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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抢夫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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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人英俊的脸冰冷得可怕,一双眸子寒气渗人,像千年的井。唐十九时不时地用眼角扫着,暗自惊讶:常人的眼珠一般为深褐色,他的眼珠子是纯黑的,难怪那么渗人。
  以前曾听闻目如寒星,如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了。
  店小二笑眯眯地招呼上来,一见十九,先愣了愣,马上笑得更加殷勤:“姑娘公子你看,小店都坐满了,那边有位客人是独身,要不然勉强凑合凑合?”
  十九本能地对那坨冰山生出厌恶,刚要拒绝,却见云谈已经一屁股坐下。
  青衣人眉毛都不抬,仿佛没看见二人一般,只淡淡问道:“云谈?”
  云谈答道:“小生便……”
  “是”字尚未脱口,眼前已经闪过一道寒光,青衣人已经出手。电光火石之间,玄背刀突然出鞘,但听“乒”一声,兵刃相碰,火花四溅。他用的是一把秋水泓亮的长剑,剑光琉璃绚然夺目,与黑漆漆的大刀实在是云泥之别。
  青衣人微微挑眉,眼里流出些赞许:“好。”手上却不变招,只运作内力,紧紧地将玄背刀压了下去。
  接下剑招的同时,唐十九手臂一阵酸痛,大刀险些脱手。如今那人催动内力,右臂更是如同针扎,当下俏脸痛的惨白,只是勉强支撑。她见云谈还坐在一边,仿佛被吓傻了一般,忍不住骂道:“废柴,你傻了吗?快走快走!”
  青衣人见她气喘吁吁,面孔由白转红,知她勉力抵抗,不由冷笑:“螳臂。”
  十九还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心中大是焦急,只望这个废柴没用的痰盂赶快有多远跑多远。
  许久不开口的云谈终于道:“今日你杀她,日后绝不饶你。”
  十九两眼一翻白,险些气得断气:“笨蛋,你要是再不走,真的没有日后了!”
  出乎意料的,这话竟然仿佛有魔咒一般,青衣人缓缓收回内力。十九只觉刀上压力一轻,呼吸顿时畅快。这人变得那么快,倒叫她吃惊。
  “你不杀啦?”
  “不杀。”依然是冷冰冰的腔调,惜字如金。
  死冰块,拽什么拽啊!十九暗中骂道,然而纵使没说出来,脸上的神色也表露得七七八八。
  “天舒。”
  “啊?”冰块说话太简单,实在难琢磨。
  “我,天舒。”冰块不满地瞪她,似乎在说她太笨。
  混蛋啊,介绍名字不会老老实实说么?
  正在肚子里问候冰块以及冰块全家,冷不防天舒突然出手,一把捉住云谈的脉门,眉头微微皱了皱。
  “你做什么!”十九跳起,一记手刀劈下去,被人家轻易闪过,没劈着,“他是个不会武功的废柴,要打架你找我!”
  天舒看看云谈,又看看十九,松了手,什么也没说。
  半晌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白瓷品放在桌上:“药。”言毕施施然上楼,竟然看也不看唐十九。
  十九满脸惊诧,脑子里全是疑问。
  云谈大感头痛,天舒这家伙出现的太不是时候。却看十九脸上里的疑问越来越浓,云谈眼睛转了转,一套谎话信口编出。
  “用你们江湖人的话来说,那个人,是我的同门师兄弟。”
  十九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
  同门师兄弟?
  “那为什么他那么厉害,你这么废柴?”
  按照沈云谈说出来的版本,当年他家尚且没被桑门灭门时,天舒和他一同在学堂读书。同时一起读书的,还有天舒的双生兄弟天秀。两人虽然为双生儿,但性情却完全不一样。
  “我们只是读书,武功是他们家传的。我家是书香门第,所以…”他没奈何地笑笑,“我就废柴了。”
  十九点点头,对这个说法很满意。
  果然不是我太聪明,是对手太笨。沈云谈松了一口气,继续编瞎话。
  “要杀我的是天秀,他们俩兄弟,呃,都姓桑。”他笑了笑,语气突然温柔,“天舒和你一样,都算是好人。”
  好人?
  十九想起那随便乱杀人的冰块,实在没啥好感:“废柴大叔,你这个没江湖阅历的看谁都像好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看仔细了啊!我这种才是好人啊!那个天舒?哼哼哼!我看你别乱吃他给的东西,江湖险恶不是你一个笨蛋书生能承受的,说不定是毒药,药死你!”
  说完自己也好奇,“他为什么给你药?”
  “呃,我从小身体不好,有…气喘症。对,气喘症,所以他给我药是怕我没带出来。”
  十九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一脸怜悯地看着他:“痰盂,你真的很废。”
  云谈假装没看见,继续把谎话说圆:“天舒性情孤僻,只对朋友好。他认为我是他师兄,不会杀我的。不过旁人的生命,他不太放在心上。刚才出手,多半是试探你到底是敌是友。”
  十九挑挑眉:“说到底,还是个自恋变态杀人狂。”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手撑起桌子道:“那你那天怎么说不认得他,还以为他是神仙?”
  云谈脑子转得快:“我不认得你们那些个招数,也不知道他武功有多好。他又带了面具,我与他太久不见,自然认不得。”他眨巴眨巴眼睛,表情很是无辜,“十九,你怀疑我?”
  唐十九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只是这天舒天秀太过诡异,我有点好奇而已。”
  笑着看她回房,沈云谈松了一口气。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真的不是我太聪明,是唐十九这小丫头太笨。
  沈云谈倒没完全说谎,天舒天秀真的是他的师兄弟。
  只不过不是一起读书的师兄弟,而是一起杀人的师兄弟。
  师父是个怪人,到处寻了些有武学慧根的孩子回山庄教导。那些孩子,有些像沈云谈一样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可怜兮兮地流落江湖。有些却是有父母的好人家的公子,比如天舒。
  师父相信胜者为王,强者才能生存,故训练那些孩子的唯一方法,便是杀人,自相残杀。杀到最后剩下的,就是他的弟子。
  那个山庄里最后只剩下两个孩子,一个是云谈,一个是天舒。云谈聪明,鬼主意多,武功也不差;天舒天赋高,又肯用功。这两个人,曾经在那恐怖的山庄里捉迷藏一样地生活了三年,你杀我,我杀你,最后却谁也杀不去谁。
  师父说,罢了,再杀三年也分不出高下,于是收了他俩做弟子。
  两人便再没有动手打过架,不过师父说,总有一天,其中一个必然会死在另一个手下,这是他们的命。
  这样的变态的师父,养出的徒弟自然也不是什么好鸟。
  于是有一天,两个注定的仇人联手,杀了师父,下了山。
  天舒曾说过他有个弟弟叫天秀,是一块儿被师父抓来的,然而不知去了哪里,更不知是生是死。直到杀死师父后,云谈也一直没见过天秀。
  然而,第一次见面,云谈就差点死在天秀的手里。
  他长得太像天舒,云谈没见过双胞胎,没想到世间有如此相像的人。那一刀插入他腰肌,幸亏他反应快,否则再深上几寸,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
  天秀说:你留着对我哥哥,对我都是祸害。
  这句话没有错,师父死了后,也许江湖上能杀天舒的,只有沈云谈
  而能杀沈云谈的,只有桑天舒。
  那一刀并没有要他的命。
  后来听说天舒天秀找到了自己的家人,继承了山庄。
  四年前,他遇见天秀,狠狠地回敬了他一刀。天秀心狠毒辣,诡计多端,处处算计,这样的人,武功一般不会太高。
  他以为天秀死了,却忘记从那种师父手下活出来的孩子,有着蟑螂一样顽强的生命。
  天秀势力愈发地大,也愈来愈忌惮他。
  手头摆弄着“百日酥”解药的瓶子,终于没有打开吃下。
  沈云谈心知肚明,天秀是敌非友,天舒敌友难辨。他不过是不屑于向已经中毒的自己动手,才施与解药。
  他若有所思地微微笑,他现在,还不想与天舒起正面冲突,还不想和他动手。
  更何况,要是这样便解了毒,似乎太过无聊了。
  他很无聊。
  天秀也很无聊
  唐十九,恐怕也会觉得无聊。
  第八章 天秀(上)
  唐十九习惯性地揉揉眼睛,敲了敲云谈的房门:“痰盂,起床了。太阳公公照屁股啦!”
  过了好一会儿,房门才打开,探出了一个乱蓬蓬的脑袋。
  “出来一个鸡窝。”十九笑了,探头探脑,“里面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比如藏了个姑娘?”
  云谈笑笑,拉开房门:“其实我喜欢男人。”
  十九“呸”一声,微微仰起头,高度刚刚好到他有些胡渣的下巴:“大叔真是大叔。”又指指他的眼,“都黑青了,像被人打了一顿。我不要和你走在一起,别人会以为我欺负你的。”
  云谈摸摸下巴,搔了搔头,笑笑,笑得很傻,傻得不像个大叔。
  翻来覆去,昨晚辗转了半宿,看看白瓷瓶,又摸摸放在贴身心口的荷包——那里面有一枚铜钱。
  当时只有两枚铜钱,她把钱递过来的时候,一脸的心疼。
  心疼的让他好笑,又觉得有趣。
  好不容易入了梦,梦见天舒,梦见天秀,梦见死了的师父。又梦见一个穿着红衣提着黑刀的小姑娘,一会儿笑眯眯地叫他废柴大叔,一会儿泪涟涟地骂他是个骗子。
  也许是时间过了太久,他并没有梦见那个人。
  那个他曾经牵肠挂肚,像徐子清对唐十九那样,左右过感情的人。
  阳光斜斜地照进屋子,清晨里并不觉得热,只觉得从头到脚的暖烘烘。从一开门就看见她的笑容开始,就从心窝里温柔起来,特别的轻松,又特别的小心翼翼。
  有一种久违的感觉从心底腾起来,很舒服。
  看着他泛青的眼眶,十九道:“要不要,再睡上一阵子?”
  云谈揉揉眼睛:“不用,反正是你揍的。”
  “再啰嗦我就让它变成真的乌青!”她瞪他一眼:“好快点走了,磨磨蹭蹭的,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一看就不是江湖中人。”
  云谈轻轻挑眉,看着这个江湖中人:“我要更衣,于是你是要看着我脱吗?”说着就真的开始解外衣,十九啐了一口,急急忙忙地退出房间,临关门前突然说了句:“冰块走了。老早就走了。”
  完全在他意料之中,于是轻轻“哦”了一声,然而不知怎的,另一句意料之外的话,就那么低声脱口而出:“只要你不走就行。”
  十九内力不浅,终于还是听到了,却什么都没说,飞红了面孔装着没听见,低着头走下楼来。
  客栈里坐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十九从来没见过如此风骚的男人。
  看到此人时,她脑子里乱哄哄的只有一个词:“妖孽。”
  此人真真的是个妖孽!
  刺着大红牡丹的宽大长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衣襟微微敞开,一根锁骨露在外面,肌肤雪白得让十九都妒忌。那牡丹鲜艳异常,色彩分明,从肩膀一直绣到腰际。若换了旁人,穿上这样的衣服必然有些不伦不类,但眼前的男子却让人觉得,他天生是应穿这种衣服的人。藏在白色斗笠下的脸慢慢抬起,一双细细长长的桃花眼柔媚入骨,带着些脉脉情丝,缠着让人转不开眼,透不过气。
  十九愣了愣,有些不确定:“天……天舒?”
  那高挺的鼻梁,浓黑的眉与天舒一模一样。然而他的眼,他的神态,他的动作,他的妩媚却与天舒判若两人,教人不敢认。
  杀了唐十九也想象不出那样冷漠高贵的天舒,能流露出这样的神情,能穿这样的衣服。
  “天舒”轻轻一笑:“我不是天舒,姑娘认错人了。”
  电光火石之间,唐十九头脑豁然清醒。
  “天秀!你是天秀!”她捂着唇,惊呼道,“你就是那个十恶不赦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混蛋天秀!”
  她这样直接地当面骂出来,天秀并不着恼,微微一笑,笑得妩媚动人:“正是在下,在下就是那个十恶不赦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王八乌龟孙子混蛋天秀。”
  他自己都这样说,十九也觉得好笑:“我并没有说你是王八乌龟孙子。”
  天秀眼波流动,转啊转的柔情:“姑娘没有说,可是我让姑娘有这样的印象,定然罪过要再加上一层。”他看看十九背上的玄背刀,“乌骨玄背刀,红裳倾国貌,姑娘一定是大名鼎鼎的唐十九,唐姑娘。”
  唐十九又惊又喜:“你知道我的名字?”
  天秀眨眨眼:“废了我黑鹫魔,又杀了我三个手下,我要是再不知道你,这桑门门主当得,是不是太废了点?”
  念及天舒出神入化的武功,十九的手缓缓移上刀柄:“黑鹫魔是何人我不知道?那三人虽然不是我杀的,但是也差不多。你如今要怎样?找我算账吗?”
  天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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