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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美人迟慕-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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掇芳园春曦堂的里屋,汪夫人拿起湖笔,给远在江南的妹妹写回信。

两个月前,接到了妹妹的来信,让她帮着照顾进京选秀的外甥女妤如。

然后,汪夫人托熟人百般打探。最后得知,五月中旬陛下病倒了,秀女的事因此就暂时停了下来。

女儿峦映央求她祖母,进宫打探了几次。后来听说,圣上有次清醒时,还记起过此事。按照递上来的画像,指了几个合眼缘的给了儿子们。其余的人都留在掖庭,没人作任何安排。

要有后续动作,怕是得等到皇上完全康复了。

长公主如是说,心里却对妤如的前景并不看好。旋即又想起那个大的,心里隐隐有丝不安。尤其近来听说,靖王夫妇从看管他们的人嘴中得知,杨崔两家都被抄斩了,夫妻俩双双选择了自尽。

皇帝赐婚圣旨下来不久,就把靖王府赐给南安王家眷,作为她们在京中的府邸。

她总觉得侄孙在用这种方式,敲打他们汪家二房。为此,长公主把全家人聚在一起,告诫他们,要像前些年那样,重新低调过日子了。还决定,让汪峭旭再次放弃明年的会试。

汪夫人在信中,把妹妹狠狠训斥了一顿,指责她鬼迷心窍。

妤如这点资质,本该老实呆在南方。倚靠她父亲的学馆,过踏实的日子,兴许是条最稳妥的出路。还想着靠女儿去搏后半生,简直是不知所谓。

她还告诉妹妹,靖王自尽和褚勇被捕的事,警告她不可再生事端了。

又说,明年开春的时候,她长子峭旭就要成亲了。若妹妹不放心女儿,可以到京里来住一段时日。兴许事情能有转机。最好把外甥女想办法带回去。

妙如收到薛菁的来信时,已是白露为霜的季节。

汩润书院老一批的同窗走了,新一批嫩芽般的学生又进来了。

自从被负责选秀的钦差,请去为秀女作画后,在钟谢氏的提议下,妙如在书院的身份,由学生转成了先生。

带有西洋画风格的作品,渐渐被江淮一带书画名家接受了。毕竟被官方认可,进宫为皇子作画,还被请去画秀女。这对妙如的知名度,又是一次极大的提升。

如今她一月至少会下山一次,被本地世家名门的女眷请去府里作画。

她教的那些弟子,学不到一两年,就急着去嫁人。是以都只学了个皮毛,深入刻苦钻研的寥寥无几。此等状况让她颇感遗憾,长此下去,何时才成作为个流派,在画坛上占一席之地呢?!这让妙如顿感失落。

除此之外,她还是挺享受现在生活的。没闲人上门打扰。也不必为家中琐事烦忧。

碰上阴晴雾雨不同的天气,带着弟子出去写生,这种生活过得逍遥而写意。

杨氏如今消停了不少,妤如被她弄巧成拙送出家门后,仍没音信。她只得托京中的姐姐帮忙打听,至今没收到回音。

薛菁在信上告诉妙如,关于汪家跟南安王府联姻的来龙去脉。跟她从爹爹那儿听来的,大致差不多。

不过。有几处好似闲笔的唠叨,在她看来,却是别有深意。

信上提到,杨家覆灭后,在皇陵囚禁多年的靖王夫妇,双双自尽。关闭十多年的靖王府第。前不久被赐给了南安王留京的女眷居住。如今那府的兰花宴,在京中颇为有名。成为四季名宴之外,另一处被人追捧的社交盛宴。泠泉郡主以前订亲的东昌伯府嫡次子,被退亲后跟他二婶的娘家侄女订了亲。

信中还提到,听闻退亲消息后,嵘曦公子大病了三个月。好起来后,因为一支曲子,把上门探访的泠泉郡主吓出了掇芳园。跟他妹妹峦映也生分起来。

读到这里,妙如都能安之若素了,她平静得像看话本别人的故事一般。

想来,几桩亲事背后的利益纠葛,玄机阴谋。从来就不足外人道的。她只是遭遇了场无妄之灾罢了。

世家联姻从来都不会是表面上那样简单。

要想活出尊严,得自己蓄势成为强者。没家族依存的,就只得靠自己打拼了。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从来没变过,一直是如此明了。

不过,薛菁会专门给她来信,这倒是让妙如很是吃惊。

看来这小丫头从当年的迷恋中走出来了,可以坦然跟她谈起汪峭旭了。甚至还写信,来宽慰她这本该被怨的朋友。

她如今还不想回府,不敢进京,是否表示,跟薛菁比起来,她还没对方豁达,想得通透呢?!

对方是迷恋,她对旭表哥的感情又是什么?

颇为欣赏的一个“万人迷”,对她几次三番暗送秋波,露出爱慕温柔的微笑。两人还订了亲,是虚荣心作祟顺势而为,还是真心认定对方,是可托付终身的良人,非卿不嫁?

把她陷进去的,是爱情,还是迷恋?

妙如心中一凛,猛然发现,可能她自己之前都没懂明白,一直以为那就是爱情。

那旭表哥呢?从信上来看,那曲子该是峦映给郡主的。那么,若是他把两人之间的曲子,随手就给了妹妹。那是否说明,在潜意识里,他把她和峦映一样,当作妹妹看待,而非爱慕之人?或许连他本人也没意识到?

若果真是这样,岂不是一段阴差阳错的暧昧?

如今他要成亲了,若三人关系以后还这般扯不清。对于他们夫妻来讲,她岂不是随时都可能“被小三”?!

不管泠泉郡主对汪峭旭,是出于何种动机和感情。认清自己情感后的妙如,决不允许自己跟有妇之夫,再保持那种暧昧的感情纠葛。

当下她决定,要给对方去封信,把她的心迹委婉剖析给他听。末尾处,引用辛稼轩那首“少年不识愁滋味”的词来暗示对方,让他认清彼此的感情。

这封函到达汪峭旭手中时,没想到让他更加难受。再没什么比自己感情被人否定,对方为了与他撇清关系,表示对他没动真感情,更为伤人的了,此乃后话。

妙如正在愣神,一个声音传来。

“钟先生,明日就是冬至节了!您为何还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山长在前院都等您半天了。”书院里打杂的丫鬟,特意跑到后院催促她。

妙如转过身来,不急不徐地走出枫霜亭,心里一片从未有过的澄明敞亮。

和二伯母坐在下山的马车上,两人聊起两月前秋闱放榜时的情况。

“你哥哥没气馁吧!榜上无名毕竟不太好受。”钟谢氏关切地问道。

“他还没那么脆弱。岂是人人都能跟二伯一样,十六岁中进士的。再说了,在外面流浪了三四年。能被主考官夸奖,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说完,妙如嘴角微翘,想起当时的情景,她仿佛回到以前的学生时代。

八月的秋闱中,明俨落榜了。堂哥钟明信倒是考得不错,进了前三名。学馆里中举的还有四位,这对钟澄那座只有二十来人,才开了两年的新学馆来说,成绩算是不错了。

明俨开始很沮丧。他原计划顺利考上举人,明年开春一鼓作气取得功名,带着妹妹早点离这个家。有他的帮衬,妹妹也能早日说户好婆家。

可他毕竟才十五岁,之前又耽误过三四年。想在竞争激烈的江南会试中崭露头角,还是有些困难。

不过,虽是落榜了,主考官对他的答卷印象极为深刻,后来还特意打听过这位考生。这才得知,他是钟探花之子,自小就有神童之名。

省里的学政甚是惊讶,过后还断言,等不了三四年,这后生必定会有更让人吃惊的成绩。

对儿子的表现,钟澄还算满意。本也不指望明俨,来年就能赶赴会试。毕竟他年纪太小,贸然进京,只会让他更加担心。

为安慰明俨,妙如特意下山,跑来劝他:“这样的成绩,已经很让人侧目了。若是一下就让哥哥中了,明年春闱未必有好的名次。若是名落孙山,岂不是坏了鹿鸣学馆的名头。还是等三四年后,考个头甲回来,到时咱们学馆,马上就能名扬江南了……”

一席话逗得明俨转悲为喜。

“那你爹爹的态度呢?”

“对哥哥的表现还算满意,本来就不指望他今年能中举。毕竟根基不牢,还不如三四年后考个好名次。”

“伯母之前也担心俨儿太急进了,让他沉淀一下也好……”

两人接着又闲聊起,明日祖宅祭祀的事来,不知不觉聊起了钟明信。

“钟家十多年没出过这么好的名次了。自你爹爹得了个进士及第,族中子弟最好的名次,也才是个三甲同进士出身。有你爹爹这两年带在身边教导,信儿明年有望为钟氏再次争光。”

“妙儿也觉得会是这样,考完乡试,信哥哥兴致很好。好似上完一堂课似地轻松就过了。而且江南贡院的强手如林,他都能考个头三名,拿到京里去,起码能进二甲……”

两人聊着,马车接着就下了云隐山。在山脚下时,妙如透过窗帘,看到道上不少的百姓,相互搀扶着,往灵慈寺的方向赶去。那些人身体孱弱,走得好似很艰难的样子。

这让妙如心中有些纳闷。


第一百九十章孤胆

等汪夫人的信到达钟府的时候,江南已是白雪皑皑。百度搜索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姐姐信中所邀,正中杨氏下怀。过完年她就带着明仪,领着丫鬟婆子,大年初五就搭乘马车,朝京里进发了。

知道劝她不过,钟澄由她去了。只是多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家仆,随着她一起去。

钟明信要赶二月中旬的春闱,也在那几天跟着一起出发了。跟堂侄嘱咐一番,钟澄还特意修书给许坚和任昭,让他们对侄儿帮着提点些。

赶到掇芳园时,钟明信惊讶地发现,他的好友汪峭旭,此次又缺席会试了。

“为何不继续考,是怕名次不好,还没解元这名头光鲜吧?!”一见面,钟明信就开始打趣好友。

“祖母不让我考了。再说现在不成,一拿起书来温习,就想起她以前的叮嘱,心里憋得慌。以前这些都是动力,如今这些成了紧箍咒。”汪峭旭嘴含着一丝苦笑。

钟明信一怔,随后又释然了。

像他这种皇族子弟,考不考其实都不太重要。

听说他快成南安王府的郡马爷了。确实没必要跟他们这帮穷学生,争榜上有限的几个名额。

钟明信是了解汪峭旭的,知道他心里不好受,遂安慰道:“兄弟说句实在话,官场并不适合你。嵘曦你是个性情中人,心又太软,做不来官场上争斗,抹黑站队的事。若是跟人打擂台,见到官场上的黑暗,怕是会愤而辞官吧!看九叔这样,侄儿都替他着急。如今堂妹整年都住在山上,回府的次数极少。”

“都要怪我,害得他们父女关系成这样了!”汪峭旭先是垂下头,随后把目光转向窗外。

“也不能怪你。他们家的事,清官都难断。”见他自责,钟明信解释道,“上回写信跟你说的,堂妹双生哥哥的事。唉……她也是为难……”

接着,他抬起头来,眼里带着欣赏和骄傲:“不过也好,她十五岁就成先生了,还是位女先生。恐怕这是大楚朝开国以来,头一份了!听说在京里时。她以前就进宫替皇子画过像。前不久在江南,又替秀女作过画。如今上山找她的人不少。靠本事养活自己,还名扬南北,算得上奇女子一名了。”

汪峭旭心里隐隐作痛,只有他才知道,这名声背后,她的辛酸和无奈。可是这种苦楚偏又说不出口。

“对了,你的画像我带来了,还有一封信。你自己看吧!不过,兄弟劝一句。若真心对堂妹好,就自己毁了这幅画,省得将来给她带来困扰。”见对方神情悲戚,钟明信拿出妙如托他带的画和书函,想帮这两位有缘无份的,做个了断。

汪峭旭点了点头,把东西接了过去。

在此之前,去年岁末的时候。西北的鞑靼乘着大楚朝这边过年节,来了次声势浩大的突然袭击。

作为副将的锦乡侯府二爷邱志沂,被人有心引入了敌军埋伏圈,最后寡不敌众阵亡了。楚军这边丧失一员大将后,局面极为不利。几战下来连连失利,曾经一度几乎是全线溃败。

一时间。楚军这头兵败如山倒,眼看着倚赖防线,难以抵挡住鞑靼铁骑洪水猛兽般的进攻了。

就在此时,鞑靼阵前突然冒出个披头散发,浑身破烂不堪的野人。乘双方不备,抢夺了士卒的弓箭。把鞑靼那边冲在前面的先锋将军,从战马射了下来。跟着纵身跃起,连着撂倒了好几个士兵。

鞑靼的士兵这才反应过来。七八个大汉围了上来,扑向那野人。后者抬起左脚,朝最先扑向自己的那人踢去。撂倒后又飞身一跃,抬起右脚,把侧面扑过来的敌兵勾倒。

在众人没反应过来时。把身边鞑靼将军拉下战马,抢了他的武器,开始横扫敌阵。

这几下兔起鹘落,全在瞬间完成,在万千军中如入无人之境,有万夫莫当之勇。

一切来得太快了,双方对阵的将士惊得目瞪口呆。等楚军这边后头指挥的丁元帅,在墙头隐隐觉察出此人意图时,那“野人”已把敌方兵将的头颅,像割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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