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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喜登枝-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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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那时候行晔还是很安心地做他的太子,并没有起异心。

他当然也不会怀疑到,他的母妃授意他献给光熙帝的那壶酒,里面是大有文章的。他的母妃为了保住他的太子之位,一向是极力讨好光熙帝,甚至不惜替光熙帝四处张罗可以取代清妃的女子。他以为这不过是韦荣慧处心积虑地又一次讨好之举,为他在光熙帝面前争得更多的好感。

那时候,光熙帝还没有发现行晔与白璇子之间的私情,他对自己的太子非常满意,认为行晔颇具他年轻时的风采。

于是,在寿宴之上,行晔当着群臣众皇叔皇子皇孙的面,拎着那壶酒,向光熙帝祝寿。

他叩完了头,趋步上前,将那壶酒斟进了两个杯子里。一只杯子是光熙帝面前摆放的正在使用的酒杯,另一只杯则是行晔随手在光熙帝面前的席桌上抓过来的。

他说明了这壶酒的来历,并且表达了自己对光熙帝的祝福与孝顺之意。然后,他率先举酒,一饮而尽,将空杯举到光熙帝的面前示意。

彼时,马清贵就立于光熙帝的身后。他时刻准备着,如果光熙帝过分小心,真的取银针试毒,他就会装作不小心,将那杯酒给碰翻洒掉。

那天光熙帝还是挺高兴的,见行晔先干为敬,他也愿意向臣工们显示一下他们父子之间的信任无间。于是他那天没有取银针,随在行晔的后头,端起行晔敬上来的酒,一饮而尽。

那一天,满座皆欢。行晔并不知道,他已经将死亡的种子种进了他父皇的身体里。

当然,他自己也将游爬于葡萄酒中的蛊母喝进了肚子里。不过韦荣慧就他这么一个指望,当然不会让他出事。那金珠尼既然会种蛊,自然就会解蛊。

方法很简单,在那些蛊母还没有进入行晔的精囊之前,用一种南疆特有的草药熬成汁液喝下去即可,那草药专门是克蛊母的。

韦荣慧哄骗行晔喝下一碗药,还是很容易的事。

于是韦荣慧与马清贵的计划顺利完成了,蛊母成功地种进了光熙帝的身体里。她又暗中授意白璇子缠住光熙帝,因为白璇子那样的女人,对于床第之欢是需索无度的。光熙帝越是贪恋她,迈向死亡的步子就会越快。

在那之后,韦荣慧每每看到光熙帝与白璇子亲密的样子,她就会暗中窃喜。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即便是被光熙帝发现了行晔与白璇子的私情,她都镇定自若,没有丝毫的惊慌和害怕。

因为她知道,光熙帝命不久矣,她和她的太子儿子只需要把时间拖过去,光熙帝必死无疑。

光熙帝死前的那一年,太医们已经诊出他精气虚败了,小心地提醒过他,要尽量的减少房事。光熙帝哪里肯听?他自觉身强力壮,连女人都不能碰,那不是说明他老了吗?

于是悲剧发生了。

有一天早晨,光熙帝起床后,突然发现自己的床上是湿哒哒的。他还以为自己遗尿,因为觉得那是老年人才会有的症状,碍于面子,也没有找太医看,只是换了干净的衣裤,便上朝去了。

结果在朝上的时候,他再一次感觉到裤子里凉湿一片。

忍到了下朝,他赶紧回了自己的寝殿,自己脱下了裤子仔细一瞧,哪里是什么遗尿,分明就是阴精正在溢流不止。

这下子他有些紧张了,赶紧传来了太医。结果太医到了之后,各种方法都用尽了,也没能止住光熙帝的阴精溢流。

不到一天的时间,光熙帝面色如蜡,卧床难起了。

因为这病实在是不怎么光彩,光熙帝命令太极宫闭宫,谁也不让进宫探视。所有参与诊治的太医都被关在太极宫里,他的病不好,没有人能进得了太极宫,也没有人能出得了太极宫。

外面所有的人都在揣测光熙帝到底患了什么急病,只有韦荣慧心里像明镜一样,因为事情就是她做下的,也因为她有马清贵从太极宫里偷偷传出来的消息。

她等这一天,等了许久了。

光熙帝熬了三天时间,太医们为了保住项上人头,什么办法都想出来了,依旧是没有办法为光熙帝固精。光熙帝已经闻到了死亡的味道,他开始安排自己死后的事。

那时候,他与太子行晔的关系已经非常紧张了,初时是为了那个叫白璇子的女人。父子二人斗来斗去,将彼此之间的亲情与信任完全破坏殆尽,只剩下对彼此的怨恨与敌意了。

废储失败一次之后,威定王行曜被逼离开昂州,回了他的防地。可是光熙帝却没有一日不在为行曜再次回京努力。

他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英年早逝,这病来得突然,他还没有完成自己废储另立的心愿。

他当然不能甘心就这样将帝位传与行晔,于是他一边急诏行曜回京探病,一边开始悄悄地立遗诏。在他的遗诏中,明确地废了行晔的太子之位,传位于威定王行曜。为了防止韦氏与太子党有时间反扑,他还于遗诏中令行曜不必等到他大殡之后登位,务必要在他入殓棺椁的当天即位。

光熙帝留下了遗诏,却没有等到行曜赶回京来。

发病后第四天的凌晨,光熙帝终于死于阴精衰竭,对外宣称,他心疾发作,猝然而亡。

光熙帝临终前还算是安心,虽然没有见到威定王的面儿,但是他有遗诏留在马清贵那里,他相信这位跟了自己一辈子的总管太监,一定会将遗诏保存好,亲手交到威定王的手中。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临终前最信任的两个人——总管太监马清贵、承旨官赵崧均是韦荣慧的人。他的气息一断,赵崧立即将他留下的遗诏付之一炬,取出另一份早就书写好的诏书,从他的枕边拿起玉玺,盖了上去。

那一份诏书里,称赞太子行晔睿智果决,颇具先祖遗风,堪当大任。国不可一日无君,为保江山国祚的稳固,着行晔于椁前即位。

马清贵假传遗旨,称先帝临终前降罪于那些参与诊治的太医与宫人,将那些人一齐拉出去砍了头。

被密诏继承大统的行曜尚快马奔袭在路上时,行晔这边已经开始为继位做准备了。当行曜满身的风尘,终于冲进了昂州城的城门时,行晔已经黄袍加身,端坐于龙椅上接受样臣的朝拜了。

储位之争,行晔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如愿以偿踏顶登巅。

可是他并不快乐,他背负着深重的罪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关于这件事,他本来只知道先帝猝然病倒,立遗诏传位于行曜。而遗诏在先帝驾崩后,被马清贵与赵崧联手给烧毁了。

他是皇家长大的孩子,争权夺势的事他见得多了。历史上那些为了争位而兄弟相残的事,他读过了不知多少。轮到他这里,虽然他与他的父皇曾经斗得不可开交,可是他却没有伤及任何兄弟的性命,包括行曜。

他是太子,他一向认为先帝崩后,皇帝之位就应该是他的。他这个太子之位得来就不易,这些年觊觎这个位置的人,又不光是行曜一个。

他笑到了最后,他并没有觉得对不起谁。

直到他看见白璇子在眼前融化掉,一个活生生的人一瞬间就成了一滩令人作呕的绿脓水,流到了他的脚尖前面,他才起了疑心。

他去问韦太后,韦太后自然是不肯告诉他的。

还好太医院里有那么一位老太医,虽然不会这种阴邪的蛊术,却是听说过这么一种东西。行晔听完他的讲述,当即就去了先帝的灵堂。

他将所有的人都遣了出去,然后他揭开了先帝那巨大而华丽的棺椁的盖子,褪下了先帝的灵服,拔出了腰间的短剑!

他对先帝做了一件大不敬大不孝的事,他用手中的短剑划开了先帝的阴囊,在那里,他找到了一只体形肥硕却已经死掉发黑的虫子。

行晔这一生的恶梦,就从那只刻开始了。

第二五三章 惊天秘密(3)

虽然韦太后曾经强迫行晔做过许多他不喜欢的事,可是行晔却始终没有真正怨怪过她。

先帝一生育有十几位皇子,每一位皇子都想博得他的赏识,在他死后坐上那张龙椅。如果没有些心机与算计,行晔也不可能从众皇子中脱颖而出。

在这一点上,他与韦太后的目的是一致的。

可无论如何,他亲自将那种邪恶的蛊虫植入了他父皇的身体里,他没弃办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更是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因为那已经不是权谋算计的范畴了,那是弑父篡位!他背负着这样深重的一个罪孽,几乎无法安心地坐在那张龙椅上。

他不敢面对众位皇兄皇弟,也不敢面对朝臣百姓,他陷入了深深的负罪感之中。那时候他经常问茂春,如果他自裁,会不会得到先帝的原谅,得到列祖列宗的宽宥,从而洗脱他的罪孽?

可是天家皇族的尊严,又不允许他真的将剑横到自己的脖子上。

好在他初登大宝,事务繁忙。不管他心里是如何得负疚自责,他要对那些鼎力扶持他上位的人负责,根基不稳,他有许多的事情要做,这倒是一定程度地分散了他的精力,令他还不至于因为深深的自责而崩溃。

他度过了那一段艰难的日子,理顺了错综复杂的权力关系。

虽然违心地将赵元灵迎进宫来,封了皇后,可是马清贵与赵崧居功自傲、步步紧逼的势头,也被他压制住了。

行曜虽然对先帝的死因有怀疑,也暗中进行过调查,但最后还是被行晔逼得离了京,再一次回了他的防地。

那些曾经支持过先帝废储的朝臣,或贬或罢,也都逐个从朝堂上清理出去了。属于他的势力,也逐渐地培植起来了。

他仿佛天生就该是个帝王,顶得住压力,镇得住人心。

他也越来越享受那种君临天下、指点江山的快意,他曾经拥有的勃勃雄心又开始在胸怀中激荡,他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成为一代英主,平定四海,一统天下。

也许是他在刻意回避遗忘,也许是他的确太忙了,没有太多的空闲去回想,去自责。总之关于先帝之死,关于那只发黑的虫子,那些事在他的心里似乎已经淡了。

民心所向,天下安定,风平浪静了。

行晔与韦太后的关系也缓和了起来,韦太后的心终于放下去了。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亲儿子,若是行晔一直怨怪她,她也害怕哪一天突生变故。

行晔登基三年时间,伤痛在渐渐地远去,一切看起来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突然有一日,八岁的皇长子行铎喊着肚子疼,满床的打滚。太医给他诊过后,说他是肚子里闹蛔虫,给他喝了两天的驱虫汤。

行晔与韦太后、宇文皇贵妃都觉得奇怪,闹蛔虫是饮食不千净才会得的病,行铎身尊体贵,连偶尔在御花园里玩一次,都有一大帮的人跟着,饭前净手,饭后擦牙漱口,那么多伺候着,没有人敢懈怠的。

宇文皇贵妃很生气,狠狠地责罚了跟着行铎的人,怪他们照顾不周全,竟然让皇长子染这种肮脏的毛病。

但是两天驱虫汤喝下去,行铎并不见好,反而从肚子疼,上行至心口疼了。

太医们慌了手脚,几个人凑在一处会诊一番,发觉行铎的脉像已经完全乱了,有一股很邪门的阴毒在他的身体里乱蹿。

整个太医院的人,谁都没有见过这种病。可是皇长子的病还得治,于是他们在驱虫汤之外,又给皇长子加了解毒的药,几名太医守着,针炎与药熏的办法都用上了。

到了第四天,行铎的病依旧没有起色。他喊着脑袋疼,眼睛疼,仿佛他浑身都在疼。到最后,行铎已经神智不太清楚了,拼命地打滚惨叫,需几个人才摁得住他。

儿子莫名奇妙就得了这种怪病,宇文柔珍简直就要崩溃了。行铎在床上翻滚,宇文柔珍在床边守着,哭昏过去好几回。

最后行晔命人强行将宇文柔珍送回去歇息,不让她在跟前看着难受。

就在宇文柔珍离开儿子的床边两个时辰后,行铎突然发出奇怪的声音,浑身抽搐,脸色由白转灰,渐渐地乌色满面。

太医们虽然知道情况不妙,但是行晔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也得把各种方法都试一遍。

正在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时候,行铎开始剧烈的呕吐。从他的口出喷出一些血脓状的东西来,里面骇然夹杂着一些残破的脏腑碎片。

太医们已经吓得不会动了,守在跟前的行晔更是惊骇到无法思考。他拎起一个太医问:“他是怎么了?他这是怎么了?”

那太医涕泪横流,哆嗦着下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行晔冲过去抱住行铎,惊慌无措地拍着他的背:“铎儿,你这是怎么了……”

可怜的行铎双目紧闭,脸色乌黑,浑身冰冷,似乎已经没有活气了。只是有股力量在他的身体里催动着,逼着他继续从口中喷吐着那些骇人的东西。

行晔最疼行铎,他看着儿子的惨状,觉得心都被摘掉了。他一边大叫着太医,一边徒劳地抚着行铎的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从行铎的呕吐物中,发现了一个东西。

一条灰白色的虫子,在行晔看见的时候,它蠕了几下,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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