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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农家女也有春天-第37章

小说: 农家女也有春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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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
  晓妍一惊抬头,正对上任茗安慰的眼神,心里一暖,想到还会路过这永宁县,还能见到父母,又高兴起来,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折好信递给钱掌柜。
  任茗从店里沽了几壶酒,分了挂在几个随从的马鞍上,吆喝一声,打马跑了起来。
  很快便出了城,马车快奔,城外的路崎岖、坑洼也多了,颠簸得厉害起来,入夜时赶到前方的一个大镇上。寻了客栈歇脚,晓妍忍着难受跳下车,喘了几口气。
  客栈有独立几个小院,店里的客人不多,入夜后便显得有些冷清,饭后,听得隔壁一个小院里,任茗几个打了水在院里搓澡,嬉笑泼水的声音传来,晓妍的脸有些红,突然想到她的新主人,那清冷的公子,也会随着几个随从赤luo着泼水嬉闹吗?难以想象。
  突然意识过来,自己一个姑娘家,想着什么呢,脸上更红得烧了起来,忙转身进房掩住门。
  过了好半饷听得隔壁院里的嬉闹声静了下来,倒有些细细的说话声传来,便过去敲了敲门。
  任茗开了门,带着一身湿气。
  晓妍有些不自在起来,脸上却一派坦然,微笑问道:“茗爷,你们可有洗换衣服要洗的?都交与我罢。”
  任茗犹豫了一会。也不客气,转头招呼了其余几人,将衣服给了晓妍,笑笑道:“你拿去洗罢,若是累了,便给店家洗去,也不在这几个钱。你等等。”
  说着转身从一个房间拿了一摞衣物,递给晓妍道:“我们的衣服便罢了,给店家洗也行,这些是公子的衣裳,你可要仔细亲手洗了。公子不甚喜外人触碰他的贴身物品。”
  晓妍应了。向店家要了木盆,见店家院里竟晾了些洗裳草,讨了一些,凑进鼻端深吸了口气,一阵清香扑鼻,那思家之情便浓浓地笼上了心头,便将皂角弃而不用,只用那用起来比较麻烦的洗裳草洗净了衣裳。
  洗净了再打水漂上两漂,拧干了才算好,一一披在竹杆上晾好了,在裙摆上揩了揩手上的水珠,长嘘了口气舒展一下腰身。
  天上一轮明月,照得亮晃晃的,晓妍盯了月亮看了一会,清清冷冷,却又明亮透彻,周围一圈月晕,几丝浮云,心情莫名地轻松了,要转身回房时,却见院门口站了个人影。
  晓妍唬了一跳,才要叫时,那人唤了一句:“晓妍。”走了近来。
  却是任茗,晓妍微笑问道:“茗爷何事?”
  任茗道:“刚经过院子,见你还未睡,便招呼一声。”
  晓妍心里也有疑惑,便向他道:“刚洗了衣裳,若茗爷有空儿,晓妍有事想请教。”
  见任茗应了,便问道:“请问都城任府是不是安国公府?”
  任茗点头笑道:“正是。我与你说说罢。”走上几步,随意地坐在长条青石台阶上。
  晓妍也随着他坐在身边不远处。
  任茗赞许地笑了笑,似乎在称赞晓妍不忸怩,不羞怯做作,便开口讲述起来。
  安国公府,是当朝几个异姓侯府之一,祖上任德追随皇太祖打下江山,传到如今已经是第四代。任德死后。由嫡长子任敏继承了侯位,任敏生有二子,死后,嫡长子任严生继承了侯位,任严生亡后,其子任崇时继承了侯位,便是现任的安国侯了。
  晓妍的新主子名为任以安,字泰之,是任崇时庶出的第四子,现尚未供职,今前往淮阳探视病中的姑父。
  晓妍点着头,踌躇了一会,还是问道:“为何公子前往探亲,竟没个丫鬟跟着?”
  任茗一笑道:“自然是有原因的。”
  解释道:“我们公子生性不喜约束,闲云野鹤一般,游兴兴起时,行个百十千里也有可能,遇到好友知己,留个十天八天也正常,我们府里的丫鬟们比普通人家的小姐们还娇气些,出来了只怕反要我们伺候,因此公子索性只带了我们几个小厮,并不带丫鬟出游。你也是我劝了许久,公子才同意带上的。”
  晓妍奇道:“既不带丫鬟,你为何赎下我?”
  任茗一笑,眼里竟有了几分调皮,如十年前那机灵调皮的小书童一般:“上天有好生之德,茗爷我艺高人胆大,岂能见死不救?”
  晓妍愕然听着他出类拔萃的词语运用水平,“噗哧”一笑,止住笑时,认真地看着任茗,道一声:“谢谢。”
  任茗看着她眼里的认真,垂帘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如对待妹妹一般道:“你别谢得太早,能受得了这颠沛流离再说。我也不是没有私心的,因你说的那番话,因你看起来不娇怯,我才赎了你。虽有我们就几个侍候公子,到底不如姑娘家细心,如今公子身子不太好,得当心照顾着才是。只是要委屈你,与我们几个大男人混在一处,不过,你放心罢,我们几个都不是那没羞耻的好色之徒。还有个缘由……”
  突然止住话头,冲她一笑,却没有说下去。
  晓妍见他未说,也不追问下去,依然微笑着道:“我依然要谢你的。若不是你肯赎我,只怕我也没机会离了县衙。”
  任茗便细问她被买到县衙为奴的缘由。
  晓妍对任茗竟有莫名的亲切感,如面对的是自家虎子哥一般,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任茗气得一扔手里把玩着的一根树枝,怒道:“这县令身为父母官,藐视法纪,草菅人命,不行为民谋利之事,一心搜刮中饱私囊,你且放心,这等狗官,定有严查治罪的一天。”
  晓妍重重地点头道:“一定会的。”
  两人相视而笑时,心里的沉郁似乎也少了些。
  任茗笑道:“合该有这等奇缘。玉蝉拿去当的那个当铺,是我们家门下的产业,我见公子拿了玉蝉怔怔发呆,便想起了之前还有这样一段公案,便派人打听寻了去,当年那小大人一般的小丫头,如今竟这般大了。”
  晓妍点着头,再想不到原是如此,难怪任茗消息打听得如此之快。
  只是……晓妍问道:“侯王府是富贵人家,珠宝金玉不尽其数,此玉蝉虽非凡物,对平头百姓来说一辈子也无法拥有一件,但既能随手送我这毫不相干的两世旁人,想来对侯府来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物件,为何事隔十年依然能认出这只玉蝉?还特地寻上了我?”
  任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玩了把神秘。
  他说:“若当明了时,自会明了,若不当明了时,自不该明了,若无缘明了时,个中缘由,你也无需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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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门小户 六十二、问病因晓妍留心
  六十二、问病因晓妍留心
  晓妍一噎,不再追问。想起刚才任茗说公子身子不太好,做丫鬟的,自然该知道主家的情况,问道:“公子身子有哪些不适之处?”
  任茗道:“其他的倒没什么,只是胃经常有些儿疼。”
  晓妍点了头问缘由,可有请大夫看过是啥病因。
  任茗道:“经常奔波在外,一日三餐不定时辰,有时候算差了路,没赶上宿头饿上一顿也是有的,不说是公子了,就我们几个,也都有这毛病儿。”
  听了这话,晓妍细想着,许是他们吃了饭便赶路,胃里来不及消化,饮食不定时,带的干粮也大多粗硬难消,且还有挨饿的时候,长时间这般,难怪都有些胃病,得想个法子才是。
  任茗问道:“你读过书?”
  晓妍回过神来。一笑应道:“并没有正经学过,不过识得几个字。”
  任茗道:“我在酒楼见过你写的字,字字娟丽婉约,没有几年的功力是写不了的。”
  晓妍低头一笑,想起在杜家练字的情形,心里有一点酸,回道:“幼时邻居是个读书人家,闲事也教教练字。”
  任茗点头道:“这更好了,回去后你也可以替公子整整书房。”
  抬头看了看月亮,起身拍了拍手掌道:“我也该回去了,快去歇息罢。”
  晓妍随着站了起来,看着他走了出去,回身向她扬了扬手,转过了院门,也便入屋歇息了。
  已养成了习惯,次日一早,天尚蒙蒙亮时,晓妍便醒了,少了在知县府的提心吊胆,一觉睡得香甜,神清气爽地爬起床开了门窗。
  店家低低的说话声、倒水声等声音传来,远远的几声鸡啼,鸟儿唧唧啾啾唤着,惬意地长长伸了个懒腰,忙着梳洗好后,收了晾在外的衣裳。因在风口,只一晚上。衣裳便都干了大半。
  听得隔壁院里,开门声、低低的说话声传来,知道他们起身了,忙过去敲了门,请示任茗该做何事。
  照着任茗的吩咐,晓妍忙忙地取了洗漱用水,敲了任以安的房门。
  听得里面应声,端了盆子进去,任以安穿着一身雪白的内衣站在床前理着衣裳,见了她进来,似乎怔了一怔才想起她这个人,系着衣带的手顿了顿,复平静地转回眼光,舒手从床头拿了干净衣物穿着。
  晓妍被他清冷的目光一扫,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忙道:“我来伺候公子梳洗的。”
  见任以安虽然没有应声,但也没有反对,忙将水盆、水壶等放下,见他还未着好衣裳,犹豫了一会,虽不惯近身伺候人。还是学着知县府里蒋夫人的贴身丫鬟,倾步上前,拿起结穗长绦要替他系上。
  还未伸出手时,手上一空,任以安已经将穗绦接了过去:“不用。”
  晓妍手顿在半空,听着冷冰冰的两个字,愣了一愣,讪讪地将手收了回来,退在一边,偷眼看着他不缓不急,从容舒展地理好了衣裳,忙用茶壶倒了一盅温水,用马鬓毛做的牙具沾上些青盐递给他,又端了盆子接了水。
  接着从架子上取了柔软的棉布手帕,润湿拧干递给他洗了,见他虽然面无表情,却也没什么不悦,松了口气,收拾好了退了出去。
  悄悄长舒了口气,想不到近身伺候公子,竟比做粗活还累些。
  累的不是身,是心。
  抬头见任茗在前面微笑着看着自己,赞许地点头道:“不错。”
  晓妍走近两步,低声道:“似乎公子不甚高兴呢。”
  任茗一笑道:“你且放心吧,这便好了,他面冷心不冷,很好相处的。”
  晓妍听得这般说,心里一松,忙着打点整理好东西。这边其他人也收拾整理好了,一行人继续前行着。
  经过一个集市时,因街窄人挤,只得随着人群慢慢行着,晓妍见路边有一个老妇人在卖地瓜,见晓妍望了过来,忙挥着手招呼道:“姑娘,好甜的地瓜,买几个罢?”
  那老妇人身上的粗布衣裳明显穿久了,有些发白,还打了几个补丁,手背满是皱纹,手掌硬硬的厚茧和几道龟裂,此时正满脸笑容,殷殷地看着自己。
  晓妍突然想起自己的母亲,鼻子一酸,摸了摸身上,才发现自己将钱都留给了钱掌柜转交给家里,便有些为难。
  转头见任茗就在身边,忙跳下车,走近身边,仰视着任茗道:“茗爷,可否借我几个钱?”
  任茗怔了怔。应了,拿了一吊钱出来,晓妍一笑道:“用不了那么多,给几个子儿便好。”
  握了几个铜板,到了地瓜摊上,挑了十几只地瓜,老妇人殷勤地帮她挑拣着,一边絮絮着自己的地瓜是黄土里种的,可甜了。
  晓妍见前面还塞了一辆马车,正在挪位儿,一时还走不了。称好了地瓜付了钱,便蹲着随口与老妇人聊起现在生计不易。
  这一说正触动了老妇人同感,絮絮地与晓妍聊起些家事:“……如今闹了虫灾,收成不好了,二小子媳妇又生了个奶娃娃,这日子过得艰难啊……”
  晓妍深知庄稼人的艰难,与老妇人长吁短叹一番,见前面已经快要疏通了,便站起身抱了那一堆地瓜上车。
  却觉得有一道视线正盯着自己,转头正遇上两步开外,任以安平静的目光,见她看来,淡然移开了眼光。
  晓妍上了车,车慢慢移动起来,见任茗骑马走在身边,便将手里还剩下的两个铜板向任茗扬了扬道:“真便宜啊。”
  任茗摇头一笑,问道:“你买这东西干啥?”
  晓妍喜滋滋地道:“你不晓得,是好东西呢。”
  前面赶车的任南笑道:“看来晓妍是属老鼠的,买来磨牙。”
  周围几个人便笑了,晓妍知道他们是善意的打趣,也没有生气。
  只撇了撇嘴,暗道:看你们到时吃不吃。
  到了地儿歇下,日头还没落上,晓妍忙将昨晚洗的衣裳拿了出来晾上。原来已经干了大半,被夕影儿一照,晚风一吹,很快就干了。
  第二天,晓妍捧着自个的衣裳嗅了一口气,那熟悉的洗裳草的淡淡清香混着阳光的清爽扑面儿来,心情便愉快起来,将其余几人的衣裳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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