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棺计-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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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驸马祈福。
述律平微微闭眼,似乎在努力的消化这一切,突然,猛然睁开双眸,朝着众人道,“众人听着,我契丹决不允许有任何的叛徒意图分裂契丹,或者,想违背天意,叛乱者,便犹如此人!”
她说完后,双臂一指,如天神引路一般,指向那堆燃烧殆尽的废墟。
她的声音中带着不言而怒的威严,她似乎是天生的王者一般,举手投足间,有着帝王才有的霸气和雄心。
众人纷纷再度跪地,“尔等愿世代效忠契丹!”
述律平这才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微微摆手,“都下去吧!”
众人这才缓缓起身,纷纷告退。
人群中,那一脸英气的男子冷眼的瞧着那跌坐在地上的女子,在她身上停留几秒后,又扫视了那位站于中间的皇后,微微眯眼,随后,便跟随众人离开。
述律平不紧不慢走到质古面前,停下步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倒在地的女儿,眼眸一顿,“来人,把公主带回去,听候发落!”
她语罢后,便凌然拂袖,冷寒转身,没有再看地上的人一眼,带着胜利的姿态带着众人离去。
质古被十名契丹士兵押解回了自己的帐篷,而她所不知道的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回到帐篷的质古,还未从失去驸马的伤痛中走出,便只见帐子外,走来了一大堆人,那为首的那一个侍女,她认识,是母亲身旁的得宠老侍女。
那老侍女带领着众人进入帐篷中,质古微微闭眼,双手指着屋外,“凉欢,本宫不想见任何人,叫她们滚!”
那叫凉欢的侍女点头,随后,走到那得宠侍女的面前,用敬畏的眼神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她身着一件契丹服饰,一张风韵犹存的脸上,则是堆满了笑意,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质古的咆哮声音,“萧姑姑,您也听见了,公主心情不好!”
那叫萧姑姑的女人一脸谄媚,她一把推开了凉欢,凉欢被她这猛然一推,便跌倒在地,她一脸惊讶之色,眼中却是不可置信,她虽然习得一点护体的武功之术,却不曾想,这萧姑姑竟然深藏不露?
她居然会武功?
“公主……”
凉欢慌忙起身,走到质古面前,“萧姑姑她……”
质古睁开眼眸,扭过头去,“本宫的话,何时不作数?”
萧姑姑扭着水桶腰走到质古面前,朝她假意盈盈一拜。
“参见公主,不是奴婢敢打扰公主,而是,皇后娘娘让小的来送公主上路……”
她的话语一出,凉欢这才看到身后的侍女手中端着一个白色的瓷碗,那碗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想到萧姑姑嘴里说的送公主上路,她的心猛然一惊。
她张开双臂下意识的把质古护在身后,语气不善,“大胆萧姑姑,你敢谋害公主?”
萧姑姑却掩嘴一笑,似乎觉得她的话是多么的可笑一般,瞧着眼前这个尊贵无比的女子,眼前的女子容貌虽然是举世无双,可惜了,她不平凡的出生,造就了她如今的命运,得此女得天下一统,那些个肤浅无知的男人,当真已经娶了她就可以篡夺契丹的江山,萧室鲁,就是个活生生的失败者。
而皇后娘娘因为这个预言,已经痛苦多年。没有想到,她以为可以保她一命,把她嫁给了自己的弟弟,却不曾想,还是改变不了这定好的宿命。
“公主莫要怪老奴,这一切,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那萧姑姑说完后,便对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点头,端上来一碗泛着金属银色的东西,银色的液体如水一般,在碗里缓缓流动,发出晶晶亮的光泽。
凉欢想破口大骂,却被萧姑姑的手下的侍女拉开,质古灵机一动,想从袖口中掏出匕首,却只听闻萧姑姑一声冷笑,“公主如若不想要这丫鬟的命,大可以一试?”
质古那把血莲匕首握在手心中,看着一旁被刀架在脖子上面的侍女,她握紧了手臂,如画的脸上,露出无比心疼的神色,心底挣扎良久,那凉欢看她似乎要妥协,便大声喊,“公主不要管奴婢,杀出去,奴婢就是死,也会保佑公主……”
凉欢没有想到,这皇后娘娘,为何会这般心狠,驸马叛乱,她怎可牵扯到公主身上,公主不知情,也得为她的驸马叛乱付出代价,只是,这代价,为何会是要她的命?
凉欢此话一出,脸上立刻被割破一条长长的痕迹,她顿觉的一阵冰冷,利刀割破血肉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头微微一偏,鲜红的血液就顺着白皙的脸流了下来。
“欢儿……”
质古心疼紧张的喊她。
“住手,本宫把匕首给你,你放了欢儿!”
“不,公主……”
凉欢忍住脸上灼热尖锐的痛楚,一张脸上,早已泪流满面,想她梁欢是契丹最下等的奴隶,从五岁开始便被派到公主身旁照顾她,她们的亲如姐妹,公主不嫌弃她是奴隶出身,还和她以姐妹相称,可是,今日,她却丢掉了保命的东西,只为护她!
质古微微扭头,神色痛苦的做了个决定,只见她猛然的一把丢开手中的匕首,匕首掉落在地板上面盘旋一刻,无声无息。
萧姑姑看她放弃了抵抗,这才吩咐人把凉欢放了,凉欢慌忙跑到她面前,跪在她面前,“公主,不值得,凉欢不值得您这样做啊……”
凉欢知道,她放弃了抵抗,那只能无奈接受命运的安排。
质古却微微躬身,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一双若骨的指尖,轻轻擦拭她脸上的鲜血,浅浅一笑,“欢儿,我说过,要保护你的,你忘记了吗?”
凉欢哭诉的点头,那一年,她被一个契丹贵族的公子戏弄,是她保护她避免受侮辱,那时候的她,才仅仅九岁,却有着尊贵的身份,她的一句话,便让那个不可一世的契丹贵族磕头求饶。
她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她说,“你是我宫中之人,以后,由本宫保护你……”
记忆在脑海中回放着,凉欢却哭泣的更为厉害了。
质古只是轻抚她的头,幽蓝的双眸中,却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恨意。
萧姑姑在一旁看着这主仆俩人,只是轻蔑一笑,这耶律太子软弱多情,没想到这公主也是如此,难怪不受皇后的喜爱。
皇后喜欢的是,善于替自己筹谋的人,喜欢那种骁勇善战,如契丹儿女那般的豪情,为何这公主和耶律太子,会如此的受那汉文化影响,渐渐失去了草原儿女的洒脱和豪迈。
“咳咳。”
她轻咳一声,“公主,时候不早了,该上路了,公主是自己来还是要老奴帮您?”
质古听闻,身子微微一僵直,随后,缓缓起身,幽蓝的双眸扫视了众人一眼,帐篷中有不少于十人,她明白,如若自己冲了出去,也逃不出这茫茫草原,只是,她没有料到,述律平杀死了驸马,接下来要对付的人,竟然是她质古?
“不用了,本宫自己来!”
☆、第四章 神秘男子
侍女恭敬的抬起了一碗泛着银色光芒的东西,烛火倒映在银色的水中,显得流光溢彩。
她微微颤抖的抬起了那碗透明发着晶亮的东西,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扣着一个白瓷碗,众人都在等待着她喝下去,她扭头看着一旁的凉欢,凉欢想上前来抢下碗,嘴里低泣喊着,“公主,不要喝,不要喝啊……”
萧姑姑一脸怒意不满,吩咐那侍女把凉欢的嘴给堵起来,她被人挟持着,只能泪眼汪汪不停的摇头,用眼神祈求她不要喝下去。
众人都要她质古死,父亲母亲,还有这契丹国民。
幽蓝的眼眸中,滴落一滴晶莹的泪水,她把碗凑到嘴边,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停下了动作,睁开眼眸,“萧姑姑,我想最后见阿爹阿娘一面……”
她没有唤父皇母后,而是阿爹阿娘,这个百姓对挚爱父母最亲的词语,尽管他们要赐死她,可是,她依然想见他们最后一面。
萧姑姑一脸难看,不耐烦道,“公主真是天真,皇上和皇后如今在处理内乱叛徒,哪里有闲情功夫见您,您还是早早上路,别为难奴婢们!”
质古只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在支离破碎,这就是小时候疼自己入骨的父母,谁曾在金殿上面夸耀自己国色天香,是上天赐给他阿保机和述律平最好的礼物,只一眨眼的功夫,已然是物是人非。
她端起了那碗叫住水银的东西,猛然朝嘴里灌,如若有来生,她不愿再有这样的父母,“述律平,述律平……”
脑子中,只剩下这个恨入骨髓的名字,她恨她,她的母亲,她恨她心狠手辣,残杀骨肉挚亲!
她的母亲,已经被权利冲昏头脑,她变得冷血,六亲不认!
一碗水银下肚,空空的碗掉落在地上,砰然碎掉,一如她破碎的心,再也拼凑不起来。
她无力瘫软在地,众人看她喝完后,全部双膝朝着她跪下,头低垂着,恭敬的道,“公主好走……”
凉欢挣脱那两名侍女的钳制,跪在她面前,把她抱在怀中,轻轻的摇晃她,泪眼婆娑,“公主,公主,您为何如此傻啊……”
质古努力的睁开那双幽蓝的眼眸,嘴角开始溢出发黑的血迹,脑海中,全部浮现出的是母亲那张冷淡无情的脸,她仰头长啸,“述律平,我恨你,恨你,我诅咒你,孤独终老,不得好死……”
她声声泣血的控诉着,眼底竟然溢出了黝红的血泪,泪水顺着白皙如玉的脸往下淌,众人看着这样无助可怜的她,也只能别过头去,不去看她,低垂着头朝她行了三个礼后,便径直退了出去。
帐篷外面站着一名身着凤袍的女子,她不知何时到这里的,女儿的声声咒骂在脑海中盘旋不去,她萧条落寞的站在那里,宽大的凤袍下面,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一张雍容华贵的脸上,却浮现一抹无奈的痛楚。
众人出了帐篷,看到她在帐外,都慌忙行礼,那声皇后娘娘还未喊出口,却被她抬手打断,众人意会,便起身站在她身后。
明明才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她似乎苍老了几岁一般,神情痛苦无奈,“公主去的可安详?”
萧姑姑知道是叫她回话,便恭敬道,“回禀皇后,公主……”
她想说公主很痛苦,甚至还咒骂她这个亲生母亲,可是,她不忍看见皇后默然伤神的样子,便安慰说,“还算安详!”
述律平没有言语,只是微微摆手,“吩咐下去,风光大葬!一切按公主的礼仪来办。”
萧姑姑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皇后娘娘,公主如此年轻,墓还未……”
萧姑姑想说的是,公主的陵寝还未开始修建,那这公主该安放到哪里?是跟驸马在一起吗?
述律平却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连夜修建,明日之内便把公主葬了吧!”
“那娘娘,公主不与驸马……”
萧姑姑话还未说完,便被她厉声打断,“驸马叛乱,公主另行安葬!”
她的脑海中,似乎还响彻着质古那一句句恶毒的诅咒。
阿妈的乖女儿质古,若有来生,阿妈再好好的补偿于你……
一双幽蓝的丹凤眼中,眼角溢出一滴晶莹的泪珠,随后,被风轻轻吹散。
帐篷外面,原本守卫在外面的侍卫被撤走,他们,是皇后派来的,未免公主逃脱,而如今,公主死了,他们也就没有在守下去的意义。
众人都心有余悸皇后的手段,为何她会杀弟杀女,而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逼迫皇上杀掉自己叛乱中的兄弟刺葛。
帐篷里面,开始传出撕心裂肺的哭泣声音,婢女歇歇斯底的叫喊着那名女子,那动容凄凉的哭喊声音,让在帐外巡逻的契丹士兵也不得不停下步子,驻足停留。
子夜了,不远处的草原山坡上面,有几名男子骑着高头大马,伫立在漆黑的夜色中。
高大精壮的马儿甩着长长的马尾巴,悠闲的咀嚼着脚下的青草。
那为首的男子,身着华丽的汉服,手中握有一把古铜雕龙长剑,一身得体的黑色衣袍,长长的头发是用墨玉盘起,一双狭长的凤眸,却久久的凝视着那不远处的灯火万分的帐篷,那里,是契丹王族的聚集地。
“主子真是料事如神,那皇后果然对公主动手了!”
身后骑马的男子一脸崇拜之意。
他称呼主人的男子,英气逼人的脸上,却浮现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契丹皇后,果真是名不虚传!”
身后男子微微点头,继续道,“那接下来主子有何打算?”
他们不畏艰险,从遥远的中原来到这北方之地,可不是来游玩或者什么的,他们主子要做的事情,那一般都是大事。
眼前尊贵无比的殿下,是后晋晋王的皇子。
皇子自小便饱读诗书,尤其擅长兴兵打战,布谋权术。
是晋王三个儿子中,最为满意的一位。
“你们先回中原,本殿事情办好后,便回来!”
身后的几人面面相聚,不约而同道,“殿下……”
那称为殿下的男子没有再说话,身后的人便会意,不敢在说什么,再说下去,难保不会血溅当场。
众人很是不解,这次秘密潜入契丹本是神不知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