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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是龙头-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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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呀!”

沈月娥哭嚎着带伤奔向刁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扶起刁熊。

独孤羽扬声道:“山仔,小心照顾自己!”

此时,他忽觉身后有异,猛回头,一名头扎红巾的黄衣汉子,正龇牙咧嘴朝他狞笑,他顺手就赏对方一箭,不料那人竟轻易闪开。

山仔惊呼道:“怎么,原来是高手上场。”

那人手持雪亮长刀,恶毒道:“小鬼,老子是天星帮刑堂堂主方海,到了地府,别忘记是谁送你的终!”

方海嘿嘿阴笑着举手扑向山仔,山仔大呼小叫道:“哎呀!你完了!”他再次发射强弩,将方海逼向屋顶左侧。

“轰隆!”一响。

方海所立之处的屋顶应声而损,方海惊叫着跌落酒窖,蓦地,酒窖里传出一声凄厉恐怖的尖嚎,和酒缸进碎的声音。

看情形,方海活不成了!

山仔撇嘴道:“他妈的,你们以为老子选这屋顶是为什么?我早就在这里挖好坑,等你们自己来跳!”

屋外一些原本正欲登上屋顶的人,不禁被如此异变,骇傻了眼,一时之间犹豫着要不要上屋顶。

山仔冷嗤道:“豁命江湖,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朝着犹豫不决的天星帮所属,射出漫天箭雨,将这群上下不得的黄衣大汉,全部逼落地面。

忽而,一支利箭贴着山仔头顶飞过,山仔吓得猴叫一声,急忙伏身趴于屋顶,他扭头一瞄,竟是天星帮的弓箭手已到,正登上对面屋顶,准备包抄围射。

山仔发狠吼道:“奶奶的!干啦!”

他一边强弩不断,逼得对方无暇偷袭,一手却翻开几片屋瓦,自尘椽里,取出一瓶瓶塞着布扎的陶制酒壶,和预藏的火折子,摇燃之后,他引燃数瓶酒壶上的布扎,探头叫道:“他妈的!你们大概是嫌昨晚的烧酒烧得不够热闹,老子再赏你们一顿烧酒炸弹尝尝!”

他顺手甩出点燃的酒壶,酒壶砰地摔落在对面屋顶,立即引发大火。

“快!快阻止他,别让他放火呀!”

山仔大叫道:“来不及啦!”

他说完,又是数瓶烧酒炸弹朝仅存的建筑上抛投。

天星帮被山仔这一烧,又烧得哇哇大叫,马上有人展开救火工作。

山仔啐口沫,奸黠笑道:“想救火?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索性将燃烧的酒壶对准救火的人身上摔去,来不及躲避的人立刻引火上身,烧得鸡飞狗跳。

沈月娥扶着奄奄一息的刁熊,犹在喧呼着哭喊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小鬼,天星帮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恨?你要如此帮着那个病痨鬼折腾我们的家业?老天呀……你怎么不开开眼,叫雷神劈死这两个恶胚子呀!”

山仔啐笑道:“查赔!老子同情你招不来雷神,特别送你火神玩玩!”

咚地脆响,山仔故意将酒壶甩落在沈月娥身前不远处,吓得沈月娥尖叫着弃夫而逃。

刁熊因为无法移动,身上沾上些许火星,使得他更加痛苦地大声呻吟。

山仔在屋顶嘲讽道:“喂!查某,你怎么老公不要就跑了?莫非是想改嫁,却苦无机会,正好趁此一走了之是不是?!”

沈月蛾正斥人将刁熊移往较安全的地方,闻言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烂透,千刀杀万刀剐的臭小子,你等着,你等着,老娘一定要将你剁碎喂猪才甘心!”

山仔故意装得骇然的德性,学着沈月娥的尖嗓门,叫道:“哎哟!我怕怕,我怕死啦!”

他忍不住咯咯发笑,戏谑道:“奶奶的!臭查赔,你有种就上来杀我呀!窝在那里呼丧是哭不死我的!”

山仔脑筋一转,忽又嘿嘿接着嘲谑道:“对了,我忘记娘们本来就没种。难怪你说话都是放屁,杀不死我的。”

他虽然口里嘻笑怒骂全上,但心里却对手边逐渐减少的箭弩和酒弹有些担心,尤其,此时独孤羽和鬼剑、妖刀及钻山虎三人的争斗,似是陷入僵局。

独孤羽因扯裂旧伤,身上长袍再度被鲜血浸透,他的脸色较先前更加苍白,而且苍白中犹带着失血过多的铁青。

山仔看着他们身形飞快地来往攻击,心底暗自做了计较,他将所剩不多的箭雨,全部扎上破絮,沾酒引燃,然后相准扑动的人影,叫道:“羽叔,着我助你一箭之力!”

咻咻连响。

山仔不管敌我目标为何,发箭便射,他心想:“反正是三比一的机会,羽叔武功又高,射中他的机会不大。”

混战中的四人被他如此乱射一通,都忙不迭移形换位,闪避利箭。

独孤羽早在山仔招呼声中,便已知道山仔的心意,他闪身躲开一箭,顺手屈指弹向箭尾,将箭逼射左近的申合欢,复又故意贴近钻山虎沈贺。

等到沈贺扬眉阻箭时,独孤羽猝然一记修罗幻现,朝沈贺全力推出。

沈驾虎吼一声,以盾护身,拼老命顺着轰然而至的掌劲,朝外奋力滚出。

但是,独孤羽已不容他再脱身,独孤羽不顾身后申合欢森冷的剑气已至,双目寒光陡射,扬掌又是一记修罗幻现,将在地上打滚的沈贺,连人带盾砸成肉饼,钉入地下。

独孤羽同时付出肩头巴掌大一片人肉的血淋淋代价,他不及回身,反手抛掌,以一只肉掌抓住申合欢的利剑。

申合欢心下暗惊,正欲抽身而退,山仔已相准这刹那的时机,一箭急至,正中申合欢左臂。

申合欢闷哼半晌,身形微偏,蓦然惊见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掌映入眸中。

“小心!”史贺驹大吼着扑向独孤羽,企图援救申合欢。

但是,晚了!

申合欢的项上人头就在史贺驹的吼声中,随着如注的鲜血喷向半空。

史贺驹救援不成,不禁清啸入云,他的刀卷起一团青流泛闪的光影,蓦地反向扑向屋顶上的山仔而去。

独孤羽惊急狂吼道:“山仔,快躲!”

山仔甫见光球幻起,光球已经临头,他直觉地扑向屋顶斜面,借势加速朝屋檐滚去。

但是,任他动作再快,速度再急,岂能逃得过妖刀以气驭刀的至高武学绝技?

山仔只闻利刃破空的咻咻声紧追而至,忽而感到周身一麻倏冷,眼前蓦地发黑。

他意志模糊地暗想道:“完了,这回真的要回姥姥家放长假!”随即不醒人事。

独孤羽在史贺驹刀光追射山仔的同时,厉啸入空,身形化做一抹青影冲向史贺驹,驭火神功亦以十二成威力,快不可喻地撞向光球。

正当史贺驹淬毒的妖刀划过山仔身上,挟以炙人热力的驭火神功只以一瞬之差,轰然击中光球,光球猝然清散,史贺驹刀脱手飞坠,人亦如硕星曳空,洒着一路血痕,砰地重重摔落地面。

独孤羽停身在山仔身边,双手起落如飞,急忙连点带拍,封住山仔浑身上下百余处大小穴道。

此时,昏迷的山仔,脸色已经泛黑,呼吸更是微不可察。

独孤羽顾不得自己旧病复发,他在严重喘息吐血之中,当着胆破心惊的天星帮众属面前,抱起山仔,身形踉跄地掠下孤山,迳自离去。

直到独孤羽的身影消逝在众人眼前,沈月娥才如梦初醒地狂呼道:“追呀!你们这群死人,还不快给我追下去。”

早已吓破胆子的天星帮喽罗,你看我、我看你,磨磨蹭蹭,为难地吆喝着向不见人影的山道慢慢奔去。

蓦地——

“当家的,你不能死呀!”

沈月娥蓦然发觉刁熊不知于何时已经断气,她惊惧惶惊的尖嚎声,凄厉地响遍孤山,几乎揪去所有天星帮所属的魂魄。

孤山,山如其名,在此一夜之间,变得孤寂寥落,愁云惨怖。

山仔感觉到自己走在一条黝黑漫长,没有出口的隧道里。

他想喊、想问,看看这隧道之中是否还有其他的人存在,但是,他的声音仿佛被黑暗所吞没,使他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否开口出声?

他茫然地前进,忽然看到远处有人影晃动,他惊喜地加快脚步,想赶上那群人。

忽而,他面前出现一个约有丈寻宽的河面,河中水色不但漆黑如墨,而且散发着阵阵呕人的腥臭。

山仔心头一闷,便就地呕吐起来。

半晌,他方始觉得舒服些,便急忙找寻桥梁,想渡河而过。

他在河边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去徘徊,偏偏就是无法可想,眼见河面对岸的人,逐序进入一座高大城里。

山仔大呼道:“等等我呀……”

“山仔!醒醒……山仔……”

山仔狂吼一声猛地坐起,却又因体力不支,软软倒了回去。

独孤羽轻按着他肩头,慈爱道:“好极了,醒来就没事。”

山仔怔怔地盯着独孤羽的脸庞,好半响,他终于慢慢想起在天星帮总堂口所发生的种种事情。

“羽叔……”山仔音哑地问道:“我没有死?”

独孤羽含笑道:“差一点,如果不是羽叔的医术还过得去,这遭你就得归位大吉。”

顿了顿之后,独孤羽接道:“你昏迷了六天,羽叔还真担心你就此不醒,迳往枉死城报到呐!”

山仔想起先前梦境,低哑轻笑道:“还好差那一点……如果让我找到桥过河,我可就真的回不来啦!呵呵……”

“什么桥?”独孤羽不解道:“莫非你还在做梦?你还没清醒吗?”

山在约略描述一下他梦中所见。

独孤羽低沉道:“看来你果真是福大命大,人都到了阴阳界,却找不到奈何桥,可见还不到你该死的时候,连阴阳界小鬼都懒得来接你。”

山仔呵呵哑笑道:“人家说,鬼怕恶人,一定是那些索魂无常被我杀人放火的恶言恶行吓得掉头逃跑,不敢前来拘我的魂。”

独孤羽轻笑啐道:“童言无忌!”

他端起手边一只木碗,凑近山仔唇边,慈祥道:“来,你昏迷那么久,一定饿了,喝些鸡汤补补元气。”

山仔温驯地抬头,啜饮着香浓的鸡汤。

直到他喝得碗底朝天,独孤羽才又扶着他躺下,山仔此时才发现,他们原来是在一处山洞之中。

他好奇问道:“羽叔,这是哪里?”

独孤羽淡笑道:“中条山区,离我们上次赏枫的枫林不远。”

山仔低嘘口气,又问:“天星帮的事,全都解决了吗?”

独孤羽颔首道:“我们虽然付出的代价不少,但是,对方的情况会比我们凄惨十倍,天星帮就算不在江湖除名,恐怕再也难成气候.”

山仔闭上眼,低声道:“现在我总算有点明白,为何羽叔不让我沾上江湖。”

“后悔吗?”

“不!”山仔睁开眼睛,深邃地望着独孤羽,坚决道:“我从不对自己决定的事后悔。”

独孤羽欲言又止,最后,他轻拍山仔肩头,柔和道:“你余毒方消,需要多休息,睡吧!”

山仔咧嘴笑笑,双目一阖,很快便进入梦乡……

日子在山仔逐渐恢复之中消逝。

冬天提前降临山区,山中开始下起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远山近水早已被这场大雪冰封,宛如凝固成一玉琉璃晶莹的白色世界。

雪地里,一个穿着黑色貂皮大祆的俊瘦身影,正在缤纷的飘雪中,几自扑跃嬉戏。

嬉戏?

不!

看仔细些,这个纤瘦的身影,并非闲着无聊四下东奔西窜,他正追逐着两只仓皇逃命的野兔。

这个累得气喘咻咻仍不放过兔子的人,自然是数日前方自鬼门关游乐一趟回来的山仔无疑。

追野兔原本只是一件单纯的事情,但是在山仔专注地投入下,他此时却已是热汗涔涔,顺腮直淌。

再细看他的行动,从他可以在同一个时间里,及时阻止左右分窜的野兔,使之不离他掌握的情况看来,山仔的动作比以前更机灵,也更迅捷。

山仔正暗自得意自己能完全左右兔子奔逃的方向,蓦地,斜刺里飞出二团雪球分别落在野兔原先会逃窜的路线上。

野兔受惊之下,突兀地改变方向窜逃,朝相反的路线奔驰。

山仔眼见兔子就要脱出掌握,他嗔目一吼,奋力扑向左方那只野兔,而就在他向左跃去时,一溜黑影自他手中飞射而出,无巧不巧地击昏另一只兔子。

几乎是同时,他伸手急探,一把揪住兔子后腿,一拳将挣扎中的野兔敲昏。

他抹把汗,气喘咻咻地起身,回首埋怨道:“羽叔,我练的正有心得,你干嘛故意捣蛋?!”

独孤羽仍是一袭单薄的藏青长袍,伫立于风雪中,笑吟吟道:“我是在考验你的应变能力,你竟敢说我捣蛋,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

山仔提起两只兔子,朝独孤羽走去,口中犹自黠谑道:“就是因为你没大、我没小,所以我们才能缩短距离,成为忘年之交嘛!”

独孤羽含笑嗤声道:“想与病书生论交岂是恁般容易之事,而你这小娃儿也敢自抬身价妄想做我的忘年之交?”

山仔呵笑着自嘲道:“我娘生我时忘了给我一个好家世、好命运,就是没忘给我一张厚脸皮。”

独孤羽似笑非笑摇头叹道:“天底下没有我不能对付的武林高手,但是,我碰上生有厚脸皮的人,也只有退避三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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