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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伪宋杀手日志-第129章

小说: 伪宋杀手日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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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容添的原配夫人也不是草包,不过毕竟她的绝大部分精力都要用在练武上,因而琴棋书画都只是略通皮毛罢了,远远没有梅久这般造诣。

    这些东西不可能生来就懂,尤其字。没有十几年之功,绝对写不成那样,一个女杀手怎么会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这些事情上?太夫人很费解。

    “媳妇谨遵母亲教诲。”梅久起身道。

    太夫人看她一举一动都似养在深闺的姑娘。更觉得不可思议。她对华容简和华容均道,“你们先忙去吧。我与老大老二家的说说话。”

    兄弟二人略显诧异,顿了两息才起身离开。

    侍婢换了茶。

    太夫人挥手令一众侍女退下,只留了一个婆子一个贴身侍婢在身旁。

    “你二人是怎么嫁进门,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我也不愿意费口舌兜圈子。”太夫人平素对夫君和儿子言听计从,让人感觉是个特别没有主见的女人,但是此时此刻的威势却让人觉得压迫,“拘在这一方院子中不比暗夜行走、快意生死来的畅快吧?”

    她话中颇有深意。

    梅久道。“萍生于水,却无根飘零,若有一柸黄土,我愿碾落尘泥。”

    她的意思是。身在控鹤军中也是形势所迫,如果有人能给她一片安宁,她愿意死在这片安宁之中。

    她迎着太夫人审视,目光坚定。她常神态楚楚,而这眼下却收起了所有的柔弱。

    重生之后。梅久琢磨了很多事情,譬如她楚楚可怜又故作坚强的姿态能让华容添目光变得柔软,却让女子不屑。这点启发来自安久,若不是她如此直白的表现出嫌弃,梅久现在也不会刻意去观察身边人的细微反应。梅久本就是个心思极为细腻敏感的女子。与身边的侍婢朝夕相处,已能把她们的心思摸准*成。

    在梅久表明态度之后,梅如焰紧接着道,“我心亦同姐姐。”

    她没有喊嫂子,而是叫了姐姐,目的是让太夫人明白,她们都是梅氏女子,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然而对于梅如焰来说,更喜欢自由。

    “很好。”太夫人面色微松,“我只想告诉你们,我只是个做母亲的,不问亦不懂政事,但凡敢伤我儿子的人,我必从她身上百倍找回来。”

    两人口中称是,心中却想,最想伤害你儿子的人是圣上啊!

    然而,太夫人的态度虽然放松,但是心里却想,这次的两个女子比前一个难摆平!

    一般女杀手心里不会有那么多弯弯道道,纵使有点心眼,又怎么能比得上太夫人这个宅斗高手?别看如今她上无婆婆,平辈没有妯娌,媳妇又不成气候,当年她可是曾与婆婆、妯娌生活在一起,没少斗。

    婆媳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太夫人便让她们离开。

    外面的风雪小了,梅如焰撑着伞与梅久并排而行,与她套近乎,“姐姐是大房那边的吗?”

    听着梅如焰亲热喊着“姐姐”,梅久有一刹恍惚,忽然明白了许多事情。以前她见过的人少,被关在一起的一群女孩子中就梅如焰对她最好,所以便理所当然把梅如焰当做最好的姐妹,如今她已不再是她,梅如焰的这声姐姐竟然丝毫未改……

    “你还是唤我嫂子吧。”梅久笑着看向她,“你我的身份须得谨慎才是。”

    “大嫂说的是。”梅如焰见她答话,面上的笑容更深。

    不管是从前的梅如焰还是现在的梅如焰,都是这样具有亲和力,哪怕是不认识或心有芥蒂,都难以做到冷脸相对。梅久想,这世上大概也只有安久能做到吧。

    想到安久,梅久便记起来她曾经对自己说过梅如焰投靠魏予之的事情。

    就连魏予之是谁,也都是安久给她普及的。

    这个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她知道梅如焰投靠辽国又加入控鹤军,不管背后是什么原因,她能提早些防备万一。

    梅如焰见梅久答非所问,心知她不乐意攀关系,便不再自讨没趣。

    两人在拱门前分开,往各自的屋里去。

    门帘里缝了厚厚的棉花,阻挡寒气,里面烧了火炉,暖如春天,一进门便能感觉到身上重重的潮气。

    梅久在侍婢的侍奉下在屏风后换了衣物,屏退屋里所有人,捧了一卷书坐在榻上。这些侍婢大都是在监视她,所以大多时候她喜欢独处。

    “跟你婆婆说的话,煽情虚假,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屋内安静,忽然有个女声道。

    嫌弃的言辞,语气却分明是在说”干的漂亮“!

    梅久惊喜的抬头,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不知何时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
正文  第 221 章  大叔碎裂的尊严
    “安久。”橘色的暖光里,梅久笑靥如花,莹亮的眼眸一如往昔的温柔,清澈的一望到底。

    然而,安久却知道她再也不是从前那只小白兔了,“有段时间没见,你的改变天翻地覆。”

    她话中无褒无贬,只是心中略有所感。

    梅久笑容恬淡,“又何止我一人呢?安久,看见你如今的模样,我很替你高兴。”

    安久微怔。

    从前两人虽共存于一体,但是梅久丝毫感受不到她感情,如今她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听说你接到刺杀华容添的命令。”所以安久才连夜赶来看看。

    梅久神色黯淡下来,“这就是命吧。”

    “所以你打算等死?”安久皱起眉头紧盯着她,心中既想她对华容添动手,又不想。原来的梅久一定不会伤害华容添,而现在,安久有些不敢确定了。

    “怎么能够?”梅久迎着她的目光忽然笑了起来,神情中那种从容与坚定令人目炫,“蝼蚁尚且偷生,我占着上苍恩赐,怎敢轻生?”

    这么快认清现状,这一点安久自愧不如,她直到今日都还彷徨着,只能循着别人的足迹而行。

    “我绝不会弑夫。”梅久表情看起来平淡,但紧紧握着书卷的手泄露了她内心的情绪,“现在固然一片黑暗,但我相信只要继续走下去,总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安久微提着的心放下了,梅久大体上还像以前那样善良,“你看上华容添了?跟他睡了?”

    梅久面色一红,啐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含蓄点!”

    “不要试图转移话题。”安久认真道。

    梅久无奈摇头,脸颊绯红,双眸盈盈,“我与他至今未曾……未曾圆房。”

    “咦,华容添莫非有毛病?”安久疑惑,“像你这样的女孩。很容易激起男人践踏蹂躏的欲、望。”

    梅久的面色瞬间涨紫,羞得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安久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多奇怪的话,见梅久的反应,反而道,“看,你现在这样就特别……”

    “别说了。”梅久赶紧打断她,“你不是来帮我的吗?”

    安久摇头,很淡然的告诉她,“你想多了,我只是来看看。”

    “……”梅久好不容易冷静一点。却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半晌。安久未曾说话。只是看着她,仿佛真是来“看”她的模样。

    梅久被她毫无遮拦的目光看的有些窘迫,“我娘亲过的好吗?”

    “没有你的拖累,好极了。”安久道。

    梅久好多询问的话到了嘴边被她堵了回去。只好讷讷道,“那就好。”

    “我想你弄错了,首先梅嫣然现在是我的母亲,虽然我与她处的很糟糕,她也不愿意搭理我,但这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其次,我亲身为我证明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安久开始投入探讨人生深度,这种认真感染了梅久,“什么事?”

    “猪就是猪。即使变得聪明一点,也不过是一头聪明点的猪。”安久总结道。

    “你不是来雪中送炭,你根本就是来落井下石!”尽管梅久口中这样说,但她心里就是有一种感觉,安久不会真的袖手旁观。

    安久对梅久一直如此。假如梅久中毒濒死,她肯定会说“你现在脸是青的,特别丑”或者“你还有什么遗言”,但她说归说,还是会想尽办法救人。

    有一种人,就是帮助别人时候也依旧讨人嫌。

    “实际上我来这里之前回了梅花里一趟,盛长缨有办法联系莫思归,他在大名府,距离这里不远,以他的速度,最迟十日可归。”安久斜靠在扶手上,一手托着下巴,“再加上解蛊很复杂,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呢。”

    得亏梅久好脾气,若是华容简,非得跟她掐起来不行。

    “我走了。”安久站起来,“下次给你解药的时候,最好能留下一点,方便莫思归分析蛊毒。”

    “好。”梅久跟着起身,正想开口留她,忽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心中一紧,转头看过去。

    院中点了灯笼,一个淡淡的身影投在门上。

    那人在门前驻足,梅久认出那是华容添,连忙回头想让安久从后窗离开,却发现屋内早已没有她的身影。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华容添见梅久呆呆看着屋子中央,余光飞快在屋内扫了一圈,并未发现异状。

    梅久努力收敛了所有情绪,转身道,“夫君怎么来了?”

    华容添以前入夜之后从不踏足这里,今日突然过来,她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人走了?”华容添淡淡道。

    经常有控鹤军的人来,华容添一直都知道,所以梅久并不遮掩,“嗯。”

    他没有继续追问。

    屋内一阵沉默。

    梅久道,“他们要我刺杀你。”

    华容添目光微沉,“为何告诉我?”

    “因为你是我的夫君。”梅久缓缓坐到榻沿上,以前面对华容添的时候很心虚,然而就在说穿的时候,她突然踏实了,面上不觉带了浅浅的笑意,“在梅花里时我就听说过你,那时你去提亲……没想到,最终我真的嫁给你了,这是天赐的缘分,只可惜,我们有缘无分。”

    她清透的眼眸中渐渐布满雾气,汇聚成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她微扬起的嘴角,将那浅淡的笑晕染的凄楚又决然。

    华容添心中钝痛,无处宣泄的压抑和悲愤令整个身体都绷紧。这种滋味,他已经尝过一次,那次他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一名杀手,几乎倾尽了全部的感情去爱她,而这一次他认为自己一直紧守着心,没有动分毫感情,可是眼前这个女子还是不知何时钻进了他的心里,并且占据的分量令他吃惊。

    这时他才想明白,今天找了诸多不得不来的借口,实际上。他只是想见她而已。想见她垂眸浅笑的不胜娇羞,想见她高兴时如一只极力压抑着兴奋的小兔子,想见她谈诗论书时熠熠生辉的眼眸,想见她下棋时皱眉沉思……

    原来,他已经这么想她。

    “十娘……”华容添声音低哑。

    她很想告诉华容添,自己不是梅如晗,也不是控鹤军中冒名顶替梅如焰嫁过来的杀手,她是梅久。然而沉默了一会儿,她回应道,“夫君。”

    梅久没有忘记。华容添除了是她的夫君。还是一名出色的政客。

    华容添怔了一下。恢复平日的冷静睿智,想起梅久方才说过的话,有一个模糊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梅十四……”华容添忽然想起来那年去梅花里提亲。

    梅久脸色微变,刚才的话虽然几乎道明了自己的身份。但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想到借尸还魂?她还是低估了华容添吗……

    华容添只是随口试探一下,但看见她的反应,不禁讶然,“你竟然是梅十四?”

    当年求娶梅十四有很多原因,其中最重要的两点是:梅氏十分需要她的母亲,另外,她从小在外长大,对梅氏不会有强烈的归属感。

    当然这些只是后话,他们主要还是想试探此梅氏是不是控鹤军中的梅氏。以及圣上的态度。

    圣上和华氏如今无遮无拦的针锋相对,与这件事有莫大的关联。

    华容添有很多地方想不通,梅十四今年应当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而眼前的这个女子,乍一看已经二十多岁了。但她的一举一动,又实在不像在控鹤军中历练许多年的杀手。更何况,圣上怎么会想到用梅十四来顶替?

    梅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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