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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一生寂寞何所思-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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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一定不会说是谁派你来的,对吗?”

“陛下,如果我说,我给你下毒,只为争取一些时间救你大儿子的性命,你信吗?”

“佑儿?”荒翼脸一沉,“你是说,有人想要佑儿的性命?难道,跟那次的女杀手是同一路?”

洞庭洛不否认也不肯定,只道:“想要大皇子性命的人,何止一路。大皇子当年故意触怒陛下而被贬为庶民,怕是只为保住性命吧。”

“哼,你说得好笑。既然那时都保住了性命,为何现在反而保不住了?还需要以朕的性命换佑儿的性命?况且,佑儿到底做了什么,你们要一次又一次的加害于他?”

“陛下,你一下问了我这么多问题,真真有点考验我。不过呢,我洞庭洛别的不行,就是记性好。那么,我就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回答你。

第一个问题,因为那时的荒佑刚被贬为庶人,无权无势;现在,他在外面培养自己的势力,就是为了能够重新回到这里,登上原该属于他的位置。

第二个问题,我原本是被派去杀荒佑的。但是,因为一个朋友的关系,我无法下手杀他,所以,我请求宽限一年,在这一年之内,若我能让荒佑永远放弃皇位,那么,他将再不会有性命之忧;但若是我无法做到,即使我不杀他,也会有其他人杀他,而且绝不手软。我能够申请到这宽限的一年,条件就是,给陛下您下毒,让你在一年之内死亡,他们是将你作为这一年计算时间的沙漏了。

第三个问题,有句话叫做‘怀璧其罪’,而荒佑,不仅颇有帝王之气,且极富野心,若是日后有荒佑做了天子,必是荒陵之大幸,但是,对他国来说,却是大大之不幸。

陛下,洞庭洛话说到这里,你心中算是有个数了。陛下到底是要你最疼爱的儿子轰轰烈烈死在通往皇帝宝座的路上,还是要他平平安安过平淡的一生,陛下自己选择吧。”

洞庭洛一番话讲完,荒翼整个人似是僵住了。好半天,忽然开口问了一句:“如果荒佑不做皇帝,你想要谁做?”

“呵呵,除了荒元,我暂时找不到第二个人选。”

荒翼冷冷道:“荒元于国绝对不会有甚大作为。”

“然而至少不会是祸国殃民的昏君,而且,可保住荒佑一条性命。”

“哼,此等国家大事,你倒是轻率得很。”

“我洞庭洛从不关心什么国家社稷、天下苍生,你说我目光短浅也好,说我胸无大志也罢,我洞庭洛在乎的,不过是身边人的幸福而已。呵呵,我知道,在你看来,这些人的幸福跟皇位,跟社稷比起来,根本是微不足道。可是,人与人是不一样的,陛下。有些人,只要一些微小的幸福就够了。”

又道:“对了,是否要派荒元去祈莲送死,陛下还是早做决定的好。”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把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说给朕听?”

洞庭洛摇头:“其实洞庭洛今日来,最主要的目的,是为给陛下送解药。”

荒翼沉默了。半晌,道:“这毒,不用你解了,你走吧。”

“陛下不信洞庭?”

“不。是朕不想治了。”

荒翼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御书房里回荡,沉郁绵长。洞庭洛第一次认认真真去看荒翼的眉眼,忽然发现刚才还散发着凌厉光芒的眼睛此时已经变得黯淡。

到底是怎样的心情,让这位君王决定就此慢慢死去呢?

洞庭洛不欲去追究,只是从怀里掏出一瓶药。

“这是解药,温水送服,一次一粒,一日三次,用完为止。总之解药已经给了陛下,陛下想不想解毒,是陛下自己的事。”洞庭洛把药瓶放在旁边一张矮桌上,然后打开正门,走出御书房,房外直挺挺站着一个太监和一排侍卫宫女,洞庭洛将他们身上插着的银针一一去了,也不管他们因全身酸麻接二连三软倒在地,径直跳上屋顶,眨眼间消失在浓浓月色中。

其实,洞庭洛很想告诉荒翼,他有一个孙子,叫做残影。

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茯苓一定只想残影做个平凡的人吧。于是又想起萧狐和阿览达的儿子寒萧,不知那个小家伙怎么样了,这时候,应该已经会走路了吧。唔?小孩子一般多大能学会说话啊?寒萧现在会喊爹喊娘了么?

洞庭洛走后,荒翼依然待在御书房,想起洞庭洛刚才说,在他的眼中,幸福和皇位、社稷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

其实,谁不想要得到幸福,谁又真正想要孤零零地坐在这个冷冰冰的皇帝宝座上?如果可以得到幸福,这个皇位于他有何用处?

总之,一切都快要结束了,他荒翼已经不想再理会这一方天下。他的一生,甚至他的幸福,全都赔给了荒陵,现在,他累了,他再也不想管了。剩下的,交给元儿吧

站在一处窄巷子的阴影里,茯苓望着前面不远处的地方,在那儿,有一座茶楼正被熊熊燃烧的大火吞噬。

解决掉到这个茶楼,荒佑在这一片的消息网算是基本上破了。

纵火犯观看完自己的杰作,便要默默退场了。但是茯苓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静静地站在茶楼的大门前,冷淡地看着她。他的怀里,抱着一个看起来不足周岁的婴儿。

是荒佑,还有,残影。

“这个,是你跟那个郎中的孩子?”

“不是。”

“不是?我可是有证人的。不过茯苓,我相信你,你是不会骗我的。所以,就是那两个老家伙骗我,我这就命人去杀了他们。”

“不。他们没有骗你。”

“所以,这的确是你和郎中的孩子?”

“嗯。”

残影被荒佑抱在怀里,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黑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荒佑。荒佑忍不住拿手指去逗他,偏偏他都不像其他的小孩一样哭闹。

“茯苓,这孩子真像你。”荒佑看着茯苓,“怎么样,为了这个孩子,到我身边来,如何?”

茯苓没有说话。

“怎么?在心里权衡我到底会不会伤害这个孩子?茯苓,你真的很令我失望,总是算计我。我都不追究你破坏我的消息网,威胁我在朝中的人脉了。我不过只是想要你跟我在一起,有那么困难么?”

“这个孩子,你不能杀。”

“我知道,你很喜欢他嘛。但是,茯苓,我不喜欢他。我无法忍受他是我最爱的女人跟别人生的小孩。”

正是僵持的时候,忽听有人叫:“公子!啊——!”之后就是一声木头打在肉上的闷响。荒佑听这声音,不自觉分了心,不料茯苓瞬间就站到了离自己只有半寸距离的地方,下一刻,茯苓已经把婴儿抢了回去,消失在黑漆漆的窄巷子里。

荒佑叹气,这次差一点就可以把茯苓留下来了,哎!

找到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见蕊儿正被一根燃烧着的柱子压在下面,衣服已经被火苗烧到了。蕊儿看见荒佑,叫道:“公子快救救蕊儿!”

荒佑连忙上去用袖子裹了双手把柱子搬开,又迅速把蕊儿身上的火苗扑灭了。

“不是叫你在一旁好好待着么?”

“我是好好待着啊!可是谁知道这柱子跟长了眼睛似的直往我身上倒!我又有什么办法嘛!”

“有烧到身上么?”

“好像背上有一块。呀!好疼!”

“走,我带你回去敷药。”

“嗯!对了,公子,你明明知道残影是你的孩子,为什么要装作误会了呢?”

荒佑白了她一眼。“不这样做,茯苓不就知道我舍不得杀影儿了么?那我还能用什么借口把她留下来?”

“公子,你真聪明!可是啊,也很傻!嘻嘻!”

茯苓抱着残影,躲在窄巷子里,听见荒佑和蕊儿的对话,在心里默默道:蕊儿,谢谢你。

第五十七章  荒霭

翦云裳跟随父亲翦渊从扬州来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这一年最末的几天了。宫里宫外到处张灯结彩,一片红彤彤的喜庆。

云裳感觉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皇帝叔叔了,他苍老了很多,他和爹坐在软椅上喝茶聊天的时候,翦云裳乖巧地站在爹身后,发现他黑发里隐藏着银丝。

其实,这一年入冬以来,荒翼很忙碌,除非身体实在受不住,他一般都呆在御书房,手中批奏折的朱笔就没有停过。

这年冬天,东北边的烈国多有小队人马在荒陵边境进行试探性的进攻,虽威胁性不大,边境百姓不堪其扰,损失也不少。另外,不久之前,洛苑使一行护送辎重至祈莲灵州地界,遭遇伏击,四十万石粮食全部被劫。这个算是很严重的事情了。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呢?

荒陵现任国主为旧伤所萦,又新立了太子,荒陵朝局表面如常,然暗中,有哪个大臣不是在为自己的利益打算?

下一任君主究竟会是谁?是刚刚册立的太子荒元,还是“韬光养晦”、远离朝堂风暴中心的大皇子荒佑?自己又有没有什么地方曾经得罪过他们?他或者是他即位之后,会不会重用自己?自己在官场上的地位会不会改变?怎样改变?

荒陵如此蒙昧不明的朝局,实在是祈莲叛乱的好机会。烈国表面上虽是作壁上观,暗地里做了些什么,谁又知道?

这些明里暗里的意思,精明如荒翼,自是分析得一清二楚。连着几道圣旨颁了下去,从圣旨的内容上可以看出,荒翼在平患的同时,还有意利用这次机会锻炼一些年轻将领。

比如,名将曹彬的三公子曹子林被拔为副将跟随父亲赶赴西北边境。

太子新立,日后辅助他的人应该开始选拔了吧。

荒翼见了云裳,很是高兴,直夸女大十八变。他这样说的时候,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扬起眼角的一条优雅的纹路。他叫来太子,吩咐太子陪着她到处逛逛。太子恭恭敬敬地应了,引着云裳往御花园赏花。云裳心里明白,皇帝叔叔这是要她熟悉太子。难道皇帝叔叔都没给她选择的余地,直接要把她许给太子?云裳与父亲对望一眼,跟在太子身后出门去了。

如今已经是冬末,御花园堆着白雪,却依然百花争艳,还有很多名贵的花种。京城地处北边,能做到如此实属难得。看起来,太子很喜欢这个园子,他为云裳介绍各个品种的名字、由来和特色。云裳在一旁很认真地听他讲,心里却已经听得有些厌了。她家在江南,园子里一年四季最不缺的就是花。要赏花,守着家门就可以,又何必要大老远跑到这寒冷的北方来。

听说太子今年二十八岁,虽然还没有娶太子妃,府上姬妾倒是不少。翦云裳想,以后做了皇帝,怕是真的会有后宫三千呢!

哎,元太子,真不好意思,一想到这一点,我就没办法喜欢你。以后若当真嫁给了你,我们就相敬如“宾”吧。

“翦姑娘对我的话不感兴趣吗?”

翦云裳正在暗自嘀咕,不料被荒元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

“咦?”你怎么知道我不感兴趣?我明明掩饰得很好啊。

荒元轻轻一笑。“你刚才不小心叹了一口气,我听着感觉你似乎很无奈。”

“呃——”这个——她要怎么解释一下呢?得罪了太子爷可不是好玩儿的。

然而荒元似乎并不是很介意。“看来是我怠慢翦姑娘了。不如这样,翦姑娘想去哪里玩?”

云裳心道:这个元太子实在是会做人,端的是一派儒雅君子的风度,可心里究竟如何作想,却是不得而知。

“太子言重了,是云裳太不懂事。”

“翦姑娘知书达理,何来不懂事之说。姑娘想玩什么,这京城之内,我还是熟悉的。”

翦云裳想了想:“嗯——云裳听说北邙山就在这京城郊外不远,不知是也不是?”

“北邙山?的确不远。怎么?姑娘想要去那儿?”

“云裳对北邙山一直很好奇,总想着有机会到京城一定要去看看。不知太子可愿意陪云裳一起去?”

“自是乐意奉陪。”

北邙山上树木郁郁葱葱,即使到了冬天,也同样苍翠若云,所以,北邙山又有一称,叫“翠云山”。荒元陪着云裳行走在浓绿的丛林间,身后远远跟着几个侍从。

“古人说,‘北邙山头少闲土,尽是洛阳人旧墓’,翦姑娘为什么要到这个满是历代王侯公卿墓冢的地方来呢?”

翦云裳抬头看了荒元一眼,心里犹豫了一下,道:“敢问太子,金陵国最后一位皇帝遆煜和他的妻子虞姬是埋在这座山上吧?”

荒元脸色一变。“莫非,你是特地来看他们的坟墓的?”

云裳心下暗疑,道:“云裳只是好奇而已。谁知这山这么大,又有这么多墓,一时间根本找不出他们的。”

“我知道在哪儿,走吧,带你去。”

山上堆着厚厚的积雪,山路并不好走,荒元很有君子之风,脚步放得很慢,小心护着云裳,似是怕她滑倒。

“快到了。前面不远便是。”

那是翦云裳第一次见到荒霭。

远远的,看见他坐在两座朴素干净的墓旁,头枕着墓碑,眼睛轻轻地闭着,睫毛在脸上落下两扇暗色的阴影,淡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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