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妻心-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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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殷常卿的解释,素颜在心底反反复复地骂他傻蛋,且不论她现在是五个月大的身孕,若是就这样小产,很可能就是一尸两命,而且就算她活下来,没有孩子在皇帝和她之间做阻隔,她迟早也会给后宫那些女人啃得尸骨不存。可是除了骂他傻蛋,素颜心里却燃烧不起怒气。
她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你知道孩子对我的重要性吗?两年前我就已经小产过一次了,那是在去桐阳之前的事情。两年后,如果我再小产,便永远别想再当娘亲了。你也是当爹的人了,难道就不清楚孩子的在父母心中的分量?若是你不清楚,回去问问娉婷郡主,她都愿意用她自己的性命来换孩子的性命。你若是真的想要将我的孩子拿走,那就干脆把我毒死算了。”
出乎意料的,殷素颜的语气很和缓,比以往任何一次他们之间的谈话都来得冷静,想不到这么心平气和的谈话却发生在牢狱之中。
殷常卿笑了笑,诚恳地说道:“我现在明白了,以后不会再干这种蠢事了。”
素颜点点头,突然觉得除了吵架之外,两个人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可以交谈了,干坐了片刻,两厢无言之后,她不耐烦地站起身,说道:“你安心在这里呆几天吧,我……去同皇上说说,月末……便带着一家老小去柙山吧,不要再来京城了,京城……不安全……”
觉着说这些话有些尴尬,素颜连忙转身,最后嘱咐道:“舒儿姑娘的家人,你没虐待他们吧?尽快放人家回去,到时候赔人家一些银两,都挺不容易的。”
“我知道,”殷常卿答道,“不过本来就没什么事情的,她怎么就整出这么多事情来,弄得我现在有嘴都说不清!”
“你说什么?”带着大肚子转身,素颜不解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殷常卿叹了口气,道:“我买了掉胎药之后便后悔,但是万事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就连她的家人都已经抓起来了,当时可以说是骑虎难下了,没办法,只好给了她一小包面粉,想不到她露出了马脚,害得我现在身陷囹圄,真是有理也说不清。”
“什么?面粉?”素颜诧异地皱起眉头。
“是啊,只是一包面粉,真正的毒药还放在我的书房里呢!”殷常卿看见素颜紧皱的眉头,继续说道,“其实只是虚惊一场而已,可是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一口咬定我就是下毒者。”看着素颜皱得越来越紧的眉头,殷常卿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他们没告诉你我说的这些供词吗?”
素颜回过神,看了一眼他,说道:“没什么,当时也没尝,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毒药,是舒儿紧张说漏了嘴,我才以为真是毒药,既然一切都是误会,你应该很快就能出狱,既然这是一件傻事,以后就不要到处去说了,免得丢脸!”
殷常卿羞得满脸通红,又不敢找话反击素颜,只好闷头不语,看着素颜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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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朋友分别是:《斗之毒后》作者——兰初 《穿越小媳妇当家》作者——七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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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回到京城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另有蹊跷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另有蹊跷
夜已经很深,小思把素颜的被窝暖和了好几次。可就不见素颜躺进去。
看见坐在桌边不住沉思的素颜,小思叹了口气,走过去劝道:“公主,夜已经很深了,快点安寝吧,肚里的小少爷都在打呵欠了,你还不上床去!”
说着牵起素颜的手,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解掉她的衣衫,换上寝衣,推着她上床安寝。
素颜对她淡淡一笑,知道如果自己不熟睡过去,她是绝对不会离开的,于是只好闭上眼睛,头脑里却是一片清晰。
为何明明是无色无味的毒药,到了殷常卿口里就变成了面粉?难道其中另有蹊跷?可是在监狱之中的时候,看舒儿惊恐的样子,貌似她也不知情,侍月也不可能是下毒的人,要不然不会拐着弯儿告诉她糕点都毒,可是还会有谁呢?
素颜越想头脑越清晰。越清晰就越能听见外面的声响,听见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停在她的房门前,接着一把闪亮的匕首伸进门缝,撬开门拴,推门进来。
与以前几次的不同,来人走近房间,关上房门,并没有熄灭烛火,而是径直走到素颜的床边,像是知道她并没有睡着,开口说道:“下药之事你不要再查了,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素颜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消瘦的脸型,眼角已经有细细的鱼尾纹渗出,看着他的眼睛有疼爱的光芒流露出,素颜不适应地转头,眼睛不眨也不眨地盯着床里绣着百子图的帏帐,问道:“你知道是谁?”
商仲显答道:“是的,我知道,皇上也知道,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他有伤害你第二次的机会了。”
素颜还是盯着百子图看着,一个小人儿一个小人儿地数过去,一个两个三个……乱了,重新来,一个两个三个……眼睛在做着重复的工作,嘴里问道:“是谁?”
“这你就不用管了。”商仲显信誓旦旦地答道,“你安心养胎,总之不会再出现第二次情况了。”
素颜掀开被子,披了一件衣服,穿上鞋子起身。
商仲显见她穿得单薄,连忙解下身上的大氅给她披上了。
素颜抗拒地挥开,当手指不经意间接触到氅上一道暗色的绣文时,顿了一下,那是她留在他的衣服上的印记,他每年添置的衣服不在少数,想不到还留着这件大氅,还时时穿在身上。
手指的停顿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马上就把大氅从身上掀下,扔到桌子上,转身从衣架上拿起自己的披风披上,她的披风里全是她一个人的味道,她觉得很安全。
笨拙地穿好衣服,素颜一手附在小腹上,一手撑着桌面,费力地坐下,手心感受着孩子的心跳。她有足够的勇气直视商仲显,问道:“他究竟是谁?”
商仲显看着她的一连串动作,眼皮直跳,只知道海棠怀着孕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却不知道一个孕妇腆着一个大肚子,行为动作是这么辛苦,看得他胆战心惊的,生怕眨一下眼皮子孩子就会掉到地上来,直到素颜安全地坐在凳子上,他才舒了口气,发觉掌心里有层薄薄的汗。
接触到素颜坚持得眼神,商仲显喉咙一紧,道:“我……”
素颜一挥手,干脆地打断道:“别说你会保护我这些空口白话,你做不到,我也不会再相信你,你只要告诉我是谁,我自己防备。”
商仲显背着手,克制着要抚摸一下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小生命的欲望,看着素颜要与他一刀两断的神情,眼神躲闪了一下,讷讷开口道:“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没有结果的,我不会让他发生第二次,相信皇上也不会,你安心养胎就好。”
素颜啪地一声拍了下桌子,柳眉竖立,怒气冲上眉梢,生气道:“你们都知道。为什么就独独我不知道!这是我自己的孩子,我想要自己保护,都不行吗?为什么你们男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女人的感受!好了!你们的事情我也管不着,但是你们的麻烦不要溅到我的身上!”
“你不要这样子,真的没事了,我知道你这段时间总是担惊受怕,不管你相信我也好,不相信我也罢,反正这件事情不会再出现第二次了。”商仲显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表情,伸出手疼惜地抚上她的脸颊,擦去她无意间渗出眼眶的泪水,一遍又一遍的保证。
素颜冷冷地拍开他的手,抬手快速擦去泪痕,冷言说道:“好了,我不管他究竟是谁,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害我孩儿,我又一次死里逃生,总可以知道为什么我被他看上了。”
商仲显把手反背回背后,双手在背后握成拳头,看着素颜想要装强却又一次次泄底的神情,甚是心痛。不自觉呢喃出声道:“还能有什么,也想保护自己的孩子呗,这个女人,都已经这样看着她了,想不到还有这么多的花样!”
“女人?”素颜幡然醒悟,想起昨晚程海棠的无端的挑衅,当下有些明白,她那时一直解释为女人的醋意,照商仲显的话来说,她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才要陷害自己,可是这整件事又关她的孩子什么事?
心下不明白。于是问道:“你们要将她的孩子怎么样?所以她才嫉恨上我?你又在搞什么花样?我已经与你一刀两断了,为什么你的事情她还要报复在我的身上?”
商仲显感受着素颜刻意的保持距离,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别忘了,你的孩子还留着商家的血。”
素颜冷笑一声,道:“是吗?可是他不姓商!”
商仲显长长一声叹息,道:“罢了罢了,我也不同你争了,夜深了,你也早些上床睡吧,我只是来告诉你,不要再追究下毒的事情,要不然把整件事情扩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包括我……你未出生的孩子,我走了,你保重!”
背着身子,听见“吱呀”的开门声,听见商仲显走出去,在房门未关闭之前,素颜及时说出了一句话,经过门缝,飘入商仲显的耳朵。
“以后就不要再过来了,我不想再趟入你们的浑水!”
拉着门板两个铜环的手指紧紧收缩,力道之大,生生在铜环上印出了一个指印。
“好!”
他也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然后轻声将房门关上。
素颜不知道自己的在桌边坐了多久在,外面风声萧萧,似乎很冷,但是她却感觉不到,火盆里的炭火早就烧完了。
直到桌上的蜡烛燃烧到了尽头,“扑哧”一声彻底熄灭了,她才发觉周身俱冷,手指脚趾更是都无法自由活动,这才摸黑脱掉衣衫,重新躺进被窝,只是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被窝也已经冷了……
早上起来,闲来无事,素颜拿了把剪刀修剪案头的菊花,早秋的那些已经撤下去,现在摆放的是中秋的菊花。
小思从外头回来,说道:“羽贵妃不知道要去哪里,手里提着食盒,奴婢以为是来给公主送吃的,可是好像并不是,他们出了飞羽宫。”
“噢。”素颜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声,继续手中的活计。
“可是奇怪的是,”小思继续说道,“羽贵妃神情兴奋,可是跟在她身后的宫女确实神情古怪,好像很害怕,连脚步都迈错了。”
“是吗?”素颜有口无心地应道。突然全身僵硬,一手两个手指捏着枯黄的菊叶,一手拿着剪刀,像是被定格住了,一动也不动,面目表情也似乎被冻住了,连眼珠子都不眨。
“怎么了?”小思奇怪地走过去,关心地看着素颜。
素颜不言语,良久,才啪地一声放下剪刀,兴奋地转身,开心地看着小思,雀跃道:“动了,动了!”神情激动,像是一杯煮沸了的水,咕咕噜噜地展现自己的欣喜,素颜拉着小思的手,笑得合不拢嘴,身体微微颤抖。
“什么动了?”小思还是摸不着头脑。
“他动了!”素颜拉着小思的手,将它轻轻地贴在自己的小腹,附在小思手背上的手掌颤抖得厉害,带着不敢置信的喜悦,她紧张地看着小思,脸色绯红,语无伦次地问道,“感觉到了没有?感觉到没有?他是不是动了?是不是?”
小思的手隔着衣服,紧紧贴着素颜的肚皮,敛气禀神地等待着,过了半刻钟,终于等到了一记胎动。肚里的孩子好像不习惯被人打扰似地,知道打扰者的手放在那里,不悦地用小脚踢了一下,轻轻地传递小思的掌心。
小思也是不敢相信,害怕是自己的幻觉,手掌贴着素颜的肚皮不放,又是隔了半响,腹里胎儿又一脚踹在她的掌心,这种来自手掌的轻微触感,传到小思的手上,让她动容地眼泪盈盈,手掌依旧附在素颜的肚子上,抬头看着素颜,轻声叫道:“公主!”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话。
素颜的一只手附在小思的手上,一只手抬起来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笑道:“傻丫头!”可是她的声音也抖得厉害,手指颤抖地在小思的脸颊轻轻划过,视线被越升越上的雾气给蒙住了。
有些话,不用多说,她们彼此都能感觉得道。
这个孩子总是这么乖,怀孕六七个月来就没怎么折腾过娘亲,素颜就连孕吐也比别的女人来得晚,结束得早,孕吐之后,他又安安静静地呆在素颜的肚子里,一动也不动,像是一颗睡着了的蛋,乖巧得有时甚至让素颜觉得有些心慌。
隔了半个时辰,看见素颜躺在软榻上,手依旧附在小腹上,没有微皱,小思停下手中的针线活,走过去问道:“公主,怎么了?”
素颜坐在软榻上,手掌附在小腹上,手掌下的跳跃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频繁,跳得素颜的心惶惶的,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