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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小女当嫁-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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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英想到母亲曾经身子虚弱,多亏了这位徐大夫治疗如今才有了几分起色,心下自然也是佩服,便又说:“供奉太医院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怎么又会回到这乡下来呢?”

茵陈道:“大爷每每也为这个长吁短叹。我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想来大爷他曾经在京里一定受过什么磨难,才回来的吧。”脑中不由得又想起三年前,她和景天一道刚回高跃时面临的窘境了。好在他现在在乌家庄算是站住了脚,村民们见他医术了得,对他自然又多了几分崇敬。日子比以前也要好过一些了,也没什么讨厌的人再过来问东问西,打听她的来历出身,最要紧的是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徐景天在外面养的私生女。

陆英便没多想,一路跟着茵陈行走在乡间的田埂上。茵陈则走走停停,要留心那路旁草丛里是否有可以吃的野菜。

两人到了一溪水边,只见溪水清澈透亮,分明的映出了两人的身形来。两岸生长着三五棵不算齐整的杨柳。一朵朵红花则沿着溪流绽放,倒也好看。

这样的风景茵陈也早就看惯了,倒不觉得什么稀奇。倒是留意起那溪水旁边长着的水芹菜来。又怕水打湿了鞋子,便脱去了鞋子,光着脚弯腰站在那水岸边,去寻找隐匿在杂草中的水芹菜。

陆英见她挖野菜,很是新奇,于是也要赶着帮忙,只可惜他认不得,不大一会儿,茵陈已经寻了一把,扬着对陆英说:“就是这个,你要帮我割么?”

陆英点点头。他也脱了鞋子下了水,水流缓缓的从脚底流过,有些冰凉,更有些痒呼呼的,倒也舒服受用。

陆英一面帮着找水芹菜,一面和她说着话。

茵陈倒觉得他一个大户人家的孩子倒还算亲和,又是个热心肠,渐渐的也不觉得什么生疏,言语间的笑容也多了不少。

“我说你们母子好好的不在城里的大房子里呆着享清福,干什么要跑到这乡野地方来?我们这里又没什么好的。”

陆英见茵陈如此说,目光一沉,神色微凝,良久才缓缓答道:“大房子有什么好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多着去了。虽然此处不算什么繁华之地,但也安心自在。娘她受了欺凌排挤,独自出来过,倒没什么不好。”

茵陈听得他言语中似乎有些感概发酸,便想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便不再接口了。

第三十四章 中毒

张秀才的病乃是顽疾,仰卧榻间已经半年有余。什么方子都试过了,什么法子都想过了。景天也束手无策。虽然每日照例看视,却只有捱日子的份儿了。好在天气转暖,心想这个夏天或许还能撑过去,秋冬熬不熬得过,只有看造化如何。

景天一身的疲倦,收拾了诊箱准备回家。

张家的儿子忙拿出了用草纸包着的几块油糕:“徐大夫这个你收着吧。”

景天想着茵陈在家只怕还饿着肚子等他,便接了过来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张家为了给张秀才请医治病,家里已经耗费得差不多。虽然景天在诊金上的事从来都很大方,给什么就接什么,但家里本来就穷,又常年要吃药,再也经不起折腾。

景天从张家出来,只见日头已经落下,西边一带的山峦还映衬着些霞光。又见炊烟袅袅,偶尔听得哞哞叫的归家耕牛,或是才从河塘里觅食回家的鹅群发出嘎嘎的声响。

走着走着,突然觉得脚上的鞋子有些异样,景天一看,原来大脚趾从鞋子里露了出来,鞋尖硬给戳出了一个洞,哑然一笑,心想这又得麻烦茵陈给缝补了。

一手提着诊箱,一手拿着张家儿子给他的油糕,行走在乡野之间,顿时觉得这乌家庄安谧无比,此刻没有那些烦心事,不用处处提心吊胆,倒算是个乐园所在了。景天不免想到茵陈此刻在家也在准备晚饭了吧,他脚下的步子又轻快了几分。

好不容易赶到家,却没有看见烟囱里冒出炊烟,也不见茵陈在什么地方。喂养的那几只鸡此刻已经到菜地里糟蹋才栽下不久的菜苗了,堂屋的门虚掩着。景天见状,心想茵陈这孩子难道跑到什么地方偷玩了?家里也不照看着,还是去了涂家?

他大声的叫唤道:“茵陈!茵陈!”

无人作答。

景天便先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便接着将那几只鸡赶回了圈。又见灶房的门大大的敞开着。心想才带回来的那几个油糕也冷了,待会儿让茵陈给热一下,便跨进了灶房。

灶房里光线不甚明亮。以前他回家时茵陈要不在灶前忙碌,要不就是在院子里看管鸡,等待他回来。今天这样的场景倒很少见。

景天将那油糕准备往案板上放去,脚下却不知被什么给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却依稀见是个人躺在地上。景天唬了一跳,忙蹲下一瞧,地上躺的不是茵陈却是哪个。

景天大惊,忙去唤茵陈:“茵陈,你睡在这里做什么,快快起来。”

茵陈却没什么声音,景天想,莫非她是病了么?便一把将她横抱在怀,却感觉到她身子微微的有些颤抖几个大步出了灶房。幸而自己是个大夫,能及时替她医治。走到外面趁着渐暗的天色一瞧,茵陈的嘴边有些微紫,脸面有些痉挛,心下大惊,看样子像是中了毒?

忙将她抱回了她的卧房,让她在床上躺好。赶着诊了脉,脉象紊乱,确实有些不大好。景天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虎口,半天茵陈才发出的轻微的嘤咛之声。

“茵陈,茵陈。你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可惜茵陈不能回答他的话。

景天见其情形料到十有八九是中毒,只是不知中的是什么毒。心想着救人要紧,便斟酌起治疗的法子来。

虽然心下有些着慌,但又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心想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找了火石,点亮了油灯。取了银针来,在火上烤过,便将茵陈翻了个身子,让她背朝自己,将整个背裸露了出来。找准了脊柱穴督俞、嗝俞、肝俞、胆俞等穴位,斜插着,形成了一个角度刺入了。待施针完毕,又灸了腹部的一些穴位。等到景天针灸完,却见茵陈还是没清醒过来,景天但觉得额上汗涔涔的,心里越发的没底起来。

不管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宣泄要紧。若能将胃里的那些东西都吐出来,说不定就见好了。幸好家里备了不少的药,景天找了些葫芦瓜蒂,一小撮赤小豆。两样不起眼的东西熬煮上了。又赶着找淡豆豉,这个家里偏偏没有。

景天着急之余只好去问涂家有没有,能借些来自然是好。

拍了涂家的院门半晌,最后来开文的是文元。

“徐伯伯,有什么事吗?”

“十分要急的大事,你家有豆豉吗?”

文元道:“有的,上个月我娘还做了些,才装了坛不久。我去问问娘。”说着便小跑着又大声嚷嚷道:“娘,是徐大伯,问豆豉来着。”

银花才刷了碗筷,听说找豆豉,心想那豆豉才装坛没多久,还没香呢,也不好吃。便出来告诉了景天:“徐大哥,豆豉有,只是还没入味儿。是不是没有下饭的菜,正好今晚还剩了一碗豆腐,要不嫌弃端去吃吧。”

景天忙道:“不是拿来吃的,既然有,还请嫂子借点儿。茵陈她不知吃了什么东西人事不省,我得给她熬药,就要这豆豉。偏偏家里没有,所以来寻一点儿。”

银花听说茵陈病了倒唬了一跳,知道是这个缘故,吩咐给了文元。文元立马就去了,一小会儿便端了半碗过来又问景天:“大伯,这些够了吗?”

景天忙道:“够了够了。”赶着道了句谢,小跑着往家赶。

银花和文元见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心想茵陈这病得并不轻,好在家里有个现成的大夫。心想这大夫医术高明,不管是什么病都治得了的,因此也不大担心。

总算是凑齐了能用的药,景天便守着小瓦罐慢慢的熬煮起来。期间又去茵陈的床前看望好几次,又唤她好些声,都没多大的反应。心想她到底吃了什么东西。

这才留意到灶房的案板上的一只碗里有半碗菜,拿到灯下细辩了,又闻了闻气味儿,应该是芹菜没错。难道茵陈就是吃了这个倒下的?景天又见旁边的筐子里放了些水芹菜,心想这些都很正常能够入口,应该不会有毒呀。当他在那些芹菜里发现了夹杂着的几颗和水芹菜长得十分相似的毒芹时,一切都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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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看护

瓜蒂和赤小豆熬了浓浓的汤,又做了淡豆豉汤,调和好了。便端到茵陈跟前,想要叫她张口自己喝已是不可能。

只得一手扶着茵陈的脑袋,一手端着碗,硬给茵陈灌下了大半碗。好在她还能吞咽。若是这些得效的话,一会儿她便要呕吐。景天赶紧去找了个瓦盆来,才将瓦盆放下,茵陈大口的喘着气,低低的呼唤着景天:“大爷,大爷。我心里难受得很。”

景天又忙扶她起来,给她抚平胸口,又柔声安慰着她:“你且忍忍。待它们都发挥效用了,你吐了方才能好受些。”

那茵陈似乎有些转醒之色,朦朦胧胧半睁着眼,看了景天一眼,突然觉得胃中一阵翻滚,似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一般。景天赶紧将瓦盆递了来,又一手拍着茵陈的背,使得她方便呕吐。

搜肠刮肚的吐了一回,茵陈觉得身子越发的虚软,身子往床上一跌,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这一吐过之后又觉得似乎清醒一些了,只是看着眼前的灯火有些朦胧之态:“大爷,我这是怎么呢?”

景天道:“你吃了有毒的东西,都吐出来或许就好了。不要紧的,我在你跟前,你想要什么给我说。”

茵陈耳畔听着景天那温柔至极的话语,心中但觉得温暖无比。心想这三年来她病了多少回,每次都是大爷伴她渡过的,幸好遇见了他,幸好……来不及多想,又大吐了一回。

吐过之后,浑身都在冒着虚汗。额上越发的烫了起来,力气也越来越弱。后来茵陈拉着景天的手说:“小爹爹,谢谢你。”

景天有些纳闷,心想她怎么突然改口呢,这一声小爹爹听得真是有些异样,便忙和她说:“叫什么小爹爹呢,还是叫我大爷吧。”

茵陈脸上浮出一丝微弱的笑容来,又缓缓说道:“太累了,我得睡一会儿。”说着便阖上了眼皮子。

景天又去看那些呕吐物,心想她都吐得差不多了吧。看来也没什么力气,说不定休息一晚就好了。几下子赶紧去收拾了,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可他哪里还有心思顾自己吃饭,又连忙回到茵陈床前,摸着她的额头滚烫,脉象还是不大好。脸色也是蜡黄,心里越发的焦急起来。

我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上了,这次又不比以前生病。中了毒能不能治好,就完全靠天意了,要是她能撑过去自然是极好的。

景天便衣不解带的整夜守在她跟前,一会儿给她喂水,一会儿给她增减被子。直到后半夜,茵陈突然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样子像是呼吸不畅,景天忙将她扶着半坐着,又给她抚平胸口,虽是焦急,却言语温柔的呵护着她:“茵陈不怕,我在这里了。你徐大爷一直在这里。”说到此处,眼中突然滚下泪来。莫非茵陈是熬不过去了吗?他也没法子救得了她。

景天心里慌乱得紧,待茵陈渐渐的安静下来,这才又扶她躺好,替她掖好了被褥。眼也不敢眨的瞅着茵陈的脸。脑中却突然浮现出以前的事来。当初他要是没有留意到睡在干草堆里的茵陈,或许她早就不在了。又想到她曾追了几里地,只为能赶上他,带她一起走。那时候的她脏兮兮的,又穿得极为破烂,走到哪都要被人认成小叫花子。身子又弱不禁风,没想到就是这样单薄的身子,却住着一颗坚毅的心。

要是当初没有带茵陈回来,如今又是怎样的场景呢。等到他回到高跃,再住到这个家里时,当真是孤独一人,再也感受不到半点家的温暖吧。

景天想到此处,忍不住伸手去抚摸茵陈沉睡的面庞,她长大了好些,又极其聪慧,不管什么东西一教便会。要是个男儿倒更是了不得。还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这个大了她差不多快二十岁的男人,是茵陈在他最凄凉无助的时候给了他温暖呀。

景天喃喃自语道:“你叫我小爹爹,我却是不敢当的。我虽没成亲,但也真拿你当女儿当妹子一般的疼。我们都是没父母的人,相互依靠着,相互照应。你也早就成了我的家人。茵陈我希望你这一辈子都好好的。不管遇到什么都逢凶化吉。也希望你以后能遇着一个能像我待你一样的男子来照顾你。给你温暖。”

景天就这样守在她床前坐了一夜,几乎没有合眼。待到快五更天时,实在受不住了,才小小的打了个盹儿。

天亮之后,茵陈也悠悠的转醒了。昨夜的事倒有些模糊,不过胃里却很是难受,身上依旧一点力气也没有。

茵陈见景天一直守在她床前,没有回自己房里睡觉,心下很是不安,连忙叫道:“大爷!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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