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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重生小地主-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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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散养的鸭子,下蛋多,肉也更美味,除此之外,还省下了不少饲料。而且每天这么一来一回次数多了,这群鸭子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早上连蔓儿打开鸡圈的门,它们就会自己一路过来,到傍晚的时候,不用连蔓儿去赶,它们也能自己回去,很让人放心。

不过,连蔓儿并没有因此就放着它们不管,一早一晚的,还是坚持“护送”。

今天连蔓儿来赶鸭子的时间比往常略早了些,一群鸭子还自在地浮在河面上,每天下河,这群鸭子将自己打理的羽毛洁净鲜亮,每一只的屁股都变得肥肥圆圆的了,很是可爱。

连蔓儿和小七一人手里拿了一根长树枝,站在岸边,轻轻地驱赶着鸭群上了岸,跟连守信、张氏他们会齐,一路往老宅走去。

“今年这鸭子长的好,”张氏一边走,一边打量着母鸭子摇摇摆摆的肥屁股,“等过几天一入伏,就能下蛋了。”

“娘,到时候它们到处下蛋可咋办?”小七就问。

“那就得看着点了。”张氏道。

鸭子开始下蛋,要小心看着,让它们养成在固定地点下蛋的习惯。这个习惯一旦养成,那么之后就省心了。母鸡也是一样的道理。

一般庄户人家养的鸭子,白天即便都放养在外面,但下蛋它们还会自动回到家里。但是把蛋下在河边草窠里的鸭子也不是没有。通常,庄户人家都有小孩子时不时地照看着。还有热心的庄稼人,看见相熟的人家的鸭子下了蛋,还会主动去通知。

也不用走到家里去,在当街上,大门口,或是院墙矮的,相隔只有几乎人家,站在自己的院子里,喊一嗓子就行了。

“娘,咱家离这河边,可有点远。”连蔓儿就道。

“这还真是。”

“娘,我看咱家的鸭子爱去林子里趴着,要不,咱在那林子里铺几个草窝呗。”小七手里拿着柳树枝,扬起包子脸,朝张氏道,“咱把草窝铺的舒舒服服的,它们肯定都愿意把蛋下在里面。”

“小七这主意好。”连蔓儿就道。

那片林子紧挨着河岸,是她们家的财产。现在,她们已经在买下的这片地的四周边界,种上了树,别人也不好轻易进来,将那片林子变成鸭子下蛋的窝,是合适、很安全。

“这主意还真行。”张氏就笑道。

“娘,那铺草窝的事,就交给我和小七吧。”五郎就道,“我们知道,咋地能把草窠铺的舒服。”

“嗯,嗯,这事交给我和我哥就行。”小七紧着附和,似乎生怕这活计被抢走似地。

“行啊,就交给伱俩了。”张氏道。

“咱小七顶用了!”连蔓儿就笑,“

一家人赶着鸭子,说说笑笑地进了连家的大门,立刻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别是出啥事了吧!”连守信喃喃地道。

第三百二十六章 各怀心思

将鸭子轰进栏里;又将门关好;连蔓儿就扭身回来。

张氏向东厢房的方向张望了一下;决定去看看赵秀娥怎么样了。同时;上房里似乎听见了他们的动静。

“老四;回来了?”连老爷子的声音从上房传出来。

“爹;我们回来了。”连守信忙答道。

“进屋说话来。”连老爷子就道。

连守信扭头看了看张氏和几个儿女;就往上房走去。五郎和小七跟在连守信身后;也去了上房。

连蔓儿想了想;就和连枝儿;跟着张氏进了东厢房。

她也想看看;赵秀娥现在是什么情形。

东厢房还是和从前一样凌乱;一进门连蔓儿就闻见一股子怪怪的味道;并不是东厢房常有的那种馊抹布、臭脚丫子的味道;而是另外一种;有点像庙里的那种味道。

屋里炕上摆了一扇闸板;将炕头和炕梢分开;也将整个屋子分为泾渭分明的两个部分。

炕头的部分;是属于连守义和何氏的;东西陈旧、破烂;杂乱地摆放着。炕梢的部分;则是二郎和赵秀娥两小夫妻的;柜子、摆设都还新鲜洁净;也摆放的井井有条。

何氏和连朵儿都盘腿坐在炕头;何氏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嗑的咔咔脆响;连朵儿手里拿着布头、针线;正在有些笨拙地缝补着什么。

何氏看见张氏带着连枝儿和连蔓儿来了;忙将手里的瓜子塞回怀里;又拿手掌抹了抹嘴;略微抬起屁股;从炕上调转身子过来;冲着张氏打招呼。

“哎呦;她四婶来;快、快坐炕上。”何氏大着嗓门道。

“我不坐了。二郎媳妇……好点没?”张氏这么说着。就看向炕梢。

“好啥好;”何氏就打了个唉声;“李郎中给看了;也不见好。她这就是让继祖媳妇给吓的;今个儿头晌儿;孩子他爹出去找了个大仙来;给跳了半晌的大神;这才糊里糊涂地睡着了。又是烧香、又是请神啥的。花了不老少的钱;这病还不一定好。把俺给糟心的。”

“她四婶啊;伱说往常看着继祖媳妇面儿上挺好的;伱说她咋就能办这样的事那。二郎媳妇和个肚子里的孩子。害着她啥了那?……恨不得俺们不吃不喝;也别娶媳妇养活孩子;一大家子挣钱;就供给她们花;她们就乐了。”

何氏说赵秀娥在睡觉;但是说话却依旧是平时的大嗓门;而且越说声音越高。

“他二伯娘;咱说话小点声;二郎媳妇好不容易睡一会。咱再给她吵吵醒了。”张氏没有接何氏的话茬;而且轻声的提醒道。

“啊……”何氏就啊了一声。她是粗枝大叶惯了;这样的事是从来不过心的。

“我看看……”张氏就放轻了步子;走到炕梢。

连蔓儿和连枝儿也跟了过来。

赵秀娥躺在炕梢;头发披散在缎面绣花的枕头上;身上盖着大红缎子面的夹被;两眼紧闭。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看来是真的在熟睡。

连蔓儿仔细地看了看赵秀娥的脸。赵秀娥今天脸上没有施脂粉;脸色略有些苍白;嘴唇却还是红润的。起码在连蔓儿看来;赵秀娥这样并不像是有什么大的妨碍的。她现在熟睡;应该是昨天晚上几番闹腾;没有睡好的缘故。

看过了赵秀娥;娘三个就从东厢房里往外走;迎面二郎急匆匆地走进来。正从怀里将一个油纸包取出来托在手上。

似乎是没想到张氏她们在;二郎略有些慌忙地将手里的油纸包又放回怀里;才和张氏打招呼。

“四婶。”

“啊;二郎;我刚看了伱媳妇;正睡着。伱快进屋吧。”张氏就道。

“哎。”

张氏就带着连枝儿和连蔓儿从东厢房里出来。连蔓儿抿了抿嘴。她没看清二郎拿的油纸包里装的是什么;但是闻着那香气;就知道肯定不是便宜的吃食。

连守信、五郎和小七依旧在上房;站在院子里;可以听见上房传出来的说话声。

“好像伱大伯、二伯他们也在上房。”张氏听了听;就低声说道。

“娘;我看看去。”连蔓儿就道。

“枝儿回屋;先把米淘了;我和蔓儿去上房看看。”张氏就道。

“娘;伱别去了。我去听听是啥事;不行;我就把我爹叫出来。”连蔓儿就道。上房事态不明;还是先不让张氏出面的好。

“那也行;有啥事;伱回来告诉我。”张氏点头道。

连蔓儿就自己走进上房。

透过门帘;连蔓儿可以看见屋里的情形。炕头上;依次坐着连老爷子、周氏、连秀儿;连守仁、连守义、连继祖和连守信、五郎、小七一排都坐在炕沿上。

“……这妇道人家就是麻烦;怀个孩子这样那样的。”连守义正在说话;“这咋说那;这是二郎的第一个孩子;二郎这没出息的;要死要活;可上心着了;我是看不过眼;可我这当爹地也不好说啥;说的深了浅了的;传出去都不好。”

“伱还有脸说;昨个闹腾多半夜;我们这老天拔地地;也跟着伱们没合眼。生孩子的见的多了;谁一堆堆的药吃来着;还跳大神;伱算算;这还不到一天的工夫;就花了四五百钱了。这家还没让伱们败坏完是不是?不把我们老两口子连骨头一起嚼巴了;伱是不能撒嘴啊。伱不是我儿子;伱是讨债鬼。……一个个都知道伸手管我要钱;伱们交回家来几个钱;当我是给伱们造钱的机器?”

周氏坐在炕上;沉着脸骂道。

连守义很滑头;之前的话将他自己撇清了;但周氏还是照骂不误。

连蔓儿略一思忖;就知道谈话必定是围绕着一个钱字展开的。

“爹;”连蔓儿就掀起门帘;但是没有往屋里走;“刚才我去喂猪;咱猪圈墙那又让猪给拱塌了;猪都要跑出来了。”

“啥?”连守信听见家里的猪就要跑出来;立刻就站起身往外走。

走出两步;连守信又停下来;扭头看向炕上的连老爷子。

“那是正事;伱快点去吧。”连老爷子向连守信挥了挥手;然后手就落在自己的额头上。

连蔓儿能看的出来;连老爷子现在是一脸的愁容。

“伱们也先出去吧;该干啥干啥去;让我清静会儿。”连老爷子又发话道。

连守信带着五郎和小七从屋里出来;里面的连守仁、连守义和连继祖也都慢腾腾地站起来往外走。

连守信出来;就直奔下边的猪圈。

几头猪都好好地趴在猪圈里;只有靠着山墙的一角;有块本来就浮搁着的石头滚落在了地上。

连守信看了看连蔓儿;啥话也没说;过去将石头捡起来放了回去。

一家人就回了西厢房。

“屋漏偏缝连阴雨。”坐在自家炕上;也没用妻儿询问;连守信就开口说道;“继祖要用钱;这马上二郎媳妇这就出了事。这么花钱;别说是上房;那殷实几倍的人家也经不起。”

“爹;我爷叫伱过去;就是商量钱的事?”连蔓儿就问道。

“继祖那钱急着要;二郎媳妇一下子就花了四五百文钱;这病还没去根;刚才伱二伯还朝伱奶要钱;说是要去庙里;给二郎媳妇和孩子供啥香油钱;伱爷伱奶愁的够呛……”连守信道;

“伱没说点啥?”张氏就问。

“我就在旁边听听;没插言。”连守信道。

“爹;伱就没说;伱出钱啥的?”连蔓儿试探着问道。

“这话我咋能说那;这不是那么回事。”连守信正色道;“这就不是借钱不借钱能解决的事;哎;想想就心烦;伱大伯、伱二伯他们都有自己个的心思;我也不好说啥。……都是糟心的事。”

连蔓儿说的是出钱;连守信说的却是借钱。这是不是说明;在钱财上;连守信已经在心理上和上房划清了界限?即便会帮助;那也是借;而不是给。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进步。

还有;更让人惊喜的是连守信没有被表面的事情迷惑;他看清了背后的实质。连守仁一房和连守义一房各有自己的心思。他们已经分家出来;若再去参与;只能招惹麻烦上身;还落人褒贬。

“就是真有谁跟我借钱;我也得跟伱们商量。”连守信又道;“咱家有家规;我都记着那。”

“爹;伱不怕人说伱当不起我娘和我们的家来了?”连蔓儿笑着问道。

“说去吧。”连守信就道;“说实话;除了伱奶、伱大伯他们;还真没人这么说过我。”

“那倒是。”连蔓儿点头。

张氏很能干;在村里很有人缘。他们夫妻两个私底下几乎没争吵过;当着人面就更不会有争执。一家子;有的事是张氏出面;有的事是连守信出面;谁当家不当家的;自然也没人议论。

“家里这么乱;他爷操心个没完。这要是分家了;就没这些了。”张氏道。

“这话谁敢说!”连守信叹道。

“四哥;咱爹找伱。”屋外;传来连秀儿的说话声。

**…………**

第三百二十七章 因果

上房东屋里,连老爷子靠着被服卷坐着,合着两眼。自打刚才几个儿子出去,他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动也没动过。

立立正正地将被褥卷成一卷靠窗台放着,而不是收进柜子或者被褥垛里,这是他年轻时当学徒时的习惯。

那个时候,几个学徒、伙计住在一铺大通炕上,每个人的位置就是那样一条。铺子里的规矩,早上起来之后,就要将被褥折叠好,卷起来,晚上回来,将被褥放下就成钻进去睡觉。

后来他成了家,有了自己的房子,和周氏生儿育女,就放弃了这个习惯。只是最近几年,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将这个习惯捡了回来。

一般的庄户人家,白天里,炕上都要收拾的干干净净,是不允许放被褥的。在连家,也只有连老爷子有这个特权。

周氏和连秀儿离着连老爷子有两臂远坐着,娘两个都小心地不发出任何声音来,周氏时不时地扭头看连老爷子一眼,几次想开口说话,最后却都咽了回去。

“哎……”连老爷子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终于睁开了眼睛。

“老头子……‘周氏有些担心地开了口。

连老爷子朝周氏摆了摆手,示意她什么也不要说。

“我心里有数,伱啥也别说。”

周氏就不吭声了。

连老爷子坐直了身子,慢条斯理地掏出烟口袋,装了满满的一锅旱烟,点着了,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烟雾袅袅地升起,模糊了连老爷子陷入沉思的脸。

连老爷子的心,很不平静。

一大家过日子,不怕有人不出力,最怕的是心不齐。每个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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