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菁华锦-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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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让老皇帝做出某种决定的时候,考虑多一些方面,皇太子并不会包庇如意,也不是存心要搭救任何人————至于人怎么找,皇太子殿下可没忘记这关键是掌握在谁手中。
不能被北辰捷足先登,应当庆幸,首先找到线索的,是在我们南江。
而接受那个丫头么……
“皇哥,你在想什么?”(被锦缎包裹成一个精致的娃娃,而这个精致娃娃眨巴眨巴宝石般的眸子,是看不出那骄纵跋扈的残暴本性的。
鸾宫被挂满了各色的纸鹤,一串串悬在梁上,几个宫人束手聚集一起交头接耳,指手画脚,准备不日为芸公主的鸾宫添加上一道以七彩琉璃构筑成的绝美景致。
“皇哥在想,芸儿到底还要恼多久。”
眸底闪过些许晦涩的情感,表现出来酝酿成为了温柔醉人的微笑,他在小人儿的耳畔轻轻说道,低头,顺道就把人举高过头,惹得可爱的公主摇着小脑袋,在半空中咯咯地发笑。
…………
…………
“娘娘,娘娘……”
雪歌惧然,眼眶里溢满了泪水,扑簌簌地落下。
“拿着。”
华嫔的贴身宫女递过来一卷东西,似乎是画卷一幅。
“这次再办砸了,你就永远都不用见到你的亲娘了。”
磕头,身子抖得如筛子,雪歌她委身匍匐,凄然低喊。
“娘娘千万不要,娘娘,请你放过奴婢的娘亲吧,奴婢愿意为娘娘做牛做马……”
听腻了哭哭闹闹的,华嫔用高高的花盆鞋踢她一脚。“现在不正在你替本宫做牛做马的时候咯。”一边叮咛雪歌把画卷收好了,收妥了。
“你以为,本宫先前一直叫你偷偷地盗窃诸福殿里面的东西,是为了什么?”
才大起大落,与如意原谅彼此重归于好,雪歌此时又面对一个选择。
“去,本宫知道,白妃她给皇太后的六旬万寿贺礼里,有一幅名贵的画卷,你去把它换下来,然后栽赃到那个叫绻胭脂的丫头身上,那丫头以前就有盗窃宫中物品的前科,这次再给抓住,罪上加罪,皇后娘娘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人弄死了,你也算帮上忙了,本宫就让你们母女重聚。”
华嫔悠闲地整着长指甲,语气超然。
“我们在宫中玩,斗身家斗姿色谋略,游戏总有规则,偶尔擦了边没关系,但彻底坏了规矩就不好了,皇后娘娘也是这般想,若是能明白地有个罪名由头,把那丫头拿下,那是最好不过,也不伤大家和气。开始时候,是董嫔乖巧,懂了皇后娘娘的意思,就找了个好帮手把人逮住,可惜,后头给她跑了。”拔高音调,凤眼含煞一挑,“这次吧,皇后娘娘把事情交给本宫办,本宫定要把它办得妥帖,而且也需要一个帮手,你瞧,雪歌你吧,不正是本宫的好帮手了么,我们各需所求,事成之后,本宫还会对你重重有赏。”
这些从大门户里走出来的小姐,进宫当妃嫔的,从来就不会把奴才当人看,被擎住软肋的雪歌猛然抬头,说不出话。
华嫔勃然大怒。
“你这个奴才,又用这种眼神看本宫,找死么?”
那个机灵的贴身宫女啐一口,帮着自己主子就教训人,抓着雪歌的肩头肉使劲地掐。“不懂事的丫头,跟着那个没头脑的绻胭脂久了,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娘娘让你办事,你且推三推四的。”
“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暗恋着那位怀大人,”华嫔一语点破,“真是的,把头往墙上撞,现在痴心妄想的丫头真多,”尖酸的话语,戳入雪歌最不愿意被触到的地方。“本宫还知道,那位怀大人,喜欢的是那个叫绻胭脂的丫头才对,若哪天本宫心血来潮,去告诉那位大人,你这个奴才在本宫的指使下,曾经做过些什么,你看,那位大人可会怎么想?”
雪歌黯然瘫倒地上。
“何必挣扎,按本宫说的办,你不过除去个讨人嫌的情敌。”
【92 渺茫】
你说,那绻胭脂,现在在想办法,苦恼着要去见一见子的女伶?”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心不在焉,那个年华正茂的董嫔,幽幽地问道,停下手上的动作。
“本宫没想到,那个丫头……还跟蓝采班的女伶有交情。”
抿了一口温热甜蜜的蜂蜜水,以素巾拭唇,“当年那位菊妃娘娘的千叠楼啊,”回首淡雅一笑,董嫔她对陈嬷嬷说道。
“本宫去暗中帮她一把?”
今日皇后娘娘盛装走了一趟皇太后那儿,回来后就准备了这个聚宴,薰嫔当然懂所谓鸿门宴的定义,也做好了被皇后娘娘指使,当枪棍使唤犹要千恩万谢的觉悟,没想到的是,运气更不好的是另有其人。
“本宫了解华嫔的手段。”
正因为了解,才猜到接下来会有什么情况接踵而至。
“半年的守门静思,远离墙后争斗,没想到华嫔更狠了,出手不留余地,置人于死地。”
薰嫔说着莞尔,精致的黛眉下一双眸子里浮浮沉沉许多色彩,神情看似平静,却总像是蕴藏着更多的情绪。陈嬷嬷一个粗人,没多少心思城府,愣也能听出她话里的萧索寂然味道,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好主子,陈嬷嬷老脸口鼻皱到一起,霎时就想起自家主子与那位华嫔的恩恩怨怨。
先在诸福殿安插眼线,察觉出雪歌的不自然之处,是董嫔,因为她最清楚华嫔素来喜哪种折磨人的把戏。
“那日本宫假意一番提醒。看来那个丫头是听进去了。”
如意能到如今依旧平安无事。已经能说明些叫很多人惊奇地东西。
“陈嬷嬷。本宫……很是担忧不安。”
叹了口气。缓缓坐了下来。看着光洁地地砖。久久没有移开眼光。薰嫔比华嫔有人情味一些。抑或可以将之归结于。董嫔进宫地时日未及华嫔一般久。还残存些温情。
“娘娘。”陈嬷嬷豁出去了。瓮声瓮气地说道。“您要是有什么事要叫奴婢办地。尽管吩咐。奴婢尽力办好了。不叫娘娘继续烦恼。”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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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欠那个丫头一次。”
…………
…………
顺利在入夜前见到人,连苏嬷嬷都觉得不可思议。
整过程如有天助,没出什么大的纰漏,当蓝爱凤瞧清了如意那张脸,几乎没把手边的一切砸掉。
“是你?!”
皇宫某殿中,爱凤花容失色,尖叫后,面目旋即变得狰狞。
“书意如,你怎么会在皇宫里?!”她高喊。
相比于爱凤姐的激愤难当,如意表现得亲切多了。“好久不见,爱凤姐。”哭笑不得,如意摸摸鼻子,神情带些窘然,干笑地说道,“幸好你还记得我。”
“回答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凤姐才不跟如意叙旧,只是一脸震惊欲拍案几,但如意一个手势叫她下面的动作僵住,声音也渐渐小下来,虽然压低嗓子,让她吐出的每一个字里包含的恨意更浓重————如意把手指放唇上,示意自己此番是偷偷前来见面,莫高声惊动旁人。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可以冷静一下,我没跟踪你,我会在这里,也是一言难尽啊。”
如意面有难色。
“我,我不是故意要到这鬼地方来的……”
“不要胡说八道。”
反正无不相干的人在场,爱凤姐揭了面上的纱,美艳不可方物的娇容上满满不止的冷峭恨意,她为如意的话而怒意更变高涨,哼,当南江皇宫的什么地方,谁能想来就能来了?
“你是来要挟我爱凤的?”
扶着案几,爱凤侧肩低声说道,美眸死死盯着如意,好像能盯出个鲜血淋漓的窟窿来。“你有什么要求,不要太过分了。”她自牙缝里挤出的字。若是这种时候如意跑出来跟那帮官员说些风言风语,例如那次夜宴之上的爱凤其实不是本尊,那爱凤进宫以来苦心经营的一切就化为泡影,生平第一次,爱凤想亲手杀死一个人,即使是玷污了自己爱惜得不得了用以弹琴的玉手。
“是了,是了,”她眸底连连闪着恶毒的光芒。“你早就看出我爱凤一定能飞上枝头,所以以为能拿住什么来威胁我,三番四次坏我好事,是不是?”
“好,”爱凤拔下发髻上的碧玉钗,再剥下双皓腕上的金嵌珠镯子,反手一甩,哗一下嫌恶地扔到如意脚下。
“把这些拿走,然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忽而怒至极致,这个被京都府尹徐大人誉为明珠的女伶眼神像刀子似的,泼妇般嘶声低吼,“滚出我的视线!”
“……”
如意哑然,张大嘴了,脸色精彩到了快要抽筋的程度。“慢着慢着!”
好好解释估计就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你想错了,):
【93 相望】
……侧妃。”
怀瑞之从未想过,自己有顿时慌张的一日。
他不等思索,挂起往常无异的稀薄浅笑,笑得不知深浅,拘身对皇太子说道。
“原来殿下还要同时册立一位侧妃,那微臣岂不是要恭喜殿下了。”
青宫呕哑奏乐,坐不住的芸公主打过招呼,被皇太子打发去跟宫女玩了,只见那只圆滚滚的小皮球偶尔闪过院子一边。
便服而坐,面前长几上一列瓜果美点,皇太子示意宫人给怀伴读一席之位。“闻得瑞之这声恭喜,本王应道甚悦。”
翠绿玉碟上盘着成串的草龙珠,也是就俗称的蒲桃,一串褐紫色一串白青,粒粒饱满晶莹可人,除了以用做水果食用,这蒲桃可以入酺酿酒,成品甘醇,饮人则陶然而醉。拿一串无籽白青蒲桃,启唇咬下一粒,细细品尝,皇太子手捧着那串蒲桃,见了悠然坐下来的怀瑞之,颔首微笑,这副样子。跟那轻轻一句本王甚悦,相映成趣。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维鹊有巢,维鸠方之。之子于归,百两将之。维鹊有巢,维鸠盈之。之子于归,百两成之……”
在坐下的一霎那,怀瑞之才听清了那帮乐工到底在奏着什么。
《维鹊》,鸠占鹊巢的寓意,好曲子。
“蒲桃,葡萄也。古诗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他默不作声地笑,没心没肺地念完诗,坦然对皇太子,稍稍转了脖子,就哈地一声笑着拍扇于膝上。“皇太子殿下可是人逢喜事近,精神爽利?”
“瑞之。”
慢慢品味那酸涩甘甜地味道。皇太子摇头。放下手中地果实串儿。喉间溢出清朗地笑声。抬手衣袖飒然一挥。才唤人停了嘈杂地乐声。
“你妹妹大婚之日要添加一个无关人物进来。你这个做哥哥地。该当去安慰妹妹及亲伦。抑或不满责备本王几句。到时本王岂能不体谅。”
“那要多谢殿下体恤微臣了。此番可好。若某日微臣不小心得罪了殿下。总算可找到说得过去地理由。殿下这一句堪比免死金牌。”
怀瑞之握扇大笑。
“瑞之你来日在朝为官。莫再言谈轻佻。否则本王惟恐你难以服众。”
皇太子再摇头。
咽下暗示未来可能会予以怀瑞之重权高位,皇太子透露的够多,怀瑞之似感动又似恻恻然地抬起脸,笑意渐变式微,神情约见是闲定。
“未成家难以承业,瑞之也是适婚之年了,可府中有准备,本王可为你向父王一说,请父王赐婚成全。”
今日的试探诸多频繁,有意无意,怀瑞之嘴角的笑越加轻疏狂朗,大有不以为然的样子。
“殿下,流连花丛是美,但要摘下一朵来放家里就未免多此一举了,微臣还想要有多些好日子过,万望请殿下多体谅,微臣就感激不尽。”
似乎给他表现出来的态度给真的逗乐了,对这位臣子多有好感,皇太子也存着此子可大用的念头,旋即温和说道。
“内阁大学士年时已老,怕欲早日抱上孙子,怎么瑞之不体谅此点?”
挑眉为皇太子居然把话题直直引向这方向,暗地里惊讶,怀瑞之心头乍起万绪,仍犹摇头。
“微臣的爹……唉,反正微臣在他面前已经是十足的不肖之子,何妨再加一项罪条。”他话毕感叹,开扇轻敲头,无奈何地苦着脸。“殿下可曾听说过,有哪位为人父的,痛斥自己儿郎可以由早到晚,一直骂至气喘吁吁,频咳不止的吗?”
脑中浮起内阁大学士那迂腐刚直的为人,皇太子忍笑,实在心情朗然起来。
“或许,内阁大学士期望中的是,一个像卿鸿一样的好孩儿。”
打趣着说自己的臣子,皇太子不觉谈及了另一位太子伴读。不过是轻轻一笔提起,但听者却不得不凛然,全神贯注。
“……”
等候片刻,没有下文。皇太子今日似乎不欲提前了解,某些事情暂且存放在怀瑞之心中,可能静候着瞧清楚怀瑞之的办事能力。
“本王那个侧妃,本王不期待,却传闻,这个十五岁的乐子九死一生,是个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