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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富妻盈门-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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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止陆元反应过来了,屏风另一边的老夫人和小齐氏也都反应过来。
她们隔着屏风。看不到隔壁的情景,但是陆离的话、圣人的奖赏。她们却都听到了。
一想到谢向晚和陆离偷换了寿礼,踩着国公府在圣人跟前露脸,老夫人气得险些扯断了手里的念珠。
她到底老辣,还记得自己是在宫里赴宴,皇后娘娘在上头坐着,身边四周更是坐着一群老诰命,老夫人强忍着怒火不敢发作。
小齐氏却年轻些,城府没有那么深。没敢说什么,但眼中已经带了出来,望向谢向晚的时候,阴冷的目光化作利刃,几乎要把谢向晚凌迟。
在场的人就没有笨的,眼见小齐氏这般,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也是伯府千金啊,怎么还没有一个商户女有规矩、有涵养?
许多贵妇都听说过定国公府的八卦,也知道老夫人偏心、梅氏不管事,生生欺压得陆离一个嫡次子在外数年都不愿归家。为了避免抢了兄长的风头。考中了探花,也不敢入朝为官。娶妻更是娶了许氏那样骄纵、刁钻的恶女。
唉,如今更是为了钱。逼着陆离娶了个商女做正头娘子(老夫人等人吐血:咱们只是想让陆离纳妾,娶谢氏为妻明明就是陆离自己的主意啊)。
那么多不公平,陆离都扛了下来,好容易想做点儿正事,得了圣人的赞誉,从老夫人到少夫人,竟是没有一个人为陆离开心。
齐家的女人,真是娶不得啊!
也在席间就座的安阳伯老夫人瞧了,心里发苦。赶忙跟自己的儿媳妇使了个眼色。
安阳伯夫人会意,笑着来到小齐氏身边。在人看不到的角度,用力扯了她一把。低声训道:“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在这里你摆这个脸子给谁瞧?!”
小齐氏惊醒,赶忙收了怒容,暗暗决定,待回去后,好好审一审谢氏。
接下来便是其他的侯府、伯府以及文武官员们进献寿礼,但有了陆离的珠玉在前,其他人的寿礼便没那么抢眼了,哪怕送上金山,也未必能换得圣人的一个眼角的余光呢。
一场寿宴下来,陆离以及定国公府,竟成了最大的赢家。
陆延德无比哈皮,从宫里回到家,一路上都是笑容不断。
“好、好、好,二郎是个好的,谢氏也不差!”
一家人齐聚宁寿堂,陆延德坐在罗汉床下首的椅子上,用力拍着大腿,笑呵呵的赞着。
老夫人又是一口老血梗在喉间,忍了又忍,才堪堪将那口血咽下,“嗯,国公爷说的是,老二确实‘用心’了!”
‘用心’二字咬得格外重。
小齐氏忍了一路,终于忍不住了,接着这个话茬,阴阳怪气的说道:“二爷用心,二奶奶也用心啊。只是我有件事不明,二奶奶要换寿礼,好歹回禀祖母一声呀。亏得祖母临出门前,还特意询问过二奶奶呢。”
陆延德不耐烦的摆摆手,道:“是我让二郎换的。今日各家进献的寿礼都差不多,只金佛就好几尊,咱们家那尊进上去,未必能让圣人在意呢。”
小齐氏被噎了一下,不敢再说什么——陆延德是国公府的主人,又是她的公爹,做儿媳妇的哪有跟公爹争辩的道理?
小齐氏不敢说,陆元却敢,“既然换了寿礼,那原本的寿礼呢,我怎么瞧着常乐侯送的金佛、方太傅进的紫檀屏风有些眼熟呢。”得不了名,那么就须得把银钱抓到手里。
陆离满不在乎的说道:“有了新寿礼,原本的就用不上了,我做主,将金佛卖给了常乐侯,紫檀屏风让给了方老先生。”
老夫人怒了,拍着炕桌,骂道:“什么?你、你卖了?这是国公府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做主了?”
陆离一脸怪异,用在场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跟谢向晚‘小声’嘀咕:“二奶奶,那金佛和紫檀屏风,不都是你掏私房钱买的?既是自家的东西,我怎么就做不了主了?”
“……”喉间似是堵了个硬块,咽不下又吐不出,老夫人脸都青了。
‘咕咚’,老夫人一头栽倒在罗汉床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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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所谓侍疾

“祖母,祖母,您怎么了?”
别人犹可,陆元见老夫人闭过气去,先一个箭步抢上前,双手抱住老夫人瘫痪的身子,叠声喊道:“请太医,还不赶紧请太医。”
扭头的当儿,正好看到陆离不以为然的样子,心中怒火只往上蹿,陆元腾出一只手,用力点了点陆离,恨声道:“老二,你、你好大的胆子,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竟敢对祖母无礼,口出恶言,生生将祖母气昏过去。祖母若是有个万一,我、我饶不了你!”
陆离满眼无辜,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凉凉的说道:“世子爷,饭可以乱吃,但话却不能乱说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祖母无礼了?又是哪只耳朵听到我口出恶言了?还有,祖母身体一向康健,许是今天在宫里劳累太多,这才有些精神不济,你却口口声声的诅咒祖母,我看你才是不把长辈放在眼里的人呢。”
说着,陆离还故意扫了眼陆延德和梅氏,没说什么,但暗示的意思非常明显:瞧,国公府的正经主子,老夫人的‘嫡亲’儿子、儿媳妇还没有动静呢,你个隔辈儿的孙子倒先忙活上了。
知道的是老夫人和你祖孙情深,不知道的还以为国公爷、国公夫人不孝顺呢。
陆延德既然被人称作‘老狐狸’,人自是不笨,当下便听出了陆离的暗指,望向长子的目光就有些晦暗不明。
梅氏倒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悠闲模样。
陆元气结,脸色变得跟老夫人一样难看,他指着陆离的手开始发抖,结巴道:“你、你胡说,我、我什么时候不把长辈放在眼中了?分明就是你,擅自将家里准备的万寿节寿礼卖给了旁人。这才气的祖母昏厥。更可恨的是,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你、你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反而还——”
陆离掏了掏耳朵,眼睛瞥了眼被陆元扶回罗汉床上躺好的老夫人。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老夫人的眼皮稍稍动了动。哼,他就知道老夫人又在故技重施——这都多少年了,但凡是有一点让她不满意的地方,她就‘昏厥’、‘装病’给你看。
过去陆离年纪小,不懂里面的内情,被老夫人唬了好几次,但现在嘛。陆离表示,就算老夫人真的昏厥过去,他也不再心软。
因为不值得!
陆离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嫡亲兄长,“世子爷,莫不是我记错了,明明那寿礼是我家二奶奶亲自筹办并用自己的私房钱会账的,什么时候变成府里的了?或许对您世子爷而言,男人用妻妾的嫁妆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我陆离是堂堂男儿,不是那等吃软饭的小白脸。”
“……”陆元好想咬死这个弟弟。什么叫对他而言,分明就是嘲讽他陆元用了梁氏的陪嫁。
小齐氏到底有些小聪明,终于反应过来。她冷着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二爷说的没错,二奶奶确实为府里垫付了八万两银子。可那金佛和紫檀屏风造价并不仅只八万两银子,当初定做的时候,官中可是预付了三万两银子的定金呢。”
所以,两件寿礼并不全是谢向晚付的帐,还有府里的三分之一呢。
就算将它们卖了,也当将官中的三万两银子还上。
男女有别,叔嫂避嫌。小齐氏说话,陆离不好直接对嘴。这时便有谢向晚顶上。
只见她拿着帕子按了按嘴角,故作钦佩的说道:“大嫂好记性。不愧是主持国公府中馈的宗妇,官中的账务就是清楚。不过,大嫂应该也知道,咱们账上没有多少现银了,偏我奉了祖母的命令,要修建暖房,账上没钱,我又不好来劳烦祖母和大嫂。”
谢向晚一脸的无奈,嘴里却说着让老夫人和小齐氏吐血的话,“我虽年轻,可也知道,祖母上了年纪,大嫂又病着,否则也不会让我一个刚过门的新媳妇管家。恰好听到二爷说两件寿礼用不上,已经卖了出去,便想着得来的银钱可以重新拿回官中入账。”
谢向晚说着,用一种‘我很能干’的语气说道:“我已经算过了,二爷共卖了十一万五千两银子,刨去我的八万两私房,官中还剩三万五千两,暖房的造价,工匠们也估算出来了,不多不少,正好三万两千两,这样还剩三千两。”
谢向晚从袖袋里掏出一沓银票,递给小齐氏,“大嫂,您点点。”
小齐氏:“……”
老夫人:“……”
陆元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经变成个大无赖了,但怎么都没想到,这新过门的弟媳妇,竟然跟陆离一样,这样不要脸的事居然也能做得出来,她这是公然薅国公府的羊毛啊。
小齐氏再也忍不下去了,低声吼道:“谢氏,你、你怎么敢?暖房是你自己要修的,就算要花钱,也应该是用自己的私房钱,怎可动用官中的银子?你、你——”
谢向晚一脸愕然,不解的说道:“大嫂,我记得宁福堂也有个单独修建的小花园子,莫非建那花园子的银钱没有走官中的账,而是您动用了自己的私房?”
她又摇摇头,自己否定了这个问题,“不对呀,我前些日子看账册的时候,偶然发现,宁福堂的小花园花了五万两银子,直接从外账房兑的银子呢。”
说吧,她又满眼无辜的看着小齐氏,流光溢彩的桃花眼里写满委屈,大有‘为毛你能花五万两银子建个狗屁没有的小花园,轮到我这里,建个高大上的玻璃暖房都要自己掏腰包’的控诉。
小齐氏的脸‘唰’得涨得通红,宁福堂确实有个小花园子,但当初建的时候,也只花了不到一万两,至于多报出来的四万两,则被她悄悄拿到了娘家——陆家虽然帮安阳伯府买了宅院,可没钱装修呀,所以~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陆元是国公府的世子爷,而陆离只是个二爷,他们能一样吗?官中出钱给世子爷修个花园子,那是应当应份的,你陆离又何德何能,建个暖房也要让官中买单?远翠苑如何能跟宁福堂相提并论?
这话大家心里都明白,却不能说出来,只把小齐氏噎得面皮儿涨紫,张嘴啊啊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吐出一个字。
忽的,陆元猛然发觉,闭眼躺在罗汉床上的老夫人陡地睁开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呼的闷响,然后脖子一挺,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祖母,祖母,您醒醒呀!”
陆元慌了,因为他发现,这次老夫人不是假装,而是真的昏了过去,他跳脚喊着:“来人,快、快去请太医,祖母不好了!”
陆延德见陆元喊得都有些走调了,这才发现不妙,也赶忙起身,来到榻前,弯腰探了探老夫人的脉搏,扬声道:“来人,请太医!”
“父亲,且慢!”
陆离远远的觑了老夫人一眼,快走两步来到陆延德身边,低声道:“父亲,今天是圣人的万寿,咱们刚从宫里回来,您就命人去请太医,这事儿若传出去,还不定有怎样的流言呢。倘或再有有心人借机生事,咱们陆家折腾不起啊。”
陆延德心中一凛,他原就是个处事老辣的人,方才只是一时乱了心绪,听了儿子的提醒,猛然惊醒:“二郎说的没错。圣人刚宽宥了咱们家,咱们也当谨慎些。这样,命人悄悄去把回春堂的大夫请来。”
“是,儿子这就去安排!”
陆离恭敬的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围坐在罗汉床沿的陆元听了,心中愈发悲愤——祖母病了,却连个太医都不能请。好你个陆离,竟这般折辱、作践老夫人!
小齐氏和谢向晚也围了上来,一个个焦急的看着。
唯有梅氏,仍兀自坐着椅子上,低头看着身上那件新作的长袄,神情专注,仿佛没有听到四周的动静一般,但翘起的唇角泄露了她此事的心情——老贼婆气得晕死过去了,真好!
不多时,陆离便引着一个五十出头的大夫进来。
梅氏、小齐氏和谢氏都退到屏风后,老夫人上了年纪,倒不用避嫌,只在腕子上覆了一方帕子,大夫放好脉枕,探出两指,静静的把了脉。
一刻钟后,大夫确定了老夫人的病情,“并无甚大碍,只是老夫人上了年纪,身体有些虚弱,受不得刺激,好好静养便是。小的开个药方,老夫人耐烦吃就吃几贴,若是不耐烦,不吃也罢。”
换成白话文就是,老夫人根本没事,就是一时心火太旺,以后注意别这么大脾气就好。
陆延德谢了大夫,示意陆离把人送出去。
这时听到消息的大老爷、三老爷一家纷纷赶来。
陆延德已经指挥几个粗壮婆子将老夫人抬进了卧房,众儿媳妇、孙媳妇围在床前伺候。
小齐氏见老夫人真的有些不好,心里又惊又怕,老夫人可是她在陆家立足的最大靠山,倘或老人家有个万一,她在陆家的日子可想而知。
所以,小齐氏比任何人都希望老夫人能尽快康复,想了想,道:“祖母身体不好,虽有奴婢伺候,到底不如咱们这些做晚辈的尽心。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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