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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凤栖昆仑-第80章

小说: 凤栖昆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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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扳了一扳,硬是不动。这人——海马费天,巡江第十七舵舵主。隶属飞花堂已有多年经历,平素行事老到,招子不空,却是鬼使神差,陪着两位副座,跑了这趟差事,以至于落得了今日此刻下场……
    这就叫命!
    惊惶间,瞄着当前的这个人——膀大腰圆,挺长老大的个头,依稀记得,敢情他就是那个姓方的!一念未完,姓方的另一只手已自抄出,只一下已扳住了他的脖子,喀的一声。这一扳力道万钧,姓方的施展的是盘树功,莫说是费天的血肉之躯了,就是一方实木横梁,也吃受不住,一时间,由他口鼻里淌出了浓浓的血。
    方天星松开了腕子,费天身子也跟着瘫了下来。
    海客刘青一声惊叱道:“不好!”嗖地拔身而起。
    迎向他的简昆仑,直似神兵天将,身到剑到。
    冷森森的一口长剑,矫若游龙,直向他当头卷落。刘青啊了一声,身势未稳,一个骨碌,旋风似的跌了出去。
    惊惶万状的一霎,他总算看清了面前的这个人:“简昆仑是……你……”
    当日水面押解,以礼相待,双方原是旧相识,不期然这里相见,竟是这般嘴脸。刘青内心的震惊,终至破碎了先时的幻想。
    敢情是对方棋高一筹,早已识破了自己此行的伎俩,一把大火,倒像是闹着玩儿似的,充其量烧了个空房子而已,自己这一面可就全数报销,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一念之及,直吓得刘青透心发凉。
    这可不是套交情的时候,话声出口,背后一口青钢长剑已自抡出,叮!两口剑的尖端部位,已自交接一块。
    借助于此一触之力,刘青再一次地拔身而起,捷似飞鸟般已闪身而出。
    既能身当飞花堂副座之尊,当然有两把刷子,如以身手而论,应较玉弹金弓马福全实有过之,他也是时美娇最称得力的手下大将,自非等闲之辈。
    随着他纵出的身子,左手轻挥,展出了一式漂亮的孔雀剔翎手法。一蓬金光,宛若出巢之蜂,直认着简昆仑全身上下飞落直下。
    这一手倒撒金钱,由于相隔甚近,力道极猛,一经出手,方圆丈许内外,全在照顾之中。
    简昆仑却已防着他了。他自承二先生金鳝内功以来,日夕勤习,已能与自身原有内功混合一气,近日以来尤其能够活用,随机应变,如意施展。眼下看似无能闪躲的一天暗器,却也大可不必吃惊。只消真力内聚,凝集剑身。运剑一挥,奇光电闪,一片铮铮声里,来犯的一掌金钱,悉数吸附剑身。
    刘青原已纵身而出,见状吃了一惊,怒叱一声,一式倒转旋风,掌中剑刷地挥出了一道银光,直向简昆仑腰间卷去。
    却是隔阻于简昆仑一式封杀。
    当啷!兵铁交接声里,溅出了火星一点。
    感觉着手上一震,响声有异,才自发觉对方手中的那支长剑,是口宝刃,不用说自己兵刃受损不轻。
    却是,不容他抽招换式,简昆仑剑转轻灵,唏哩一声,打他头顶掠过,已在他背后右侧方留下了半尺来长的一道血口。
    海客刘青吭了一声,脚下一个打转,疾风似的转了出去。
    简昆仑已由不得他,身子一个前扑,如影附形,已自依了过去。
    刘青惊惶中一连变幻了七个动作,却是不能甩脱简昆仑咫尺之间。
    一进一依,有似双飞蝴蝶,又苦孤云白鹤,翔舞天表。无比剑气,极似万蓬银针,爆洒当空。
    一连七式,即所谓如意七巧身法,刘青施展得极是迤逦利落,想不到仍然逃不开对方的刻意纠缠。
    便在这一霎——刘青施展全力,待将纵起的一瞬,简昆仑已容他不得,右腕振处,银光乍泻——一片血雨,发自刘青那只持剑的手,连手带剑,齐着右腕骨节,一并被斩落下来。
    剑花轻转,冷焰袭人。
    刘青哎哟一声,直被逼得扑通坐了下来,直疼得他打了个冷噤。
    更骇人的却是对方一口冷森森的长剑,就在眼前,剑尖指处,直迫眉心。
    海客刘青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弹,神色呆了一呆,便自垂首不语。
    “刘青,今日之事,是你的主意,还是听令于人?快些说出!”
    看着他断腕处的殷殷红血,简昆仑一时动了侧隐之心,原待刺出的长剑,竟自停住不动。
    刘青自忖必死,却不曾料到犹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一时颇感意外。他左手力捏断腕脉络,止住流血,一张脸固是白里透青,满布虚汗,却是,那双眸子兀自深沉冷静,抬头向对方打量时,并无胆怯之意。
    “想不到今日栽在了你的手里,何必多说。看在同系武林一脉,就给个爽快吧,皱一皱眉,不是汉子!”
    话声出口,他也就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想象之中,对方当系剑下无情,也就一了百了,死了干脆。
    却不是这么回事。
    等了一顷,非但不曾利刃加身,原先迫眉的深深剑气,竟似也为之消失。
    忍不住,刘青再次睁开眼睛,才自发觉到简昆仑敢情已经走了。
    大火犹自在毕毕剥剥烧着。
    轰隆一声,整个屋架倒塌下来,火舌力蹿,到处弥散着物什烧焦了的气味。
    虽然寄身黑道,平日却也有一份道义,像这类杀人放火的勾当,平素是不屑为的,而今日……
    “唉……”自忖着眼前这个孽可是造的不小,如今是什么都完了。
    重重地叹息一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巡目四望,在地上看见了自己那一只断手,手里还拿着剑。
    一阵辛酸,打心底升起,竟自淌出了热泪。
    火光时明时灭,四下里像是浮动着无数鬼影子似的,萧萧草木,配合着幢幢火光,更似无比阴森……
    “你们都到哪去了……人呢?”
    四下逡巡打量,一个也看不见。
    “怎么回事,难道都死了?”说时,弯下身子把连同宝剑的一截断臂拿起来,夹在腋下。
    刘青这一霎的凄凉,诚可想知。
    一面走,一面叫,叫唤着手下众人的名字,却是一个也不见回应。不经意脚下一绊,一团物什,软软地。
    “啊……”几经打量之下,才自看清了。
    竟是玉弹金弓马副座的尸身,一时间,他的眼泪由不住再一次地流了下来。
    这个突然的发现,终至使他认清了眼前的事实,不用说,自己一伙,同行九人,大概除自己之外,都已命丧黄泉。
    他的这个触念,果然得到了事实证明。明灭火光照射里,随即又为他发现了三具尸身。
    蜘蹰着缓缓而前,一一细看、抚摸……多年袍泽,共事的伙伴,一朝归去,竟是如此的凄凉,这一切都是由于自己的失误,判断不当所致。
    再想想,万花飘香帮规之严厉,尤其是自己顶头上司时美娇之辣手无情,事不徇私。此番回去,落得个光杆一人,如何向她交差?即使看在自己重伤断臂分上,得免一死,自己又有何面目,再厮留下去,不若……
    一念之兴,遍体飕飕。那可真是砭骨的奇冷,两只脚举步艰难,无论如何是走不动了。
    大火已渐渐衰落,不时传过来枯柱倒塌声音。
    海客刘青盘坐在当前一片黄草地上,思前想后,这条命是怎么也活不下去了。
    抖颤颤的,他用那一只独手,握向长剑,却是长刃倒持,深深地扎向自己心窝,蓦地打了个哆嗦,便自缓缓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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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回 不尽江水滚滚流
    大船移动的时候,天还不十分明亮,甚至于那半面明月,还斜斜地挂在天上。
    水面上像着了一层雾样的白,秋日的寒冷,便自那样冷森森地渗了进来。
    倚坐在船舷的朱蕾,抱着一双胳膊,真还有点冷得慌,总是随遇而安吧!住处被焚,这一会又上了船,谁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妙在所搭乘的这艘大船,正是海客刘青一行九人来时的座舟,不期然一朝败北,人死了不说,连座船也成了人家的了。倒是了,烧了人家的房子,拿船来抵,也算是两相扯平。
    万花飘香一面,眼前的一仗,不啻全军覆没,下场之惨,前所未见。
    简昆仑、方天星联手之下,旗开得胜,这一霎,移舟西下,颇似又有了异谋。
    船上各物俱备,张氏夫妇既精烹撰,这就不必客气。就着现有的一切,不大的工夫,调弄出一大桌子的佳肴美食。
    “小姐,肚子饿了,快吃点东西吧!”张嫂用着惯有的微笑,把朱蕾请到了桌子上,亲手为她添上了一碗粥。
    “尝尝我做的鸡粥!”张嫂说,“这些人真会吃,东西还不少呢,半个月也吃不完。”
    她随即又为方天星、简昆仑各人添了一碗,便退下。
    “好呀!”朱蕾端着碗,向着简昆仑眼睛一瞟,“到哪里都有得吃,你们可真会享受!”
    方天星一笑说:“得吃且吃,人生几何,今宵一过,明天情形又是如何,谁又知道?”
    朱蕾怔了一怔:“怎么回事!难道又有了什么情况?”
    简昆仑摇摇头,没有说话。嘴里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却是有数。
    此番杀人劫舟,连夜而行,不能不谓之胆大已极,官方一面姑且不论,最大的隐忧,却来自万花飘香,从燕云青、李七郎、时美桥以至于刘青一行九人的先后出现,足可证明,万花飘香已是大举出动,莫谓眼下之小胜,其实与对方真正主力还不曾接触。
    往后时日,可谓之步步奇险,随时都有与对方主力接触的危机。
    一个假设,若是再次邂逅的敌人,是时美娇,或燕云青任何一人,情形都将与前大有不同。
    他们甚至于知道,这滇地一境,水陆两面,万花飘香的实力都极其庞大,随着时日的增长,朱蕾逃逸平西王府的消息,早已不是隐秘,万花飘香连番损兵折将,对她的必欲到手,固不待言,即使简昆仑这个人,也万不容放过,随着目前的情势发展,险中有险,是否能轻舟险渡,躲过重重艰险,可就天知道了。
    朱蕾的眼睛移向方天星,后者仍然只是微笑。
    这个人一声不吭地只是吃着手里的鸡粥,张嫂的手艺果真不差,几样小菜也炒得好吃。三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
    朱蕾虽是心事沉沉,但是简昆仑、方天星就在身边,也就暂放宽心。
    习习江风,直由后面袭来。
    那一面的窗户竟是敞开着。
    这艘大船,体积甚大,双桅四帆,可以自行调节,船上更有罗盘设置,莫谓内陆江川,即使行之大洋沧海,也不虞迷失。
    沉沉夜色,孤舟夜航,全赖老张把舵。他这个人不但烧菜有一手,水上行船也不含糊。能为宫胖子收为心腹,自非等闲。
    张氏夫妇看似平凡,却也有其机智一面。
    大船在风帆桅杆咯吱声中,缓缓前进……
    向着沉沉夜色看了一眼,张嫂说:“希望今天晚上不要再生事才好,你看呢!”
    “谁知道?”张顺摇摇头,左右打量了一眼,忽然眉头一皱,像是看见了什么……
    一阵江风吹起,吹开了那一边水面的沉沉雾气。
    一艘双桅四帆,也同自己座舟一般模样的大船,有似雾中巫山般突然现了出来。
    双方距离不算太近,也不算远,约在七八丈开外。
    “啊!这条船什么时候缀上我们的?”
    “不知道!看来跟我们的一样,你要小心着点……”
    一霎间张嫂那张朴实的脸,也似变得机警了。
    却在这一霎,对方大船上蓦地闪起了灯号,先是一人双手持灯,做交叉状连连晃动不已,紧接着另一人即自发出了像是有特殊含意的灯号,三明三灭。
    张嫂讷讷说:“看清楚了!”
    张顺说:“错不了!把灯拿来!”
    人影乍闪,简昆仑已来至身边。
    “是万花飘香的船,缀上我们了!”张顺抬头说了一句。
    说话的当儿,对方船上又自闪来了灯号,仍是三明三灭。
    张顺说:“他是在询问我们的身分。”
    这一霎,张嫂已持灯而近。
    张顺接过来,看了一眼,即速以灯面特殊装置,闪出了灯号——四明两暗。
    对方略作沉默,又自闪出了一串灯号,看来颇似复杂。
    张顺却不慌不忙地还以一串灯号。一面呵呵笑道:“还好,他们是巡江总舵来的!看来不难应付。”
    对方在接获张顺灯号之后,暂做沉默,却是遥遥缀着不舍。
    简昆仑大是惊奇地向这对夫妻打量不已。他虽然也曾猜想这一对夫妇,绝非寻常,却是怎么也不会料想到,他们竟精通敌人的暗语,甚而连对方的灯号也能收发,简直奇妙之至。
    “你觉得奇怪么?”
    说话之间,方天星、朱蕾也相继来到眼前。
    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方天星一派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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