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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富妻盈门-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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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准备迎接客人的节奏呀。
谢向晚沉吟片刻,摆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没事儿的时候多去隔壁转转,有什么情况,定要立时来报我!”
姑母现在身体特殊,谢向晚不想让人打扰她养胎。
而王家——
谢向晚摇摇头,不禁想起了王承的苦逼身世。
说起来,王承出自太原王氏,母亲亦是出自名门柴氏,原是极尊贵的人儿。
只是他出生的时间有些不太对。
这事还要从王承的父母说起,王承的父亲是家里的嫡长子,从小被家族重视,学业什么的自是备受关注。
而王承的母亲柴氏却是家中的嫡幼女,自幼受父母宠爱,性子不免骄纵了些,且接物待事也比正常的宗妇少了些气度。
时间久了,夫妻两个难免闹矛盾,柴氏又因个性和能力问题,在婆家颇受了些委屈。
两家都是望族,不存在谁强谁弱、谁碾压谁的情况,最后,夫妻两个以“和离”而告终。
而王承便是柴氏归家后两个月才被发现的。
那时,王家已经开始为王承的父亲选新的妻子,而柴氏也准备开始再嫁。
但王承的到来。打乱了两家的计划,王承的父亲很是生气,好好一个未婚妻就这么没了,恼怒之下。甚至怀疑王承不是自己的孩子。
而柴氏呢,比前夫更生气,因为王承,她的贞洁都遭受了质疑,再嫁的计划也不得不搁浅,是以,她对腹中的孩子暗恨不已。
若不是两家长辈还有理智,拼命拦着自己的孩子,没准儿王承早就被一心怨恨他的父母弄死了。
作为一个不受欢迎的孩子,王承从一落地。就注定遭受冷落。
出生还不到一个月,王承便被生母丢回了王家。
而王家呢,正在欢欢喜喜的给王承的父亲娶妻,全家的关注点都在喜事上,没人关心王承这个还未满月的孩子。
幸好王承的乳母良善。可怜这个有父母等于没有的孩子,哪怕王家无人在意,她也全心护着他,直至他长大。
后来,王承天资聪颖,在半文盲的乳母教导下,竟也表现得非常出色。这才引起了王家家主、王承祖父的注意,将他从角落里放出来,亲自启蒙,而后送他去家学读书。
有了专业人士的指点,王承的学业简直用“一日千里”来形容,家学的夫子激动之下。不止一次的跟王家家主称赞,说王承是神童、是天才。最后更是遗憾的表示,自己才学有限,已经教不了这个孩子了。
王家家主闻言,愈发看重王承。亲自送他遍访名师,最后投到了当世大儒方明儒门下。
王承也没有辜负祖父的器重,年仅十四岁便重新注释了《论语》等经典,顿时引起轰动,人人争相阅读,一时洛阳纸贵。
王家的声誉也跟着大涨,王家家主高兴得立时开了祠堂,将仕林追捧的那本由孙子编注的《论语》供奉到了祖宗的灵牌前。
王承头一次得到家族的如此看重,小小少年很是开心,他以为,过去家里不重视他,只是因为他不够出色。
如今他总算有些成就,家族便又重新接纳了他,真好!
少年立下目标,以后他定会更加努力,为家族增光,让父母以他为荣。
但没过几年,聪明的王承却发现,不管他怎样出色,父、继母、兄弟依然不把他当做家人来看,甚至,他表现得越出色,父亲和异母弟弟看他的眼神越冰冷。
王承伤心、难过,但很快就想开了,“父亲不喜,还有祖父呢,还有家里的其它人呢,我只要做得够好,他们定然会加倍的重视我……”
可很快,这个美梦也打破了。
王承喜欢上了谢家的小表妹,但祖父不许,理由很充足,谢表妹六亲死绝,娶了她不会有任何助力。
祖父给他挑选的妻子人选,要么是人丁兴旺的旧姓世家女,要么是家中长辈位居高位的权臣之女……不管是什么情况,都让王承感觉到,自己的婚姻在祖父眼中,只是一场利益的交易。
与感情无关,也不是以什么幸福为基础,两家之间只有赤果果的利益。
王承的堂兄弟们也都纷纷劝他,让他要以家族为考量,让他不要只顾着自己而忘了家族的恩泽,让他……
王承彻底想明白了,王家,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他,祖父也好、堂兄弟也好,那些叔叔伯伯侄子侄孙,他们只关心一件事——他,王承,到底价值几何?!
王承渴望被家族认可,被家人重视,结果却成了被家族随意利用的棋子,这让他很是气愤、心寒。
但这年头,孝字大如天,祖父对王承,不只是长辈,还有抚育、教导的恩情,王承的良心也不让他做出忤逆长辈的事儿。
可他又不甘心,不想被家族利用,不想被当做棋子,他是聪明的王齐光,所以——
“王先生做了什么?”
谢家大宅的玻璃花房里,陆离和谢向安相对而坐,两人中间的小几上放着茶水、糕点、果品若干,谢向安正把从谢向晚那儿听来的故事讲给陆离听。
陆离越听越感兴趣,见谢向安说得口沫横飞,还体贴的给他斟茶倒水。
谢向安很享受这种感觉,似模似样的端起茶盏轻啜两口,而后在陆离的催促声中,愉快的说道:“王先生多聪明呀,只几天便想出了法子。”
说着,他又顿了顿,肥嘟嘟的下巴朝点心碟子那儿扬了下。
陆离瞪了他一眼,伸手摸起一块玫瑰蒸糕塞进谢向安的小嘴儿里,恨声道:“快吃,吃完快说。”
一边说,一边扬了扬拳头,威胁意味儿十足。
谢向安鼓着两个腮帮子,用力咀嚼着,好一会儿才把蒸糕吞咽下去。
结果吃得太急了,他还给噎住了,噎得他直瞪眼。
陆离气急,但还是给他斟了碗茶,这次不敢再催了,叮嘱道:“慢点儿,别呛着了。若是你被块蒸糕噎死了,你阿姐还不找我报仇啊!”
那个胖丫头,长大了,武力值也跟着飙升,就是允文允武的他对上,也要打个平手咧。
谢向安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茶,咧开小嘴儿,呵呵傻乐,“陆大哥放心,我、我小心着呢。”
陆离不说话,只狠狠的盯着他。
谢向安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卖关子,乖乖的吐出答案:“王先生‘名士’了!”
陆离皱眉,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名士’了?”
谢向安扬起眉毛,将从姐姐那儿听来的话原模原样的转述给陆离,“就是王先生辞官不做,直接做名士去了。”
陆离还是有些不解,“这拒婚和做名士有什么关系嘛?”
起初他还不明白谢向晚为何要将王先生的故事给他听,但当他听到王承心系小表妹、家族却让他另娶旁人的时候,陆离便明白了。
之前他曾经为自己被逼婚的事儿向谢向晚问策,谢向晚现在讲这个故事,估计是想让他从故事里寻找法子。
可问题是,谢向安这个小肥仔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通,到现在也没说到点子上呀。
谢向安抬起胖成好几层的小下巴,得意的说道:“哎呀,陆大哥,你真笨,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出来?我且问你,何为名士?”
陆离一怔,暂时忘了小肥仔的那句“你真笨”,沉思片刻,道:“之所谓名士者,其风流可知矣……非所能通物方,弘时务也……直白说,名士,多为恃才方达、不拘小节之人。”
等等,陆离眼前一亮,不拘小节,视世俗为无物,放浪形骸,放荡不羁,更是所谓真名士自风流。
陆离终于明白了,他哈哈大笑两声,用力拍了拍面前的小几,大声道:“没错,名士,哈哈,名士好呀,从今儿起,小爷我也做名士去!”
同样一件事,凡人做了就是不孝、下流,而名士做了却是洒脱、风流。
好好好,做名士好,只要他也“名士”了,就算是拒婚,也不会落下什么骂名,反而会得个真性情、自风流的美名呢。
陆离的一番大笑,着实让谢向安吓了一跳,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怯怯的问道:“陆、陆大哥,你、你没事儿吧?”怎么像是发了癔症一样呢。
陆离笑得畅快,心情更加畅快,他摇摇头,“无事,无事,哈哈,我现在好得很啊。”
谢向安记着姐姐的嘱托,又加了一句,“陆大哥,姐姐说了,让你注意分寸,别画虎不成反类犬,最后做不成名士,反而成为‘死士’……”
陆离:“……”这个毛丫头,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话吗?
ps:二更。那啥,有句话忘了跟大家说,现在补上:亲们,中秋快乐哈~

☆、第021章 大哥成亲

谢向晚的话虽难听了些,但却也提醒了陆离。
为了让自己的名师之路走得更加顺遂,陆离干脆跑到了隔壁王家,以讨教学问为由,整日赖在王承身边。
两人同是方明儒门下的学生,算是师兄弟,而在彼时,同门是仅次于姻亲的一种关系,甚至在某些时候,同门师兄弟比真正的亲兄弟还要亲厚。
所以,陆离慢说是去师兄家“求指教”了,就是住在王家,王承也不能把他赶出来,世人听说了也不会笑话陆离,只会说这对师兄弟感情真好!
好?好个屁!
王承很郁闷,自己这边忙得焦头烂额,又是担心怀孕的娘子,又是心烦要来扬州的王家人,如今更多了一个黏在他身后的师弟……烦得他好想把陆离踹出去啊踹出去!
偏还不能!谁让自己是他倒霉的大师兄呢。
“好了,表兄不要生气了,我看他也是没法子了,这才求上咱们,你呀,没事儿的时候就给他支几招吧。”
谢穆青见王承烦躁不已的样子,不禁好笑,一时间竟忘了自己的紧张,柔声劝慰着。
对于京城定国公府的事儿,谢穆青也听说了些,而且前些日子,他们一行人刚刚路过京城,着实见识了不少京里的新鲜事儿。
比如延恩伯府的庶子媳妇为了伺候婆母而累得流产啦,什么前辅国公府几个嫡子闹分家啦,什么定国公府婆媳大战、要给次孙/次子定亲事啦,诸多豪门恩怨,竟成了市井闲人的谈资。
让同时出身世家的王承和谢穆青也忍不住咋舌:这几家,还真够乱的啊!
而陆离恰是出自定国公府,还悲催的排行老二,俨然正是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这对婆媳争斗的焦点呢。
因着陆离和谢家有些关系,谢向荣便多打听了一些,才知道了陆离在陆家的处境。所以谢穆青才会说陆离是“没法子了”。
是呀。遇到偏心到脚底心的祖母,还有个堪比仇敌的亲生母亲,陆离没有长成大变态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呢。
想到这里,王承忍不住同情的点点头。“娘子说的是,这陆小子也确实可怜了些。”在某些地方,竟与当年的他有的一拼呢。
算了,既然都是不受家族、不受父母待见的可怜娃儿,又是老师的关门弟子,王承再多的火也熄了,决定好好对待师弟。
第二天陆离准时来王家报道的时候,看到王承的笑脸,陆离非但不喜,反而吃了一惊。结结巴巴的问:“师、师兄,您、您没事儿吧?”
别是受什么刺激了吧,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可亲?
“……”王承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没好气的说:“我能有什么事儿?哼,我好着呢!”
看到王承又恢复了横眉冷对的模样。陆离却安心了,笑嘻嘻的凑上来,“好?不见得吧,小子我可是听说太原那边有亲戚来扬州呢。对了,师兄,您说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
陆离不是故意找茬,他只是想亲眼看看。名士王承到底是如何应对那些有所求的冷漠族人。亲眼所见的,绝对比听来的更能增长见识呢。
王承是什么人呐,哪里瞧不出陆离的小心思,故意装着听不懂的模样,“他们啊,自然是来参加我宝贝弟子的婚礼!”
陆离的嘴角直抽抽。心说,王师兄,您还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呀。想当初,连您的亲事王家人都没有过问,他们又怎会不远千里的来参加您弟子的婚礼?
说句不好听的。或许王家人根本就不知道您王齐光收了个盐商子做学生呢。
这次陆离猜错了,王承的堂兄和侄子,还真是打着“参加谢向荣婚礼”的旗号来扬州的。
而且,王家不但知道王承收谢向荣做弟子,还知道王承的妻子谢氏与谢向荣是姑侄关系呢。
倒不是说王家改了性子,忽然关心起王承这个“弃子”来,而是另有原因。
“还能为了什么?哼,不就是为了前两年我与自清一起编撰的那套新注四书嘛!”
外人不在的时候,王承小夫妻提及王家人的真正来意,不禁火气上涌。他就知道,家里的那些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没有好处,哪个还记得他王承是死是活?
谢穆青半躺在南窗下的贵妃榻上,秋日的阳光不刺眼却照得人暖暖的,她怀孕后,每天下午都喜欢在这里晒晒太阳,而后再眯上一觉。
眯着眼睛,谢穆青嘴里还含着小块的苹果,细细咀嚼着,待将苹果吞咽下去后,她才悠悠的说道:“不止,他们应该还看重了堂兄兴办的自清书坊和藏书楼。”
话说五年前,谢嘉树高价收购了好几间零散的小作坊,而后整合为一家专门的印书作坊,除了偶尔印制一些坊间的传奇话本,大多时候都是在印制正经的书籍。
比如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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