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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就爱吃豆腐-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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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苟氏身上。可苟氏就是个药罐子,来多久就在床上躺了多久,基本上很少下床走动,更别提出门偷东西了。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瘦的跟猴子似的诗画干的。
  村妇们憋着一肚子的气走进苟氏屋子,诗画不在,见苟氏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估计也没多少日子了。那娃可能很快就连娘也没了,大家又于心不忍了;不敢将诗画偷盗这事给说出来。苟氏搬进扬春村时身无分文,可是现在房里却充满了淡淡的药味,无须再猜,肯定就是诗画偷盗换钱所得。
  苟氏家的艰难有目共睹,那些在村妇们肚子里酝酿好的恶毒话语一句也说不出来,反到是好声安慰了她大半天,又从家里拿来些米、面。苟氏固执的不肯收,大伙异口同声,说是诗画是个好孩子,到处帮人干活,这些是小小意思,让她将就着用。
  苟氏推辞不过倒也难为情的收下了,同时她的心也安了。每次诗画那孩子煎药给她喝时,她都怀疑诗画是通过不良手段换到钱给她买药喝的。可每次诗画都很肯定的告诉她,是自己帮邻居干活换来的。现在周围的邻居都说是诗画是帮自己干活换来的酬劳,那就安心了。
  =====
  苟氏跟诗画在扬春过了两年,这两年来她的病也没多大起色,一直拖着、撑着。有时病的实在看不过眼,村民就凑了些钱,请来大夫诊治。大夫说是这是心病,还须心药医,药物怕是不能治本。诗画还是刚来的老样子,虽然身子骨长高了,可还是瘦,瘦的皮包骨,只剩下两只黑亮的眼睛还在灵活的转动着,任谁看了都是可怜的娃。可想起她的所作所为,大伙心里都窝着一把熊熊的火。这两年她偷盗的手段是越来越高明了,那些值钱的家禽明明睡前锁的好好的,可第二天起床一看,只剩下几根毛。地里长的庄稼也是,晚上在地里守着都不管用,还是照样不见。
  在白天,一般是没有诗画的影子的,她外出销脏换钱了。村民没证据在手,奈她不何,又不能泼妇骂街那般明着骂。万一苟氏一个激动,那口气没有挺过去,就这样没了,那岂不是害了一条人命。所以要骂只能指桑骂槐,指着歪脖子桃树骂南瓜。
  ======
  “木头哥,你终于醒了……”坐在床边,一直盯着那男人不放的诗画见他眼睛动了两下,忙伏在他身上低声抽咽着。
  “你……”
  “木头哥,你好点没有?是不是还很疼?”诗画抓住男子冰冷的手破涕为笑,一脸的高兴。
  “木头?”男子抽回了手,陌生的打量着四周。
  诗画一阵伤心,“木头哥真的什么都忘了?忘了我跟娘?”
  “我们?我们是什么关系?”声音带了一丝茫然。
  诗画脸红了一下,低头扯着衣角细语道:“我们……木头哥连我们的亲事也不记得了?
  “亲事?”男人的声音尖锐了不少,整个人像被雷劈了般,想不明白他怎么会跟当前没二两肉的十来岁丫头有亲事。
  “其实……其实我们从小是定了娃娃亲的,听娘说十多年前发生瘟疫,你们村子的人都死光了。你娘带着你从村子逃了出来,一路背井离乡,沿路乞讨,流浪到了桃坞。我爹娘看你们娘俩可怜,就收留了你们,没过多久你娘生病过世了。你则留在我家豆腐铺帮忙,很讨我爹娘的喜欢,后来……后来我出生了,爹娘就将我……将我许配给你。”
  诗画脸微红的看了眼木头,头又低了下去,很是羞涩。
  木头震了半天,声音很是颤抖,“所以……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诗画不敢正视他,别开脸,害羞的点头。
  “那上次你说我是从你路边捡来的?”
  “我也是见你腰间所佩之玉,才知道你正是离开多年的木头哥。”
  木头顺着诗画的手势摸向腰间,掏出一块龙凤呈祥的玉佩,疑惑不解地望着诗画。
  “这是当年你离开桃坞时,我爹用了所有的家当给你买的玉佩。前天你晕迷后,我娘发现了你的玉佩,认出你就是离开了好几年的木头哥。”
  “离开桃坞?”木头打量着自己,指节修长,白净无茧,不似干过粗活。身上所穿之物是用上等锦缎所成,不是贫苦之人消受的起。
  见木头疑惑不信,诗画解释道:“木头哥志向远大,一直想出人头地,让我们过上好日子。九年前离开桃坞去了夜华闯荡,说要做出一番成绩,将来好娶我过门,享受荣华富贵。这么多年了,你不但人没回来,还音讯全无,我请人写过几封书信给你,都石沉大海。我还以为你富贵后就忘了我跟娘,不愿再回来了,却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你受伤晕迷,想必是为寻我跟娘而来,却在途中遭遇不测,受伤晕迷。我将你救回来后,直到娘发现了这玉佩,才知你竟是离开多年的木头哥……”
  说到动情处,诗画的眼泪又“吧嗒吧嗒”往下掉……
  良久……
  “对……对不起,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人没事就好。”
  木头花了半天的时间,试着去接受诗画所说之事,可最终还是承受不住。他挣扎着爬了起来,踉跄着走向门外。推开大门,寒风灌了进来,刀割般生疼,却及不上内心的万分之一。
  望着白茫茫的小村子,木头整个人失魂落魂,在雪里站了好久,突然扯开嗓子朝天怒吼,“啊……”
  他发泄着内心无法言语之痛,双膝一软,跪在雪中,手用力的捶打着,雪花四溅,低吼的声音被冷风瞬间吞没。
  我救你了,待你报完恩,娘的病治好后,自会道出实情还你清白。诗画站在门口,望着崩溃在雪地里的木头,肯定了这想法,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是苟家对不住你!赵雪躺在屋内的床上养病,一脸自责。

  夫妻双双把家还

  木头在雪中跪了很久,直到快成个雪人,才僵着身子回到屋,后又不死心的对着灶房的水缸照了一眼,再失魂的回到房间,失了生命般,一切黯然。
  诗画眼眶很红,哽咽道:“木头哥,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于接受这一切。如果……实在是难受,不想有我这个一贫如洗的未婚妻,及这个寒酸的家,那……那你就走吧。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不会怪木头哥的,恨只恨我生在贫苦人家,跟木头哥你有缘无份……”
  “没……我没这个意思,受伤醒来,忘了所有的事,心里有点急,对你跟……跟娘也很内疚,都是我不好,以后决不会再让你们受苦了。”
  木头虽痛苦难挡,但好像开始接受失忆之事,接受这个瘦的跟猴子般的未婚妻子,及躺在病床上,跟他年纪相差无几的未来岳母,还这个贫困到四处灌进寒风、破烂不堪的家。
  “你叫什么名字?”声音带了一丝探试。
  “诗画。”
  “诗画?很好听的名字。”木头试着扯出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木头哥,我姓苟。”诗画轻轻的扯着衣角,脸上带了丝丝别扭。
  “姓苟好啊,多好的姓……什么……苟……咳咳咳……”木头死命的咳着,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又裂开,脸色一阵苍白,冷汗不断往下掉。
  “木头哥,你没事吧?”诗画吓白了脸,就怕他不一小心给咳死了,好处没得一份,还得为他收尸。
  活该!她在心里恨恨的加骂了一句,他跟所有的人一样,刚听到名字就说好听,一听到她姓啥,都取笑她,笑她是狗,都叫她狗子。
  “我没事,诗画,这几年辛苦你了,现在我回来了,不用怕!”
  诗画害羞的点了点头,终于,她成了他未过门的妻子。
  =====
  几天不到,整个扬春的人都知道诗画在外头捡了个俊美的受伤男人回来。村子一年到头没大事发生,过的平淡无奇,现在诗画竟捡了个男人回来,自然成了村民茶前饭后的议点。
  村民都对捡来的男人很好奇,于是这家拿了一只藏在地窑里的南瓜上门,那家拿了点放在罐里头的干咸菜上门。诗画一律将她们拦在门口,放低声音说屋里头的男人叫木头,是她的未来相公。那些村妇一听,自然知道诗画打的是什么算盘,忙笑着点头暗示懂分寸,绝不会乱说。
  进去诗画的房里一看,惊的手里东西全掉在地上。哎哟喂,我的娘啊,诗画还真走运了,大雪天捡个男人都能这么好看,天上有的地上无的。上天是不公平的,诗画本就是一可恶的贼,可她居然能这么走运捡个这么养眼的男人,虽然这种趁着别人失忆,骗说他是她的未婚夫的行为很可恶,但是这男人这么俊美,那也是值得的。
  一时间,村妇们的心头有点不是滋味,酸酸的,这么好看的男人轮不到诗画来捡,可她偏偏捡着了。
  真是的,走狗屎运的为什么是诗画!
  那些村妇回去后话就暗自传开了,说诗画捡了个很好看的谦和男人,那男人成了她相公。
  那段时间,每天都有一两位闲的无聊的村妇冒雪上门来看木头。当然她们不是空手而来的,都是带手信而来。诗画接的开心,只要她们不明说骗亲这事,她也乐于让她们上门来看他。这几天收东西收到手软,虽然值不了几个铜板,但填饱三人的肚子不成问题。
  当初的想法真不错,收了这个好看的男人在家,吃的立马就不愁了。要是把这个男人送到城里边……
  诗画笑的合不拢嘴,赵雪则是一脸无奈。女儿是她生的,自然知道她打的算盘。
  “诗画,该收敛时就得收敛点,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们不能害了人家。”
  “娘,现在全村的人都知道我是木头未过门的妻子。我的清白都给他了,他有何吃亏的,就是躺在床上,然后陪那些上门的三姑六婶说说话就行了。大家都这么热情,我总不可能拒之门外吧。”
  “可纸是包不住火的,现在全村的人都知道这事了,木头很快也会知道的,到时我们情何以堪啊,这样骗人是不对的。”赵雪止不住的后悔,当初没想到这事会闹的这么大。现在苟家的脸面全没了,以后怎么出去见人,死后哪有脸去见大牛。
  诗画信心十足的保证道:“娘,木头不会知道这事的,我既能骗到他,自然就有瞒住他的方法。”
  赵雪怎么都没有想到诗画前两天就到各家各户走了一遍,先是泪声俱下的从苟大牛死之日讲起,娘百病缠身,她一个人支撑起这个家。挣足了大家的眼泪后,再悔悟的承认了这两年的偷盗之人正是她。
  大伙表示理解后,她再软着声音暗透着威胁道,如果木头一直呆在她家,做她的未来相公,那她绝不会再去做偷盗之事,还发誓明志,连根鸡毛都不会拿。大伙衡量轻重后,点头答应诗画不将这事告诉木头。
  其实村民肯同意将这事当成秘密,是因为苟家的日子过的确实很艰难。虽然她偷,但全是为了那病娘亲,就冲着这份难得的孝心,也应该点头同意,何况诗画还答应从此不再偷盗。她可是不一般人,那是一个可恨的小偷神来的,藏的再严密的东西都会被她偷到,而且还抓不到一点证据,恨的牙痒痒却拿她没有办法。现在只要不告诉木头真相,就能挽回很多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
  “木头哥;吃饭了。”诗画端粥进房,将躺在床上的木头轻手轻脚的扶了起来。多亏了他,家里才能喝上粥。
  “难为诗画了。”木头想去端碗,可身子不稳,手颤的连碗都端不住。
  诗画拿了只汤匙,将粥一口口喂到他嘴里,“她们有没有打扰到你?”那些嘴杂的村妇见着木头,双眼发亮,唧唧喳喳说笑个不停,她在屋外听的一清二楚,也不想想木头是受伤之人,一来就打扰个不停,啥鸡毛蒜皮的事都跟木头说。那牛嫂更离谱,连她家母鸡今早下一个双黄蛋,都拿来讲。
  “没,那些邻居都很好,怕我闷,都讲些乐事。”
  “要不,我明日叫她们不要再来了,你的伤还需要静养呢?”有可能她们明天会讲,哪家养的公鸡下蛋了。
  “不用,她们想来就来,过几天就没事。现在也只是好奇,过来看望一下,她们带着好意而来,我们岂能拒之门外。”
  “那……有没有跟你瞎掰?”她只怕口多误事,一不小心将骗亲的事给说了,那就惨了。
  “没,就问了我的伤,聊些有趣的事,说你跟娘受了很多苦,要我伤好后好好补偿你们。这些日子倒是委屈诗画照顾我的起居,辛苦你了。”
  “照顾你是应该的,你是我将来的……相……相公,应该的……”
  木头的伤好的快,半个来月,能下床走几步路了。
  这半个月,诗画收的东西真不少。她拿了大部分的东西到镇上去换钱,给赵雪准备了好几天的药。然后见四周无人,溜进一家晒有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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