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天骄-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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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萧云飞略微皱了眉,他心下预感不好。
“秦未明。”
萧云飞心头一惊。
那张有着温和面孔的中年男人浮现在他心里,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愤怒,仇恨,却竟然有种失而复得的兴奋。
若说萧家的家破人亡,还真是拜秦未明所赐,萧家早先与秦未明也有些交往,萧云飞对此人的印象不差。可是那段过往仇恨还却是因辽金之战而起,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秦未明竟然懦弱如此,对于包藏祸心的金国,竟然主张一忍再忍,甚至为虎作伥助其攻打与宋结盟的辽国。理由荒谬至极,竟说是为了与日益强大且骁勇善战的金交好,以保护什么大宋的子民不受战乱之苦。
保天下苍生的方法难道就是逆来顺受忍气吞声吗?彼时他年纪尚小,听得父亲和年轻的秦未明争执不下,他的胸中便涌起怒火。
谁知不久萧家就遭遇不测,遭人陷害不说,朝廷竟然无人理会,素来与秦未明交好的大小官员竟然把责任推脱到了逃往大宋的辽国难民身上,一切蛛丝马迹指向秦未明极其党羽。纵使他一副悲天悯人,温文尔雅的模样,萧云飞也认定了就是此人所谓,自此立下誓言,此仇必报。
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只不过是为了找个机会翻身,出人头地,报得此仇。
可时间渐久,那些旧日恩仇早已变得淡漠,可秦未明却的确成为他逼迫自己奋进的动力。
萧云飞冷冷一笑,秦未明,现下宋落得如此地步,不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身在朝中,却徒有其名的懦夫?
他定了定神,这样便好,既然你逃了回来,那么萧家的血债,还是要由你偿还。
萧云飞不露声色,看着好好。他伤得的确很重,现在看上去虚弱极了,甚至连说话,都不能说太久,只是面庞,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萧云飞微微抬起下巴,冷冷道:“可据我所知,秦未明并不会武功,你莫要告诉我,是他伤了你。”
好好微微一笑:“自然不是,是有人要杀他。”
萧云飞没有说话,他明白了,想必是好好欲救人,不想自己却差点丢了性命。他一向不喜欢这种自以为是,明明自己无甚本事,却偏还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是他却怔了一下,他见过好好的武功,绝不能用“无甚本事”之类的语言形容,能将好好重伤至此,一定极不简单,恐怕连他都不是对手。
他思忖着,又道:“什么人?”
“带着面具,白衣,高瘦。”好好的声音很轻,他太虚弱,可是萧云飞没有怜悯,继续追问道:“还有吗?”
好好道:“与他交手之时,他身上掉落了一件东西。”
“哦?”
好好从怀中摸出一枚玉佩,色泽莹润,青黑的沁色,柔润的滑腻的玉质,萧云飞却惊住了。这枚玉佩他见过,一定见过,可是苦苦思索,竟然得不出答案。
他看着好好,突然心下生疑,他的目光变得冷冽,他缓缓道:“你没有说谎?”
好好微笑道:“若说当日我还在为金国效力之时,可能会说谎,可是现下我不过是个江湖过客,没有必要期满,何况,萧大人救了我。”
萧云飞冷道:“那面具人为何没有杀了你。”
好好微笑道:“只因我逃进了临安城,进了城,他便没有再追。”
进了城便不再追,那面具人果然很是谨慎。萧云飞心下有数,那面具人大约就是城中之人。可他转念,面色却更冷了:“你既然进了城,为何我发现你,却是在山中?”
好好道:“我只是想去寻寻秦大人。”
萧云飞说不出话来。世间岂会有这样的怪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身受重伤,好不容易脱离险境后,竟然还要去确认被救者是否安全离开。
好好苦笑:“你一定不信。”
萧云飞这次却生硬地抛出一句:“我信。”
若是换做别人,他一定不信。可是换做好好,他却信。一次交往,足以看透一个人。好好苦笑,看来他与萧家,果然是注定了纠葛。
他握着那玉佩,转身走出去,行至门口,突然冷冷道了句:“算不得什么惊天大事,秦大人曾经位高权重,多几个仇家也不是怪事,凭这个,想还了人情,不可能。”
这话是好好没想到的。甚至连萧云飞自己都没想到。
第二句出口的话就更加惊人:“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你,愿不愿意留在萧家。”
柴房内静极了,没有人说话,一只老鼠从好好身后跑过去,引发柴堆细碎的声响。
萧云飞转身离开。
残夜将尽。一盏孤灯,一个人,萧云飞静静地在书房里坐着。他突然想到在汴梁的日子,他也是喜欢一个人坐在书房里,萧凌偶尔陪在身边。每每想到萧凌是三哥的人,他的嘴角总是泛着微微的笑意,他喜欢坐在那,任萧凌陪着,自己,便静静地感受得到来自云河的温暖和安心。
可是现下,竟果真只有他一个人。没有萧凌,没有云河,甚至没有云寒。
不过他却无暇顾及此事,他拿出玉佩细细地对灯查看,这是他第十几遍看着玉佩了,果真眼熟,却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是在哪里见过。
可他无论如何要想出来,因为他在玉佩侧缘发现了两个小字:拓跋。这让他心惊。西夏国王族在古时便是姓拓跋,后在唐时因平黄巢起义有功,赐姓为李。这玉佩若是与西夏有关,那么问题就大了。如今西夏已经投靠金国,形势对宋极为不利,难不成西夏竟也在暗中玩着什么手段?
可想来,也许只是巧合,若是果真与西夏有关,为何这玉佩上刻的竟是汉文?也许一切只是一场误会,况这是块老玉,不知道经了多少人的手,不能说明什么,也许果真是秦未明仇家悬赏而来的武功高强的杀手。
可他的心里,却有些不安。看来他果然需要前往岷州一趟,做他的陇右都护去了。可云寒呢?他思忖着,也许云儿暂且留在云河那里,未尝不是件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在家吃完泡面。。。
下一章某些事就应该会有些眉目了。。。
99
99、玉佩主人 。。。
晨雾中,一剪柳叶在晨风中飘荡,萧云飞很累,头痛。他一夜未眠,此时,竟然有些恍惚,他修长的手指按住额头,突然有种错觉,萧凌。
若是在汴梁,萧凌此时便该在门口轻轻道一声:“萧大人。”然后端着茶走进来。静默不语地候在他身边。那种感觉很温暖,那种温暖很熟悉。
他几乎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可是他却突然听到一个温凉如水的声音在身后温暖地响起:“萧大人。”
他怔住了,清幽的茶香漫散开来。他几乎忍不住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一双苍白的手,将散乱在桌上的纸张整理好。
好好,微笑着忍痛,将茶盏放在案上。
萧云飞愣住了。可他表面不动声色。他本以为好好天亮就会离开,可是没有。
萧云飞冷冷道:“怎么,肯留下?”
好好道:“是。”
萧云飞道:“为什么?”
好好笑道:“只因萧大人那句,我信。”
不需只言片语,静默中,萧云飞微微安了心。他的确急切地需要一个左膀右臂,办事稳妥,武功高强。
只是他皱着眉看了看好好的一身破衣烂衫,苍白的皮肤上沾染的血迹,他不禁道:“你今后是萧府的人,不是乞丐。”
好好笑了,这个世界上果真有这种怪事。他愿做乞丐的时候,偏偏都说他不像乞丐,如今累了,打算放弃乞丐这份极有前途的职业时,却偏偏又有人将他与乞丐联系在一起。
萧云飞却没有笑,他还是不能明白,一个重伤如此的人,为何会笑得这么开心。
他站起身,道了句:“跟我来。”
二人行至南苑一间客房,命人简单打扫了,安排好好住下,又命了小红去请了孙世儒来。孙世儒的性子一向慢的出奇,当初在金军眼皮底下离开汴梁时都不紧不慢,在寒冷的冬日一路吟赏风景,现下,便更不必说。
仅隔一条街,竟然行了一个时辰才到。萧云飞的脸色不大好看,可孙世儒却笑得温和,缓步走进南苑,微笑着问道:“大清早叫了我过来,不知何事?”
萧云飞道:“请大名鼎鼎的孙御医前来,自然是为了看病。”
孙世儒心下觉得有趣,萧云飞想必是嫌自己太慢了。他没有说话,直径进了客房。
萧云飞心下暗自觉得有些奇怪,不知怎的,他总觉得今日的孙世儒有所不同,可究竟是哪里不同,他却是一时想不出。
孙世儒将细细解开好好的衣衫仔细查看,不过是寻常兵刃所伤,虽流血过多,却皆是皮肉伤,无甚大碍,想必这萧云飞对受伤之人还是极为重视的,否则断不会要他亲自前来。想至此也并无多言,只是命人取了药来,不在话下。
直到孙世儒离开了,萧云飞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今日到底怎么了,怪事连连,好好出人意料地愿意留在萧家不说,就连一向熟识的孙世儒看着都有些不痛快,难道是自己近来太累,抑或是头痛所致?
思来想去,便没有理会好好,一个人踱回书房,才坐下,却瞟见案上的玉佩,突然大脑有短暂的空白。他记得了,这玉佩下缘原本有一串长长的鲜红的流苏的,极其惹眼,而这玉佩,本是应当挂在孙世儒的身上。
他曾因了这串火红的玉佩流苏嘲笑世儒,甚至还预言如此惹眼的事物迟早被贼人拿去,谁料这东西少了流苏,自己竟然认不出了。
他再次细细端详那玉,两个小字若不是对着光仔细看是决计看不出来的,刻痕极秀气,又因年久而磨平了字迹的边缘,不大好辨认了。
他将那玉收好,不禁心怀疑惑。难道这东西果真是孙世儒的?其实若果真是孙世儒,倒也不奇怪,毕竟那段前尘旧恨中,孙家也因与萧家交好而受了些委屈牵连,这些年过得也是很不痛快,恨秦未明是应该的,只是他和孙世儒一起长大,孙世儒并不会武功,甚至连把剑都拔不出来。若是孙家买了杀手去刺杀秦未明,这么大的事,一定是会和他相商的,况且就算是杀手,怎么会将孙世儒从不离身的玉佩带在身边?
就算一切疑惑都可以解释得过去,那么孙世儒又是如何得知秦未明得以从金人手中逃脱返朝?
难不成果真是有人偷了他的玉佩后才去向秦未明行凶?可那玉佩上的字迹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孙世儒果真和西夏国有关?
他疾步行至好好房间内,推门就问:“方才给你治伤那人你可曾见过?”
好好道:“不曾。”
萧云飞沉默片刻,又问:“和伤你之人有几分相似?”
好好苦笑道:“天暗大雨,即便是不带面具怕是也难以分辨,何况脸上,还有面具?”
好好沉默了一会又道:“身形倒是有几分贴合。”
萧云飞点点头,不语。可方才孙世儒给好好医伤之时并无半点异常,看样子竟像是完全不曾见过好好。萧云飞又皱了眉。
好好道:“还有一事,好好竟然忘了说。”
萧云飞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好好苦笑道:“伤我的人,使的双手兵器,左手剑,右手刀。”
萧云飞愣了一下,的确,他竟然忘记了好好身上那诡异的伤口,原本怀疑追杀秦未明的刺客不止一人,不想,却竟是一人所为。
而这一切,到底,和孙世儒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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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100、兄妹羁绊 。。。
萧云寒太虚弱,她安静地躺在床上,醒来的时候,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蜿蜒着顺着石壁的缝隙穿过了原本不透光的石室。
她觉得头还是有点痛。可是很清醒,她还依稀记得昨日发生了什么,现下,心头突然涌起一股的喜悦。
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还有漫长而难熬的七日。可是她却笑了,因为她看到萧云河端了汤药走进来,温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微笑。
云河在床边坐下,萧云寒想坐起来去接那碗,和云飞相处久了,她总会对云河的疼爱显得有些不自在。
萧云河微笑着将晚放在桌子上,道:“烫,一会三哥喂你。”
萧云寒竟然有些慌张:“谢谢三哥。”声音很轻,很疲惫。
萧云河温和道:“躺下。”
云寒听话地躺下来。
萧云河道:“伤还疼吗?”
云寒思忖了一会,像是下了决心,点了点头。
云河却正色道:“如今知道疼了,当初何必做那些傻事?”
萧云寒微微一惊,道:“云儿知道错了。”
她这些日子以来始终是有负罪感的,可是如今云河温柔的语气竟让她突然觉得委屈。
萧云河道:“你知道错了?那么你说说,你错在何处?”
云寒心头一酸,轻轻道:“不该,不该碰那东西。”
萧云河轻轻摇头:“哥哥知道,云儿是个坚强的孩子,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