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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霜月刀-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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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辣手狂夫,老子与你拼了——”
  扑地贴滚,周秀压着嗓门急叫:
  “慢动手,我是周秀啊……”
  凌空翻落,马修平顿势斜身,低呼道:
  “是周秀……”
  甘维用力使手中一对赤铜人后带,他粗壮的身体也不由打了个旋转,堪堪稳住,他已凸瞪起双眼,气冲冲的道:
  “周兄,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一组不是早就掩到楼上去了么?却又端着这等架势闯下楼来和我们凑什么热闹!”
  忍住冲顶的怒火,周秀从石梯上站起,表情十分难看:
  “甘老大,我们也不愿意如此狼狈的摆现给各位看,树要一层皮,人要一张脸,若不是情势逼到这步田地,谁不想充个英雄好汉?子力有不殆的事,你能怨得了我?”
  甘维激动的道:
  “我们可是一路血战过来,步步搏命,刻刻斗死,你知不知道,我的兄弟上这一阵,便又折了三个!”
  周秀生硬的道:
  “莫非我们就是挡在那里看戏?我们这一组四个业已折损了章立,林涛怕也凶多吉少,半数耗上了性命,难道还是逛窑子逛过来的?”
  一挥手,马修平怒道;
  “这是什么辰光了?自己人还在起内斗?你们再要争执下去,我姓马的一拍屁股走路,眼下的烂摊子不管你们收不收拾得了,只怕上头主儿也好歹定要剥你们一层人皮!”
  周秀干咳一声,道;
  “马大哥多包涵,实在是背不得这口黑锅,今晚上,我们起事的兄弟哪个不在卖命?便有心怯懦退缩,对方也放不过咱们哪……”
  马修平不耐烦的道:
  “刚才上楼的那人你们遭遇到了?”
  周秀苦笑道:
  “要不怎会弄得这般狼狈法?”
  注视着黝暗的梯口,马修平低声道:
  “可是费云?”
  “除了他还有谁?”
  神色非常凝重,马修平缓缓的道:
  “果然是个心狠手辣之辈,此人不除,必为大患!”
  周秀心腔子不禁收缩了一下,他努力咽了口唾沫,强自镇定的道:
  “马大哥说得是,趁着目前剪除了姓费的,方为上上之策,否则一旦容他出去,早晚是个祸害,何况歼杀费云,也是上头交付给我们的责任!”
  马修平沉声道:
  “他跑不了!”
  甘维恶狠狠的道:
  “我要生吃了这个匹夫,替我的三个兄弟报仇!”
  马修平道:
  “稳着点,姓费的不但手段毒辣,功力精湛,亦是个奸滑刁狡之徒,我们万不可冲动浮躁,乱了阵脚,否则就正好予他可乘之机了!”
  挫了挫牙,甘维道:
  “今晚便豁上一死,也断不能叫那姓费的留下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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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弄花作样
  马修平道:
  “甘老弟,这不只是你的目的,也是我们大家的目的,然则大局为先,整体为重,公战公斗,总须俱皆兼顾才好!”
  甘维忙道:“你放心,马大哥,我们兄弟误不了事!”
  微微点头,马修平道:
  “这就最好不过了。”
  周秀一面注意梯口的动静,一边侧耳聆听着,他的形态显得极为不安:
  “奇怪,上头怎么如此寂静?姓费的又打算弄什么花样?”
  “皮圈子”潘庆春恨声道:
  “娘的,费云这厮准又是埋伏在暗处,再想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甘维昂烈的道:
  “管他娘的,我们冲上去——”
  哼了一声,马修平道:
  “甘老弟,这不是毛躁之事,千万轻忽不得,费云说不定正希望你朝上冲,他窝在暗里拣现成——姓费的手段之阴狠,你业已见识过了!”
  甘维急躁的道:
  “但是,马大哥,光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呀!”
  马修平沉沉的道:
  “我们可以等一下。”
  甘维瞪着眼问:
  “为什么?”
  马修平的声音幽冷而飘忽:
  “等上面的动静,别忘了,我们还有一组人从另一个方向掩到了楼上,等到姓费的发现了他们,或是他们发现了姓费的,双方定会交刃,那时,我们再冲上去接应,这将比诸此刻朝上盲目攻扑牢靠得多!”
  想了想,甘维道:
  “马大哥高明……”
  马修平摇头道:
  “不是高明,甘老弟,是稳重。”
  尴尬的咧咧嘴,甘维道:
  “但愿我们的人先发现姓费的——”
  枯黑的面孔上浮漾的是一抹阴晦同滞重,马修平的音调哑沙沙的:
  “以暗打明,我们的人抢制先机的成份不大,在这种情况下,首先动手的一方总会或多或少占些便宜,尤其是狙击者的功力卓绝,给予对方的损害就更大了……”
  贴靠在石梯两边的人都没有说话,只闻得低促的呼吸声起伏,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周秀朝下凑了凑,抑压着声音道:
  “马大哥,奸在我们有我们的打算,纵然一开头有所折损,姓费的也一样因而露底,届时重围深卷,他就再难遁形逃逸了……”
  马修平自然知道他们这样做法有欠允当,这等于又是拿着自己人在做引饵,可是在目前的情势下,他们被逼得非如此施为不行,在完成任务之前,他们委实是再担不起损失了。
  轻轻吁了口气,这位“夺魂腿”的双眼中闪动着青森森的芒彩,他冷硬的道:
  “等着吧,楼上一有动静,我们就赶紧扑过去支援,要不然,曹鹏那一组人可就有得麻烦了,而曹鹏本身还带得有极重的伤……”
  周秀道:
  “错不了,马大哥,我们自会奋勇以赴,不叫那费云得逞——”
  马修平忽道:
  “听说费云近日来感染风寒,一直卧病在榻,可确有这么回事?”
  点点头,周秀道:
  “是的,而且还似乎病况不轻,好些天来连床都没下,大多公务堂判也都搁置,重要的则左右护法代行代决,我也有段日子没见着他了……”
  “嗯”了一声,马修平道:
  “风寒最能令人虚脱疲软,气脉涩滞,照你说的情形看来,费云的身子显然尚未痊愈,我断定他必将后继乏力,撑持不了多久。”
  周秀颔首道:
  “马大哥,姓费的如今怕已是强弩之末,晕天黑地了!”
  靠后站着的甘维紧捏着手中那对赤铜人,痛恨不已的道:
  “这个恶毒东西——在身患重病的情形下,却仍然这般悍狠蛮酷,赶尽杀绝,若在平昔,更不知要凶残到何等地步!”
  周秀阴沉的道:
  “费云的确心如铁石,冷酷寡绝,半点人味不带,执律掌刑,一向惯于重罚重刑,毫无圜转余地,杀生嗜血,在他来说乃是一种乐趣,一种满足,这是个典型的刽子手之属!”
  马修平慢吞吞的道:
  “否则,金申无痕怎会看上了他,委他为大司律之职?真是人符其实,找对了角!”
  甘维怨毒的道:
  “我倒要看看他尚能横行霸道,助纣为虐到几时!”
  周秀有意改变态度,来消弥方才他与甘维口角上引起的不快,他一表真诚的道;
  “甘老大不用心急,姓费的今天晚上便是在劫难逃,气数尽些!”
  甘维明白对方的用心,他挤出一丝笑容,却哑着嗓门道:
  “兄弟们前后六条性命,正是血海深仇,公情私谊,俱望各位相助一臂!”
  周秀一付“乱敌同仇”的气势:
  “你宽怀,甘老大,无论从哪一端及哪一面说,我们都该同心协力,福祸与共,你的兄弟也就是我们的兄弟,这仇,这恨,岂有置之不顾之理?何况姓费的更是我们大伙的公敌!”
  轻轻一摆手,马修平慎重的道;
  “别只顾着说话,楼上这久不见动静,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周秀向梯顶上注视着,心里忐忑,嘴里却硬:
  “马大哥,曹鹏那一组人也不是些省油的灯,就算他们再是差劲,在姓费的如今欲振乏力的情况下,总不至于连点声响都没有便会栽了个尽吧?”
  甘维又毛躁起来:
  “我们干脆冲上去搅翻他娘的!”
  马修平绷着一张瘦脸,腔调翳闷得像透自一层浓重的潮雾里。
  “再等一下吧,业已挨过这阵子了,没得白搭上功夫,但愿曹鹏那一组人好歹能挡得片刻,至少也弄点响动出来,叫我们知道个方位……”
  于是,没有人出声了,他们正等着,熬着,却是那般的窒迫焦灼法,梯顶的一片黑沉,看上去竟阴惨惨的有如一座张开的墓穴……
  楼上左边的那间“档籍室”,门扉仍然是紧闭着的。
  当费云与卓宾悄无声息掩到的时候,也就是马修平同周秀那一干人惶急不安,期待着上头有所声响以为行动依据的时候。
  不需要费云他们往房里淌进,“档籍室”那扇紧闭的门已经轻轻开启——极为小心缓慢的开启,而且,只是打开了一条缝。
  费云整个背脊贴绷在廊顶上,居高临下,正对着那扇启开一缝的房门。
  卓宾却是埋伏在“档籍室”对面的那间房内,他把门虚掩着,以耳朵宋代替明暗,他倚靠在门侧,全神聆听外面的动静——他当然明白,动静是一定会有的,而且,很快就会有了。
  于是,“档籍室”的门又再稍稍敞大了一点,再敞大了一点,突然间,门户骤闭,却不见人影!
  费云没有任何举止,他只是冷漠的朝下凝注着,神情萧煞又僵木——似这类的小把戏,在许多年以前,他已经玩腻味了。
  猝然间,门里一溜寒光闪自门后,绕转腾飞,在暗虚虚的空间映炫出一团芒彩,一个人贴地滚出,又倏跃而起,白晃晃的一把朴刀竖立胸前。
  嗯,是那个年轻小伙子——“飞星三杰”中硕果仅存的季二爷季岚!
  季岚双目灼亮,四处搜视,俄顷之后,方始以左手轻碰刀背…一一声清脆的金铁声响起,敢情他右手上早已扣着一叠十字飞星!
  一条瘦长的身影穿门而出,只看这位仁兄手上握着的那杆六尺栗木棍,就晓得除了“豹尾棍”邵英之外,不会是别人!
  出门之后,邵英立即贴墙而立,眼珠乱转,紧张的压着嗓门道:
  “季老二,外面没啥异状么?”
  季岚的口气也透着惊疑:
  “除了一片黑,什么也不见……”
  邵英喃喃的道:
  “怪了,我们俺伏在那房里的辰光,明明听到外头有拼杀喊叫的声音,怎的现在却半点动静也没有了?”
  季岚咽了口唾液,道:
  “如果我们在听到动静的那一刻便冲杀出来,说不定比眼下这进退维谷的场面要来得有利……”
  摇摇头,邵英道:
  “旧也未必,形势不明,若闷着头愣朝外扑,一个弄不好便会陷入对方的圈套,那才叫不上算,目前虽然光景有些混沌,好歹总比先时乱闯一气耍强……”
  季岚移出一步,道:
  “曹兄还能挺么?”
  邵英回头向房门内望了望,低声道;
  “他性子太倔,我看他是撑持不住了,人倚在那里只见出气不见入气,却又不便劝他退开,刚才不是我拉着,他还硬要捻在探路哩……”季岚道:
  “其实他也是为了帮我们,怕我们力量单薄了会吃亏,论起来,确是条汉子!”
  舐了舐嘴唇,邵英道:
  “话是这么说,照他现在的情形看,不给我们添累赘就算好了……”
  季岚道:
  “是招呼他出来还是让他在里面歇着?”
  略一沉吟,邵英道:
  “我看还是让他暂且歇口气吧,他那样子委实太过虚脱,一张脸青里泛白,全身更不时抽筋似的抽个不停,若叫他夹缠在一起,不只他自家危险,连我们也得遭牵累!”
  季岚小声道;
  “要不要问问曹兄自己的意思?我怕他不高兴。”
  邵英道:
  “不必了,这是什么时候?哪还顾得了这许多?我们也是为他好,一旦和对方接触上,大家全是豁开来玩命,准又能照应谁?万一在节骨眼里他支撑不住,恐怕分不出人手来掩护他!”
  季岚颔首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自己行动吧……”
  黑暗中,邵英的瞳孔里流露着迟疑与迷惑的神色,他郁闷的道:
  “一时间可还真拿不准该往哪里摸索才好,四边都是一片漆黑,我们又不熟悉这幢楼房的格局。如今人窝在这儿,就像卷进一层浓雾中了……”
  季岚紧了紧手上的朴刀,显得有些烦乱的道:
  “但总不能僵着不动呀,我们得想法子和其他几组人会合才是!”
  邵英恨恨的道:
  “扑进楼里来也有一段辰光了,他们那几股子人却不知在玩的什么把戏,非但连条鬼影不见,就算声响也没有半点,天晓得都瘟到哪个龟洞里去了!”
  季岚忙道:
  “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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