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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这双手虽然小-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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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扬措手不及,瞠目结舌,这是怎么一回事?

电光石火间,嘉扬明白麦可与珍一路上窃窃说的是甚么了,他们一早知道这次要来见的是甚么人。

这时,珍冷笑:“是,我要亲眼来看看是谁令我变成孤儿,舅舅。”最后两个字自齿缝嘶出。

大汉毫无悔意,冷笑说:“你母咎由自取,不贞是死罪。”

嘉扬终于将拼图砌在一起,那一次,珍伊娜说的领养儿,是她自己,不是麦可。

多么可怜的身世。

嘉扬看到珍双目通红,瞪她的亲人,也是她的仇人,她咒:“畜生,我终于找到了你。”

大汉暴怒,忽然跳起来,伸长手臂,嘉扬眼尖,看到黑色枪管。

嘉扬本能反应,扑过去推开珍伊娜,同时间麦可丢下摄影机去对付那大汉。

已经太迟了,嘉扬只听得噗一声,枪已经发射子弹,接,警察一涌而入抓人,鸭都拉居然在场,大声问:“你们都没事吧?”

原来一切均是安排好的。

嘉扬百忙中看到珍的衬衫上的血,“啊!你受伤了。”

珍伊娜挣扎站起来,“不,我没事。”

那么,血从何来?

嘉扬低头看自己,才发觉左臂沁出血液,火炙刺痛感觉随即而来,她尖叫起来,中枪的原来是她。

这时,救护车也赶到,麦可一手抱起她往救护人员跑过去。

…真相、披露、利用、反应……是珍伊娜与麦可的密语。

嘉扬愤怒这枪打中她的心脏的话,她就永远见不到母亲了。

医务人员替她验伤,幸亏只属皮肉擦伤,敷药包扎后无大碍出院,接到警局录口供。

做完这一切,嘉扬铁青脸,一言不发收拾行李。

鸭都拉回来兴奋地说:“他因抢劫外国游客被起诉,不准保释。”

连嘉扬都不禁嗤一声笑出来,伤外国人有罪,杀亲妹无罪。

珍过来轻轻说:“对不起。”

嘉扬仍然不出声,中国人说的夫复何言就是这个意思。

“抱歉,我们的确隐瞒了真相,利用了你,可是事前并未想到有这样大的危险。”

嘉扬忽然讽刺说:“幸亏你舅舅的枪法大不如前了。”

珍伊娜别转苍白面孔。

虽是轻伤,嘉扬左臂已经动弹不得,她坐在地上,非常懊恼。

珍轻轻说:“你可以回家。”

麦可咳嗽一声,“让我解释一下。”嘉扬看他。

“珍终于把家事了结,从今起心灵可以疗伤,我们录得惊人新闻片断,立刻可以出售播放,引起世界注意,请原谅我们事先没向你披露那大汉是甚么人。”

嘉扬看天花板。

鸭都拉又一次过来说:“美国广播公司找珍伊娜。”

珍看嘉扬,“如果我的助手不原谅我,那就算了。”

嘉扬忍不住说:“千载难逢机会,还不去讨价还价。”珍紧紧拥抱嘉扬,她随即去听电话。

麦可说:“你救了她。”

“我不与你说话。”

麦可不去理她,“以后我愿意向你坦白一切。”

“是吗,说你的恋爱史来听听。”麦可无奈地搔头。

这时嘉扬的电话响了。她一听到母亲的声音泪盈于睫,巴不得立时飞回家中。

“好吗,你伤风了?”

“妈妈,我正在办公,稍后与你再谈。”

这时,珍听完电话回来。一看就知有好消息,她一脸红光,双眼恢复神采。

麦可问:“怎么样?”

“他们明早派代表来见我们,一并带来新的合约。”

麦可问:“甚么合约?”

“我们三人将受聘于ABC,但属独立摄制组,继续我们行程,可是经费大大增加,并且随时有支持队帮忙。”麦可大声欢呼。

珍伊娜看嘉扬,“不过,三人组假使少了一人,我愿意作罢。”嘉扬不出声。

珍伊娜真是厉害脚色,正是,人家吃盐已多过彭嘉扬吃米,一切胸有成竹。

嘉扬尚未回答,她又说:“我努力向他们介绍推荐嘉扬的学识、胆识、责任感以及归属感,并提出在这次专辑完成后继续聘用。”

嘉扬沉默,有甚么不是血汗换来,这是好机会,许多新进记者愿意用一条左臂来交换。

她终于说:“看过合同再讲吧。”珍松口气,躺在地上。

麦可很是欢喜,“珍,你收复失地有望,可扬眉吐气。”

“嘉扬是我的福星。”

那晚,嘉扬噩梦连连,一下子看见左臂烂断下来,长满蛆虫,忽尔又见母亲在她面前眼泪涟涟,惊醒之后,背脊被冷汗湿透,她本想大叫,可是将惊呼硬生生吞下肚子。

她强自镇静:已经是大人了,无论是决定前进抑或后退,都不得反应过激,惹人耻笑。

嘉扬发觉额角滚烫,她取出行李,找到旧上司赫昔信给她的百宝锦囊,取出探热针及退烧药,自任赤脚医生。

天渐渐亮了,嘉扬靠窗口观赏曙色,从这往回走,十五小时航程便可抵家,大可重返旧职,轻松地报告天气,腻了,去小学,或是到大学读法律,迟早总会遇见合适对象,成家立室,生儿育女。

嘉扬踌躇了。

就在此时,两只猎隼自门口疾驰而出,迅速朝远处飞去。

嘉扬凝视良久,有顿悟,她下了决心。珍伊娜利用她,她也可以利用珍,彼此交换利益,社会才有进步。她闭上双眼休息。

不久珍来敲门,“嘉扬,对方派了人来。”

嘉扬苦笑,这便是商业社会,你若有利用价值,哪怕是不毛之地,荒山野岭也有人找上门来捧上合约,如不,登门求见,也准吃闭门羹。

广播公司笑容满面的两名代表其中一个是华裔,他叫林日保,是名律师,试探地问嘉扬:“会讲粤语抑或国语?”

“都会一点。”

他立刻用普通话说:“一会儿我们去吃清真饺子。”

嘉扬骇笑,华人真是纵横四海,吃遍天下。

他们二话不说,把合约摊开来说。这一谈便是个多小时。

珍伊娜的要求繁复琐碎,大概是从前吃过亏,今日学了乖,事事白纸黑字订得一清二楚,条件包括拥有私人办公室及一名秘书,并且即日生效。

两名代表看彭嘉扬,“彭小姐有甚么要求?”

“你们有否相熟的西医?”

那林日保说:“我立刻陪你去。”

“彭小姐请在此处签名。”

嘉扬看一看珍,珍点头,嘉扬与麦可签下合约,注明与珍伊娜所签旧约作废,从那一刻起,他们三人组即成为大公司属员。待遇、福利,全部不同。

林日保已在看麦可拍摄的新闻片段,看完不发一言,取过外套,“彭小姐,我们去找医生。”

珍说:“麦可,你陪一陪嘉扬。”

嘉扬却说:“我毋须人照顾。”她登上林日保的车子。



  







这双手虽然小四





林日保用普通话同嘉扬说:“你才是三人组的灵魂。”

嘉扬连忙欠欠身,表示不敢当。

“我看过片段,并非胡乱夸奖,或是企图分化你们三人,这次工作完毕,我们可以立刻与你签约。”嘉扬不出声。

“愿意同我介绍你自己吗?”

嘉扬约略把她的身世、年龄、履历说了一下。

林日保纳罕地问:“天天打电话给母亲?”

“记者的母亲也会担忧。”

“真是,我怎么没想到。”他笑了。

见到白人医生,详细检查完毕,这样说:“康复得很好,多喝水,多休息。”林日保送她回去。

“下一站是印度吧。”嘉扬点点头。

林日保说:“愈是古国,女性地位愈低,你看到的一切,将使你战栗。”

嘉扬不出声,她知道这次旅程看到的,将成为她终身烙印。

林日保说:“没想到平日缄默的你做起新闻来那样凶猛。”嘉扬一怔,料不到有人那样形容她。

“珍伊娜思想已经老化,又嗜酒,试过失场,已无人愿意聘请,她需要你这种新血。”

嘉扬仍然沉默。

“黑麦可崇尚自由,不喜受合约束缚,看你能否成功说服他追随你,照说,也不是难事。”不论从事何种行业,都先得学会做一只狐狸。

林日保把名片给她,“随时与我联络。”

“谢谢。”

林日保微笑,“总算开口了。”

他又说:“年轻貌美的女子无论做甚么都占便宜。”

“我不会利用色相。”

林日保却说:“色不迷人人自迷。”他走了。

珍伊娜缓缓踱出来,闲闲说:“支那人与你讲甚么?”

“喂!”嘉扬抗议。

“可是说我早已过时,工作不力?”

嘉扬轻轻答:“你这样一讲,连我都知道了。”

珍伊娜问:“他们看中了你?”

嘉扬不置可否。

“钟毓幸以后已许久没有华裔新面孔登场了。”

麦可把她们的行李摔出来,“该上路啦。”

嘉扬背上背囊,忽觉沉重。

珍伊娜说:“我一早知道你非池中物。”

嘉扬说:“我忘了拿手表。”

她回转房间,发觉桌子上有一面小镜子,她仔细一看,见镜上有残余白色粉末。

呵,不要多事,已经要离开这个地方,甚么都装作没看见最好。

她取了手表便出门。

最不舍得的是那两只猎隼,像送客似在空中回旋,嘉扬不住朝它们摆手。

“走吧。”他们不过是过客,应收拾恋恋不舍之心。

进了候机楼,嘉扬摊开日志手册,在自制地图上画上一条红线,自安曼连接到加尔各答。

麦可微笑,“嘉扬真可爱,还似小学生似自画地图。”

珍伊娜懒洋洋说:“你懂甚么,这叫做童真看世界。”

麦可感喟,“嘉扬也算得是社会的蓝眼儿了。”

英国人口中的碧眼儿指父亲心目中最宠爱的孩子,与眼珠实际颜色无关。

嘉扬听到只是笑。

麦可问:“这些资料,将来准备写书用吧。”嘉扬点点头。

“用中文还是英文?”

“尚未决定。”

“届时记得签上下款送一本给我。”嘉扬只是笑。

“书名叫甚么?”

嘉扬据实说:“还未知道。”

麦可建议:“用蓝眼儿看世界吧。”

嘉扬谦答:“我不过是管中窥豹。”

珍伊娜说:“他们华人的养好,一贯低调,从来不夸奖自己,明明有九十分也说成只有六十分。”

嘉扬连忙分辩,“我真的只有五十分。”大家都笑了。

他们登上飞机。

麦可的手提行李无意碰到嘉扬左臂,她雪雪呼痛。伤口缝了几针,像一条小蜈蚣,爬在雪白的手臂上,看上去有点诡异。

麦可用宝丽莱相机对牢伤口拍了几张照片给嘉扬,嘉扬夹在日志当书签。

珍伊娜说:“抱歉我没有将身世告诉你。”

“那是你的私事。”

“家母与一名英国人私奔生下我,她娘家一直认为是奇耻大辱,利用亲情诱她回去探亲,还未进家门已经中枪倒地。”

嘉扬问:“他们为何践踏妇女?”

大家默然。

半晌麦可才说:“也许,因为妇女生活上需要照顾,久而久之变成一宗附属品,任人宰割。”

嘉扬感慨,“是,像一只狗或一只猫一样,日久失宠,仍吃得饱已经很好。”

她想到了自己母亲,黯然神伤。

“咦,你怎么会有感触?”

“实不相瞒,家母自三十六岁起就过寡妇般生涯,丈夫在生,但另结新欢,对她不理不睬。”

珍抬起头想一想,“到了这种地步,女方亦应负责。”

嘉扬说:“我也觉得她应该走出去。”

“她还贪图甚么呢,一个虚假的名分?”

“不,她只是缺乏勇气,她没有胆量。”

“所以只得天天接受侮辱……生活质素,如此低落,自尊荡然无存,生不如死。”

嘉扬落下泪来。

“咦,嘉扬,那是你父母的事。”

嘉扬拭泪,“在我们的社会,母女同心。”

“呵,那压力岂非太大。”

“是,我们的荣辱也往往牵涉到整个家族。”

麦可皱上眉头,“多么麻烦。”

珍扯开话题,“嘉扬,你看过泰姬陵没有?”

嘉扬老实不客气地说:“我对于当权者将荣誉建立在人民痛苦上的建设一点兴趣也没有。”

珍笑,“说得好。”

“但月色下的泰姬陵的确美得不似凡间。”嘉扬埋头读资料。

这次有人在飞机场接他们。一个高大英俊的美国人胡佛非常亲切,口口声声愿意帮他们做任何联络工作:“大家是同事,我派驻加尔各答已有一年,各处门路都钻得烂熟。”

可是三人组想看的,并非各类名胜或是酒店中为欧美游客表演的舞蹈及结他音乐。

珍伊娜冷冷说:“我知道该往何处。”胡佛背珍吐吐舌头。

他采取个别击破术,悄悄同嘉扬说:“真难为你,同这样一个臭脾气的前辈合作,她出名霸道,自私,又憎恨男人。”

换了是男人,他就会说这个前辈公私分明,工作态度严谨,还有,不近女色。

嘉扬忽然问这个金发儿:“你为甚么歧视女性?”

他先是诧异,随即嬉皮笑脸,“你弄错了,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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