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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指富为婚-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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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婉今儿早早的便熄灯歇下了。

可蜷在被子里,满脑子都是刘氏死不瞑目的惨状和梧桐痛不欲生的喊叫声。

正当易婉焦躁不安之时,淑颖却叩门进了屋。原来还晦暗的屋子瞬间灯火通明。

易婉掀开幔帐,见洛水也跟着进了屋。

洛水见小姐还未睡,才松了口气,回话说:“段夫人原说要见小姐,奴婢以为小姐睡下了,便没叫段夫人进来,谁知——”

易婉闻此,挥了挥手说:“你回去歇着吧,我和姐姐想说说话。”

洛水只觉的小姐和段夫人这些日子有些反常,虽然常凑在一处说话,却不似往昔那样谈笑风生,神神秘秘的不知在谋划什么。

洛水原觉的自个也算是大小姐的心腹,如今小姐却无论何事都避忌着她,确实让人有些心寒,得了这吩咐,只能一脸惆怅的退了出去,掩上了门。

洛水刚一走,易婉便快步迎了出来,握着淑颖的手便说:“姐姐可是来了,可知我这心里不踏实,闭上眼睛就是白日里的惨事。”

淑颖的脸色似比易婉还难看,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易婉去了里屋。

两人在床边刚坐下,淑颖便急着说:“不瞒妹妹说,我今儿心里也不踏实,只想着刘氏满脑门子的血,我就——”

易婉闻此,都要哭了,赶忙挽着淑颖的胳膊应道:“原只是想借害良辰之故撵梧桐出府,谁知会闹出人命。姐姐,咱们是不是做错了。”

“事到如今,已经回不了头了。妹妹,姐姐到如今都是一心为你啊,梧桐是个祸患,栽赃嫁祸也是为了帮你除掉她。可咱们谁也没料到,她梧桐竟狠心到将自个的娘亲推出来顶罪,如此恶毒,是咱们始料未及的,即便刘氏惨死,也是梧桐害的,与咱们无关。”

易婉如今什么也听不进去,只知道因为自个的私心,间接害了奶娘刘氏的性命。

刘氏是打小看着她长大的,是母亲最亲近的下人,如今自个竟做出这样的事情,怎么对的起母亲的在天之灵。

易婉心里自责,淑颖又怎么过的去。本也是好心帮易婉出主意,谁知事与愿违,竟连带这自己也被一同拖下了水。

如今身上背着一条人命,这辈子怕是都不会好过,也悔不当初。

可事到如今,唯一能叫她欣慰的是,良辰的孩子没事,若是良辰那边再有个闪失,怕是就要以死谢罪了。

易婉和淑颖这会儿除了内疚,便是害怕事情败露,再没脸做人,便相互约定盟誓,今日之事绝对不能与旁人吐露半个字,只将这份歉疚带进棺材,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

淑颖原是要宿在易婉这里,可心里不踏实,说是要回去给菩萨上炷香,便匆匆的回去了。

易婉刚送走淑颖,正熄了烛灯,要回床上歇下,忽然听见窗响,一回身,顾怀青已经翻过窗子,站在眼前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出月

易婉没想到顾怀青会来,有些讶然,却很快回过神来,转过身去,口气冷淡的说了句:“顾管家整日巴巴教着旁人规矩,可知咱们府上最不懂规矩的就是你了。”

顾怀青闻此,阴沉着脸,低声问道:“段夫人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易婉听闻此言,心一沉,没有应声,便往前几步坐到了床边,抬眼望着顾怀青说:“你既都知道了,何必再问我。”

顾怀青听易婉亲口证实,顿时如五雷轰顶,实在不信大小姐会干出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一时气急,只握紧了双拳,气的说不出话来。

刘氏惨死,易婉心里也难过着,顾怀青赶在这会儿过来,确实不是时候,易婉见顾怀青站着不说话,借着淡淡的月光瞥见顾怀青紧握的双拳,一时脾气上来,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只冷哼一声,念叨说:“顾管家既看不惯只管说出去就是,何必苦苦的忍着。”

顾怀青闻此,心痛不已,“你明知我不会——”

“别说了,事到如今,你也看清了我是如何狠辣之辈,咱们府上,如今又多了个需要你安慰照顾的人,你若是喜欢,明儿一早便来后院带梧桐去你的处所。”

顾怀青听了这话,只觉的易婉是在赌气,心里既气恼,又糊涂,便应道:“我到底不知梧桐娘俩如何得罪了你,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

“事是我犯下的,缘由又何必与你说,你赶紧出去。往后再不许过来了,否则我——”易婉说着,没再说下去,心却在滴血。

想着今晚。怕就是与顾怀青最后的了断了,再见便是陌路。

好容易得来的感情,到如今。也只是镜花水月而已。

顾怀青爱慕了易婉这么多年,即便她真是个毒妇,这爱人之心,也不可能这样轻易的改变,便放缓了口气,近乎央求的与易婉说:“你从来不是这样冷漠无情的人,我知事到如今。并非你心中所愿,可婉儿,你就不能与我好好说话,可知这世上,我最亲近的人便是你了。”

易婉听了这话。心瞬间就软了,可事到如今,再也无法回头。易婉向来相信因果报应,种善因得善果,眼下刘氏惨死,到底是被她所害,自个早晚是要受报应的,何必拖着顾怀青下水。

爱人之心大抵如此,易婉宁可一个人扛。也不愿顾怀青与她一同自责,便把心一横,一脸鄙夷的说:“你待我是亲近,可知我从未将心给你。这些日子以来,我心里念着的始终是我的亡夫,大家逢场作戏。你又何必当真,今日既然挑明,咱们就做个了断。”

“了断?”顾怀青闻此,眼中闪着泪光,有些恍惚。“我知道你这话是口不对心,可听了,我心里还是难过。婉儿,你并非恶毒之人,又何必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易婉知道顾怀青太过了解她,几句话怎可能叫顾怀青对她死心,也可惜这样一个知心人,这辈子怕是再遇不到第二个了。

可越是这样,便越不能叫顾怀青再与她有牵扯,前人都说长痛不如短痛,自是有他的道理,绝对不能再拖泥带水。

见易婉欲言又止,顾怀青心里紧张,只怕易婉再说出些绝情的话来,再无挽回的余地,便先说到:“小姐先休息吧,小的退下了。”说完,没等易婉再说什么,便走到窗台前,回身深深的瞧了易婉一眼,翻出了窗子。

易婉见顾怀青走了,便瘫倒在床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心里追悔不已。记得儿时母亲就常在耳边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到今日,自个头一次谋划着害人,便招来这样的恶果。便是报应。

原以为梧桐一走便是了断,没想到却害死了刘氏,自个与顾怀青也依旧是纠缠不清。

易婉越想,心里越难过,便伏在床头痛哭流涕,却不知门外一双怨毒的眼睛,狠狠的注视着她。

府上出了人命,府里上下人人自危,下人们路过静园都是匆匆跑过,不敢多停留一会儿。

良辰这几日卧床休养,倒也没察觉什么异样,只是除了近身伺候的映兰,陆氏和青氏姐妹。申儿宝雀等粗使的丫头都少见。

易楚这几日在良辰面前尽量表现的轻松,可心里也满怀惆怅,不知如何与良辰交代梧桐和刘氏的事情。

映兰私下里也给易楚出了主意,只说梧桐母女俩回老家了就是。

易楚也无暇多想,想着良辰若是问起,便随的映兰怎么说。毕竟梧桐母女居心叵测,差点害的良辰小产,这仇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的。

良辰这一病,易婉和淑颖身子也不大好,各自躲在院里深居简出。良辰养病这些时日,也都是差丫环前来问候,并未亲自前来。

要说来的勤,便只有易岚了。早晚都会过来探望一次,还得了映兰的一通嘲笑。

约么半个月,良辰身子已经大好了。

出了正月,便到了二月初。

今年天气冷的早,暖的晚,都二月初了,还是连降了两场大雪。良辰好不容易养好了身子,也不便出门去,整日卧在软榻上看雪。

易楚也是这几日良辰身子好了,才去铺子里帮忙。

良辰白日里除了与映兰她们说说话,也是无聊。

沈氏月子也坐完了,公主那边也没像预先说好的那样,送他们母子离开,便默认了沈氏留在府上住下。

只是孩子满月,确实寒酸,连满月酒都没摆一桌。只有良辰夫妻俩和易卿各自送了礼物过去。

今儿天暖和了不少,府里的雪也快化尽了,沈氏多日未见良辰,便打算抱着慕凡去给良辰请安。

琉璃忙前忙后,打点了许久,才小心的搀扶着沈氏往静园来。

午后,良辰正卧在榻上与映兰绣肚兜,没想到沈氏会来,见着慕凡,高兴的不行,赶紧接了慕凡抱在了怀里,抬眼与沈氏说:“天这么冷,怎么想着过来了。你如今虽然出了月子,可眼见身子没好全,往后可不许这样折腾。想我这几日身子好了,倒是可以出门走走,回头我去你那里就好。”

沈氏闻此,淡淡的笑了笑应道:“这几日就惦记着少夫人大的身子,却怕贸然到访,扰了您养胎。昨晚听易岚回去说,少夫人已经能下地了,这才赶着过来请安。”

良辰这会儿心里高兴,赶紧张罗说:“行了行了,见着你们娘俩我高兴,你赶紧过来这边坐着,瞧我们慕凡,巴巴的盯着你这娘亲呢。”

良辰说着满眼含笑的望着慕凡,念叨说:“这么漂亮的孩子,我还真是头一次见,与我先前说的一样,长大后必是个倾城的少年,你呀,可要看好了,小心惹了风流债了。”

沈氏闻此,掩嘴笑笑,赶忙应道:“少夫人说笑了。”

陆氏站在一旁,虽觉这孩子长的俊,可一想他是尚氏的孙子,便气不打一处来。

良辰知道尚氏不大喜欢慕凡,可这慕凡无论身子是否有残缺,却是庶母的亲孙,便忍不住问了句:“庶母那边可有去过,孩子出月,也要去给祖母请安呢。”

沈氏闻此,一脸的落寞,正寻思着怎么回良辰的话,琉璃却先应道:“二夫人算哪门子祖母,自打我们小少爷出生,统共来瞧过一次,也未再叫人来问一句。连小少爷满月,怕是都忘了,姑娘过去,定是要吃闭门羹的。”

沈氏听了这话,只觉的脸上无光,心里有气,便轻拧了琉璃一下,教训说:“公主掌你的嘴,却没把你管好,还是这样话多。”

琉璃向来快人快语,也不怕姑娘数落,便嘟着嘴巴,不做声了。

良辰闻此,表面虽然未说什么,心里却在冷笑,想这尚氏也真是心狠,连自个的亲孙子都不疼爱,却可怜了易岚,竟有这样一个母亲。

良辰虽然这样想,却不能这么说,便安慰到:“庶母身子向来柔弱,平日里也不爱出门,与咱们都不大来往,性子是比旁人沉静些。再加之天寒地冻,疏忽了这边也是常情。如今慕凡还小,等这孩子稍稍大些,天也暖和了,咱们便可一家子在院里说笑谈天,再亲近也是好的。”

沈氏知道少夫人是这府上最热心的人,听了这话心里也温暖,赶紧应了下来。

“方才我见你进门时穿的不多,你这刚坐完月子,最怕着凉。这不,雁惠山庄前几日叫送回来了三件狐裘,公主赏了件给我。府里都知道,我是不着裘衣的,公主既赏给了我,其中的意思我也明白,是叫我转赠给你的。你一会儿走时,便穿上,暖暖活活的,我瞧着也安心。”

沈氏闻此,心里感激,却也不知如何感谢,只坐在那里,一脸的为难。

良辰瞧着沈氏,温和的笑了笑说:“想咱们公主也是喜欢慕凡这孩子的,你闲暇的时候,便抱着慕凡去给她请安,她一准高兴。”良辰说着,往前倾了倾身子,靠在沈氏耳边,小声提点说,“咱们府上所有人的荣辱都是公主说了算,为了慕凡,也为了你自个和易岚,与公主交好才不会吃亏。”

沈氏听闻此言,点了点头,心里便有了底。

☆、第二百七十九章别有用心

沈氏打静园出来,便是一副忧心冲冲的样子,琉璃向来会察言观色,见沈氏步子迈的踟蹰,也猜出了沈氏的心思,便快几步上前,问道:“姑娘是想往二夫人处去趟?”

沈氏闻此,瞧着琉璃,点了点头,“方才少夫人说的对,我一个做晚辈的,怎能一心想着长辈来瞧我,先前在坐月子是出不了门,如今都行动自如了,好歹是要过去请个安才合规矩。”

琉璃看人向来很准,知道那二夫人虽平日一副亲和的模样,却并非善类,便劝道:“少夫人说的对,也不对,晚辈给长辈请安无可厚非,可也要看那长辈是人是鬼。那二夫人口蜜腹剑,对姑娘和小少爷如此冷淡,咱们何必巴巴的跑去,任她轻贱。”

“糊涂东西,这嘴巴刚长好,又想叫人家抓了把柄去再打一顿吗?”沈氏说着,瞧了站在身后抱着慕凡的奶娘婷芳一眼,见婷芳只顾哄逗小少爷,并未偷听,才稍稍安了心,与琉璃说:“眼见领着你到络盼居一定会惹出乱子,倒不如不去。我领着婷芳过去就好。”

若是平日里琉璃一定会不依,可这会儿心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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