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风-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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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有一排木质栅栏,进入后,便可见一很高的门槛。
走入后,入眼是高高的柜台,有点酷似现代的银行柜台,不过柜台上用的是木质雕花隔离窗户,古朴得仿佛可以闻到那沉香的味道。
我缓步走近,将包袱费力地托起放至柜面上。
用手指敲敲那窗户,轻轻道:“有人吗?”
里面阴暗得让人看不清人的面目,那感觉就是沉寂,沉寂的古典。
好像没有人出现。无人应答。
我推开旁边一侧的侧门,吱呀一声,沉寂中显得十分突兀。听了让人有些心惊。
稳稳心神,往里望去。
里面却是一盏油灯,照亮了屋里的一隅。
隐约可见屋里有人,那人背对着我,月白色的长衫,束冠而坐。
四周的墙壁好像都是些柜子,我站在门槛边,轻轻咳嗽了一声。
那人果然回过头来。
这一回头,可把我看傻眼了。
他微微一笑,眼神里满是温柔,宽容的眼神仿佛是望着一个备受宠爱的孩子。
他伸出手来,道:“过来。雪儿。”那姿势,那眼神,仿佛期待了很久了。
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说什么,亦不能动了。
身子无力地倚靠在门边上,我内心最柔软地地方被触动了似的,有些心疼又有些欢喜。
眼神痴缠,彼此胶着,仿佛没有了时间。
“清扬,”我终于用尽了力气轻轻唤得一声。
他走近,抱拥住我,狠狠地吻下来。
眉尖,耳畔,发丝,四周全部是他浓烈的那气味。
终于明白这沉香何来了,那是他身上熟悉的一抹气味。
因为我曾经说,不喜欢男子的汗臭味。没想到,他还是记住了。
我闭上眼,任自己放纵。
热烈地回吻着他,用我的唇舌诉说我的爱恋。
我还是爱上了么?原来才知道,心不知不觉早已沉沦了。
气喘吁吁地两人,在这昏暗之处,热吻缠绵。
天地间安静异常,仿佛人间就只有彼此了。
直到快要窒息,结束了痴吻。
我爱恋地描摹着他的眉眼,忍不住轻琢。
他的眼那么多柔情,满满的全是不加掩饰的深情,让我觉得好幸福,在这一刻。
“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忍不住好奇,还是问。
他抱起我,轻轻坐在那屋内的一书案上。我倚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享受着他身上散发的热力。
他轻轻抚摸了我的头,“乖,我怎么不知道你呢?”
“你说有一天希望有很多钱财可以买漂亮衣服,你说有一天希望四处游玩,你说喜欢自由自在,你还说喜欢男人干净的味道,还有,还要我说么?”他自嘲地笑笑,“你的话我可是记住了,你不会忘记了吧?”
我红着脸,低头在他怀中闷闷地说:“人家怎么知道你会记住呢?”手指不自觉地轻轻在他胸膛上无意识地划着。
心中只是甜丝丝的。那甜意,直到多年后回忆,亦是甜蜜的。
他满足地叹口气,看向我,很柔软地说:“雪儿,不要跑了。好么?”
我沉溺在他的眼神里,不自觉点头,“好。”
两人再多的甜言蜜语也不嫌歪腻,自然心念间亦是起了许多变化。
当感情好的时候,所有的问题便不是问题了。所有的难题亦不是难题了。
原来他能找到我,还是细心的清风发现了破绽。
即使我易容了几次,换了衣服,更是故弄玄虚一番,却还是让风清扬捉了正着。
唉,原来就是大意失荆州啊!
那清风简直就是个神探么?
我喜欢涂指甲油,可惜这儿没有。所以便用了那颜料好玩地画了一朵兰花在每个指甲上,那还是与清风一起无聊之时的做的无聊事。
还记得那清风很是惊讶,只是目瞪口呆地看我在那细细描绘。后来还要我帮她也画了一朵在她手上。
唉,原来如此。
“怎么,还是想跑?”风清扬不放心地看着我。
我不作声,心中只是懊恼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漏洞。
“不要想东想西了。只准想我。”他搂住我,霸道地说。
“好,好。一辈子都想你。好吧?”我撒娇着。 。 想看书来
第九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毒发
一路慢慢游玩;一路闲散自在。
这是林回雪梦想的生活。
虽然明白这样的日子不会很长,但是享受一日便是一日。
风清扬虽然是烦忧的事情很多,却是舍得放下一切繁杂,陪着她疯魔般的嬉笑;享受着她孩童般的撒娇。
男人能给女人的很多。
唯一难得的是一颗爱人的心。
心中很是明白亦很感动。
林回雪亦是享受着这样的快乐。
几乎是抛开了所有的烦恼,几乎是抛开了所有的虚名,几乎是抛开了所有的所有,彼此的眼里只有彼此。
这样的日子很短。只有三日。
这样的日子很长。拥有一生的回忆。
最美好的,留在心间,便是永恒了。
第一日在舞阳城里。
那日靠在他怀里,在那质铺里,忽然觉得有些话该说了。
迟了,我怕没有机会了。突然会这样想。
便极轻极轻地说:“我很想待在你身边,一辈子。”
停顿了片刻,便握住他的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后又松开。
心间有些紧张地说:“哪里都不去。就这样和你牵手一起慢慢走完一辈子。”
风清扬沉默,只是沉默。
心内最坚硬的地方是被软化了。
原本最坚强的信念,那王者之争的执着,是毫无动摇的。
却是在这一刻有了一丝的犹豫。
从没有哪个女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从没有纯粹地感受到一份感情会如此沉甸甸的。
他无法给予什么未来的许诺。未来将会发生什么,无法预知。
也许会永远失去她,也许能永远留住她。
但是只要有一丝可能,便要抓住这一丝温柔。
再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情感,忽然觉得言语很多余。
于是抱紧了她,沉默地吻住了她的温柔。
那吻缠绵悱恻,那眼神痴情缠绵。
第二日,便是在那古城墙上。
初冬的第一场雪,轻轻地,软软地,如同花瓣。
飘飘洒洒,自在逍遥。
“我多么愿意是一朵雪花啊!”林回雪不禁轻叹。
林回雪一袭梅子色的隐花长裙,回眸浅笑。
仿若是一朵最温柔的花,绽放在这萧杀的雪地里。
那隐约的红,仿若是那心间盛开的桃花,灼灼妖娆。
看她孩子气地欢笑,欢喜地去接那跳舞的雪花,纯真无比。
那一份简单,是他在其他女人身上很少见的。
“冷了,来热热手。”风清扬握住我凉凉的手。
他的手干燥暖和,传递着一份温暖,直到我的心窝里。
对视一笑,心有灵犀似的,久久不愿意放开彼此紧握的双手。
知道他怜惜我,心中甚是欢喜。
古城墙上斑驳的痕迹,是战争留下的残酷。
古城墙默默无言地见证了几代人的历史。
听着风清扬缓缓诉说大越国的前朝与今朝,感受到他心间那份傲然的追求。
君主自当是豪情万丈的么?
他略带低沉地说起前朝女色误国的背后所隐藏的历史,略带惋惜地说:“可惜啊!前朝亦是明主。不过外戚之患并非是女色之忧。那前朝不过是早已是虚弱之躯,怎禁得起一丝风雨呢?”
我津津有味听着,略微猜测地问:“为什么呢?难道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么?”
他笑了笑,“也可说是。也可说不是。凡事始终是事在人为的。”
我了然地笑了。
他想解释自然会再说下去。不想说,多问也无益。
停顿片刻,他一声长叹,“以史为鉴啊。前朝旧事本有因,还看今朝风云变。”
我听了一惊,这便是他的忧心之处么?
看他不自觉锁紧了眉头,仿若万重风云在眉尖。
忙握紧他的手,悄然贴近他的耳畔说:“不管怎样,有我在你身边陪你,好么?”
他眉毛微挑,反手握紧我的手,捏一捏。
“走吧,天冷了。还是上马车吧!”风清扬忽然像下定了决心似的,拖住我上了回京的马车。
原本就是趁着一大早偷偷避开侍卫,两人溜出来看这古城墙的。
眼见天色亮了起来,便是要赶路了。
如此一路这样痴缠,便是想快也快不了。
其实明白自己不过想多拖延些时间,不想那么快赶回京城而已。
但是即使再慢,明日还是回京城了。
上了马车,只是忽然觉着有些闷。
胸口有些窒闷,便是不耐烦地想要扯开衣裳领口,头晕得很。
“怎么啦?”风清扬皱紧了眉头,伸手抱住我。
微微摸了摸额头,他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起来。
他猛地点了我的几个穴道,我便是晕了过去。
风清扬猛地掀开车帘,朝外头的莫问吼去:“快走!要在今晚回京城!路上换马!”
他掏出怀中一个精巧的玉葫芦小瓶,从中倒出几粒丹药来。
有些犹豫,却是很坚定的将药丸喂入林回雪口中。
风清扬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有那么一股想杀人的冲动。
饶不了你,风亦修。
风清扬狠狠攥住了玉葫芦,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回雪,心中暗自恨然!
原来这风亦修那手下高手是武林中有名的毒王,那七毒虫花散是个慢性毒药。
初始,不过是让人无力聚起真气,全身无力而已。
待得久服后,便是让人神志迷失了。
还幸好林回雪服下了明松道长的独门解毒药丸,要不也不会发作得这么慢。
只是那几日,风亦修是要毒王加重了份量的。非得逼得风清扬答应在库银里做些手脚,才答应救林回雪一命。
意欲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将库银掉包,将掉包之事暗坐在太子身上。
这是个一箭双雕的歹毒计策!
若是做了,便是扳不倒太子,也让皇上对太子起了疑心。
即使发现此事乃栽赃,也查不到这风亦修头上去。
反而称心如意地除去了本王!
真是个草包!
这样的计谋骗骗太子还差不多!怎么能瞒骗得了父皇呢?真是自不量力!
风清扬用汗巾轻轻帮林回雪擦汗,一边正暗自思量。
作者题外话:第一卷快结束了。
风清扬与林回雪的爱情在第九章和第十章是高潮部分。
第九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师傅
风清扬在外庭走来走去,边走边偶尔回头瞄瞄内院。
莫问正站立一旁,低声回报着公务。
上任这户部侍郎已有半月了,风清扬是铁了心要整顿一番,借此机会来挫挫风亦修的威风。
这半月以来,林回雪是昏昏沉沉,病情时好时坏。纵然是请了几个解毒高手也是无济于事。风清扬只得将那续命的雪莲丹仍旧喂着,眼见这救命的雪莲丹却是一天天少了,却还是只能延缓毒发。
雪莲丹是风清扬的师傅无情的独门密药,乃是不可多得的灵药。这无情是个独居天山上的带发修行之人,独来独往的,性子古怪,甚少与外界接触。
也是机缘巧合之下,风清扬少年心性喜欢游历山水,偶然于京城外山救下了无情师傅。当时正是无情师傅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之际。凑巧他见着了,觉得可怜便是顺手救了。无情为了报恩,便收了这唯一的徒弟。只是每年来京城指点他一二,却是让他的武功突飞猛进。
风清扬见师傅学识武功异于常人,心中清楚无情绝非一般等闲之辈。只是师傅不肯道明来历,便是去查也还查不到什么,心中暗自称奇,便就此作罢。
早就派人飞鸽传书,不知道师傅她老人家肯来与否?风清扬眉头锁得紧紧地,心中暗想。
莫问报完公事,见主子停住了脚步,亦不作声,好像在思索问题。他不敢惊扰,只得静静待在一旁,等待指示。
正在此时,便是有人走近了。
只觉得一阵清风来袭,面前便多了一人。
风清扬猛地一惊,抬眼便是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风清扬摆摆手,示意莫问下去。
他便恭谨地道声:“师傅,您来了。”
一个面容沉静的道姑正面容祥和地看向他。这无情师傅一身月白色素净的道袍,发丝一丝不苟地全部梳起来,那祥和里竟然透出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