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宝藏-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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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所有人进出还得靠赵星语和岚欣公主护行。
趁着人去带曼音回来，赵星语已经命士兵沿着裂缝把书架撬开，只见一块褐黑色、黏糊糊、油腻腻像巧克力的东西掉了下来。朵朵立即兴奋地扑上去，赵星语将它唤住，抽出一根白帕把东西拾起来，果然是一小条鸦片。她又抬头观察书架底部，原来藏鸦片的地方是个巴掌大的小夹层，如此隐蔽的地方难怪先前没有搜查出来。
曼音被带进内室，赵星语指着鸦片问：“你认识这东西吗？”
曼音摇摇头，赵星语抱着朵朵往她身上靠，朵朵往她身上闻了闻。似乎更喜欢另一个地方放置的鸦片。忘记这东西干扰朵朵的嗅觉了，赵星语命人把鸦片用油纸包裹起来带走，这个时候朵朵就开始围着曼音打转了。
赵星语冷笑一声：“你真不认识？朵朵都闻出你身上有鸦片的味道了。”
曼音慌忙跪下，万分委屈地回答：“奴婢真没见过。”
赵星语也琢磨不准曼音跟鸦片究竟有没有关系，毕竟她是凌皇后的亲随，凌皇后沾上那玩意，或许她也沾了一点才误导了朵朵，况且她作为后宫第一女人的心腹。实在没有必要陷害自己主子。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事谁也说不准。人心真是太复杂了，赵星语手在空中舞了一下，决定不管她是忠是奸，还是先按程序审问，“那你平时都是怎么伺候皇后娘娘的？”
“娘娘累了就给她捶捶腿，烦了就说点有趣的事……”
赵星语见她没一句正题，便单刀直入地问道：“皇后娘娘平时都在软榻上做些什么？”
曼音回忆了一下。“娘娘平时喜欢坐在软榻上看书，可是有一阵子娘娘很不舒服，老说梦见大皇子……”说到这里她紧张地看看刘季磊，毕竟宫中不准人提起大皇子。
赵星语心想，可能那就是凌皇后初期吸食鸦片的感觉，她示意曼音不要害怕继续说下去。“皇后娘娘不舒服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看到刘季磊颔首，曼音才接着说道：“皇上御驾亲征的前一个多月娘娘开始不舒服，因为娘娘说自己身体不好，不能伺候皇上，安排了雅妃娘娘伺候，所以奴婢记得。后来春兰姑娘被关进狮园那段日子，娘娘就没力气打理后宫了，先交给雪妃娘娘打理，再交给雅妃娘娘打理……”
刘季磊一听此话。脸都黑了。居然有人敢在自己眼皮低下陷害皇后，真是胆大妄为。
曼音一边回忆，一边据实答道：“后来不知怎的，娘娘越来越喜欢在软榻上歇息。她说躺在那里感觉很舒服，还能梦见大皇子来看她。”
赵星语曾经看过一些关于鸦片的资料，清朝时吸烟者一般将生鸦片加工成熟鸦片，然后搓成小丸或小条，在火上烤炊软后，塞进烟枪的烟锅裏，翻转烟锅对准火苗，吸食燃烧产生的烟。吸食鸦片的人群中一个烟瘾不大的吸烟者每天只用吸10…20次，而一个烟鬼每天会吸100余次。
估计凌皇后就是在那个时候已经依赖上了鸦片，后来烟瘾需求量越来越大，但是不能满足其需要最终导致烟瘾发作犯病。
赵星语又问：“那你可见皇后娘娘把鸦片架在火上烤？”
“没有！”曼音回答的斩钉截铁。
赵星语撑着额头思考，现在鸦片已经找到，剩下的就是找出罪犯和做案手法。可是曼音回答的滴水不漏，自己似乎不能完全证明她就是那个罪犯，还有罪犯究竟是用什么办法让凌皇后吸食鸦片上瘾的？宫人和曼音说从未见凌皇后吸食鸦片，但是鸦片明明就放在书架夹层里。
赵星语重新捡起被撬开的书架底部夹层木板反复打量，并没有灼烧的痕迹，那罪犯是怎么做到加热鸦片的？她像开始寻找细缝一样闭上眼睛慢慢触摸木板，试图再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是除了摸着那些小疙瘩不舒服外，再没其他发现。
这块木板还有没有什么秘密，老天爷再给点提示啊。赵星语把木板舀到阳光下面照射，惊奇地发现这些木板上的小疙瘩并不是和木头生长在一起的天然疙瘩，而是木头膨胀挤压变形导致的凹凸。
为何赵星语会知道这点呢，因为她没穿越前的狗窝里就有一个变形凹凸的橱柜，那个橱柜安置在厨房的煤气灶上，长年煮饭、炒菜产生的水蒸气和热气把橱柜下面熏得凹凸不平。当时她还请教朋友，怎么才能保持橱柜下面光滑平整？朋友说，除非把橱柜移个位置或者不再煮饭，否则避免不了，因为木板一般是干的，很容易吸水，水蒸汽被木板吸收后，木板的体积变大就会膨胀变形。
那么这块暗藏夹层的木板也是吸收了水蒸气才膨胀的吗？赵星语转过头问曼音，“这书架下面蒸过什么东西吗？”
曼音摇头。
赵星语垮下脸，不是水蒸气的原因又是什么导致木板膨胀呢？
曼音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娘娘休息的时候我会放一杯参茶在书架下面的矮几上，为了不让参茶凉掉，还会经常用热水烘着。”
参茶？热水？赵星语赶紧问：“你把参茶放在什么位置？”
曼音走到书架下面的地方比划了一下，果然正对着书架底部有夹层的位置，这个位置离软榻也很近。但是书架、软榻赵星语都见过，那个放参茶的矮几却没见到。
曼音喃喃道：“矮几就是放在书架下面啊。”她围着屋子找了一圈，终于在床和衣柜的角落找到矮几，她把矮几摆到原来的位置，矮几和书架底部的空间刚好可以容下一个茶杯。
但是这个空间并不大，这样放着茶杯其实很不顺手，赵星语不明白为何要这样布置，便提出疑问。
曼音解释道：“娘娘喜欢一个人坐在软榻上看书，奴婢以前是把参茶搁在书架上，可是娘娘有一次舀书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把书都毁了。娘娘很生气，奴婢就再也不敢把参茶放在书架上，但是搁远了又怕娘娘把参茶忘记不喝，所以就在这里支了张矮几放茶杯，这样就不怕娘娘忘记或者打翻茶杯了。开始的时候娘娘还有点不习惯，后来就慢慢习惯了……”
人总是会产生出一种别人看着奇怪但是利于自己行为的习惯。赵星语恍然大悟，继续问道：“这种习惯有多久？”
“七八年了。”
“怡蕙宫的人都知道吗？”
“能进内室的应该都知道。”
赵星语沉吟了一会，对曼音说：“我现在基本断定你是无辜的了，但是等会我们出去的时候你要把能进内室的宫人都指认出来。”
曼音欣喜连连，急忙磕头致谢。
赵星语又转过头对刘季磊言道：“皇上，我知道皇后娘娘是如何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吸食鸦片了。犯人正是利用皇后娘娘看书喝茶的习惯，把鸦片藏在书架夹层里，还划开一条细缝，当曼音把参茶放在矮几上，参茶弥漫的热气就钻进夹层开始加热鸦片，使其一点点挥发出味道，这种味道被宫廷的熏香掩盖住，令人无法察觉。皇后娘娘只要在这里看书喝茶就会无意识地吸进鼻腔，慢慢聚少成多，最后导致上瘾……今天皇后娘娘为了等候皇上没有留在软榻上喝茶看书，故而也没有吸食到鸦片。这东西长时间不吸食就会令人难受，所以皇后娘娘才发作毒瘾……皇后娘娘出事后，有人感到害怕慌张就把矮几移走扰乱我们的视线……如果不是曼音把这些具体细节讲出来，或许我们还会迷惑绕圈子，但是现在我已经找出了鸦片和下毒手法，由此可以判断，犯人一定是能进内室并且熟悉皇后娘娘习惯的人，只要把符合这些条件的宫人找出来，不信查不出凶手！”
“那还等什么？赶紧把人找出来，朕要灭他九族！”刘季磊猛然吼道，杀气腾腾地往外走。
三人走出内室，还没等到曼音把能出入内室的宫人指认出来，朵朵就如离弦的箭向其中一人奔去。
第133章 智破陷害皇后案
第二卷 京城破案篇 第134章 小太监自杀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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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奔向的不是别人，恰是那先前站在院外体力不支晕倒的小太监。
小太监身子猛地一哆嗦，摔在地上，恐惧和激动使他脸色大变，直喘着粗气。周围的宫人全都自发散开，朵朵扑过去冲着他的胸口“嗷嗷”乱叫。
赵星语快步上前，喝道：“把你的手打开。”
小太监眼睛睁得老大，唇齿颤抖，慢慢松开紧紧按住胸口的手，五指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众人都满腹狐疑地看着赵星语，不知她在做什么。
然而赵星语却不理会众人表情，径直抓住小太监的手仔细审视起来，果然在袖子边缘发现一点印迹。她攥着小太监的衣袖对刘季磊说：“皇上，请过来看！”
刘季磊走过去，看到那印迹呈褐黑色、油腻腻。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那只是一般的油污，但是刚刚才见过鸦片的刘季磊却一眼就认出这是沾上鸦片留下来的印迹。他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森冷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星语看看已经瘫软在地说不出话的小太监，蘀他解释道：“估计是这小太监在触碰鸦片的过程中袖口无意沾上了，他以为他洗干净手就没人知道，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谁知他慌慌张张竟在衣袖上留下鸦片的痕迹。鸦片有一种特殊的气味，朵朵闻过就不会忘记，所以才会对书架、曼音等凡是带有鸦片味道的物品和人感兴趣，如今闻到他身上也有，朵朵就对他也感兴趣了。呵呵，这正是我说狮子能搜出鸦片的原因。”说完蹲下亲昵地抚摸朵朵的脑袋。
刘季磊顾不得赞扬狮子和赵星语，催促道：“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协助这个狗奴才犯案。”他不相信仅仅凭一个小小的太监敢陷害皇后。
赵星语示意朵朵围着宫人跑了一圈。朵朵都没有反应，她还故意授意让朵朵吓吓雪妃，谁知朵朵见雪妃就绕开了。她只得暗叹，动物的触感就是比人敏锐，知道这雪妃不是啥好人，连靠近都不愿意。
搜寻完毕，赵星语汇报：“朵朵对剩下的宫人都没反应，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协助这个小太监陷害皇后。皇上还是直接审问他吧。”
刘季磊扫了众人一眼，凛冽地开口：“来人啊，把这个狗奴才给朕带走，朕要好好审问一番，其他宫人留在原地一个也不准离开。”
“啊，皇上——”雪妃花容失色，踉踉跄跄地扑过来，跌进刘季磊怀里。
“爱妃怎么了？”刘季磊皱起眉头。自己正在处理要事，雪妃这一惊一乍太不合时宜了。
“妾身刚才被那头狮子吓住，腿脚发软没有站稳。”雪妃把头埋进刘季磊的怀里，众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她惶恐不安地说着，“妾身好害怕。妾身想请皇上恩准出宫探望父母。”
刘季磊一回宫就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没心情安慰人，不耐烦地挥手，“朕准了，下去吧。”
这些对话本来也没什么问题，可是赵星语却看到小太监在听到雪妃说完后就面如死灰地垂下头，特别是听到“父母”二字，小太监身子还抖了抖。他的袖子被赵星语攥在手中，这些不易被人察觉的细微动作自然被赵星语感觉到了。
难道……赵星语快速回忆自己审查案子时雪妃说过的每一句话。她有好几次都不经意地提起“父母”。还说“不要牵连别人”，难道是她唆使小太监对凌皇后下毒？难道小太监有什么把柄被她抓住？一定是这样，不然小太监为何在她每次说完话后都这么激动，先前晕倒。这会发抖？
赵星语猛然抬头盯着雪妃的背影，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揭开她的真面目。她此刻多像一只弱不禁风的羔羊，其实却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怪不得这个女人要缠住刘季磊一起看自己查案，怪不得这个女人总是在自己查案的关键时刻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原来这话不是说给刘季磊听的，而是说给小太监听的。
就在这一瞬间，小太监突然挣脱开赵星语攥着袖子的手，一头撞上殿里离自己最近的柱子，血像被打翻的红墨水瓶，顷刻就从他前额的一个伤口中涌出来，源源不断往地上流了去。
所有人都被这场变故惊呆，赵星语反应过来急忙冲上去捂住小太监的伤口，血从她的手缝溢出来，她又用宫裙去捂，血很快把宫裙也染红，她对立于一旁默默观看的刘季磊和一干宫人悲喊起来：“救救他啊！”
小太监用手胡乱比划了几下，终于睁着不肯闭上的眼睛不动了，而那鲜红的血液还在不停的涌出，弄了赵星语满身。
侍卫在小太监身旁蹲下，查验完汇报：“他死了。”
众皆愕然。刘季磊大为光火，还没审讯，人就自杀，线索也断了。
赵星语停止手中的动作，看着小太监尸体，惊恐万状，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在自己眼前消失了，她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悲伤，即使这个小太监不自杀也难逃刘季磊的惩罚，可是她清楚地知道，他不过是代人受过，真正的凶手还活得好好的。
赵星语轻轻放下小太监的头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