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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喜登枝-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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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门设一花架,架子上摆着一盆海棠,开得正繁盛,只是这屋子应该刚刚熏过月麟香,掩盖了那海棠淡淡的香气。

“这屋子是以前紫棠用过的,以后你看哪儿不满意,再让人改,眼下你先将就着。”虹骊珠见缪凤舞的神情像那无风天气里的湖面,连个小涟漪都瞧不见,也猜不出来她到底紧不紧张,“你先在这里梳妆打扮,我下去瞧瞧可有哪里准备地不妥当,一会儿客人该陆续到了,我得在前面招呼着点儿,秋娘和小云长点儿精神,要是出了差子,我饶不过你们俩儿。”

秋娘和小云赶紧答应了,缪凤舞也站起身来:“妈妈放心好了,凤舞不会给你丢脸。”

虹骊珠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笑了一下:“妈妈当然相信你。”

其实在虹骊珠的内心里,对缪凤舞这什么时候都四平八稳的性子又爱又恨。爱的是她内敛有分寸,不是那等浅薄轻浮之人,堪当虹风的台柱子。恨的是她养了缪凤舞这么多年,大部分时间她也猜不到缪凤舞心里在想些什么。

秋娘是在前馆打点姑娘们行头的妇人,虹骊珠怕小云没经验,特意地多嘱咐了秋娘几句。然后她才转身出去了。

缪凤舞开始着装打扮,秋娘和小云带着两个小丫头帮衬着,倒也井井有条。小云忍不住心里的紧张,手微微有些抖,缪凤舞便让她给秋娘打下手。

这边正忙碌着,楼下传来的声音已经越来越欢腾了。缪凤舞知道,客人们开始陆续到来了。

虹风舞馆的正堂是一个圆形的空间。正中央搭建一个高高凸起的舞台,是舞馆每晚表演的地方。环绕着舞台是一个半圆形的客席,分三层共设置着五十几张梨木小方桌和靠背椅,能容纳近二百位客人。

大堂的顶部直通到三楼。

二楼是雅厢,上了楼梯之后,一左一右共有二十间包房。每间房的门口倚楼栏处,摆放着藤几藤椅,椅上设着绵软的锦缎座垫。

三楼是天字号客房,招待极尊贵客人之所,大部时间都是空着的。而且从听歌看舞的角度,二楼才是最佳的位置。因此通常都是在堂上的表演结束后,贵客才会移尊至三楼,饮酒欢叙。

今天对虹风舞馆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天刚擦黑,大堂内嵌悬在墙壁上的十八支大型青铜釭灯就全点亮了,将整个舞馆照得亮如白昼。

各处楼柱楼栏缠挂着七彩的缎带,在灯光的映衬下,炫亮夺目。舞台上今天铺陈的是湛蓝色的毡毯,环绕着舞台密密地摆了一圈儿的小荷灯,此时并未点亮,应该是表演时才用的。

酉时刚过,客人们开始陆续来到舞馆。因为听说奉国公赵崧今日会来捧场,那些接到请贴的人没有不来的。没有接到请贴的,也想着法儿求张贴子前来,瞧热闹看美女是一个方面,能有机会结识国丈大人是最好不过。

门口的几位小僮今日都穿着鲜亮的红色,陪足了笑脸忙得团团转。将客人迎进堂内后,有几位管事的妇人带着姑娘们引领到座位,安置妥当。

半个时辰不到,一楼的客席就已经坐满了。身份稍高一些的客人,会绕过舞台,穿过大堂,骄傲地踩着铺红毯的楼梯,直接上了二楼,或结伴进雅厢小坐休息,或者倚栏而坐,瞧着楼下的热闹景象。

刚才还在这里忙得团团转的虹骊珠,此时却不见了人影。

原来今日真正尊贵的几位客人---当今皇上的岳父大人,奉国公赵崧、武英殿大学士高岭、都察院右都御史郭子辛和其他几个人,并不从前门进入。这几位由虹骊珠从后门迎进来后,沿着紧贴大堂后门的那处楼梯,直接到了二楼,被安置在了正对舞台的一间雅厢之内。走廊内有纱围将这间屋与其他的包房隔开,由便装的赵府家将把守着。

奉国公赵崧今年四十六岁,个子不高,长得有点儿圆。丰富的脂肪将他的面部皮肤撑开,让他的脸上看着白净光滑,没有皱纹。

赵家在北魏是士族大家,祖先随太祖立国有功,是开国功臣,被先帝封为世袭忠勇侯。到了赵崧这一代,他的两位兄弟都是科举出仕,这祖先的荫恩就降到了他的头上,先帝封他一个五品的承旨官,入阁供职。

先帝朝中,赵崧并不得意,一个承旨官做了十年时间,也未有升迁。可是先帝薨逝之后,新帝登基,当今圣上却非常倚重赵崧。不仅选了他的女儿入宫为后,而且封了他中极殿大学士,他一下子从一个小小的承旨官,跃级而居于内阁首辅之职。

前几年他身体欠佳,休假养病,皇上为抚慰皇后的一颗孝心,彰奖赵首辅为国操忧之功,加封他至奉国一等公,真正是无上尊荣。

今日他带来的两位官员,一位是武英殿大学士高岭、另一位是都察院右都御史郭子辛,都是赵崧一手扶持起来的人。跟他们一道来的,还有一位华服少年。赵崧对这少年极为客气,只是他不道明这少年的身份,虹骊珠也不好去问。

虹骊珠亲自为这一屋子的人奉上了极品好茶,摆上了精致的点心,陪着说了几句话。

看时辰差不多了,她便引着几位贵客出了雅厢,安置他们在楼栏内坐好。赵崧刚一落座,楼下和楼上立即有人认出他来,嗡嗡的传话声之后,纷纷仰头看过来。

有想结交的,起身往那个位置去,都被赵府的家将拦下。堂内稍微乱了一会儿,恢复了秩序。

虹骊珠此时已经告了退,去安排缪凤舞出场一事了。

戌时整,堂内的灯火突然熄灭了,只在四个方向点起了四只大红的灯笼,泛着红晕晕的光,让人看不清更远的地方。

一队舞娘穿着粉裳绿裙走进来,将舞台周围的荷形烛台一个一个点亮,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大堂内渐渐安静,只有那些荷灯里颤动着烛火,照亮了湛蓝的舞台。

“咚”的一声重锤擂鼓之音,震得在场的人心尖微抖。

紧接着,已经关闭的正堂大门“吱呀呀”启开,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从门外响起,越来越近。终于,一匹雪白的骏马载着一位红衣的姑娘,跃过那大堂的门槛儿,穿过堂中央铺设的猩红毡毯,登上了那高高的舞台。

第九章 雏凤出巢(2)

 缪凤舞骑着雪白的骏马跃上湛蓝的舞台,这种出场方式真是又惊艳又震撼。

只见她穿一身火红的骑装袄裤,腰间束着金色的纱带,在腰侧结了一个大大的金色蝴蝶,蝴蝶下面垂着那金纱带的两端,随着白马的行进,飘荡飞扬着。

她的头发一齐向脑顶上梳,结成一个高高的单螺髻,髻上辫缠着金丝结珍珠的发绳,额间用朱砂画了一朵盛开的牡丹。眉若远山,眸含春水,只是眼睛以下遮着一块红色的纱帕,半遮半掩之间,让人觉得这个女人无比的神秘。

一条两丈长的金鞭,绕成几圈儿握在她的手里。她就那样端坐在马背上,任由着马儿在舞台上放缓了速度,“哒哒”地走了一圈儿,来到舞台中央站定。

台下的虹骊珠满意地一抿嘴,目光扫过堂内的客人。只见那些男人们一个一个张着嘴巴,瞪着眼睛盯着缪凤舞瞧,仿佛他们的目光就能扯下缪凤舞脸上的红纱帕,也好让他们一睹真容。

缪凤舞微微地闭了一下眼睛,开始驱动马儿绕着舞台逐渐加速。待感觉到那行速合适的时候,她突然一手牵缰绳,一手扶马鞍,双腿一缩离了马镫,直接踩在了马鞍之上,一挺身站在了马背上!

一楼二楼立即发出一阵惊呼之声!

缪凤舞沉了一口气,将右脚套进了马鞍上事先备好的一个软套内,固定住。然后她左腿向后飞起,身体前倾,右腕一抖,那缠在她手上的金鞭如一条金蛇出洞,直直地飞出去之后,随着她手臂的舞动而旋扭翻卷,在烛光的映照下,散落一片的金色光圈。

马儿仍在绕着舞台匀速奔路,缪凤舞左手握缰,右脚踩鞍,稳稳地站在马背上,时而身子前俯,时而腰身后仰,一条金鞭舞得“啪啪”脆响,如一朵朵金色焰火在空气中炸开。

突然她右脚一撤,身体下沉,直直地向马下掉去,吓得客席上齐齐发出“呀”的一阵尖叫。可是她却稳稳地落在右侧的马镫上,左手抱着马鞍,身姿舒展,右手金鞭依旧在空中飞扬抖颤。

然后她左腿一抬,身子一扭一跃,竟然倒着坐在了马鞍之上,仰身躺到马背上,扬起金鞭在头上舞动起来。

她就这样在马背上任意地翻腾着,忽站忽坐,忽仰忽卧,一条金鞭自从被她第一下子抖甩出去,就没有落到地上。

席间的客人已经开始击掌叫好,那欢呼声鼓舞了缪凤舞,让她发挥地更加淋漓畅意。

就在那喝彩声达到高潮的时候,缪凤舞手中的金鞭突然挥向一盏荷灯,鞭头上事先浸了油的一小团棉纱“呼”地被点着了。

这燃着火团的金鞭被缪凤舞抖出满天的金花之后,在马儿经过奉国公赵崧所坐的位置之时,缪凤舞右臂用力一甩,那金鞭携着火苗“呼”地飞向赵崧,吓得满堂惊叫声。赵崧也措不及防,下意识地闪身后躲。

那金鞭却在楼栏下方的位置停住,落在一个事先挂好的小铁筐里。那铁筐里装满了烟花,一沾火,“刷”地就燃了起来。

在客人们还捂着嘴惊讶的时候,在赵崧还缩在椅背上闪避的时候,大堂内已经从二楼正中那个位置开始,燃起了满屋的烟花,绚烂耀眼,热闹非凡。

等到那烟花渐次燃尽,大家再一看舞台中央,哪里还有缪凤舞的影子?她早骑着马按原路出了大堂,消失在这满堂客人的视线范围之内了。

客人们眼巴巴地瞅着门口,指望她再从那里回来。一阵悠缓的琴声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大家以为缪凤舞又要亮相表演了,回头一瞧,是一群着黄色纱衣的舞娘从后面转上舞台,随着那琴声开始齐齐曼舞。

“嗨…”一阵失望的叹息声,紧接着人声喧闹开来,纷纷议论着刚才那惊险绝妙的马上鞭舞。有客人性子急,直接冲着虹骊珠喊道:“虹妈妈可不能这样吊人的胃口,连个模样也没瞧清楚,快让她出来吧!”

虹骊珠先是抬头看二楼的赵崧,见他正含笑与同来的人交谈着什么,坐在他对面的那位少年探头向下看,似乎很急于再看到缪凤舞出场。

虹骊珠心中有了谱,知道这些客人此时也没心思看台上那些人跳舞,便扬声说道:“各位先喝口茶缓口气儿,凤舞马上就会回来。”

然后她扭着腰身,兴冲冲地直奔四楼缪凤舞的休息室。

此时的缪凤舞刚刚从后门儿上来,正站在那里喘着气。秋娘快手快脚地解她身上的衣服,小云则拿着热手巾拭着她脸上颈上的汗,解着她头上的发髻。

等到骑装褪下来,在缪凤舞莹白的皮肤上,汗水已经汇成了流,沿着她的前胸后背和大腿往下淌着。秋娘和小云一叠声吩咐外面的小丫头往里递热手巾,两人一前一后擦着她身体上不住往外冒的汗珠儿。

“哎哟我的闺女!”虹骊珠那兴奋夸张的声音在外间响起来,紧接着帘栊一掀,虹骊珠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果然是我的好闺女!我可没有白教你这么多年!你这甫一亮相,震惊了在场的所有客人,都吵着要你快出去呢,哈哈…”

虹骊珠一高兴,语速就特别的快。缪凤舞听着她的话如蹦豆儿一样在耳边跳动,依然闭着眼睛缓着气。虹骊珠也不介意她此时的冷落,自顾欢快地夸赞着她。

夸了几句犹不尽意,还亲自上前,开始帮着缪凤舞穿戴第二套行头。

等到缪凤舞终于穿齐整了,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小云扶她在椅子上坐定,她才开口说道:“没有给妈妈丢脸就好。”

虹骊珠脸上熠熠生光,仿佛看到了虹风舞馆灿烂的未来。她亲自端着一盏参茶递到缪凤舞的手上:“好闺女,妈妈真的没有白疼你一回,今晚可真是给妈妈掌脸了,喝口茶歇口气儿,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她说的倒是对,连刚刚那一场又像舞蹈又像杂技的鞭舞都顺利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对于缪凤舞来说,简直就如小儿做戏。

她真的不紧张了,慢慢地喝了几口参茶润了润喉咙,站起身说道:“妈妈,我准备好了…”

依旧是那个湛蓝色的舞台,依旧是一圈跳跃闪亮的荷灯。那些暖场的舞娘们早被客人哄了下去,一片叫嚷之声,呼唤着缪凤舞赶紧出去。

突然有人看到,在三楼顶棚那粗大的横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悬上了一只巨大的吊篮儿---硬木底板,嫣粉的纱围子,围子内点着一圈蜡烛,映出粉艳艳的光来。

而就在那朦胧的艳光之中,一个女子娉婷的身姿映在那纱围子上,静静地。

那吊篮儿先是沿着梁柱横行,待来到舞台正上方的时候,开始缓缓地下放,直到稳稳地落在舞台中央。那女子身形优美地舒展了一下,慢慢地坐了下去,轻轻地抬手一扬,“哗”地一阵琴声从纱围子里飞扬出去。

所有的人都盯住那个纱围子,期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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