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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红楼遗梦-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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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公公说完,贾蓉忽地叫道:“老爷,我不配小!”
  “你既不想这么快配小,如何不待你媳妇好些?是想零剐了你媳妇吗?若不想配小,就与你媳妇作揖赔罪!”
  贾蓉的脸都气白了,硬了头皮上来作揖,咬牙切齿道:“也是气在头上,日后便再不敢打了。若是再犯,听凭老爷发落!”
  公公这才松了一口气,让我与贾蓉坐下来。
  只见他端起茶来,吃了半盅,才道:“蓉儿,你是这宁府的长孙,日后这府里哪一样不是你的?又哪一样不是你太爷、你老太爷沐皇恩、荫子孙留了下来的?你一举一动须得有往后族长的模样才是。一如这般无体统,人家不怪你,倒笑的是这府里没规矩。你这长房不安生,全家都不得安生,又如何守得住祖宗留下的这些基业?你俩虽尚无一男半女,年纪小,我也不催逼你们,可这平素里,如何就不能相敬如宾,与我这府中上下行止有度呢!”
  我知道,这番话公公明里是说给贾蓉听的,暗里也有三分说把我的意思。如果刚才我不拿话激贾蓉,他也断不会动手打我。既然公公在我心里无人能比,对于别的人还是能忍就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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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遗梦》48
刚入腊月,我二十岁生日这天,天香楼也披红挂彩的,算是落成了。
  公公早许下与我作个小小寿宴的,却不料请了两府人众,还请了外面的亲眷朋友,一时间宁国府门前车辆纷纷,人马簇簇,乐声隆隆,煞是热闹喜气。那边的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二婶子、宝玉、众姑娘带着一大群丫头们都来了。
  府里分内外接了入席,只教我陪着众女眷们说话儿吃酒。天香楼的落成使大家喜不自禁,连老太太都多吃了几盅。
  宴罢,天香楼为期七日的大戏这便开始了。男宾们坐在下层,女眷们都去楼上。老太太虽年事已高,爱听戏却是出了名的,一家人围着她有说有笑。班头笑了上得楼来,却请老太太点戏。
  老太太笑道:“今日是蓉哥儿媳妇生日,断轮不到我来点戏,还是由我这个最得意的长孙媳妇点!”
  推让不过,我也只拣那《闹天宫》、《天女散花》等热闹戏点了几折。
  老太太道:“今日来的年轻姑娘媳妇们多,不要只顾我,要点些她们爱看的戏才是。”
  正说着,公公却上来了,对老太太笑道:“老太太,别的且不说,今日可有两个你不知道的角儿要唱一出,保你笑得合不拢嘴。”
  “那角儿可是谁?说与我听听!”老太太笑问。
  “先不能说,到时候老太太自然知道了!这是我专安排来孝敬老太太的,老太太可要备好打赏的钱!”公公哈哈大笑罢,就抽身下楼去了。
  “看你这公公,孩子似的,还让我猜谜呢!你可知那两个角儿是谁?”老太太笑问。
  “我也不知呢,老太太。想是公公专孝敬你的,怎么会让旁人先知道?”我笑道。
  “这珍大哥也是滑得很,拿个谜给老太太猜,老太太只去想那角儿去了,哪还能看进这前面的戏去?”二婶子道。
  老太太笑道:“你珍大哥这么一说,我还真精神起来了,谁也不能先走,陪着我看看那两个角可还中得我意么!”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几折热闹的唱罢,一折《将相和》开始了。旁人都没觉察,只顾听戏。
  忽听宝玉道 :“我看出来了!珍大哥孝敬老太太的戏就是这出,那两个角儿不是蓉儿和蔷儿吗!”
  宝玉的话一石惊起千层浪,看楼上顿时混乱起来,一时间嘁嘁嚓嚓的议论声、惊叹声、嬉笑声不绝于耳。我只瞪大眼睛,仔细辨认,才看清台上的人却是贾蓉贾蔷兄弟,当哥的扮演蔺相如,当兄弟的扮演廉颇。这折戏讲的是完璧归赵,负荆请罪的一段故事儿。—那哥俩素来面白唇朱,府里上下都知道的。兄弟二人一生一净,穿起袍带来还都挺是那么回事儿。二人唱这出戏,可是有深意的。只不知是谁的主意,莫非是在我生日这天,专唱给我听的?
  哥俩儿毕竟扮了博老太太一笑的,不几下也就下得台来,着了戏装与老太太磕头,喜得老太太打赏不迭。众人仍兴奋不已,又有姑娘太太的,这个说将装得好,那个说相扮得妙的,七嘴八舌,闹做一团。
  混乱之中,忽听瑞珠在我耳旁轻道:“奶奶,老爷在园子里的假山后等你,要你悄悄儿的下楼,别惊动人,他有话跟你说。”
  

《红楼遗梦》49
乘了七分醉意,我腾云驾雾般,一手捂着狂跳的胸口,瑞珠扶了,来到会芳园的一处假山前。公公从假山后走了出来,跟着他的小厮并瑞珠退到了一旁。
  不远处就是灯火辉煌、锣鼓喧天的天香楼,隐约有光照把公公脸上,我见了两团绯红的酒晕。他那迷离流转的眼神,使我的醉意又加了三分。
  “可卿……”他的声音似是在呢喃。
  他竟真的叫出了我的小名,那语调与上回的梦里一模一样。我的心开始颤个不住,身体也在冷风中直抖,嘴唇也在哆嗦,好不容易叫了一声:“老爷……”
  “你可畏寒么?”他的声音也开始抖了。
  “不……”我摇摇头,痴望着他。
  他也痴望着我,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才道:“来我怀里,可卿,我暖暖你!”
  说着,他拉了我手,猛可里把我搂了。我只觉天旋地转,直觉他要把我箍碎了,箍得我两肋生疼,将要窒息。
  “可卿,若非爱你不能自持,我何以会力排众议盖这天香楼?何以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儿媳抱在怀里!可卿,我有多苦,你可知道?”
  “老爷!我也与你一样苦,日里想你,夜里梦你,怕老爷不知呢……”
  “可卿,此地不是说话处。只等这戏散之后,送得外客的归去,你且去东厢的耳房内等我。只莫怕,这天香楼里的下人都是我的心腹。我这就去,你也去陪了那女眷些,以免使人猜疑。”
  公公说罢,就带着小厮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我整个身子都木了,动弹不得,分不清这是醒着,还是在梦里。直到瑞珠上前催促,我才扶了她,朝天香楼走去。
  曲终人散,戏班头的领了赏自去歇了,天香楼静了下来,也暗了下来。我独在看楼二层东厢耳房里,立于窗前,等待着公公到来。耳房里未点灯烛,只有银样儿月光从窗外流泻进来,如此冷艳明亮。
  不一时,一人轻轻推门而入。我忙怯怯转身,只见公公已在眼前,身上尚有淡淡酒气,上得前来捧了我脸,直瞧了半日道:“可卿,今日你我也该在这天香楼里唱上一段,也不枉费我为你建戏楼的一片苦心。”
  “媳妇只愿老爷欢喜,只不知老爷想唱哪一出?不知媳妇会也不会。”
  公公放开我的脸,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喉咙,拉着我的手儿低唱道:“寰区万里,遍征求窈窕,谁堪领袖嫔嫱?佳丽今朝、天付与,端的绝世无双。思想,擅宠瑶宫,褒封玉册,三千粉黛总甘让。”
  我怯怯地望着公公,轻声接道:“沉吟半晌,怕庸姿下体,不堪陪从椒房。受宠承恩,一霎里身判人间天上。只须仿冯妃当熊,班姬辞辇,永持彤管伴君旁……”
  公公拉着我的手,看得痴了,许是真的把我当成那杨妃了。我也看着他,一般地痴了,只如面前便是君王。所有的委屈和压抑,都在瞬间爆发了。公公一下子把我抱起,放在那榻上……不一时,公公便嵌入了我的身体,两个孤魂儿蜡烛般熔在一处了。恰应了那首小曲: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仿佛真的回到了那个梦境之中,天香楼好似一艘大船,于那远离尘世的汪洋处颠簸,人世间只剩下了我与他,更无些个牵绊……
  良久……我搂了公公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喃:“这天香楼会是我的长生殿吗?”
  公公身子一颤,没有言语,又搂我在怀里,怕有甚地人将我夺了去。
  良宵苦短,只听得外头梆子锣响,已是五更天了,两人依依不舍起身穿衣,欲趁天明前回房。
  我的簪子掉了一支,摸黑找了半晌,不得,只好点亮灯烛。不经意地,公公发现了炕褥上的几点落红,只惊得张大眼睛,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我捡起落在炕角的簪子,给了他一个苦笑,旋即便走出耳房,摸索着拾级而下,出了天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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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遗梦》50
二十岁生日过后,我整个人似是脱胎换骨,那脸儿比之先时,更加丰美异常,身子里总是有耗不完的欢喜。
  时将岁尽了,一日清晨睁眼,只觉得眼前比往日光亮了许多,掀了帐子瞧得,虽是门窗尚掩,却见窗上光辉夺目,以为起来晚了,日头已升,怕误了去给公公婆婆请安,忙唬得坐起来,揭起窗屉,往外一看,外面竟然大雪纷飞,天上仍是搓棉扯絮一般,地上积雪,已有尺许。
  我心中爱这雪,忙唤了瑞珠起来梳洗了,又披了那绛色的狐皮昭君篷,与贾蓉一道给公公婆婆请安。
  公婆见下雪了,也自十分欢喜。公公命贾蓉加些人手去园子里扫雪,莫教压坏了草木,又对我笑道:“媳妇,你过日子也恁地仔细,门外那件狐皮缀的昭君篷,还是去年打围时使过的吧?年纪轻轻的,何不穿好些儿?你就是一天换身衣裳,咱们这样人家,也穿得起呀。哈哈……”
  婆婆笑道:“老爷要是不说,我倒是忘了。前些时我做了件羽毛缎斗篷,我嫌猩红的颜色艳了些,还没上过身,今日与了媳妇,去跟那边园子里的二婶子并姑娘们逛逛去,难得这么好的一场雪,家里的事情由我打理便是。”
  “极是,媳妇也去园子散散,那腊梅开得正艳!”公公道。
  婆婆于是叫丫头把一件簇新的猩红斗篷拿来,交与我。我谢了婆婆,就辞别二老,回到房里。
  换上婆婆给的斗篷,镜中的人儿一时衬得艳丽无比,那冻红的脸儿更娇媚起来。又换上一双掐金挖云红香鹿皮小靴,到了那园子里。四顾一望,皆是白茫茫一片。走至一个坡上,只闻得一股寒香拂鼻,原有数株鹅黄色腊梅开放,娇嫩无比,映了雪色,未免使人惊喜一场。我便立住脚; 细细的赏玩了一回,公公与我那情,竟叫人骨里头都透着欢喜的呢,虽总是夜不能寐,可那心里却是有一股劲儿撑着的,身子也不见有甚的不好。
  正自思量,谁知那腊梅树就猛地一抖,枝上的积雪撒了我一头一身,还没悟出怎么回事,二婶子和与一群姑娘的笑声就响了起来。
  我忙转身一看,琏二婶子正朝远处跑,显是她摇的树。看着她们一群人在追逐嬉笑,好不热闹,我不由得笑了起来。眼看雪进了脖子里,冰凉冰凉的,我便忙乱地拍打,不知不觉间簪子斜了,乱了云鬓……
  猛一抬头,我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直愣愣地瞧着我。仔细看了,原来是宝玉。他穿着一件茄色哆罗呢狐皮袄子,罩一件海龙皮小小鹰膀褂,束了腰,披了玉针蓑,戴着金藤笠,脚登沙棠屐。他目光闪烁地望着我,嘴角似笑非笑,脸上有两团化不开的红晕。
  我很纳闷,笑问:“原来是宝二叔?如何这样儿看着我?”
  “雪里映红,姐姐莫不果真是那天上下来的玉人儿?”
  “宝二叔莫非是痴了?”我越发笑出了声。
  “你莫要笑了,再一笑,我那魂儿便要出窍了!”说罢,他竟转身跑开了。
   。。

《红楼遗梦》51
腊月里,既是公公把我滋润成一朵初绽的海棠,来年春天,我便要好比那满枝的花儿了。这份情虽是偷来的,于无人知晓之时,竟也甜蜜如斯。天香楼里的时日,我与公公之间的默契,赛过那经年的夫妻。
  贾蓉去庄上采办物什,我叫传了晚饭来自吃,瑞珠在一旁伺候。透过薄纱儿窗,我看到烟霞一般的海棠树下飞着的蠓虫儿,心中甚是欢喜,又多加了半碗鸽子汤。
  正与瑞珠说笑间,只听得宝珠在帘外道:“奶奶,蔷大爷来了。”
  听罢这句话,我的右眼突突跳了两下,本想命瑞珠与他扯个谎,推说我身上不好,又转念,他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要他进来说清楚,指不定明日又要使什么坏。
  于是便冷冷道:“是蔷儿呀,何事要这时来说?你哥不在家。”
  蔷儿很快便进来了,嬉笑道:“刚下了学,给嫂子请安来了。”
  说罢,他用眼睛瞥了瞥瑞珠。几番的欲言又止,我只好命瑞珠先退下。
  “嫂子,今日兄弟来,是想回嫂子一件事的。”
  “何事?你说便是。”我说着,并没放下手里的汤碗,正眼也不瞧他一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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