突然把头凑了过来，对着莫离张大了嘴巴，“喂我！”
看着他的神情，莫离啼笑皆非，若是被他的臣子看到，原来他们那个一向不言苟笑的皇帝，私底下竟然是这般耍赖，真不知会在朝堂引发怎样的轰动。
她拿勺子轻轻舀了一口汤，喂他喝下，又拿着绢帕擦了擦他的嘴角，“乖乖，自己吃饭，自力更生哦！”
她话音刚落，萧风逸的唇却贴了过来，将刚才她喂的那口汤注入了她的口中。她吃惊的睁大双眼，不知男女间的情爱可以有如此暧昧的举动。
“朕怎舍得让你伺候呢？”
“皇上又欺负我。”莫离双颊透红，一派娇羞。
窗外月斜影清，而殿内的这顿饭吃的也是情意甚浓。只是不多时，殿外却响起了刘明贵的声音，“皇上，皇后娘娘那里差人来问话了，问皇上今夜几时过去？”
萧风逸为难的看看莫离，一时无法作答。宫里有规矩，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是皇帝与皇后同寝的日子。今日恰逢初一，所以皇后自当是早早做好了准备，等待萧风逸的临驾。
她看出了他的难处，便替他答道：“劳烦刘公公去知会一声，皇上马上就过去。”
“是。”刘明贵的声音里难掩愉悦，终于好交差了。
待到刘明贵去回话了，萧风逸正色道：“莫离，朕可以不去的。”
莫离却一把将他拉了起来，“皇上可是堂堂一国之君，怎能在这种小事上耍性子？你若不想让我今后在后宫难以立足，你就一定要去。”
萧风逸反转握住莫离柔软的手腕，顺势将她圈入怀里，曾几何时，那些其他女人已成多余，多余的让他心生厌恶。
他柔声道：“朕不会碰她的，因为不想，不愿意。”
她靠上她的肩头，无言以对。
萧风逸走后，莫离望着才吃了一半的饭菜，再度咽下一口菜肴，却发现竟然食之无味。
望着安静的殿堂，她一再告诉自己，必须要适应这种冷清，奈何怎么也抵挡不了那种侵入骨髓的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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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莫离就已经从“永和宫”回来了，身后跟着春雪和冬雨。
“小姐真是有心，一早就起来收集晨露，刚才太后别提有多开心了。”春雪道。
冬雨也立即道：“奴婢们都觉得太后对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喜爱。小姐能将太后哄的开心，在宫中除了皇上，那便是最大的依靠了。”
相见方知恨之深（一）
莫离微微皱眉，她这么做是出于对太后的关心，是真心实意想为她老人家做点事情，而并非为了博取她的欢心。难道在她们看来，在宫里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她转头看看春雪和冬雨，如此说来，这两个丫头对自己又有多少真心可言？
她想到了银铃，她对自己的关爱，对自己的教导，都是这般的细腻入微。只是刚才见她，她却眼神闪烁，竟不敢与她直视。莫离越想越懊恼，忘记告诉她，其实她想通了，若是身世一事让她为难，那么她就不再苦苦追究。她想着下一次见她时一定要把心中的想法告诉她，因为她不愿见到银铃为难的样子。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前方有女子说笑的声音。
“皇后娘娘今日真是光彩照人！”方容华满脸堆笑的讨好。
“那是，昨夜皇上和娘娘金风玉露一相逢，定是胜却人间无数！”一个地位较低的选侍也立即讨好。
皇后嘴角牵动，脸上也并未见有多么的幸福。只是敛一敛衣袖，肃穆道：“大白天的，说这些浑话做什么？”
身后众多女子的欢笑声还在递增，但是闻言便一个个低下头来，不明白皇后为何不高兴，心里却忍不住猜测起来，也许昨夜的欢愉未能让皇上尽兴？也或是未能让皇后尽兴？
莫离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一大群女子已走至了自己的面前，她甚至连躲闪的余地都没有。
这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她所熟悉的，在王府共同生活了六年的萧风逸的女人们。
为首的自当是曾经的王妃，如今的皇后；身侧那个大腹突起的就是曾经的月美人，现在的月昭仪，再靠后的就是方氏、赵氏等人。
一群女人吃惊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少女，她约摸十七八岁，一身耀眼的孔雀蓝拽地长裙使得她看上去既美丽宛然又充满了无限朝气。尤其是白净如玉的脸庞上，那对墨玉般的眼瞳所闪出的神采仿佛能蛊惑人心一般，单看一眼就能让人深深吸了进去。只是她素面朝天，除了唇上用胭脂稍作点缀，脸上根本无化妆的痕迹。
宫里怎会有这样一个少女？她到底是谁？一群女子不由的看的痴痴的，感叹少女的青春无敌，也感叹她的天生丽质。这般美貌让所有人都顿觉黯然失色。
皇后在凤袍底下暗自双手握拳，她只觉得顶着沉重的凤冠以及戴了一头的金钗银钗，压的她有点昏昏然。而精心缝制的那身凤袍，在少女那身孔雀蓝的衣裙面前竟显得粗俗和鄙陋。
月昭仪突然觉得肚子一沉，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紧紧抓住身边奴婢的手腕。少女那似曾相识的容貌给了她一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
最后，率先收起惊讶之色还是皇后，她极力保持镇定，现在的她已是六宫之首，任眼前的女子再美貌，也要向她俯首称臣。
“你是哪个宫的？”
莫离闻之，立即行礼，一个简单的福身却做的仪态万方。
相见方知恨之深（二）
“‘惊鸿殿’……”，还不等她把话说完，一个尖锐的叫声铺天盖地而来。
玉婉从人群里跳了出来，指着少女道：“莫离！她是莫离！”随即又象疯了一般笑了起来，“哈哈哈！原来她是女的！我们都被她骗了，莫离是个女的！”
尖叫过后，便是沉寂，因为“莫离”二字太过熟悉。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懵的哑口无言，只是或面面相觑，或死死的盯着少女。
莫离虽是心有余悸，但是这等情形下，除了泰然处之，还能怎样？于是她再度庄重的行礼，将刚才被玉婉打断的话说完，“‘惊鸿殿’莫离，拜见皇后娘娘和各位娘娘，愿娘娘金安。”
“你真的是莫离？”皇后颤抖的问道。刚才只惊艳于她的美貌，现在晃过神来才发现，少女精致的容貌和那个身着长衫，一身清新的俊雅少年的确如出一辙。
“是的。”莫离浅笑盈盈，但是在对面的那群女人看来却好像在她们的心口上插了一把刀。
皇后不能自已的倒退了一步，狠狠抽了一口冷气，而往日的种种也再度浮现眼前。自这个“少年”十岁那年入住王府，萧风逸就对“他”有着超乎寻常的关注。随着少年的日益长大，这种关注也愈演愈烈。作为女人，她不可能注意到自己丈夫的异样，她曾经提议萧风逸将“他”收为养子，却被他狠狠拒绝了，于是她又提议二人结为义兄，也被他断然否决。直到半年前的那场庆生宴，萧风逸对少年的宠爱明目张胆的呈现于众人面前时，她不得不承认原来在他心中，这个少年的地位是这样的不同寻常。
然而事实却是，少年实则是个少女，皇后想到此处，牙齿突然咬的发出“咯咯”声。
而一旁的月满盈，亦是觉得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一直以来她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自从萧风逸为莫离办庆生宴的那晚起，她就知道了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只是倘若“他”是个男子，她还有有些盼头，至少道德伦理上不允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