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云水间-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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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折，将这工艺献给圣上，过几日，圣上就会亲自召见阿其格。”顾雅婧说罢，神色清明的望着顾雅妍。
顾雅妍心里五味杂陈，有些混乱，快速理清这些头绪，听姐姐继续道：“妹妹，那天从我那里拿到那匹白叠布的时候，你就想到了吧，这项技术根本就还不成熟。这里的白叠子产出来的质量没有西北的好，织不出最上乘的西北白叠布，那一匹已经是现有之中最好的了。而工艺上，也没有改进，织布的效率仍然是很低，也不可能在普通百姓里，大范围的推广。可是，爹爹为什么还是进献了上去？”
“有人也知道了，谁？”顾雅妍只想到这种可能。
顾雅婧的脸上难得的，有些不屑的样子，“西北那边已经察觉，阿其格要不是和咱们来到京中，现在深居简出在郡马府里，只怕……还有一些一直盯着府里的人，恐怕也知道了，不过我不知道他们是谁。”
“所以，爹爹和严家的合作，已经……姐姐觉得可靠吗？”顾雅妍进一步推测。
顾雅婧看着妹妹这么快就想到了这点，很是欣慰，心底里多了些放心，这样也值得，以后……“目前来说是的，姻亲和利益可以把他们牢牢的栓在一起。”
“姐姐……”顾雅妍却再次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觉得以前的自己，真是有些自负的可笑，她还觉得有些受伤，她的姐姐……
“是不是觉得姐姐变得太多了，妍儿，”顾雅婧点了点妹妹翘挺挺的小鼻子，有些无奈，但又带着很是安慰的语气，对顾雅妍说道：“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妍儿，那样姐姐在你心目中就永远都是那个温婉善良的大姐了。可是，你真的肩负得太多，早就失去了你这个年龄的童趣与天真。我不能再那么自私了，只顾自己的情绪，也不能再那么懦弱，有什么困难，就把自己包裹起来。还有一件事情，姐姐要和你道歉的！”
听了顾雅婧的这番话，顾雅妍心里有些疼，有些酸，顾雅婧要改掉她的某些天性，无疑是要下很大的决心，要花很大的力气，是环境的危机感，也让她不得不改变吧！贫穷的人没有卑微的权利。
“后来我细心留意，发现他们基本上只盯着你的动作，我就想这样，你已经在明，我在暗处更好行事些。妹妹，对不起，我应该早些和你说的！姐姐也许在某些方面没有你聪明，但是相信姐姐，很多事情我们现在可以一起分担。”长姐如母，顾雅婧的神色饱含似母亲，又似兄弟姐妹的关爱。
“姐姐，也是我以前太自以为是了！”顾雅妍觉得心里温暖极了，那些烦恼，无奈与悲伤，似乎都在慢慢变小，因为有至亲至爱的分担与支持，“嗯！姐姐，我们以后一起保护这个家！”
顾雅婧就轻轻握住妹妹的手，“回蜀中，是可以解决一些问题，特别是麒儿和麟儿都还这么小的情况下，但是爹爹应该不会允许的，他现在做的事情也许比那盐税改革的案子，赌注更大，”说罢，顾雅婧也有些无奈的撇撇头：“所以，爹爹现在是不会允许任何事情分散他的注意的。与其这样，不如咱们就从你先前的法子做起，开绣坊！”
“姐姐重提这个法子，自然是有一定依据的，莫非是和那……”
“的确，传康也已经知道了，所以我们这边，严家本就是开布店的，在杭州那一带也有好几家绣坊，以前苦于和各府的交情，深不深浅不浅，这次正好借女儿嫁妆的名义，至于靖雯郡主那里，也确实如你所说……”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他父亲已经行动了，她姐姐也有自己的打算，但是回蜀中……也好，现在铺子至少明面上算是未来大嫂的产业，如果她真的和严夫人是一样品行的话，应该是可以一试，传康哥哥那里目前也是可以……联吴抗曹……“姐姐，咱们什么时候给严家大小姐下帖子，这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缘分，可是难得呢！”
第八十四章 生产（中）
自那日开诚布公之后，顾雅妍姐妹俩仿佛重回那段在乡间的日子，那时，两人同住一间小屋，睡同一张床，一起干那些对于她们来说，很是吃力的农活。现在，两人大多时候又像以前一样，形影不离，在一起商量开绣庄铺子还有家中日常的事情如何处理，更重要的是，未来的路！
顾雅妍很是惊异于顾雅婧突然之间的转变，她记得以前顾雅婧对于这些营生的事情可是从来不感兴趣的，是什么让她有了如此大的改变？仅仅是身世显赫的靖雯郡主的存在吗，以及将要到来的“弟弟”或是“妹妹”，而因此产生的危机感，还是，还有什么别的原因，那天交谈过后，顾雅妍仔细想了番，她越发肯定顾雅婧和顾仲安之间似乎也发生过什么！
顾雅妍也并没有放弃回蜀中的计划，只是顾雅婧的改变，顾仲安的谋划，顾传贤的到来，这种种的突发变故，顾雅妍决定再另行计划一番。当务之急，是与严家合作，将这铺子开起来，那么即使回了蜀中，这京城和府里的大事，她至少不至于做个睁眼瞎，她是不在乎顾仲安的财产地位，但是她的弟弟们应得的那一份，她会全力的帮他们争取。至于以后他们要不要，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这日，顾雅妍又和顾雅婧在书房商量铺子的具体事宜，那严家大小姐果然和她母亲一样，美丽，温柔，有涵养，有气质，也有心计谋略。
“姐姐，咱们这铺子的股份就算作是两个弟弟的可好？明面上还是算我们的，这对外头毕竟宣称是未来嫂子的嫁妆，与两个小叔子合伙，肯定是不合适的。就暂时归在我们名下，等以后弟弟们长大了，再将收益与股份还给他们，可好？”两边合作的意向已经初步谈定，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这主意不错，弟弟们这么小，也管不了事儿，再说到那个时候，他们几兄弟就会涉及到分家的问题了！各自成家立业，自立门户，到时自然什么都要算清楚的！”顾雅婧点头道，“只是这日常管理上，却是有些麻烦，各项事宜几家人如何分配，毕竟严家小姐现在还没进门，倒是不方便常联系。”
顾雅婧笑笑，没有评论，只道：“这个只怕一时半会儿急不来！做生意就是讨价还价，不过有些事情，我们先准备足总是好的。蔡师傅，我屋里的砚香，秋雨都是可以用得上的，姐姐屋里打算派谁去，咱们先把这几个人商量个章程出来，再看严家那边是怎么个想法！只是，姐姐可知道，两家打算什么时候议亲，他们两个都才十三，说起来也还算小的吧！”
“嗯，就是正式嫁过来也会是两年后，铺子肯定是在那之前就会开起来的，我看他们严家的意思，是打算在京里先安顿下来，等事情都处理好了再说！”顾雅婧琢磨着。
听说严则涛早年就捐了个正五品水衡都尉的闲职，顾雅妍猜想是不是为了娶出身名门的严夫人的缘故，总之说起来比顾仲安的官职还要高一品。严家又是家资丰厚的，这对于只是醉心学术研究的传康哥哥来说，能有这么个实力雄厚的岳家，肯定是件好事。
“大小姐，二小姐，钱妈妈过来了！”外间，突然传来砚香通报的声音。
顾雅妍和顾雅婧相视对望，顿觉不妙，钱妈妈很少离开李氏身边的，她亲自找过来，肯定不是小事。
“给两位小姐请安！”钱妈**神色看上去很是焦虑。
顾雅妍两姐妹就越发担忧，顾雅婧急急的问道：“钱妈妈不用多礼，是不是母亲那里怎么样了，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就是夫人那里太好了，我……我才觉得好生奇怪！”钱妈妈眼神里充满担心与困惑。
顾雅妍想了想李氏最近的精神气色，方才明白她的意思，“钱妈妈，你坐下慢慢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以往，夫人到了这寒冬腊月的，身子特别容易乏，胃口也很不好，一天之中，大半个日头都是在床上歇着，这小姐们也是知道的。我本还以为，今年会更加……先就做了多手的准备。可是，夫人的精气神这些日子却非常的好，还逐渐的把园子里的各项事务给管了起来，只是胃口仍是不见好转，身子日渐消瘦，更是让人担心！”
钱妈妈看向两姐妹，这事儿可大可小，可是她实在查不出什么问题，要知道夫人的日常起居饮食，基本上都是她一个人负责的，这要真出了什么事儿，她可怎么交代？
顾雅妍姐妹俩听罢，面色更加凝重起来，顾雅妍前前后后把所知道的可能性想了个便，“钱妈妈，您仔细想想，您的食材有没有假借过他人之手，有没有谁给娘亲送过些什么特别的吃食，还有屋内特别的摆设，例如香炉香料之类的，还有……对，还有衣裳的布料，浆洗什么的？”
钱妈妈却很是惊讶的看着顾雅妍，二小姐，小小年纪，这些腌臜事儿怎么……惊讶过后，却是把这些项目也前前后后的想了一番，“我敢肯定，应该不是这方面的问题，来这以后，我都是自己亲自动手的，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但是，人有千虑，必有一疏，我，我不敢给两位小姐打包票！”
“钱妈妈，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很多事情是防不慎防的，再说这个异常只是我们的担心罢了，也不一定是真有什么问题！要不，您这些日子辛苦些，多些戒备总是好的！”顾雅婧想了想，看钱妈妈急得额上都冒出汗来，温言安慰了几句。
顾雅妍的心理却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姐姐说的没错，妈妈您已经很尽职尽责了！不过，保险起见，我想还是找个大夫瞧一瞧比较好。”
“妹妹，你这顾虑不错，娘亲没有事情是最好，退一万步讲，要是真是有什么，也能够早些发现，早点补救。只是，这大夫，请谁好？京里的大夫……”顾雅婧也是面色严肃。
顾雅妍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人，“华神医，如何？我们自然是最放心他的了，可是京城与蜀中相距千里，他老人家会不会过来就是个问题，就是愿意，这一去一来的，就得耽搁不少功夫！”
“要不，妹妹，你写封信问问华神医的意思，咱们在京里也试着找找，总不能以后有什么都依赖华神医的！”彻底改变以后的顾雅婧，展现越来越多顾家人的特质。
三人分头行事，钱妈妈那边密切关注李氏的动态，衣食住行方面更是小心，顾雅妍则是连夜给华神医去信，并在信中具体描述了李氏的各种表现症状，顾雅婧就找到了顾仲安，借着避寒的名义，让她们母子几个去皇帝赐的那个温泉庄子上疗养些日子，在小年之前就会回来，而靖雯郡主的预产期大概是在正月的上旬。
“妹妹，要是华神医赶不过来，咱们就去温泉庄子的路上，以给靖雯郡主进香祈福的名义，多寻访几家看看！”
“姐姐，我以前可真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主意这么多，去温泉庄子，这生孩子的时间，谁能抓的准，这要是早了，可不怪娘亲不回来坐镇，这要是晚了，咱们在路上出点小状况，天不遂人愿嘛！”顾雅妍想想就高兴。
顾雅妍不愿意在寒风中，一等几个时辰，还是为了一个破坏他们家庭的人。顾雅妍所受的教育告诉她，孩子很无辜，他们还是血亲，可是顾雅妍看着靖雯郡主鼓起的大肚子，却一点高兴不起来，对那个孩子的感情也很复杂。
“你这丫头，还说我有主意，你居然是这么想的，我可没想到你那么远，倒真是想去庄子上散散心，不知道，那会是个弟弟还是妹妹，不管怎样，都……”
随着靖雯郡主生产的日子越来越临近，一家人的神色都很是复杂，也处处透着小心。她们家来京城的第一个年，不知道会收获些什么，来年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华神医的信终于在顾雅妍他们出发前到了，信中华神医对这一情况也很是担忧，隐约提出不是身体出了什么突然的变故，那么就有可能是人为的。而他也会密切关注，只是现在被一件很急的事情拖住了，实在走不开，又给顾雅妍介绍了一位他的徒弟，在京中的佛法寺旁，开了间小药铺，虽然名不见经传，但医术还算不错，建议他们去看看，他将事情处理完了就会来京中。
腊月初九，将腊八节气的各项事情处理好后，李氏带着两个女儿，两个小儿子启程到京郊的温泉庄子避寒去了。顾雅妍姐妹俩越发察觉到李氏的变化，但是都没有和她说此行的真正目的，但愿是她们虚惊一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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