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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若别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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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说无凭便想将人带走,这与强抢又有何异,王爷,难道不怕有失身份吗?”玉明若倒退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此刻玄昕眼中怕是洪水猛兽也不为过。
  “强抢?”玄昕唇角一勾,半是嘲讽半是调侃,仿佛听见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一样。
  凭他静安王玄昕,撇开天皇贵胄的显赫身份,就冲他的才华相貌,哪个女人不趋之若骛,还需要强抢?!
  他摸出怀中的菩提念珠递过去,“你可相信了?”
  明若接过,那是一串很普通的菩提念珠,但明若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多年前送给兄长的生日贺礼。因为那上面有她亲自在佛前刻的金刚经,是为哥哥祈福保平安的,一字字,历历在目,怎不熟悉。
  ☆、第五章  天水讼 乾上坎下 (3191字)
  “哥,给你。”
  “这是什么啊?”
  “我亲手做的菩提念珠,人家熬了好几个晚上,好不容易完成的。”
  “不要。”
  “为什么?”
  “若若,你哥可过不了清静日子,你不会是想强逼我做秃驴吧。”
  “不许对佛不敬,要不然我可生气了。”
  “明明就是啊……”
  “还说!”
  “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嘛。”
  “错了就要认罚,口上说说可不行。”
  “若若,你真是老天爷派来收拾我的,我算是投降了。”
  “好,那就罚你一直带着念珠,不许摘下来。”
  “知道了,我会一辈子都带着它,人在珠在。我的小菩萨,你满意了?”
  “你答应了的,不许摘哦。”
  “是了,我不摘。”
  ………
  如今菩提念珠在她手中,那哥哥呢?
  心中仿佛是被什么揪紧了一般,狠狠地抽痛起来,她脸上瞬间闪过无数种复杂的情绪。
  她走到玄昕面前,犹疑不决的问道:“我哥哥……到底怎么了?”
  “你还在意他?”玄昕挑眉,似在提醒她刚才那句“亲缘已断,孑然一身”。
  “他是我哥哥!”听到玄昕置疑的嘲讽,明若特意加重了“哥哥”的语调。
  玄昕顿顿了,抬眼细细地看着玉明若,似为她言语所动,“他……死了。”他沉声道,那声音中有一抹深深的悲哀。
  心,若万石哄压。书香
  玉明若一愣,呆滞地看着玄昕的表情方才回过味了,惊然道:“死了?你骗我的是不是?”平静无波的玉脸上,一时间瞬息万变,仿佛脆弱的冰面上抚过春的暖风,冰层龟裂。玉明若近乎哀求的望着玄昕,只盼着他的一句“是”,哪怕只是一个点头。
  玄昕无声的微笑,将她的自欺欺人一并收入恒远的双眸,残酷而又凄凉地将她眼中的希冀打碎。“本王也希望是在和你开玩笑,但事实是他真的走了。”
  漠然的面具几乎要因这几个字而破碎——
  近乎绝望的情绪迅速疯狂涌出,玉明若咬紧下唇,任泪水一点一点地润湿眼角。心仍自承受着玄昕刚才所言的凌迟。
  那一眼,她已明了,她没有亲人了。
  是谁在她耳边说,她有哥哥了?
  是谁在牵着她的手,说要遨游天下?
  是谁在佛前许下诺言,不离不弃?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一刹时,风起云动,吹落庭院落叶无数……
  “既然你已都知晓,就随我走吧。”玄昕执起还仍自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明若,骤然生出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怜惜之情油然而发。
  镜明师太只是在一旁看着,也不阻拦。万物自有天命,半点不由人。她早已替明若算过——天水讼乾上坎下,命中合该有此一劫。
  咚——
  忽然听见殿外钟声鸣唱,洪大庄严,震慑人心,玉明若如梦初醒。
  “不!”玉明若一把扯开玄昕的手,玄昕因始料未及而被推开。
  玄昕一个踉跄,“你!你难道不想再见你兄长一面。”
  耳边还仍残留着钟声的余音,似挽留,似抚慰。
  “我不会和你走的。”玉明若看着座首佛祖怜悯的神情,一点一滴平静下来,语调平稳但仍难掩哀恸,“人死如灯灭。我去,见的不过是一座孤坟;不去,我仍能为他超度往生。见与不见,又有何区别?我侍佛之意已决,你走吧。”
  哥哥,淡汐要在这里等你回来,你答应过的,不能食言啊。
  明若闭上双眼,任泪水流下,将一寸寸哀恸仔细收藏,再睁开已是无波无阑,四大皆空,仿佛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唯眼眶点点血腥红热泄露哭过的痕迹。
  “好一个‘人死如灯灭’。”玄昕忽然笑了,低低的,浅浅的,高贵俊美的脸,因这一笑,让人如沐春风。但,他的眼里有笑意,只是深不见底的泓潭。
  他俯身凑近玉明若,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耳语:“你知道,什么叫‘民不与官斗’吗?”意态亲昵,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
  “你,什么意思?”玉明若双手握拳,极力想推开他的逼近。
  玄昕轻易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笑得温润儒雅,口中吐出的却是截然不同的话,“以前本王读史记的时候,最奇的就是那句‘侠以武犯禁’,总想见识一下。听说这慈云静斋也是江湖中有名的门派,所以本王特地带了一队人马来见识一下。”故意强调“见识”二字。
  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
  “你究竟想怎么样?”她颤抖地问道。好不容易平静的心一下子又卷起千层浪。
  “我说了,民不与官斗,侠才以武犯禁。”他低头至她的耳畔,将热气送入她的耳中,“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做任何垂死挣扎,否则我不会对任何跟你有关的人善罢干休。你应该不会想知道我有多大的影响力吧。”语音是优雅从容、清澈如水,只是在说最后一句时却刺出几丝威严的冷意。
  “你!你这是恃强凌弱!”玉明若侧首,怒目而视。但在他人看来,这副画面无疑多了一分暧昧的色彩。
  “对本王而言,在必要的时候做些必要的事,是绝对不会手软。”言辞温和,但听来却觉彻骨的寒冷。
  君子一诺,重如泰山。既然他已答应,那么纵使行于卑鄙,为已也不齿,他也会做到。
  玉明若绝望地紧闭上眼,不言不语,面上平平,心头却早已百转千回无数。'书香门第'
  “好,我答应你。”咬着牙,从齿缝中艰难的憋出几个字,然后颓然的别过头,似耗尽全部心神。
  是缘?是孽?我佛慈悲,能否给弟子明示。
  双掌合十,玉明若走上前去虔诚道:“师父,弟子尚有俗事未了……”
  她欲言又止,怎么说?又说什么呢?说如果自己不走,可能会给清幽古刹带来前所未有的劫难?
  她说不出口,但镜明的心里却是无比明白的,她的目光一个个巡视殿内的弟子,见她们一头雾水,面露惊疑,不由得垂下长眉,肃穆的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佛祖不留无缘之人,你既尘缘未断,贫尼也不会强求。”
  “师父!”觉华站了出来,眉宇焦急。她素与明若亲厚,怎会不知明若侍佛的决心,今日却如此说法,断是那静安王作怪。
  “觉华,退下!”镜明看了觉华一眼,淡淡道:“万事自有缘法,你身在佛门,潜心礼佛多年还看不透吗?你入执了。”
  一番话,说得觉华面带愧色,口称“阿弥陀佛”,低下头去……
  明若感激地望了一眼二师姐,低头,终归是她心中有愧。“弟子领会!待了结一切,他日定当亲侍佛祖,以赎今日亵渎之罪。”
  “你也无需介怀,”镜明师太摇了摇头,道:“万事皆有缘法,贫尼早就说过,你虽有心,却奈何没有佛缘,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是!”
  镜明于是又转对玄昕道:“贫尼有几句话要送给施主,未知可否?”
  “大师请讲。”饶玄昕再是尊贵,对镜明也是礼让三分。
  镜明的眼睛看向殿外,此时尚早,不过辰时一刻而已,阳光洒在殿门之外,也有的透过窗棱和门扉射了进来,暖暖的,有一种超凡的悲悯情怀。“万事无如退步休,本来无证亦无修。施主莫要太过执著。”
  玄昕揣摩着这句话,心下了然,接道,“师太佛法高明,本王领教了。可惜本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讨教。自此一别,怕无缘再会,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口中言辞恭敬,一派君子风范。但言下深究,却是在说自此一别,她玉明若与这慈云静斋再无瓜葛,从此两不往来。
  环视殿内众人,玉明若凄然一笑,然后冲镜明师太三叩首,道:“弟子告退。”
  镜明闭上眼睛,点了点头,方外之人,此心虽不在红尘,她却仍为这慧根极佳的女弟子而担忧。
  “走吧。”说着,明若也不回禅房收拾东西,便率先向大殿之外走去。
  玄昕也不计较,随后跟上。
  目送着两人远去,镜明师太目光深邃悠远,带着洞察人世的悲悯,淡淡的收回。
  收回。
  ☆、第六章  一入侯门深似海 (2710字)
  似花还私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
  一顶雕工精美的梨木轿子,平稳地停在红漆大门前。“静安亲王府”四个镏金大字高高挂在门上。朱红色大门,俩个威严凶猛的石狮子立在两旁,门口白石铺路,打扫得干干净净,端的是气派非常!^
  玉明若端坐在轿子中,一身白色衣衫,天青色长裙,白色绣鞋,全是他们准备的。纵有万般不甘,她还是无可奈何的穿上了。因为她明白,就算不为自己,为了慈云静斋的一众同门,她也必须妥协。而临走时她身上的淄衣也被她小心的收了起来。
  那日,她不顾侍卫的阻拦,径自去了客栈井边浆洗,洗洗,刷刷,似疯魔一般,用力搓揉,似淄衣染血,非得洗干净不可。一日过去了,衣服也干了,玉明若方才安定下来。她小心的将衣服收起,放在床上细细地叠着,神情庄严,似在做一件非常神圣的事。现在那件衣服就静静地躺在包袱里,像她的心,无声而又寂寥,却随时等待主人再重新穿起。
  自此以后,一路上,她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就似木偶般,无声地坐在轿子里,再不轻易显露半分情绪。
  师父说,这是她的劫,命中早已注定。她只有应劫而去,方是正道。
  她惘然,问师父,何谓是劫,渡劫又如何。
  师父合掌唱曰,劫在吾心。悟是缘,执是障,不须强求。书香门第手打出品
  明若懵懂,不知悟何。请佛祖明示。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禅定无烦恼,心如莲花开。
  手中菩提念珠拨弄,静下心,神思空空,唯留她与佛心……
  “明若姑娘,我们到了,请下轿。”
  轿外的侍从,掀开轿帘,欲扶明若下轿。
  “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声音从轿中传来,似珠玉罄落,冰凉无温。
  玉明若避开他的碰触,自个儿起身走出轿子。
  好刺眼!
  阳光刹那间照进那双秋水寒目中,刺得她睁不开眼,她伸手遮挡了下阳光,在朱红大门前停住了步伐。昏暗的感觉迅速蔓延开来,那阳光竟是如此炙人,使得冰凉的肌肤一阵轻颤,似是灼伤。
  走进这扇大门后,她就真的是离开了慈云静斋,再容不得她有半分幻想与侥幸。
  不知,再回首——是清澈如初,还是已是百年身?
  “明若姑娘,请进门。”侍从见明若怔忡,似为王府威仪吓倒,遂出声催促。
  低头咬了下唇,玉明若终究是跨进了大门。
  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在金灿灿的阳光下照射出耀眼的光芒;墙壁全用红色的油漆涂了一层,显得格外威严肃穆;从大门到内室,所有的大红柱上都画着精致的壁画,典雅而又庄重!两排翠柏在门内延展开来,入门所见的庭院皆是一片绿意浓荫。筑于幽澈的花木中,主宅屋檐的琉璃瓦更显得晶亮非凡。而通往各处楼阁、亭院的步道,也以上好的红木遇廊相连接。
  无可置疑,静安王府是雍容而气派非凡的。
  一路行来,回廊曲折,花木丛生,假山怪石相映成趣。小桥流水,绕山而行,院内环境幽静典雅,布置精巧。
  她轻轻走过去,零星的粉色花瓣静静地飘落到廊内,裙据扬起,似惊扰了那份瑰丽,轻颤了几下,复又落了回来,往复连绵,俨然一片樱花雨。
  玄昕眸光闪烁,呼吸顿然窒了一窒,震动于那一瞬间的惊艳,恍若仙人,风华绝代。
  自从那日将玉明若接出慈云静斋,玄昕就未再见过她。他此次下江南明为接玉明若,暗是要去扬州拜会一个故友,拖他办一件事。是故,他俩半路便分道扬镳。他留下一众侍卫,带着仲景快马去了扬州。随后悄悄回了王府,只比玉明若早了一半日。
  一回府,他就着人将瀛洲玉雨收拾妥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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