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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霜月刀-第32章

小说: 霜月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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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全阴郁的道:“这是事实,我,或者他们每一个人,都必须面对这既定既成的事实!”
  展若尘冷锐的道:“甚且不论是非,不分黑白的便双手奉献上自己的生命杜全的双眸中,透现着一丝悲哀的无奈,他带着那种殉道者所共有的执着与坚定的神韵道:”他们之对你这样做,是有道理的,江湖恩怨,利害在先,至于是非黑白,往往便各执一词了……“
  冷漠的一笑,展若尘道:“好个‘各执一词’!”
  杜全低徐的道:“展若尘,时辰业已不早,我们彼此之间,是难以获得协调的了,你或我,总得有一个上路,我看,我们不必另挑地方,就以这里为上路的起点吧……”
  展若尘道:“你认定要如此了么?”
  杜全的神情,在幽寂里泛着凄厉,他口唇痉孪了几次,显然是在勉强着自己:“我认定要如此了。”
  展若尘尖削的道:“在你们那一拨同路人的横死之后,在你们那一次次的阴谋失败之后,你仍要不自量力的往鬼门关上去闯,去充数?”
  两边的“太阳穴”在急速跳动着,杜全似乎被激起了亢烈的怒气:“展若尘,我未必非你之敌!”
  展巷尘酷寒的一笑,道:“这是你自己说的——如果你有胜我的把握,为何不敢明枪对阵,而偏采取这种有欠光明的手段?”
  杜全双目闪动着赤焰般的红光,他暴厉的道:“那是当一个人在能以选择的情形下方才使用的法子,现在,你已迫我到了无可圆转的绝地,展若尘,是好是歹,我同你拼搏到底!”
  两手向左右伸开,展若尘的姿势活像要搂抱对方:“罢了,杜全,你来吧,看看你和先前那些不幸的死人有什么不同的结果!”
  于是,杜全的双掌便宛若陡然幻映成两串飞刃,那么不可思议的在刹那间激射向展若尘的头脸部分,来势凌厉而诡异!
  那张展若尘方才坐过的竹椅,瞬息间那张竹椅便已四分五裂,散碎分扬!
  “霜月刀”便自斜边的角度,带起了十六道冷芒,暴穿向前!
  杜全身形凌空,翩飞的掌影交织而落,掌沿割开空气,发出“嗤”“嗤”的刺耳响声,展若尘忽然卓立不动,刀弹刃闪,一点点的莹星,一抹抹的流虹,便如此准确又强劲的撞刺于漫天的掌影——玄色的夹袍澎涨,杜全却宛如似金蝉脱壳般以一身紧扎的紫绸箭衣侧穿而出,两掌分挥合拢,打旋的掌就像在狂风暴雨般罩落!——
  风云阁扫校
  第二十一章 各尽其义
  展若尘微“噫”一声,双脚飞错,人已到了门口,而翻腾的掌影尚在那边凝形未散,杜全的身体已鬼魅般到了展若尘头顶——掌斜如刀,兜顶劈下!展若尘扑地侧身,往外撑射,杜全如影随形的双掌立时跟着偏移,距离毫不拉长——“霜月刀”。便在此刻飞出了展若尘的袍袖,猝往上扬。
  于是,杜全半侧身躯,同时加速下击之力。
  明明刚才“霜月刀”的光虹飞现,明明看见锋刃的映耀,但是,杜全的下扑之势业已接近展若尘的时候,他却骇然飞现“霜月刀”,这刀竟神鬼莫测的出自展若尘手中,一如“霜月刀”本来便在展若尘掌握!青寒透亮的刃身似在对着他冷笑,对着他眨眼,杜全狂吼半声,振臂拧腰,意图躲避,然而,却来不及了。
  杜全横身撞向那方木桌之上,一声“哗啦啦”的震响起处,整张木桌散碎四周——还带着那赤漓漓的,热乎乎的蓬蓬鲜血!
  站在门口,展若尘静静的注视着杜全;这位“屠手”的形态之间,冷凝平淡如昔,宛如他所看的只是一幅任何时间都可看到的寻常景像一样。
  杜全仰卧在地下,胸前背后,是纵横十二道血肉翻卷的伤口,十二道伤口,很平均的在前后各印上六道,赤脂白肌,相对辉映!
  当然很痛苦、但是,杜全却没有死,这些伤都不是致命的部位!
  展若尘低沉的开口道:“你的掌上功夫不错,三招之内能够逼我退身的对手并不大多,只此一端,你已足堪自慰了……”
  挣扎着。杜全吸着气道:“告诉我……展若尘……你……你……一共有几把……”霜月刀‘?“
  双臂上举,展若尘的左右袍袖褪落至时后,只见他的右时内缘之上,环着一圈半寸宽的黑色皮套,皮套正扣着“霜月刀”的刀柄,而刀锋向左,刀尖却朝着手掌方向——这是便于溜刀出手的扣带方法一却仅有这一柄刀!杜全瞪目结舌的道:“天……怎么……只有一把刀?”
  展若尘安详的道:“原本便是一柄刀,你应该早知道我对双刀的用法不大习惯。”
  杜全痛苦又迷惑的道:“但是……但是……”
  展若尘道:“但是你却几乎在同一个时刻里看到了两把刀出现,是么?”
  压制住了自己的呻吟,杜全竭力支撑着坐起,喘息着道:“我……我很清楚……很清楚的看到了两把刀……一把对我飞刺而来……一把……一把却在你的手中……两把刀,在同一时间……却出现在两个方向……”
  展若尘轻轻的道:“不错,但那却是你遭到光影及速势的欺骗,飞刺向你的一刀,只是一抹幻像,幻像乃是完整的,你双瞳嵌入的影形便受到下意识的认定从而产生错觉,以为那是刀的实体,而刀的实体仍在我手中。”
  摇摇头,杜全咬着牙道。
  “分明是两把刀……”
  展若尘淡淡一笑,道:“我不怪你,在这一招刀法中受创的人大多如此认定,他们和你一样,皆不相信我只有一把刀,好在这不是问题的症结,伺题的症结仅在胜负而已!”
  杜全呼吸粗浊的嘶声叫:“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
  展若尘道:“问得好,杜全,私下说,我欣赏你伪装的另一面,不忍屠你性命,公开的讲,我要你活着带张嘴回去告诉那些人,告诉他们展若尘并非易于受制之辈。姓展的凭着这把刀已闯过了大多的生死界,阴阳眼,仍不在乎继续闯下去,他们要阴谋加害的对象,也正是姓展的力图维护的对象,而且,誓死不渝!”全身一震,杜全颤声道:“你,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展若尘冷森的道:“比你们预料中的要知道得多些,杜全,我之所以尚能活到现在,便在于我习惯于思考,审慎于推敲,人能多想,总会省辨出若干道理来!”
  杜全满头的汗,混身的血,他不停的抽搐着,哑着声道:“他们不会放过你……展若尘……当我活着回去之后……当他们知道你说了些什么……他们就不会放过你了。”
  展若尘深沉又坚定的道:“叫他们也来吧,告诉他们,我姓展的决心和他们周旋到底!”
  伸着血污的右手,指着展若尘,杜全的嗓门中响着“呼噜”“呼噜”的疾音:“你要认时务……展若尘,懂么?认时务……你任是再强……也斗不过他们……他们……人多势大……已经……已经成了气候……”
  展若尘生硬的道:“半生江湖以往,我遇见过许多成了气候的对手,也扳倒过许多成了气候的对手,他势力强大并不足虑,足虑的是自己先丧了锐气,先抹了天良!”
  抖了抖,杜全道:“我这是指点你一条生路——”
  展若尘微笑道:“盛情心领了,杜全,奈何我与你一样‘无可选择’!”
  杜全嘶厉的叫:“你为什么不走?你还赖在这里做甚?你大可一走了之……天广地阔……任飞任跃,你为什么非要趟这湾混水不可?为什么?”
  展若尘缓缓的道:“为了忠义之道!杜全。”
  垂下头,又猛的抬起,杜全瞑目道:“你会后悔的,展若尘,你一定会后悔的……”
  展若尘叹息着道:“生死并非悔恨的成因,杜全,不忠不义才是。”
  杜全嘴巴翁张着,显然已快到再竭而衰的地步,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汗搀着血淌湿了地下一大滩:“恩仇之外……展若尘,你对我有超生之德……听我的劝,不要固执……否则……你会加速葬送了你要维护的人……加速葬送了你自己……”
  展若尘凛烈的道:“我问你,杜全,如果我撤手不管,置身事外,他们是否就会放过我要维护的人,就会放过我?其结果可有两样?”
  略一迟疑,杜全提着气道:“大势已成……他们决不会放弃既定与多时的努力……但……如果你愿置身事外,我或者可以替你尽点心意……或者可以……”
  展若尘酷厉的一笑,道:“不必费神了,杜全,我早知无论如何,都不能打消他们的意愿和企图,那种卑鄙的、阴毒的、冷血的、丧心病狂的意愿和企图,所以,让他们来吧,姓展的热血一腔,钢刀一把,和他们誓不两立!”
  杜全不禁被展若尘那豪壮又狠烈的气势所慑,他艰辛的道:“你……这是何苦?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展若尘重重的道:“杜全,你对那些豺狼虎豹如此死心塌地又是为了什么缘故?”
  窒了窒,杜全道:“我……我不能说……”
  展若尘狠狠的道:“但你心里有数,是么?你心里有数!”
  杜全喃喃的道:“至少,在我个人的格与份上,我是没有错的……,,展若尘的语气显得萧索又低沉了:”我们两个人都落在一面网里,杜全,这个网或是由情义、或是由恩泽,或是由亲谊等等编织而成。使我们不得不裹身以沉缚,但是,我们受到这面网的罩陷之前,有一桩最重要的先决原则乃是考虑挣脱与否的首要条件一我们要做的是正确的么?我们要帮的是该帮的么?“
  脸色灰白,双目黯涩,杜全嘴唇蠕了半晌,却没有回答一个字……展若尘又冷冷的道:“不久的将来,可能我们还会有幸相遇,那时,希望你已多少想通了一点,否则,你也无须顾虑到今天的这段情份,该怎么办悉随尊意,自然,我也会有我的打算!”
  说着,他不再向杜全多看一眼;转回而去,大步离开。
  他何尝不明白,扭转一项事实很难,扭转一个人的心向,就更难了……悄然回到“金家楼”,展若尘连自己的住处也未绕上一转,就这么“征衫未易”“仆仆风尘”的直往“大金楼‘晋谒金申无痕。
  轮值当差的两名“飞龙十卫”,恰巧是易永宽与严祥二人,他们甫见展若尘的一刹间,那种惊喜和兴奋的表情乃是无可掩饰的;由易永宽飞步奔上楼去禀报金申无痕,严祥则殷勤得略嫌过份的把展若尘让到一间布置得十分清雅的小厅中落座。
  亲手端来一杯香茗搁在展若尘面前的雕花小几上,严祥微躬着身,关切的问道:“展爷,这趟差事,办得还顺当吧?沿途上有没有遭遇什么麻烦?”
  展若尘笑了笑,道:“几乎时时刻刻都有麻烦,好在托楼主洪福,总算把事情办妥了……”
  严祥没有再深问下去,他转开话题,低声道:“这几日里,老夫人对展爷不止是巴望,更记挂得紧,一天总要问上好几遍,尤其照时间算,展爷你该在前天至迟昨天便返回的,过了期限,老夫人就益发焦虑了,怕展爷出了什么意外;多少年来,我们还没见过老夫人这般坐立不安法……”
  心胸之间浮升起一股暖意,展若尘竟有一种动孺慕承亲慈的感受,好深挚、好贴切,又好温馨,他努力把制住情绪,平静的道:“辱承楼主关怀,感激不尽,累至楼主悬虑,却皆我之不是,只因沿途屡遭阻碍,方始有所耽搁,侥幸不负楼主嘱托,也算有以复命了。”
  严祥笑道:“你客气,展爷,老夫人托办之事,打一开头,就对你抱有绝对信心,老夫人也知道你逾期未返,必遭波折,但老夫人认定展爷纵遇凶危,也可履险如夷。她老人家一面向我们称赞展爷的能耐,一面却又深恐展爷有个万一,就这么反复念道,疑而又安,直害得我们也一颗心吊在半空里,七上八下的定不下来,如今展爷安返,真是皆大欢喜,老夫人能以猕,我们也可松口气啦……”展若尘歉然道:“我也知道楼主及各位的悬念之情,来去途中丝毫未敢延误,只是有人不让我顺利遂愿,百般阻挠,屡施打击,因而才有一两天的迟误……”
  端洋着展若尘,严祥道。
  “这次外出,展爷只怕经历了不少阵仗吧?展爷发梢衣袍之上,焦痕处处,肩肿更见血迹,敢情还带了彩?”
  点点头,展若尘道:“几轮刀山火海进出,好在闯过关来,肩头皮肉之伤,无什么要紧,倒是对方计谋之缜密,手段之狠毒,值得我们检讨防范!”
  严祥恨声道:“不管他们是谁,老夫人都会设法对付,而他们施用种种毒计危害展爷,老夫人就更恕其不得了,展爷,我们等着看吧,看那干豺狼虎豹最终将落个什么下场!”
  展若尘深沉的道:“各般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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