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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凤栖昆仑-第63章

小说: 凤栖昆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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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在他身方飘落的一霎,一口冷森森的长剑,已比在了他的眼前。
    “啊……”
    事出突然,对方这个人,简直像是一个突然显现的幽灵。那么紧紧地倚身高墙,分明守株待兔,偏偏谢威不察,竟自着了他的道儿。
    双方原是见过面的。
    正为如此,一掌开山谢威才自格外觉着吃惊。
    “简昆仑?”
    可不是?眼前这个持剑的少年,不正是那日画舫交手,为七老太爷一掌击落水里的简昆仑么?谢威一惊之下,简直吓傻了。
    比他更吃惊的,却是他手上的七老太爷。
    “你?”
    两个人都怔住了。
    “想不到吧!”简昆仑说,“我们又在这里见面了!”
    他手上的那口长剑,不仅仅是比对着谢威,森森的剑气其实连七老太爷也照顾到了。
    “贝锡,你恶贯满盈,今天是你的死期到了……”话声方出,却听得卡地一声,一枚扇骨发自七老太爷腕底,由于双方相隔至为接近,这枚尖锐扇签,几乎闻声即至,直追简昆仑前心要害。
    真正是谁也料想不到的事。
    原来七老太爷虽身负重伤,那一把用作兵刃的描金折扇,却是始终握在手上,藏置腕底。以简昆仑之细心精明,竟然也会有疏忽,未曾注意及此。
    眼前情景,这一枚扇骨飞签,实足以取他性命。要是简昆仑的剑,刻意不舍眼前二人的话。
    拧身错步,长剑怒盘。
    叮!一声脆响里,爆出了一点火星。利用盘剑之势,却已把眼前飞签,磕飞天上。
    便在这一霎,一掌开山谢威抱持着七老太爷,亡命似的已腾身而起,直向着己方阵营遁入。
    简昆仑自是放他不过。
    正待纵身追上,斜刺里忽有异动。
    不容他偏头顾探,一片尖啸声里,飞来了寒星数点。这类暗器物什,原是极其细小,加以施展之人,手法精巧,一经发觉,其实已当眼前。
    那是几枚极为细小的钢珠,对方分明是用弹指金丸的巧妙绝技施发,一发数枚,分向简昆仑全身五处穴位飞打过来。
    一惊之下,简昆仑几乎为之瞠然。
    那是因为这暗器弹指金丸,对他来说绝不陌生,猝然使他想到了一人。
    时美娇。
    即使是眼前这般出手的方式,也让他一望即知,除了那个神出鬼没的玉手罗刹时美娇之外,决无二人。
    想不到眼前她也来了。
    尤其令人惊异的是,她竟然出手阻止自己对七老太爷的歼杀,却是为了什么?
    眼前情势,错综复杂。
    自然这一霎,更不容许他深思默想。长剑月下秋露一式旋风疾转,真力内运,锵!响声中,已把来犯的几枚小小钢丸,吸附剑身。
    只是如此一来,谢威已抱持着七老太爷逃逸无踪。
    火枪声轰然作响,此起彼应,连发多响,空气里又重复弥漫起阵阵硫磺气味。
    这声音使简昆仑忽然有所警觉,敌人仍然其势强大,犹不可掉以轻心。
    暗中的时美娇,仍不欲对他轻易放过。第二次发动的暗器攻势弹指金丸,较请前番更称凌厉——在一阵透空轻啸声中,五点飞星作梅花状,直奔简昆仑正面而来。
    简昆仑既已留意及此,这些暗器便万难对他构成伤害。
    他随即运施长剑,第二次把来犯暗器吸附剑上。
    却是,第三拨暗器又自飞临,竟然是满天飞雨的打法,大片光华闪烁里,方圆丈许内外,俱在照顾之中。
    简昆仑身势一个巧拧,飞身两丈开外。耳听得一阵啪啪声响,这一掌暗器全数都打在了院墙之上。
    却在这一势满天花雨暗器出手的同时,暗中的时美娇已自悄悄隐身而去。
    意思十分明显,时美娇并非不知道,这些漫天暗器,万难伤害对方,只为阻止简昆仑对七老太爷的追杀以及掩饰自己的从容退离。
    简昆仑抚剑而立,洞悉了对方用心之后,也只能徒呼枉然,无可奈何。
    火光明灭,续有火枪的轰轰声音传来。
    猛可里面前人影飘落,现出了宫胖子快速的身子。
    他颇似早已明察眼前形势,忽然现身,正是向简昆仑打上一声招呼。
    身子甫落,即行纵起,一路倏起倏落,带领着简昆仑投身百十丈外,摆脱了眼前这片战火混乱之地。
    宫胖子在前,简昆仑在后。一径来到了面前这片岗峦山巅。
    清风明月,凉风习习。
    岭上有一茅亭。此时此刻,却已有人先到了一步,正自负手向这边望着。
    宫胖子前脚踏入,简昆仑后脚亦到。
    亭子里先到的那人,呵呵笑道:“你们来得好,方老三大概让他们缠上了。”
    说话的人,面相清癯,两鬓飞霜,正是那个姓秦的锦衣老人,他嘴里的方老三,应当指的是那个黑面伟岸汉子方天星了。
    三个人身分,虽仍是讳莫如深,却已是呼之欲出。
    经过此一番同仇敌忾,联手破敌攻战之后,双方情谊无形中更自有了进展。
    只是心有遗恨,简昆仑一言不发地默默坐向一边。
    秦老头呵呵笑道:“小兄弟,莫要气馁,今天你干得不错,贝锡老儿,虽没有要了他的命,可是伤势极重,看来短时之内再也不能兴风作浪,不是你我力有不逮,只怪他的气数未尽,奈何!”
    宫胖子哼了一声:“你倒说得轻松,要依着我的意思,事先在马尾渡留下个人,贝老鬼纵是肋生双翅,也飞不了。”
    说到这里,他却嘿嘿笑了起来,又自讷讷说道:“人不该死,五行有数,却是没有想到万花飘香一门,竟然出手搅局,却是为什么?”
    秦老头冷笑了一声:“这是姓柳的一贯伎俩,不足为奇,留着贝锡老儿一条性命,日后对付我们,他却可以混水摸鱼,还用多说?”
    说话的当儿,却只见岭下迂回山道间,星丸跳掷般腾现起一条人影,不及交睫的当儿,已是来到近前,现出了来人高大伟岸的身材。
    正是三人之一的方天星。
    “老三负伤了!”
    说话的宫胖子,霍地闪身而出,迎着了方天星,后者倔强地说了声:“没有事。”便自掠身入亭。
    各人看时,方天星像是伤在右面臂膀,黑夜里看不清楚。
    秦老头惊诧地道:“怎么回事?”
    “不要紧。”方天星一面坐下,伸直了胳膊,向着宫胖子笑着说,“把你的太乙金剑散给我上一些,几天就好了。”
    宫胖子哼了一声,趋近而视。
    简昆仑身上带着火折子,聆听之下忙即取出迎空一晃亮着了。这一照才发觉方天星右面半身,染满了鲜血,敢情是伤势不轻。
    宫胖子又哼了一声:“枪子儿打的!”
    随即取出了灵药。秦老头也来到跟前,仔细看了几眼,冷冷地说:“好厉害,竟能破了你的金钟罩?”
    方天星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宫胖子一面看伤,一面皱眉道:“伤得不轻,却要先把里面的铁砂子儿剔出来,才能上药。”随即抬手,由头上拔下了一根玉签,陡地插向方天星伤处附近穴道,暂时止住了对方伤处疼痛。又自抽出一口小小匕首,一个个逐处向对方肉里挖着铁砂子儿。
    秦老头嘿嘿一笑说:“行咧,死不了。这笔仇记在账上,下次一起要!”
    方天星看着简昆仑笑了笑说:“差一点就截住了那个老鬼,却不知他车上还藏有一杆火枪。”
    秦老头说:“原来你截下了他的马车?”
    “怎么不是?”方天星忿忿地说,“算他的命大,同车的五个人,杀了四个,就是他还活着,却也被我在腿上戳了一剑!”
    宫胖子正在为他上药,听到这里哈哈笑道:“行啦,我们给他算算看——简兄弟赏了他一丸暗器,我的两巴掌,再加上你的一剑,够他在床上躺半年的了!”
    方天星转向秦老头看着:“这一次咱们坏在万花飘香的从中搅和,要不是他们,那只老狐狸就是再有两条命也死定了。”
    秦老头点点头说:“我知道一姓时的丫头也来了,暗中还有两个人,功夫不赖。”
    宫胖子哼了一声道:“柳蝶衣一向对咱们哥三个留有相当情面,这一次居然改了前态,也好——往后走着瞧吧,倒要看看鹿死谁手?”
    说话的当儿,他已丢下了手上匕首,却把备好的药物,为方天星伤处遍敷一遍,由身上取出急救各物,为方天星包扎妥当。
    简昆仑却是一句话也不多说,收起了火折子,独自坐向亭角。
    眼前三人,经过此一番联手对敌,照说已不再陌生,只是他却对他们了解得那么少,除了一个方天星以外,其它二人的姓名都还不知道。
    是以,他再次向对方三人看望之时,目光里交织着强烈的讳莫如深,只是对方如果不自愿说出一切,他决计也不会出言询问。
    宫胖子看着他干笑了一声道:“说来惭愧,我们几个原指望能解决了那个老狐狸,也为兄弟你出上一口恶气,谁知道事出意外,还是让他逃了。”
    秦老头哼了一声道:“看来这老头儿的气数未尽,打蛇不死,终是后患,这么一来,以后他的行踪更要谨慎,再想动他可就难了。”
    宫胖子道:“那也不一定,除非他就此改邪归正,要不然终有见面之时。”
    方天星说:“这次虽说不死,却也脱了层皮,没有个一年半载,我看他别想露脸。这段时间之内,咱们大可不必再对他有所顾虑,可以放开手对付姓吴的了。”
    秦老头又哼了一声:“这就要看柳蝶衣那个老小子的了,今天晚上他的这个作为太不漂亮,不知道是打的什么算盘?”
    “这还不明白?”方天星忿忿地道,“保存吴三桂的实力,来牵制我们,他好坐山观虎斗,混水摸鱼。”
    宫胖子点点头道:“看来正是如此,只是他却也不要忘了,吴三桂并不只是对付我们,对他们也一样!”
    方天星冷笑道:“反正有他的一套,这老小子手下的能人太多,就拿姓时的那个丫头来说,就是个一等一的高手,刚才我们有幸对了一掌,功夫真不赖,轻功尤其高明!”
    秦老头一笑,看向简昆仑道:“这一点,简老弟可比我们都要清楚得多了,是不是?”
    显然当日简昆仑为时美娇所计擒,押返飘香楼之事,已为江湖诸多敏感人士所悉知,眼前三侠就更不在话下了。
    听他这么说简昆仑自不能再保持沉默,微微一笑,点头道:“方兄说得不错,这位姑娘功力极高,大是不可轻视。”
    秦老儿哈哈笑道:“岂止是功力极高,人也聪明,而且……这丫头对付年轻的小伙子更有一手,这一点简老弟应该也很清楚。”
    说得富胖子、方天星都笑了。
    简昆仑不由脸上一红,对于时美娇,他并无私情可言。秦老头这般口气,倒像是二者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似的,听来很不舒服,碍在对方秦老头的年龄甚高,此番有恩于己,却是不便发作顶撞,只向他冷冷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秦老头却像不大领情,斜着一双白眼珠子,嘿嘿笑道:“怎么着,我这话可是说错了,她要真想杀你,小兄弟,怕是你这条命,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简昆仑不悦道:“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老头道:“什么意思?意思大了。”
    简昆仑忿然变色道:“我不领情!”忍不住在石几上重重拍了一掌。
    “哟?”秦老头挑动着一双花白眉毛道,“还敢给我拍桌子?”摇头一笑,看向宫胖子道,“看来比他老子脾气还坏,老简给我们这个差事,可不好当。”
    宫胖子由不住也呵呵笑了起来。
    “算啦,这个闷葫芦罐也该打开了。”说时宫胖子一双眼珠骨碌碌在简昆仑身上一转,笑嘻嘻地道,“我要是你,心里也会不自在,这是哪里跑出来的三个人?给你一说也就明白了。”
    顿了一顿,他才又接道:“此来之前,我三人在泰山观日出,正巧碰见了简先生,是他面嘱我三人,对兄弟你从旁相助,我们三个,原打算义助永历帝一臂之力,既是志同道合,还有什么好说的?”
    所谓的简先生当系指的是简昆仑生父简冰了。
    乍然听见了父亲的讯息,简昆仑顿时为之一喜。
    秦老头点头笑道:“明白了吧?并不是我们多管闲事,而是有老头子的话……”
    简昆仑听他语气颇是托大,不由抱拳道:“尊驾是?”
    秦老头一笑露齿道:“这就要给你打个闷卦了。”
    “算了!”方天星说,“秦老哥一向是老不正经,兄弟你对我的名字或许还没听过,不足为奇,鼎鼎大名的北秦南崔却是不应陌生,难道还不明白?”
    这么一说,简昆仑自然明白了。
    “啊……”转向秦老头抱拳道,“这么说,足下便是沧州的秦太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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