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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抢夫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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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有一日,她拿着论语,摇头晃脑地读:“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身后传来一个清亮的童声:“不是说(shuo),应该读喜悦的悦。”
  她把书一扔,两手一叉腰:“就是说就是说!”
  彼时徐子清身量与她差不多高,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是说,是喜悦的悦。”
  两人吵嚷半天没有结论,最终去找谢东生裁判的结果是唐十九从此开始佩服这个博学多才的小师弟。
  那个时候,山上的油菜花儿开了,嫩嫩的满眼鲜黄,十分可爱。
  那时候,山间溪水清澈可见游鱼。
  那个时候,徐子清还没有顾妍,
  那个时候,师姐师弟日日腻歪在一起,只觉得岁月静好,快乐不想来日。
  或者,觉得岁月静好的,只有唐十九而已。
  正如逍遥山庄的林六师弟所言,唐师姐太强悍了,只有仰望的份儿,没有男人敢娶。倘若谁要娶了,非夫纲不振导致子孙不兴。
  当时他所说的时候,顾妍还没上山。这话传到徐子清耳朵里时,人人都看得出来,他脸色非常不好看。
  或许从那个时候起,他便失了对唐十九的一份真心。
  唐十九紧紧握拳,终于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没哭多久,就听见沈云谈在耳边低声道:“下来了。”唐十九感激向他一笑,低头擦了眼泪,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徐子清此时已经冷静下来,有点尴尬地向唐十九道谢。
  “妍妹妹只是中暑,方才实在对不住了。”
  他并没有错过那双因为哭泣而通红的眼,心中有点内疚,更多的,却是心底一抹得意。下意识地,他不希望唐十九身边有其他的男人。即使,他并不能成为唐十九的男人。
  唐十九清了清嗓子,道:“师弟话说了一半,你们二人这次下山,到底是为了什么?”
  徐子清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师姐,师父他……他中毒了。”
  唐十九大惊失色:“中毒?什么毒?”
  徐子清凄声道:“锦湖山庄那群恶人,潜入庄子,给师父下毒了!此番我与妍妹妹下山,就是为了去锦湖山庄取得解药救师父。”再三拜倒,道,“师姐,我与妍妹妹武功都不如你,请你一定要帮这个忙。”
  十九慌忙扶他起来:“自己师门的事情,如何能不帮?”她话是向徐子清说,眼睛却是看向沈云谈,带着些探究的神色。
  沈云谈一脸愕然,十分无辜。
  十九心头一软,就算是锦湖山庄的人干的坏事,也与沈云谈无关,自己如何能怪在他头上?刚想出言安慰几句,沈云谈已经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她抬头,嫣然一笑:“废柴,你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真有侠义之心呢!”
  他搔搔后脑勺,笑得一脸憨厚:“十九,我突然想喝酒了,你出去买点酒回来好不好?”
  一而再,再而三的事情接踵而来,唐十九也心头烦闷,一听喝酒哪里有不答应的,当下笑眯眯地出门去了。
  徐子清见唐十九出门,也作揖告辞,准备去替顾妍抓药。
  他刚刚起身,便觉手腕一疼。却见刚才还站在门口的沈云谈不知几时已经蹂身靠近,修长的手指正正掐在他的脉门上。
  “骗骗十九也就算了,这点错漏百出的谎话,也想来骗我?”
  那张俊秀的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意,手上却丝毫不留情面。徐子清却浑身发抖,腕骨疼痛欲碎,连叫也叫不出来。
  第二十三章 王八
  沈云谈手腕一沉,徐子清只好乖乖随他上楼,旁人不知就里,还觉得两人极其亲热地携手而行。有那么些风流纨绔的,脑子里还转起了不该有的邪恶念头。沈云谈入了房间关了门,松了扣在他腕上的手,从怀里掏出条手帕擦擦,仿佛沾染了什么污秽的东西,大大方方往圆桌旁一坐,从怀里掏出扇子,往茶壶一点,像吩咐奴仆一般:“看茶。”
  徐子清素来心高气傲,在逍遥山庄的时候就是个不肯服输的,如何能受这般折辱,当下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他刚行至门口,顿觉眼前一花,人已又被提回原处。再走又是如此,可怕的时候沈云谈一直施施然坐在原处扇扇子,仿佛根本没有移动过。
  “妖人!你杀了我吧!”
  沈云谈武功出神入化,他是在有些害怕。
  妖人?沈云谈摸摸下巴,若有所思,这个称呼不错。下次遇见天秀,须换一换顺序,送给他当外号,十九定然欢喜。
  高深莫测地笑而不语,比直接动手还让徐子清害怕。
  明明长着一张无害英俊的脸,笑起来的样子完全没有攻击性,就算最敏感的婴儿也不会拒绝他的怀抱,然而徐子清看着,就是觉得脊梁骨一阵阵发寒。
  “你到底要怎么样?”
  沈云谈用折扇指指茶壶。
  徐子清气馁,端起茶壶,胡乱给他倒上。他气到底难平,洒了不少。沈云谈折扇一扬,那茶杯便从空中翻起,直泼了徐子清一头一脸。茶壶的茶是小儿新泡的,滚烫滚烫,直接烫的徐子清不顾形象,哇哇乱叫,一张白皙的脸顿时起了不少红点水泡。
  徐子清大怒,连骂个不停,无非不是士可杀不可辱,大不了一条小命给你就是。
  沈云谈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微笑。
  这人倒是有几分所谓名门正派的风骨,仁义道德满口喷,就是不敢上前拔剑拼命,也不横剑自刎——他若是真的气性上来了自尽,为了不让十九生气,沈云谈还少不得救一救。念及十九,他又忍不住会心一笑。
  徐子清叫嚣一阵,看对方脸上依然浮现着诡异的笑容,心里越发地害怕,只得端起茶壶认认真真地倒了。这一次倒是恭敬端正,比平日伺候师父还要周到几分。要知道徐子清总是觉得自己出身官宦名门,心里虽然感激谢东生的救命之恩,然总是看逍遥山庄上的这群人不起。偶然看起那些个话本,难免怨恨一番。
  倘若当时没有得罪皇帝……
  然而倘若始终是倘若。徐子清就算再有名门风骨,始终是个苟且偷生下来的遗孤。
  沈云谈吹了吹,细细喝上一口,眼睛一眯像是十分享受。折扇一合,往自己肩头轻轻拍:“捏捏。”
  徐子清心不甘情不愿,暗中骂了沈云谈祖宗十八代,连带着十九的祖宗也跟着骂了,然而此时受制于人,只得胡乱捏着。
  沈云谈气定神闲,随意道:“中毒的是你那师妹,不是师父吧?想骗着十九帮你取解药,这算盘打得倒好。”
  徐子清看着沈云谈毫无防备,歹意顿生,一手成刀,缓缓劈向他后脖颈子。他动作缓慢,不带风声,沈云谈似乎毫无感觉。
  “这种主意,你这么笨的脑袋估计想不出来。恐怕也是你那娇滴滴的师妹想出的法子,是不是?”
  手刀并没有劈落就被阻了,徐子清一惊,却见那物事挡了手刀又直向自己冲来。他心头大震,欲侧身避开,岂料另外一只放在沈云谈肩膀上的手却像被浆糊黏住一般,动弹不得。
  “啪!”说是迟那时快,徐子清惨叫一声,向后翻倒,鲜血满面。
  沈云谈仿佛才反应过来,十分惊慌的样子:“哎?这是怎么回事?对不住,对不住,适才有个苍蝇,手快赶了一赶。”
  徐子清缓缓放下手,才发现打他的,是一块桌角。
  他脸上的伤倒不重,只不过化破点表皮,没一会儿便止住了血。
  然而那伤却伤的诡异,原来沈云谈早已经运起内力在那木块上划出刮痕,如今平平割破了,便正正齐齐地印在徐子清脸上。
  沈云谈看他手忙脚乱地止血,一边道歉一边微笑:“子清兄,你那师妹来头不小啊。锦湖山庄的‘碎魄’乃是唐门和桑门联手制成,金贵得很,一般人不让用。也不知你那师妹勾搭了多少个良家夫男,办成了多少件风流大事,才得以配得起这般神药。”
  “胡说!”一提起顾妍,徐子清便仿佛换了一个人,顿时变得男人起来,“我师妹早年流落江湖,被奸人所害,下了这等龌龊的毒药,但她冰清玉洁,洁身自好,岂能容你诬蔑?”
  冰清玉洁……
  洁身自好……
  沈云谈失笑,光看她那一双媚眼一骨碌,整个客栈的男人就没了魂魄,即便他第一次见这个女人,却也猜得到她便是一年多前失踪的眼儿媚。
  眼儿媚十三岁时,便耍的两个名门人士为她大打出手,两败俱伤死在一起。那两个痴情儿,一名是华山浪子君不寐,另一个是嵩山好手林半竹。彼时桑门刚刚兴起于江湖,于那两派又有些间隙。这么一闹腾,教华山嵩山大伤元气,正正教了桑门渔翁得利,趁火打劫,打得华山嵩山一蹶不振,也教眼儿媚名动江湖。
  然而那女子水性杨花,作恶不少,终究教十几名江湖好手围攻,一年多前身受重伤,下落不明。算起来,倒和顾妍初上逍遥山的日子差不多。
  沈云谈习惯性地摸摸下巴,这女子混上逍遥山,又肯嫁于徐子清,到底什么缘由。
  他一走神,便忽略了大声嚷嚷的徐子清,徐子清见他毫无反应,更是恼怒,又嚷嚷了几句。
  沈云谈回过神来,也不点破顾妍身份,只随口敷衍,这小子对顾妍死心塌地最好,只要别打十九的主意,顾妍就算把逍遥山庄拆了,他沈云谈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你娘子冰清玉洁,我不知道。或者你让我试验试验?”看着徐子清暴跳如雷,他更加欢喜,“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样算计我家十九,这帐咱们要算一算。”
  徐子清强词夺理:“妍妹妹算她师妹!她做师姐的为师妹寻解药,也是份内之事!”
  沈云谈眸子里寒光一闪:“倘若这个师妹就此消失,那么当师姐的,也的确该忙忙丧事。”
  徐子清脸色大变。
  “你要做什么!?别以为你武功高就能为所欲为!”
  “我要做什么?”沈云谈无辜地笑,露出森森白牙,“你倒是说对了,就是武功高的能为所欲为。”
  徐子清咬咬牙,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沈少侠武功高强,请别与我娘子为难。要打要杀,咱们爷们之间解决。我也不须师姐为我寻觅什么解药,等师姐回来,我就去与她……道歉”
  道歉这两字,是咬着后牙床说出来的。
  沈云谈大手一挥,狠狠拍在他肩膀上:“好!纯爷们!”
  他眨眨眼睛,笑道:“解药嘛,倒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帮一帮倒也无妨、。”
  他突然改口,教徐子清喜出望外。沈云谈武功之高,见所未见过的,倘若……他肯出手……
  沈云谈压低声音,道:“不过,你必须依我三件事。先两件比较容易,后一件有点困难。”
  “在下愿意为妍妹妹去生去死!”他这话声音很高,倒像故意说给隔壁房间的顾妍听。
  “嗯嗯,真是个重情义的男人。”沈云谈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
  “第一,我还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对不对?”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十分真诚,徐子清险些真觉得,适才动手的是别个人。
  “对……沈公子是个书生……适才的伤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
  “很好!”沈云谈满意一笑,“这几日我们同行,恐怕阁下暂时不能与尊夫人亲热。都怪在下不好,适才不小心拍了一根钢针入你肩膀,这一个月来,倘若近了女色……咳咳……咳咳……。你也知道,客栈隔音都不怎么样,十九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听见总是不好的。所以嘛……就委屈徐兄弟了。”
  徐子清脸色大变。他与顾妍新婚燕尔,百般柔腻。况且徐子清年方二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沈云谈看他脸色阴晴不定,暗中笑破了肚皮。
  “徐兄适才说要为顾姑娘去生去死,也实在叫在下好奇。”沈云谈一脸纯真无辜,“我知道徐兄情深得叫人感动,怎么能随便叫徐兄去死呢。不过我倒没见过男人生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徐兄能让在下开开眼界?”
  徐子清的脸,绿得比谁都难看。
  好不容易压下火气,换了件干净衣服出门买药,徐子清真是万分不爽。刚出了药铺,远远地看见一团红云吹散人群,飘荡而来。那大红丝绸是上好的料子,十九身材轻盈,走动起来衣带滚滚,广袖飘飘,实在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徐子清抬了头,竟有些呆了呆。
  原来,他的这个师姐,竟然如此夺目。
  发呆间,十九已经绕在他身边,冲他灿烂一笑……
  徐子清原本以为她必然还要找他麻烦,岂料看见的,竟然是这样一张动人心魄的笑脸,不由得心头一荡,暗道:“她看见我这般欢喜,看来始终是放不下我的。”
  却看十九朱唇上扬:“师弟,你的脸?”
  徐子清有些狼狈,摸了摸已经结痂的伤口:“不小心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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