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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嫁夫-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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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中不免黯然怅然之意。

明思只一愣,便猜到了他应是指郑书远一事。

他同纳兰笙一般,同郑书远也算是幼时相交,自然也有不浅的情谊。

明思不好明言,只低声道,“天有天道——凡事不过得失间,只要是好人,上天想必最终也会有一份好的因果的。”

见明思神情,秋池便知明思是意会了他的所指,闻言默然少顷,喟然一叹,“也只能愿老天许他一个好的来生。”

涉及宫闱之事,多有隐秘,他本是将疑虑藏在心底。

只是今日听了那五小姐对明思的奚落讥讽,他便想起了她指证郑书远一事。

郑书远对纳兰五小姐的情意,他虽不十分清楚,但却知郑书远对这个隔了一道的表妹素来是极亲近宠溺的。

此事已经了结,他虽心里疑窦甚大,但碍于纳兰笙同太子和纳兰五小姐的关系,他也不好多问多言。

却不知怎地,在明思面前,却忍不住感概而言。

不曾想,这个女子竟然不需半句多问便明白了他心里所思。

明思知道他误会了她的语意,只一笑,也不再多言。

是夜,纳兰侯府难得一番热闹。

正德堂中五代同堂,筵开数桌,珍肴佳酿流水般来去,笑语欢声不绝,杯筹交错无停。

明思坐到酒筵开了小半场便同女眷们一起退了。

秋池却被老侯爷和二房的几个哥哥留下,一径的拖住说要喝个痛快。

明思自是知道纳兰侯府的男子向来有些英雄情结,加之也知秋池酒量不错,也未有多在意。

反正今日欠秋池的人情是欠大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桩事儿。

谁知这一喝便喝到了月上中天,酒量原本尚佳的秋池硬生生地被纳兰侯府一干老少爷们车轮加轰炸的给灌得七晕八素。

还是纳兰笙见状不妙,把昏昏欲睡的秋池从醉意朦胧正诗兴大发的老侯爷手里挽救了出来,又同叔伯兄弟们道了罪,言这段时日秋池还有差事要办,不可太过量,最后才和宝砚二人把秋池一路扶回了春芳院。

见到秋池醉酒,明思先有几分意外,而后也是了然。

微微思量片刻,还是让蓝彩帽儿将秋池扶到了内间的雕花拔步床上。

纳兰笙让宝砚退下后,拉着明思去了西次间的书房。

急冲冲地落了座后,望着明思几番欲开口却又欲言又止。

明思不觉诧异,笑道,“五哥哥今日怎么了?同我说话何需芥蒂,有话直说便是。”

纳兰笙垂了眼睑,“三姐姐的事儿,五妹妹可知晓?”

说完,抬眸只将明思定定看住。

看着纳兰笙肃然的神情,明思霎时明白——纳兰笙问的不只是她知不知道明柔离家的事,而是她是否参与了此事。

看着纳兰笙满脸的认真执拗,明思轻轻颔了颔首,“三姐姐是我送走的。”

她原本也不想瞒纳兰笙,只是此事牵连太多,她还未决定好是否将真相告诉他。

听到明思的回答,纳兰笙的眼里顿时闪过一抹委屈,垂了眼睑,不说话了。

明思自然看出他的心思。

在大京的豪门公子哥儿中,纳兰笙的赤诚良善是弥足珍贵的。

正是因为如此,明思不愿意让他因为身边的那些黑暗的纷扰而伤心为难。

即便要成长,明思也不愿这成长太过残酷丑陋。

明汐、郑书远、太子,这三个人对纳兰笙来说,都有着重要的地位。

郑书远已经离开,可明汐和太子是他始终要面对的。

明汐的心狠手辣,纳兰笙会伤心失望。而太子明知明汐有问题,却依旧坚持大婚,这其中有何内情,明思虽不在意,但纳兰笙却不同——

如果正如明柔所说,太子娶明汐只是为了提早拿到亲政大权的话,那纳兰笙又该如何自处?

前些日子,仅仅因为太子眼神有些异样,纳兰笙都会闷闷不乐,更别说如果硬逼着让他在亲情、友情、君臣之谊之间做选择。

自己该如何才是好呢?

说了,纳兰笙会伤心。

不说,他眼下已经问到这里了。

想必这事在他心头也不是憋了一天两天了,难怪这些日子都未寻自己,想必就等着自己主动同他说。今日实在憋不住了,这才开了口。

不想说出真相,也不愿谎言相骗——一时间,明思只觉从来没有过的为难。

见明思一直默然,纳兰笙望了一眼,垂下眼睑,语声闷闷,“天晚了,我就不搅六妹妹歇息了。”

说着便起身。

明思一把拉住他,叹了口气,“五哥哥,你听我说。”

纳兰笙停住脚步,仍旧是垂首,明思低声道,“如果有一件事会让我非常难过和为难,五哥哥会告诉我么?”

纳兰笙猛地抬起首,愣愣地望着明思,神情先是疑惑,而后是呆怔,“你是说这件事会让我难过、为难?”

明思没有说话,只用清澈宁静的目光望着他。

纳兰笙也怔忪地看着明思,眼底一抹挣扎掠过,半晌,他低声问,“三姐姐,她如今可好?”

明思轻声道,“五哥哥放心,她不是一个人走的,她现在很好——也很幸福。”

纳兰笙愣了愣,良久轻声,“那就好。”

语声却有些飘忽。

明思心底低低一叹,“五哥哥若是想问就问吧?”

纳兰笙却摇首,“不必了。”顿了顿,看着明思轻声道,“原先是我想岔了——以为六妹妹不肯同我说。如今我已知道六妹妹的心。所以,不必再说了。六妹妹若告诉我,我难受,六妹妹也不会好受。我为难,六妹妹也会为难。那就不必说了。我明白,你们瞒我,都是为我好。”又停了片刻,垂下眼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勉强不得。而我,已经是对不起书远了。”

看着纳兰笙还有几分稚气的清秀面容,明思心底蓦地涌起一股暖流,又有几分感伤。

纳兰笙终究还是猜到了——他说的那个“你们”,指的应该就是自己和太子。

这个五哥其实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聪明,也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

虽然他现在的表情貌似平静,可明思知道他心里定然不会好受的。

可他不愿说,那自己也没必要再提了。

既然最令他受伤的事已经被他猜到,明思思量片刻,还是决定将其他的事一并告诉他。

没有再提郑书远一案,明思从大夫人的死说起,一直说到明柔的去处。

纳兰笙惊愣之极,呆了好半天才道,“原来太子那药是从你这里得的!”

明思无奈的点了点头,“是三姐姐走后我才发现的——”

纳兰笙噎了噎,“那,那……相助富贵离宫的也是你!那你那回让我约太子来府中,便是为了此事?”

明思又颔首,将富贵姐弟的事又说了一遍。

纳兰笙无语叹气,原来明思是这样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这天道因果也太……说是巧合,可冥冥中似乎真有天意……

扶了扶额,纳兰笙道,“六妹妹,不若你还有甚惊人的事儿,都一并告诉你五哥吧——你五哥这小心肝儿,还是一次折腾个够的好……”

明思看着他眨了眨眼。

纳兰笙瞪大了眼,“还真还有?”

明思被他看得微微一顿,少顷,轻声细语的,“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四年前,我在太子袖袋里放了张纸条,告诉他有人在他食用的金玉果脯中下了毒。”

纳兰笙呆愣片刻,拍了拍额头,起身在屋子转了几步,“这还叫算不得什么大事儿?我,我……”

明思笑了笑,“当时我担心他在府里出事连累咱们,所以就——五哥,你也知道我娘的出身,正好那**给了我那果脯匣子,说来这事儿,还得算你一份儿才是。”

听着明思语气中的轻描淡写,不以为意,纳兰笙只觉更加无语。

这个六妹妹不声不响做了这么多惊天的事儿,自己还跟没事儿人一样。

天大的功,她也不贪,身败名裂的重罪,她也不惧。

这样的性子,天上地下,只怕再寻不出第二个了。

纳兰笙只觉自己这一晚上受大刺激了!

第两百零二章 皇帝非人

(三更)

看着纳兰笙的模样,明思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他九年前冰窖救了司马陵的事儿了。

纳兰笙转了半天,忽地停住望来,“这些事儿,太子殿下可知晓?”

明思摇首。

纳兰笙蹙起眉头,总觉着有何处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仔细一回想,蓦地想起太子殿下曾在府中查一个小丫鬟的事儿,心里顿时一怔。

可转念又一想,太子殿下查人是七八前的事儿,可明思放纸条却是四年前的事儿,时间差得远,应是没有干系的。

“六妹妹,”可还有些不放心,纳兰笙看着明思,“你说太子殿下给了你一块玉牌?是什么样儿的?”

“白玉的,一面儿是牡丹花儿,一面刻着仁和宫的铭记。”明思微微颦眉,“可有什么不对?”

白玉的,这么说只是二等令牌,纳兰笙心里松了口气,摇了摇首,“没事了,我只怕那玉牌贵重,六妹妹拿着不知事儿,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就不好了。”

明思莞尔一笑,“我当日问明白了才拿的——五哥哥还当我真不知轻重啊!”

纳兰笙呵呵一笑,两人这一说就说得远了,原本心里那点烦闷也散了不少,纳兰笙又忽地想起清查常妃党羽的事儿——六妹妹这般机敏,或许能支些招儿也未定!

纳兰笙素来是行动派,这样一想,便上前拉着明思在茶床坐下,低声道,“六妹妹,我也有件事儿要同你说……”

当下便将那夜的始末细细道了,又将自己和秋池查到的相关情形都一一道了。

说完了,看明思面色,却见明思只最开始时,稍稍露了些许异色便淡定如一,心里只觉又是心服又是叹息——纳兰家这么多女孩儿,没一个能及得上这个六妹妹。若按老太君的期许来说,若是明思入了宫,那纳兰家定然有一番大造化。可这个六妹妹却全然没有一般女孩儿的心思,既对太子的绝世风华没心思,也对那滔天的富贵权势没心思。而一门心思想入宫的五姐——后路却是未可知……

看着明思垂眸沉吟的神情,纳兰笙心中不免轻叹——不知若是父亲母亲当年未曾信那谗言将六妹妹送走,而今当下,又该是如何一个光景?

想起前尘如今这种种,他也不由的暗自苦笑摇首——一切的一切,是天意还是人意,人算还是天算,已然是说不清了。

如今一切都没有回头路。

明汐会如何?纳兰侯府日后又当如何?他已是不敢去想。

今晚听明思告知了那般多隐秘,他也看出了明思对宫闱的那股深切厌恶。

若非必要,明思分明是不想有丝毫沾惹。

救驾那样天大的功劳,明思都可滴水不漏的一遮掩就是四年,今夜若不是看自个儿心情不好,明思说不定连自个儿也不会告诉。

又想着太子挂在书房的那两幅字画——若太子殿下知道明思的一切,又会如何?

心下顿时百转千回,却是徘徊无果。

明思将所有听得的线索在脑中细细地过了一遍,沉思了半晌,“五哥哥,四个副统领中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告假的分别是谁?”

纳兰笙一愣,回神过来,想了想,“最先告假的是于统领,最后告假的是韦统领。”说完不解,“六妹妹觉得这二人有嫌疑?”

“不,我倒觉得这二人嫌疑最小。”明思轻轻一笑,看着纳兰笙疑惑相询的目光,“于统领乃寒门出身,能为贫寒之时相交的义兄出钱出力,此人应是重情重义之辈。可他相帮义兄却是瞒着夫人,说明此人少了些男子气概,性格应是胆小慎微,喜平顺而不喜多事之人。以他的性格,第一个告假符合他的性格。”

对于四个统领的性格,纳兰笙自然也是有所研究,此刻听明思只听凭他寥寥数句就能说得如同亲见,不觉深为诧异,见明思顿住,又着急催促道,“那韦统领呢?”

明思一笑,“韦统领如今身为禁卫统领,也算高位。女儿被休弃这样的事儿,对哪家都是大辱。若换得其他但凡心机深沉些的,定然会寻法子狠狠报复。韦统领却是同人家打了一架,说明此人性格直接却稍显暴躁。常妃此人心机深沉隐忍,她在宫中筹谋,至少应该也有数年。我以为韦统领嫌疑小——其一是因为常妃选择人选应当不会随意。韦统领这般的性格想隐忍数年而不露端倪,只怕是不容易。其二,这样性格的人,一般会认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他自认清白,所以才会最后一位告假。其三,同常妃勾结之人,还负责了收买宫中禁卫为常妃办事。能办这样事儿的人,不仅要眼光毒,要要心细,这位韦统领应该是做不到的。”

纳兰笙呆愣片刻,喃喃道,“难怪太子殿下召了这两位回来……”

明思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放下,笑道,“你们那位太子殿下可是个聪明人呢!”又道,“在这风口浪尖,无论是第一个告假,还最后一个告假都是引人注目的。真正心中有鬼的人应该是不愿受人注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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