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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一福晋瓜尔佳-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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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蒙细雨的雾拢下,粉衣小宫女一手搭在额上,身体紧紧贴着墙壁站在檐下,不时望向寿康宫的宫门处,等待着。

弘历看着她可怜又无助的模样,心里的火气不知觉便去了一半,小跑向她,“下雨了,怎么不找个地方避雨?”她有些恼了,“还不是因为你!我要是换了地方,你来找不到我怎么办,死太监!”弘历望着她清澈的眼眸,“你为什么认定我就是太监?”

她摆出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笑道:“这宫里只有三类人,侍卫不可能穿着中衣在宫内乱逛,你若不是太监,难道,是皇上吗?”“假如我真是呢?”

小宫女捂住他的嘴,“别乱说话!小心让人听到,假冒皇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废话少说,我们快进寿康宫去看看,到底有没有鬼!”她拖着弘历的手,冒雨一路跑进正殿,馨瞳温温的手就像那时小雨棠的手一样绵软,细腻,使他一时竟忘了自己此来的目的是要拆穿她,让她难堪。

相同的场景,相似的面容,为他织成了一个美梦,尽管站在了揭穿的边缘,却还是不忍触碰,身上的每一处都在对自己说,相信她,成全自己,。“原来这里这么漂亮,宫里头那些嬷嬷为什么会说闹鬼,让我不要来呢?”弘历心中暗笑,自己登基后曾下过一道封口令,“因为当今皇上曾下过一道圣旨,‘擅入寿康宫南熏殿者,杀无赦!’所以嬷嬷们为了你们的安全,只能骗你们。”

馨瞳被吓得一愣,随即又胆大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答应我来这里?”弘历垂眸一笑,“因为这座园子是我的,我想放谁进来,谁就可以进来!”“少装腔作势了,你只是个看园子的,别拿自己当主子了。”馨瞳又凝望了他一会儿,“说实话,你长的还真不赖,你要不是太监,也许我会喜欢上你的。”

弘历意味深长地回望着她,她的眼神天真而又纯净,仿佛未经世事,“小丫头,你若愿意,我可以奏请皇上,赐我们对食。”馨瞳呸了一声,“阿嚏!”他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我送你回去吧!”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着到了钟粹宫外,馨瞳:“我到了,你回去吧!”弘历笑了笑,“我看着你进去。”小宫女见四下无人,假意往宫内走了几步,身后的太监问道:“丫头,今日在南熏殿你说的话,是真心的吗?”馨瞳脚步顿了顿,蓦然回首:“自然是真的了。下雨呢,快回去吧,小心着凉!”

次日一早,传旨太监贾进禄便奉旨将金查金册送进了启祥宫,“圣旨到!”

昨夜淋雨回来,馨瞳声音便有些囊囊,遂起的晚了些,适时正在对镜梳妆。散着及腰的青丝慌忙至正殿接驾。卞湘儿正要接过金册,“我倒说咱们贵人主子的金册,内务府怎么还没送到呢,这会儿就来了,可见不能背后说人!”贾进禄拂开她的手,“湘儿姑娘且撒手,启祥宫贵人苏完尼氏接旨!”

馨瞳恭谨地跪下,贾进禄方继续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完尼氏温恭自持,窈淑昭惠,朕心甚悦,今特册尔为嫔,赐号,馨,。钦此!”

闻得此诏,阖宫皆喜,一众宫女小声议论道:“咱们主子还未侍寝,便得封嫔位,真是本朝后宫头一遭啊!”卞湘儿也喜上眉梢,忙自宫中取出一摞封红呈与贾进禄,“有劳公公了!”馨瞳则跪在殿前毫无动静,似呆了一般,自己想过成功,却未料到这权势来得如此之快,令她不敢置信。

贾进禄将嫔位金册塞到她手上,“奴才恭喜馨嫔娘娘了,万岁爷对您的恩宠可是普天之下头一份啊,赶紧收拾收拾,准备着晚上的侍寝吧!”湘儿扶她起身进殿,贾进禄一面出宫,嘴上还念念有词道:“这局棋总算也没下错,咱家这看人的眼色倒还真不错!”

卞湘儿为自家主子缕着满头乌发,“主子,您这么多夜的努力总算没白费,看情形,万岁爷已被您牢牢握在手中了。”馨瞳对镜一笑,轻轻勾画着黛眉,深入鬓角。

第二百三十九章 伊犁兵变(修改版)

“还差的远呢,帝王之心,又岂是一招半式能轻易拢获的,今夜才是重中之重,!”

卞湘儿不谙儿女情事,闻家主之言,默默点头,“那奴婢为主子梳个漂亮的发髻,以贺主子椒房之喜!”

馨瞳笑了笑道:“我不过是宫内三千女子之一罢了,只有中宫皇后才配享椒房,以后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是,奴婢谨记!”

早前出使的两位文武大臣方出直隶地界,伊犁的动乱便拉开了巨幅帷幕,更祸及边城百姓,战火绵延,。傅恒与一众军机大臣接到急报,皆齐会养心殿商议对策。弘历仔细阅览过急报后,抚额叹道:“是朕疏忽了,日前海大人便上奏过,而今战火已起,已错失了最好的斡旋时机。”

傅恒:“启禀皇上,依微臣看,如今战火刚刚燃起,此时若派遣一名文武兼备的大将领兵镇压,必能化解危机!”海方闻言,眸中一亮,只觉机会已至,“皇上,臣自请领兵出征伊犁!”

“你?”弘历抚着下颚端详道。海望拉过自家儿子,几乎是焦急道:“皇上,犬儿虽知文擅武,可行事鲁莽急躁,实在难当大任,请皇上三思啊!”海方不满,却只能忍气吞声,静立一旁。弘历:“海阁老护犊之心朕极为谅解,只是如今朝中能文武兼顾者实在少数,容朕好好思量,再作定夺,你们先行退下吧!”

众臣陆续步出殿外,傅恒却静立殿内,待殿内只余二人相对时方道:“皇上,海方并非平叛伊犁的好人选,他行事太过冲动!”弘历起身,走近拍了拍他的肩,“朕也知道,可是朝中文臣武将素来不睦,想找出一个文武双全的帅才并不简单,你倒是合适,只是···此时若命你离京,额娘与荣儿恐都不会答应。”

傅恒双手一揖,“请皇上准许微臣挂帅出征,平叛伊犁!没有国,何来家可言,皇上切不可为妇孺而制肘!至于家事,臣自有办法解决,望皇上恩准!”

弘历仍犹豫不决,此次出师西北,路途遥远,傅恒早年虽也随军出征过,可都是些小战役。此次王族内乱,凶险万分,若稍有不测,雨棠便会居寡。一想到此,弘历即刻感到强烈的负罪感,他是自己曾过命的好兄弟,好朋友,自己怎能生出这样的邪思!

“让朕想想,明日早朝再宣布挂帅人选。你早些回去吧,多陪陪雨棠。”傅恒有些不甘,却碍于君命难违,“是,微臣遵旨!”

回到寝殿,满脑子的战事钻的弘历发闷,一时竟忘了今夜是新晋的嫔位侍寝。馨瞳穿着一袭素白寝衣枯坐龙榻,见君王久不至,便起身大着胆摸索出暖阁,明黄寝衣的天子斜倚在软榻上,背对着她,榻上被褥枕头一应俱全,馨瞳心下猜测,平日没有妃嫔伺候时,他看折子看累了,就会在这里睡下吧,。

听到身后窸窣有声,弘历:“小允子,你去睡吧,朕不需要伺候了。”馨瞳默了片刻,“皇上···嫔妾不是小允子。”熟悉而软糯的声音传过耳畔,弘历方想起今日传召了馨嫔今夜伺候,心想自己此刻若一转身,那小女子便会发现他骗了她,今夜想必没有好果子吃,只好僵直着身子道:“咳,是爱妃啊,朕还有些公务要忙,你先回暖阁候着吧!”

馨瞳明知他是因介怀身份,故意道:“嫔妾还不困,皇上还有奏折要批吗?让嫔妾为您磨墨吧!”未等他首肯,便小步跑至软榻边,弘历身手甚是敏捷地一躲,侧过身去,“就不劳爱妃了!”

“一点都不麻烦,皇上,奏折在这儿呢!”言罢冲上前,令其避无可避,她的戏演得极好,满面惊色道:“你···你不是?我知道了,你骗我!”

弘历见圆不过去,摆出天色威严道:“大胆!竟敢在朕面前这般无礼,朕未追究你的欺君之罪,已是网开一面了,不要考验朕的耐心!”馨瞳不甘心地跪在地上,赌气道:“嫔妾知罪,皇上与嫔妾一人骗过一次,谁也没吃亏!若嫔妾惹皇上生气了,嫔妾这就抱着被子回启祥宫去,不在此自讨没趣了。”

赌气拂袖的小手被天子蓦地握住,只用力一带,她便跌向他的怀中,被轻轻拢住,“爱妃既觉得无趣,那朕与你做些有趣的事如何?”馨瞳睁圆了眼睛看着他渐欲靠近的脸,“皇上,您的奏折还没批完呢!”

此言一出,弘历便想起了出兵伊犁之事,一双眉头复又皱起。馨瞳颤微微地伸出手,抚向天子额头,忽地被喝止:“你要干什么!”“皇上,您的眉头皱了,嫔妾帮你抚平它。”说出来的虽是孩子话,弘历却觉得无比窝心,捏住她一双小手道:“爱妃想为朕排忧解难?朕这里倒真个故事,说与你听听,古代有个帝王,征兵攘夷,民间有位堪当大任的贤德之士,可其家中妻子有孕在身,不便远行,你说,这位帝王该不该派贤士挂帅出征?”

馨瞳一笑:“嫔妾读的书不多,却也知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没有国的安危,又何以为家呢,所以嫔妾觉得,不论凶险与否,那位贤士都该披甲上阵,为国而战,至于他怀孕的妻子,帝王可以代为照顾啊,!”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此浅显的道理一个小女子都懂,自己身为九五之尊竟然一时糊涂了,弘历将其拦腰抱起,“嗯,此刻烦忧已解,朕这就至暖阁好好犒赏爱妃!”

“快说快说,是什么奖赏,若是金银珠宝,嫔妾可不要!”

直到她被安稳地放置在明黄色泽的天子帐内,霎时寒毛都竖起来了,头一回觉得,危险离自己不远了。

第二百四十章 铁骨柔情

馨瞳窝在绵软的被褥里,似辉煌宫殿中的一株白莲,清透而纯洁,。他捧起她的脸颊,珍而重之,生怕稍有不慎就会打碎了这份美好,“馨瞳,果然人如其名,芳馨女儿香,剪水一双瞳,日后朕唤你瞳儿,可好?”

她垂眸娇羞,盈然一默,“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我既唤你瞳儿,你还要称我皇上吗?”馨瞳面露难色,“那,嫔妾该叫你什么呢?”

“那民间女子,皆唤自家夫君做什么呢?”馨瞳扭过头,“嫔妾不知!”弘历将其挟制住,逼向床角挠痒:“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爱妃可别犯下欺君之罪啊。”馨瞳耐不住奇痒,“你就饶了我吧相公!”

弘历心中一热,拢住佳人一双小手,“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馨瞳一张小脸窝在被褥里,眯着眼笑道:“民间女子以夫为天,相公,从今以后,你就是馨瞳的天。打今儿起,你要好好保护我!”虽非情话,却远比情话更动人,弘历抚着她的鬓角,无比怜惜,“瞳儿你放心,朕会好好疼你,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双影交叠间,佳人发间的奇异香味使人沉醉,令弘历感到从未有过的欣喜,情难自持。馨瞳绯红的小脸媚态横生,榻上君王重重吻下,急不可耐地侵入唇齿间,馨瞳状似生涩地回应着,相濡以沫便是如此了吧,原来与男子亲吻的感觉是这样奇妙,温暖的热流充盈着四肢百骸,令她不觉又将他搂紧了几分,以后,他便是她的依靠了。

傅恒下朝后愁眉不展,回到府中便避开众人,径自去往花圃。褪下朝服,只穿着中衣锄花弄草,雨棠闲庭赏花,一眼便见着了花丛中的他。霁月正要出声,却被她制止,“嘘,女孩子家别总咋咋呼呼的,走近些他自会知道的。”

雨棠着意放重步伐,在他身后走了几回,他却浑然不觉,便知他今日有些异样,“傅恒,这些花长的都很好,不用再松土了。”傅恒起身见是妻子,扯出个笑容,“这会儿得闲,待日后忙起来,恐怕没时间照看它了。”两人相处日久,他是真情还是假意,自己如今也多半瞧得出,“近日朝中有什么棘手的事令咱们中堂大人为难了么?”

“没什么大事,只是春闱取士的时日近了,皇上命我出个考题,一时不知道从何下手。”傅恒言辞闪烁,有避重就轻之闲,雨棠正欲继续追问,东府中的橙儿赶来传话:“少爷,少福晋,福晋请二位过府用膳,说是专为少福晋准备了极品的血燕呢!”雨棠笑道:“逛得久了,这会正好有些乏,额娘真好,。”言罢便一手挽过傅恒,“考题之事,一会儿同阿玛可同阿玛商议,不必太过烦闷了。”傅恒颔首,与妻子双手交握,信步而去。

李荣保今日回来得极早,这位大学士近些年已渐渐远离政事,专司库书编纂事宜。用膳前隙,借口去地库取酒,叫上了心事重重的儿子。“儿子,今早上朝你还精神满满的,是否皇上留你在殿中交待了你些什么?”傅恒心中为难,只好同父亲说道:“是伊犁兵变之事,儿主动向皇上请缨出征,皇上说明日与我答复。”李荣保拍了拍儿子的肩,“不愧是我富察家的子弟,阿玛支持你!上阵杀敌,保我朝清平盛世!”

“阿玛,谢谢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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