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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画堂春-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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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序章 生活在别处
  芙蓉姐姐说她人生的悲剧,就在于她长得太过“妖娆”。
  而我人生的悲剧在于名字起得不好。
  在下姓郑名椿萱,毕业北京商科大学管理系。我妈说当初查字典,发现有个成语叫椿萱并茂,也就是父母双全的含意。
  结果父母是双全了……我自己却于二十一岁零一天之际,遭遇飞来横祸凄惨到人神共愤鸟兽为惊无与伦比。
  话说,那是寒窗苦读十年后的一个秋日。终于领到印有烫金字样毕业证小本本的我,激动万分地拽着同窗好友甲乙丙丁,兴高采烈地聚在一起吃火锅。
  甲说:“我要出国!留洋镀金之后混入外企。响当当一数着美元花着马克的二十一世纪白领阶级!”乙说:“我要选择国企!拯救守旧的民族企业才是我们新新人类出人头地的契机!”
  丙说:“你们俩一黄皮香蕉,一国王企鹅,都百天孩子上医院——太小儿科!大爷我要创办事业自己当经理!”


  我趁着甲乙丙三人谈得火热,用筷子发动肥牛肉片连发进攻,正吃得兴起,忽闻旁边某丁阴阳怪气抛来话题:“郑椿萱你呢。”
  我蓦然受惊,一片肉猛地卡入喉咙,一时间咽不下去吐不出来,脸色越来越青。突地白眼一翻椅子向后栽去,后脑勺“哐当”一响,但听得水花四溅,硬是碰碎了人家店里用来装饰的热带观赏鱼——鱼缸。
  古有司马光砸缸,今有郑椿萱砸缸。区别是他拿石头,我用后脑勺。就结论来说,我真是既省钱又环保。
  从此人事不知但觉飘悠悠灵魂出体。当下如入迷境,但觉前后左右一片迷茫,雾水莹莹中,唯见一黑衣人提着纸糊的灯笼翩翩然独立于小桥之上,戴着帽子挡着眼皮,手里还拿一指挥交通的小旗不断挥举。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黑衣人怒气冲冲向我喝斥,满口京片子还带了点娘娘腔,“没看见大家都在排队吗?你这人怎么说死就死!谁允许你死得这么突然!”
  我靠。结果他还挺愤怒。我说你戴个袖章就以为自己是城管啊。你看我不顺眼有种你把我轰回去。姑娘今天还就不怕了!看咱姐俩谁倒霉谁吃亏谁算犯了渎职罪!人死皇帝大,天下间再没啥米能威胁到如今的俺!
  黑衣人左看看,右看看。顺着他大爷的视线,我也有幸见到了此处的繁碌局面。左边一列白衣幽灵男,右边一排倩女幽魂鬼。
  黑衣人说:“男左女右,请先排队。这是一个讲究秩序的和谐社会!想死,也得排队!”
  我说:“为什么中间那河上还占着一排十几个,莫非还有第三类选择?”不要小看我喔!当我商科白念的啊?为商要不遗余力不失时机为自己寻找在不利局面中的哪怕蝇头小利可图之机!
  黑衣人说:“你要非想往那堆里凑,我也绝不拦着你。那条路上风险高人头少自己先想清楚回来别怨我没告诉你。本殿拒绝投诉,到时你哭天抹泪也无人受理。”
  我说:“少废话!为什么股票基金国债能三位一体并存多年,因为人生是风险越高,就回本越大!这群乖乖排队等死犯贱的惨男绿女就是那基金国债!姑娘我号称浪里白条,搏的就是惊险,玩的就是心跳!”黑衣人瞠目结舌,拿出一烤瓷镶边眼镜重新审视我。他说:“这一队人马此去通往渺渺之国,说生不生,说死不死。先生后死,死后翻生。”
  我憋气道:“我这人欠缺耐性,喜欢长话短讲,能否请直奔主题只说重点简明扼要!”
  黑衣人道:“也就是俗称的跨越时空呗。我们一般很少发送单人,都是集成一打再群体操作。你机缘巧合,刚好可以补足末数。罢罢罢,就送你一段崭新人生,此去或穷或富或喜或怒,就全看你自家的造化。”
  我说:“那不行,你得给我试玩版。”
  他怒:“你当这是三国无双?还有试玩版?”
  我说:“不然你就让这帮人继续等着。不一定等到多久才有我这种充满冒险精神的死鬼青年愿意尝试穿越人生。但是你现在加上我的话,我们一打人就可以立刻出发!在节省能源与小行方便之间,只看你怎么取舍!”
  他瞪眼,“你死都死了,还死性不改讨价还价!”
  我神气活现道:“没办法。人死事小,气节事大。”
  他说:“试玩版当真不行。不然你提一点别的要求我考虑考虑吧。”
  俗话说好意需回手。
  于是我见好就收,趁机要求,我说:“为了我的福利着想,我要去一个美男子成堆出场的地方。为了我能受到关注,我要挑一个出场者全是历史名人的场合。最佳方案是让我去背景全男班的地方,以便能够突显我的优点!”
  黑衣人若有所思,暗中窃笑,“好,很好!”
  于是我们一拍两合,买定离手。
  黑衣人指着那端云雾缥缈处,对我面露贼笑,“从这里跳下去,你就可以灵魂穿越找到新的身体。”
  我说:“这道具太没新意,现在流行用抽水马桶穿越的说!”
  黑衣人说:“那样太不环保,总之你就跳吧。没关系,这事一回生二回熟,大不了你穿失败了,咱们再重新来过。总之你穿啊穿啊就习惯了!”
  望着一眼看不见底的悬崖,环绕其间缥缥缈缈的云雾。被恐高症突袭的我忽然有点后悔害怕,背着小手脚底画圈垂着眼皮嗫嚅抗议:“……为什么我非得习惯这种事不可啊。”
  不耐烦起来的黑衣人提腿一脚踹上我的屁股,他说:“因为伟大的诗人兰波说过:生活,在TMD的——别处!”
  于是,一边坠落,我一边高呼——
  同志们,我、穿、越、啦!


  第一章 人生很OK
  张开眼,只见雪花纷纷落落。
  雪沫飞舞,天地间一片白雾。
  周身泛起的第一个感觉是钻透骨髓的寒冷,喉间发出有如固体冰块融化的声音,牙齿冻得格格作响。
  “喂……你没事吧。”
  视线转动,对上一双担心的眼眸,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正忧心忡忡地俯望着我,带着冻伤的小手犹豫地摇动我那尚且僵硬难于行动的身体。
  “你们在干什么!快点跟上!”
  马蹄回旋,撕裂空气的鞭子自背后抽卷。我一机灵地打了个哆嗦,身体蓦然被注入机油般一骨碌爬了起来,牵起犹自瞪眼看我的少年的手,一并迅速闪回悠长列队。
  “你突然倒下去,真是吓死人了。你、你没事啊?”
  身材矮小的少年拍打胸口,完全不在意被鞭子卷到而浮现颊边的血丝,庆幸地吁了口气,“还以为,你会成为这路上第七个被冻死的呢。”
  我彬彬有礼地回答:“让你担心了,真是I am very sorry!”
  而他用我一定冻坏了脑子的眼神闪闪烁烁地看着我。
  队列继续前进,脚步依循向前,冻僵的大脑开始运作旋转。我依稀记得,上一秒我在二十一世纪中国首都北京三里屯向北火锅店,和狐朋狗党甲乙丙丁口沫横飞谈论我们新新人类高尚的情操、伟大的志向。然后下一秒,我就出现在了这个一眼望去鸟不拉屎大雪纷扬的地方。
  我那清晰的理智、我那无双的智慧、包括我那坐安天命的乐观,把这一切指向一个不容逃避的事实,那就是——我穿越了。
  以往埋头苦读的日子空暇,也曾无聊地翻阅过此类坊间小说。反正大家穿越的方法、穿越的目的、穿越的使命虽各有不同,但大多是从苦里来往甜里去。只要睁开双眼,穿的总是绫罗绸缎,戴的总是玉环金簪。身边跟着丫环小厮,身边环绕着师爷总管。上有哭天抹泪喊着你总算醒过来的权重高堂,旁边是粉泪清垂欣然微笑的红颜知己。当事人不是权倾朝野的太子王爷就是混吃等死的富贵公侯。穿越这档事说穿了,就是一拆迁钉子户获重金补偿款的故事。您挪一挪位,就得一幢新楼。穿一穿越,获一个烈火中重生的身份。因是补偿性质国家拨款故而往往物超所值!
  所以我就奇怪了,你说他们从村东头搬到村西头还算国家占地。怎么我从可以自由使用抽水马桶的现代,穿回这个尚不知名的朝代,就落得眼前这么凄惨的境地呢?
  面前尽是荒凉景色,半片荒原样不毛之地,远远能看见隐隐的青色城楼,分不清道路、土路、田地。路人稀稀落落。而我正身在一行不停行走的队列中间,前面后面左边右边全是半大不小的男孩,穿着破破烂烂的单衣,头上草草缠着个疙瘩。队伍旁边有个高大男子骑在马上,神气十足地抡着一条鞭子,每当有孩子跟不上落了队,他就轰小鸡一般空抽一鞭再把我们赶回队中。
  我边走边寻思。
  如果是女娃娃的队伍,那这十有八九是选秀女。我十有八九会被选中成为个嫔妃,混杂在诸王之间卷动一场胭脂酿成的爱恨情仇红粉血雨……
  可惜奈何桥上那大神他嫌这十有八九的情节忒俗,所以眼下是怎生的情形,我一时也猜不分明。
  从穿衣打扮上揣测,此间不是大宋就是大明。不是我生性愚钝,实在是除了这帮灰头土脸的孩子,眼下这风雪路上,我就见不到几个活人。
  “再往前,就到了分配所。孩儿们一路辛苦了,都打起精神来!不要丢了咱家的面子!”领队抖着鞭子又抽了一鞭子,我连忙挺胸抬头往手上唾了两口搓了搓冻得发青的脸蛋。
  进了城楼,守城的小兵冲领队一阵点头哈腰,“王大人,您到了。这路上不好走吧。”
  “你这小混蛋没看见爷一身风雪,能好走到哪去?”
  “是是,这次带来的人多,您又辛苦了。”
  “走之前,各房各府都给我交代要我多填人头。却要我从哪变孩子回来供他们使唤。”领队用手捏着弯起来的鞭子叹了口气,“你说这年月又不比兵荒马乱地少人稀那会儿,谁愿意卖孩子做这断子绝孙的勾当。”
  小兵捂着手唏嘘:“是这个理。可您还是有您的办法不是?”
  领队笑道:“迫不得已,回了趟老家。从旧日叔侄手中哄来一些也就是了。再加上旧朝的罪臣之子、沿路讨来的孩子……可算凑其了此番供需之数,可惜路上风强雪大,又死了几个体弱的。腿软脚软地折腾一番,才得以回来应差啊。”
  “上面必然知道您的辛苦。这回一定高升,高升。”
  小兵和那领队笑嘻嘻地对应几句,领队一挥鞭子,卷在马头率先进去了。我走在队尾,眼瞅着那适才满面堆笑的小兵望着领队的马后,目露鄙夷,双手揣起袖子还着实往地上呸地吐了一口骂道:“缺德的东西。”
  没等我搞懂这其中究竟有何玄机,已被麻木移动的双脚,径自带往城中靠边的小砖房内。
  我们百八十个孩子,其中不听话爱玩逃跑的都双手系着绳子捆着,靠墙边蹲着。一个师爷打扮的拿支蘸了墨的毛笔,往桌上铺了纸张,一边清点人头,一边往下递发牌子。
  “赵锦云……”
  “在。”
  “陈家福……”
  “在!”
  “王景弘……”
  “……”
  “王景弘?”
  连念数遍无人应声,一旁眼皮打架的我,站直了身子,开始惴惴难宁,心说:这不是在叫我吧。
  话说我来得匆忙,也没来得及好好打听我在这朝借尸还魂的身体他姓甚名谁。看了眼我身边做伴的赵小六,见他没什么反应,那八成不是叫我……
  正思忖间,那靠边歇脚的领队大人,又雄赳赳地抽着鞭子过来了。一鞭子抡我背后的墙上,洒我遍体尘烟呛咳不止。
  “快点应声!你这家伙一路要给我添多少麻烦,再学不会乖巧,就把你填井里去!”
  我惊怒不已,心想,小样你吓唬谁。姑娘我死过一次我不怕你!我们穿越过来的那必定是总有出头之日、早晚作威作福的。和我结仇不瞎了YOU的狗眼!
  “……在。”
  正当我满心恼怒一肚子腹诽,左边有人蓦地站直了身体,迈出了列队。他妈的原来你才是王景弘啊。
  我斜眼望去,眼前的孩子长得好生标致。
  苍白到透明的皮肤上,有一双向上微微吊起的狐狸眼。双眼皮细长深刻,眼珠黑得像两点化不开的浓墨。看起来约摸十二三岁的年纪,站直了和我并肩高。
  从穿过来我就没找着机会照过镜子,看样子,此番穿越,我捡了年岁上的便宜,骤然间从二十一变回了十二三。
  这孩子天生发色偏淡,发丝轻软。头发系得很草,一半披在肩上,衣服扣得凌乱,脚下鞋也破了露出冻青了的大脚指头,偏偏背挺得老直,嘴角抿紧,落拓不羁却不影响风采,颇有几分鹤立鸡群的贵气。
  “……马三保!马三保?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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