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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清穿日常-第4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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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砸了酒杯,屋里唱曲的弹琴的拨琵琶的都吓停了。

  “都给爷滚!”他骂。

  一屋子人瞬间都走光了。

  隆科多指着跪在下头的下人恨道:“给爷说清楚!”

  下人苦哈哈道:“……这,事先真是一点动静都没了。奴才事后想,也就是上午怡亲王到了刑部大堂就没走,到下午才走。之后就听说案子已经结了。”

  隆科多一听是怡亲王,也顾不上发火了,摆手让人下去。

  那下人赶紧滚了。

  李四儿听到这边的动静过来看,听隆科多说完就笑道:“这有什么好为难的?我的爷,您真是糊涂了。判就判了,咱们再想别的辙嘛。正好,再把蒋家人喊来,这往后的银子可就花得更多了。”

  隆科多只担心一样,怡亲王亲自到刑部,这蒋陈锡的案子就悄没声的判了。

  万岁这是一定要蒋陈锡的命了?

  犯得着吗?

  他这么说,李四儿笑道:“还不是因为这蒋什么是个汉人,那要是个满大臣,万岁指定就松松手让他过去了。”

  也是,隆科多放心了。

  十日后,永寿宫里,玉瓶进宫看望。李薇听她说蒋家又上过一次门,她压根没让人进来。

  “在门房那边就给挡了,奴婢想着这种事还是尽量少沾的好。”

  “就是这样。”李薇可算是松了口气,道:“蒋家又上门是什么意思?”

  玉瓶摇头,这个蒋家人不可能在大门口就说出来,不让进门,人家站一会儿见没希望就走了。

  晚上见着四爷后,她道:“是不是蒋家想把那些地契都要回去?”晚了,都让她交给四爷了。

  四爷笑,亲手卷了张春饼放到她的碟子里。

  这都八月了,她突然说想吃烙饼卷菜,那不就是春饼吗?膳房自然是小意侍候着,他一看也觉得有趣,就当吃个稀罕了。就是春韭菜这会儿已经没了,添了道炒莲藕条,咬一口就拖丝,两人边吃边笑。

  看她现在的情绪可比之前好多了,他心里也高兴,就告诉她:“蒋陈锡的案子已经判了,人也进了死牢,只等秋后问斩。蒋家再找人也是白搭的。”

  蒋家找人自然是想求恩旨,想着拖两年说不定能遇上大赦呢?

  可要不要赦,他自己还不清楚?真叫蒋陈锡从他手里再逃出一条命去,他这皇上干脆也别做了。

  李薇嚼着脆生生的莲藕条,点头道:“那就好。”

  四爷伸手过来,她愣了下没动,他在她下巴那里抹了下,笑道:“是丝。”

  她赶紧掏出手帕把嘴边都给擦了一遍,问他:“还有吗?”

  四爷哈哈笑道:“没了,没了。”

  她刚松了口气,就见四爷虎着脸指着那盘炒莲藕说:“都是这菜不好,不该长丝。”

  李薇囧了,知道他这是故意闹她,想了想顺着他的话说:“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天生长这样嘛,臣妾替它求个情?”

  四爷大笑道:“行,有贵妃求情,朕就不罚它了。”

  屋里侍候的太监宫女都陪着一起笑。苏培盛对人使了个眼色,让把那盘炒莲藕条撤下来,再换一盘炒三色丁,莲藕丁、酸笋丁、豆腐丁。这就没拖丝的问题了。
  
  万岁也不会要拿这莲藕问罪了。  


 346、吃肉

  四爷大概把蒋陈锡这事当成了戏本子的故事说给她听;他的反应也从一开始的怒不可遏;到平静如常,到看戏看笑话。

  李薇就听着蒋陈锡进死牢了,蒋陈锡被人请命了(?),蒋陈锡被砍了,over。

  在蒋陈锡被投入死牢后没多久;山东学子联名上折说蒋大人是好官啊,六月飞雪啊,冤狱啊(李薇一口血;这人还冤?!)。

  这事大概就是蒋陈锡在山东任上时还是很注意联络民间仕子,施恩不忘报的。他在去年进京前刚刚捐银子修了山东境内有名的几家学舍。把老师的宿舍和学生宿舍都给修了。

  古代人读书都是住宿制;交了束修后吃住都在宿舍里。而且大部分的不管是官学还是私学,都有奖学金和贫困生补助。

  所以很多有青云之志的有志青年们是很愿意通过上学来改变生活的。

  李薇听说后就问:“……他捐的银子修了山东境内的几家学舍?”他想建逸夫楼吗?

  四爷也笑;她问完也不用他说了。这人真是,贪完还不忘邀名取利啊。不然,他们家到他也就两代当官的,他爹的官还没他大,又不经商,哪儿来那么多银子?

  “文人士子最是骨头轻,嘴里喊得都是大义,其实不过是哪边有好处就往哪边靠而已。”四爷轻蔑的道。

  满人入关,铁蹄踏遍前明的万里河山。江山多娇,明媚多情。明朝的泱泱大国啊,哪怕他们能再多几个硬骨头,而不是听到关外蛮子入关了,就闻风而逃,满人也没这么容易坐稳这如画江山。

  他记得先帝曾半是遗憾,半是鄙视的说起过:

  “但凡他们能有满族儿郎的半分血性,当年只怕就是另一种情形了。”

  当时南边还有前明小朝廷,他年幼不知深浅,就这么直愣愣的问先帝。

  先帝失笑,告诉他那小朝廷可怕的不是里头有多少兵马,而是那个朱姓后人。

  “他一个人,就可以号令天下。”先帝叹息,“只要灭了他,大清再无可惧之人了。”

  先帝的话还回荡在耳朵,他却已经看到了这人心的鬼魅之处。

  蒋陈锡一个臣子,先是胆敢欺瞒圣心,贪财邀名,被定成死罪后仍不肯死心,煽动学子造乱以脱罪。

  这样的人不杀,日后就是他枕畔榻侧的一柄尖刀!

  山东大旱,各地却未见抚恤。蒋陈锡不过区区一人,随手就能拿出超过他一辈子俸禄的银子来修葺学舍,竟然无人觉得不妥?那些学子是真看不出这里头的问题吗?

  不,不过是好处摆在眼前罢了。

  对他们来说,父母乡亲的生死福祸皆不入心,唯功名耳!

  这样的人,就考了上进士,也是喝民血,吃人肉的贪宦!

  李薇听了他的话,感觉十分复杂。

  汉人是有血性的。二百年后,列强入侵,他们是把人给打回去的!

  但,此时她却是无话可说。

  此一时,彼一时。如果当时李自成没在占了北京后又被撵出去呢?

  如果吴三桂没有在引清兵入关后,反被满人给压制,只落到南面据地称王的份上呢?

  历史没有如果。

  当年的事早就消逝在历史的尘埃中,再也不得而知了。

  她看着四爷如今的意气风发,想的是两百年后,满清最后一个皇帝为了不被洋人杀死,带着皇后一起改信基督教,对着洋人的洋枪洋炮只能一再的割地赔款。

  王朝的兴衰也如这天地间的日月一般轮转,有升有落。

  仿佛能看到满清末路的那一天,套一句漫画里的名言:那是约定好的,绝对的明天。

  李薇对此时此刻四爷的自傲带有一种宿命般的悲悯感,她靠过去,握着他的手说:“爷说的是。”

  心道,四爷要是在地底下看到了子孙的不争气,能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

  直到蒋陈锡被押到午门,午时三刻铡刀一落,才算是尘埃落定了。

  四爷硬着脖子把蒋陈锡给砍了,在士林间的名声就有些不那么好听了。事实上后来十三爷劝他不如先把蒋陈锡给关着,或流放,或如何。

  他的脑袋就摆在那里,四爷什么时候想砍都行。何况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但让四爷被一个已经定了罪的贪官和一群学子给按着脖子低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蒋陈锡还是砍了。

  幸好去年恩科选出的三元和进士们也都在京里候了大半年了,趁此时撒出去,也能缓缓京里的情势。

  反正京里现在都明白了,当今是个硬心肠的人。

  承恩公府里,李四儿正怒气冲冲的骂人,把屋里侍候的丫头都骂过来了,抬头看到隆科多进来,连他一起骂。

  隆科多没办法道:“你拿我撒什么气?怡亲王监斩,他是见过蒋陈锡的,还能怎么办?”

  李四儿恨道:“还是你没用!不然一个区区汉官,犯的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罪,不就是贪了银子嘛!抄了家流放不就行了?”

  隆科多悠然坐下:“你说的倒轻松。万岁有意杀鸡儆猴,还能让这鸡给跑了?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没什么来历,身后也没有大族撑腰的,不大不小也能看得过去,砍了他省了万岁多少口舌?”

  李四儿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腾的一下起身过来:“这么说,万岁还是想把银子都收回来的?”

  隆科多白了她一眼:“搁你身上,家里的银子让人借去一半,还都不想还,你能杀到人家门去。”

  李四儿眼一瞪道:“谁敢!看我不活剥了他!”

  隆科多摆摆手:“罢,罢。你这脾气真是……家里又不曾亏过你什么,怎么跟守财奴似的?”

  李四儿冷笑道:“也就你这种大少爷才说这种话。银子在你眼里算什么啊?都是粪土吧?在我这里那就是我的命根子!我什么都没有,现在拿到手里的,谁都别想让我吐出来!”

  隆科多失笑,不在意道:“你爱金银就爱吧,不值得什么。”

  李四儿犹豫了下,小声问他:“咱们家欠银子不欠?”

  隆科多摸着下巴道:“欠个三五十万两的吧?”说完一看,李四儿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哈哈笑道:“你怕什么啊?排在前头的是曹家,什么时候他们还了,万岁估计也想不到冲咱们收了。”

  李四儿好奇道:“那曹家欠了多少?”

  隆科多道:“外头都说二百多万两,”李四儿倒抽一口冷气,“我估着该比这个多一倍还有余。”三五百万才是实数。

  先帝六次南巡,曹家五次接驾,花钱如流水啊。

  八爷以前管这事的时候,曹家能跟着喘了口气。先帝又是让曹寅管盐政,还有漕运,后来还把东北挖人参掏珍珠这事都给他了。

  隆科多嫉妒的都要吐血了!全都是大把大把捞银子的活儿啊!

  曹家不就出了个奶娘奶过先帝吗?他们佟佳氏也不差啊,怎么不见先帝也让他们这么捞一把试试?

  李四儿眼都直了,气虚道:“……我的乖乖,三五百万两银子,那都能堆一座山了!”

  怡亲王府,杨国维拿着封信走进书房,十三头都顾不上抬,比着一边的椅子道:“开沅,坐。”

  杨国维坐下,太监进来送了杯茶退下。他慢慢喝着,一面想着一会儿怎么说。

  十三写完后才起身活动了下,问他:“什么事?”一眼看到信,道:“哪家送来的?递到你那里去了?”

  杨国维赶紧起身后递上去,道:“是,曹家托人递到学生那里的。”

  听到是曹家,十三的手一顿,但还是接过来打开看。信中所说十分体贴客气,一点也没有求如今的怡亲王在御前替曹家说话的意思。

  但他还是看得眉头紧皱。

  杨国维不由得问:“王爷,可是曹家……”

  十三把信放到桌上,摇头道:“只是一般的问候。”

  但这信递上来还是让人心惊的。

  杨国维是知道曹家跟王爷的牵扯的。早年王爷为废太子所陷,曾以假银入库。以王爷的家底是绝掏不出这六十万的。当时就是曹家悄悄又给王爷送来的六十万两银子,后来王爷落魄时,曹家也时时接济,每年送进京的三节两寿,冰敬炭敬都十分及时、妥贴。

  如果说曹家是奇货可居,可当时连王爷和他都不认为自家还有翻身的一天。

  这份情当时承了也就承了,如今曹家并不挟恩以重,可十三爷却不会装成没这回事。

  杨国维深知王爷的脾气,早年不显,经历过康熙年前直雍正间的这一段沉浮后,王爷的爱憎变得分明起来。有恩要报,有仇要记。

  当今是他要报答的人,曹家也是。

  杨国维道:“王爷,万岁那里……”

  或许真的有转圜的余地呢?

  十三摇头,他比杨国维更了解万岁。

  “开沅,你不懂。”他长叹一声,“曹家解我困境的银子,这数年来的打点,全都是贪来的。拿这个去请万岁开恩,那是异想天开。”

  不是自家的银子,用起来当然不心疼。曹家是有财大家发,所以京里替他们说话的人并不少。

  他看着曹家这封信。

  这信与其说是想让他求情,不如说是想让他记一点曹家的香火情。

  真到了大厦将倾的那一刻,替曹家保下最后一点根苗。

  这封曹家的信从怡亲王府进了养心殿,然后现在就拿在李薇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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