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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三千光明甲-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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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夫人精明厉害,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但眼见女儿落到熊瞎子手里,也自慌了神,听得叶老根叫,她哪有什么主意,只想:“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咬牙叫道:“谁救得小姐回来,我把家产分他一半,更把女儿许配与他,绝不食言。”
  于异本是光着眼睛看戏,他可不是个滥多情的人,虽然在叶家庄住了堪个把月,他心里可没有什么感恩戴德的想法,两方相斗,与他无关,他就看着,可惜无酒,若有酒有鸡,那还要叫一声好,除此绝不伸手,待得听了叶夫人这话,却就起了心思:“嫂嫂说,娘过世前,还在念叼我,说没来得及把我找回来给我娶房媳妇,死得不闭眼呢,而且这叶小姐长得到有三五分象嫂嫂,若娶了,到也不错。”
  第020章 叶晓雨
  他与于石砚虽是亲兄弟,但分离久了,于石砚当着官,又摆惯了架子,因此并不亲热,反是张妙妙温柔款款和言悦色体贴备至,让于异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温情,他在浣花城时,野性不显,与张妙妙的温情大有关系,偏生叶晓雨与张妙妙长得有几分相象,所以听了叶夫人这话,他便动了心思,上前一步,看了叶夫人道:“你这话当真,我若救得叶小姐回来,你便把她许我为妻?”
  他这话野,夫人也不叫一声,不过叶夫人这回儿急火攻心,也顾不得这个了,她也不识得于异,眼见是庄丁中闪出来的,还以为也是个庄丁呢,把头连点:“当真,当真,只要你救得我女儿回来,即日便给你们完婚。”
  “切莫食言。”于异一点头,扭身一纵,便就到了庄外。
  他身法快,熊瞎子又色迷心窍,双手搂了叶晓雨正笑呢,于异就到了,手一伸,掐着他脖子便举了起来。
  熊瞎子大吃一惊,松手丢了叶晓雨,一手抓着于异的手,扯不开,另一手便执了铁棍来打,于异一运功,手臂倏地伸长,一下将熊瞎子举到了四五丈高的半空中,熊瞎子的大铁棍再长也打不到他身上,只是一棍一棍尽敲在他手臂上,这时于异手臂变长变大,便小臂也有熊瞎子大腿粗了,内中罡气流转,罡风环绕,熊瞎子铁棒砸在于异胳膊上,便如砸在大皮鼓上,咚咚的响,却是一点作用不起。
  于异本只想救下叶晓雨,把熊瞎子赶走就算,但大撕裂手一出,不知如何,胸中忽地涌出一股狂暴之意,只想撕裂一切,却原来这大撕裂手本是魔门功夫,心法暴烈已极,不运功则已,运功便想撕裂一切,有着极大的破坏力。
  “你这大狗熊,也敢打叶小姐主意。”于异心中一股暴烈之气如山洪暴发海涛怒卷,再难抑制,猛地将熊瞎子往天上一抛,双手齐伸,各抓住熊瞎子一只脚,一声怒吼:“裂。”
  双手齐张,嘶的一声,熊瞎子一个身子给他生生撕成了两片,鲜血飞洒,肚肠落了一地。
  他把熊瞎子举在五丈高的空中,即便是庄中院墙后的人也看得到,庄内庄外,数千数眼睛,眼睁睁看着熊瞎子一个庞大的身子给撕成两片,所有人都惊呆了,偌大的庄院内外,鸦雀无声。
  惟有于异的笑声在回荡,不知如何,撕裂了熊瞎子的身子,胸间那股暴戾之火泄了出去,他觉得特别的畅快。
  “啊!”叶晓雨尖叫一声,身子一软,居然晕了过去。
  随着她的晕倒,一众山贼也反应过来了,没人上来给熊瞎子报仇,而是大呼小叫,争相逃命,做山贼地,见多了生死之事,有不少更是亲手杀过人,可象于异这样,把一个大活人举到空中生生撕做两片却没人见过,实在是太恐怖了。
  跟着叶晓雨出来的庄丁也有不少往回跑的,还有软倒在地颤抖呕吐的,敢跟叶晓雨出庄与山贼厮杀的,自然也都是些胆壮的,若是他们亲手杀了熊瞎子,不可能呕吐,杀人壮胆,不会反胃,但看着熊瞎子洒落一地的肚肠,不少人却情不自禁吐了出来。
  叶老根则是吓傻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他完全不看在眼里的傻不愣登脸皮比砖厚的愣小子,居然是这样一个生撕活人的魔王,看着熊瞎子变成两片的身子,他全身发冷。
  至于其他庄丁丫环之类,软的软,叫地叫,没一个能站得直的,到是叶夫人出奇的冷静,虽也要扶着箭垛才站得稳,但到底是站稳了,推身边的丫环仆妇:“去扶小姐回来。”
  于异已先一步把叶晓雨扶了起来,伸指在人中点了一下,叶晓雨醒了过来,一眼看到于异那双生撕活人地手扶着自己,她呀的一声叫,眼一翻,居然又晕了过去,亏她还学过道术,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娇小姐就是娇小姐。
  “没完了是吧!”于异有些不耐烦了,素性把叶晓雨往肩头上一扛,扛着进庄,几个丫环仆妇给叶夫人支使出来了,可叶晓雨在于异肩头上呢,她们又不敢拢身,只是远远看着,于异也懒得理她们,扛了叶晓雨到叶夫人面前,唱一个诺:“岳母,叶小姐我救回来了,是今日成亲还是明日?”
  叶夫人到还撑得住,只是煞白了脸,陪笑道:“今日小女受了惊吓,且待明日吧!”
  “也好。”于异点头,把叶晓雨交给旁边的丫头,自回房去,远远听得叶晓雨啊呀之声,似乎是醒过来了,撇了撇嘴,想:“这小娘子相貌与嫂嫂有几分相似,胆气却是差得远了。”回到房中,只觉胸间特别的舒服,便又上床练功,体内罡气也特别的顺畅,不由就想:“这大撕裂手,看来就是要撕人。”
  叶晓雨醒过来,叶夫人命人扶了她回房,烧了姜汤压惊,好不容易神魂稍定,问起于异来历,叶夫人却也不知,便叫了叶老根来问,叶老根说了,叶晓雨这才知道是给她马撞了捡回来的,不想竟是这么一个生撕活人的狂魔,心中大是害怕,身上冰冷的感觉,到和先前的叶老根差不多了,到听得叶夫人说情急之下已把她许给于异为妻的事,顿时哇的一声就哭叫起来:“太可怕了,女儿死也不嫁给那撕人魔头,娘,你好糊涂啊!”
  叶夫人这时也有些反悔,道:“当时也是情急嘛!你给那熊瞎子拿了,若不是他,这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反正我不嫁,我死也不嫁。”叶晓雨大哭大叫。
  “那怎么办?”叶夫人皱眉:“已是许了他,我冷眼看着,那人性子极野,不是个斯文讲礼的,万一惹得他性发,却如何是好。”
  “我不管,反正我死也不嫁。”一想到熊瞎子给生撕成两片的样子,那一地的肚肠,叶晓雨就心胆俱寒。
  她使小性儿,叶夫人也有些恼了:“你跟那青萍师太,也不知学了些什么,你若功夫强些时,又何至于此。”这么说着,她到真有些心动了,她早年丧夫,一个人把叶晓雨拉扯大,虽然精明厉害,没吃过什么大亏,但家中没汉子,仍是有些没地儿诉的苦处,于异虽狂野,功夫厉害啊!这样的上门女婿招一个到家里,那就是顶门的柱子啊!谁还敢欺上门来,不过看叶晓雨哭得喉干气断的样子,到也不好开口,想了想,道:“你真是不嫁给他?”
  “我死也不嫁。”叶晓雨这一条咬死了,不过也知道做娘的难处,道:“娘,要不你多许他点好处儿,银子多了,或许他也就不会发作。”
  “也只有这样了。”叶夫人没办法,便叫人置办酒席,请了于异来喝酒。
  于异来,拱手作了一揖,叫了声岳母,道:“可是商量成婚之事,有件事我先说明了,我无父无母无兄无弟,单零零就一个人,身上也没钱,所以彩礼什么的是一概没有,还请岳母多多谅解。”
  “果然就是个野人。”叶夫人心下嘀咕,野人有野人的差,野人也有野人的好,没瓜脚丝络的,正好招上门女婿啊!不过叶晓雨打死不愿,叶夫人也就熄了心思,挤出个笑脸,却不接于异的话头,道:“还没成亲,只叫夫人就好,否则违了礼数。”于异没想那么多,应一声诺,叶夫人叫他坐席,也就坐了,这些日子每日馒头咸菜,吃得嘴里淡出鸟来,眼见大鸡大肉,也不客气,可着劲儿往嘴里塞,他吃相难看,叶夫人脸上到笑得灿烂,先也不提话头,只是劝酒劝菜,到于异吃得有七八分饱了,这才试探着道:“小哥今天撕了熊瞎子那一幕,太也惊人,小女给吓着了,却是怕了小哥。”
  她说到这里,看于异脸色,不往下说,于异便道:“婆娘怕汉子,理所当然,也没什么怕的,我又不打她,尽请放心。”
  这话头不对,叶夫人又劝了一杯酒,试探着道:“前段时间郡里发卖犯官妻女为奴,十两银子已是能买到上好的小娘,不若我给小哥三千银子,那个——你自己去挑,十个百个的,都由得你性子。”
  于异对世俗礼法不太讲究,可不傻,一听这话风儿不对了,抬眼扫叶夫人一眼:“夫人想反悔?”
  “那也不是。”叶夫人给他眼光扫得心下发寒,陪笑道:“就是小女打小养得娇了,胆子细弱,却是怕了。”
  “我说了又不打她,怕什么怕?”于异哼了一声:“想反悔,你试试。”扑的一声,嘴里的鸡骨头吐出来,竟把桌子打了个洞,叫声吃饱了,甩手回房去了,叶夫人坐在那里,目瞪口呆,半天做声不得,无由却生出个想头:“若是我选男人时,便就嫁了。”
  第021章 黑煞手
  无依无靠独对风雨的寡妇的想法,与有娘亲依靠师门帮衬的娇娇女的想法自然不同,叶夫人回头与叶晓雨一说,叶晓雨就闹了起来,不管不顾,反正是不嫁,叶夫人也恼将起来,堵气道:“那就不嫁好了,等那蛮汉闹将起来,把我娘两都撕成碎片吧!”
  叶晓雨怕的,就是于异那撕人的举动,叶夫人这一说,她也吓愣了,却仍是不甘心,想了一想,道:“娘,我有个主意,白茅观主草风真人与我师父相善,我叫一声师叔的,道术极为了得,明日不成婚,假说去讨吉时问卦,然后我求草风师叔出手擒了那蛮汉,不就结了吗?”
  叶夫人有些犹疑:“草风子道长对付得了那蛮货吗?”
  “那肯定不成问题。”叶晓雨一脸笃定:“草风师叔的功力,我师父都是佩服的呢,那蛮汉不过一双长手有力,还有什么道行了。”
  她信心满满,又是娇宠惯的,叶夫人心中虽还有几分犹疑,却也只得依了他,便叫了叶老根来,让叶老根去跟于异说,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彩礼什么的不说,但一定要选一个吉庆日子,所以想让于异陪着去三十里外的白茅观,给挑个好日子。
  于异不耐烦这些东西,但小时候,有记忆起,他娘就经常带他去西林观里上香求神,知道女人家都信这个,便也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动身,叶夫人母子坐马车,于异骑马,一群佣仆丫环跟了,晌午时分进了白茅观。
  白茅观的规模较之西林观可就差得远了,香火也不旺,观主草风子是个六十来岁的老道士,腊黄一张脸,胡子也半灰半白的,一双眼睛常年眯着,仿佛进了灰的样子,只是偶尔一睁,却是精光逼人。
  叶夫人一行来上香,草风子也不是很热情,虽在一旁陪着,话却不多,叶夫人叫人奉上大盘银子,他也只是把眼皮子稍抬了一下,于异在一边见了,却就哼哼:“怪不得这观里清灰冷灶的,就这态度,别人肯来上香才怪。”
  叶夫人母女上香,于异便在一边看菩萨玩儿,跟泥菩萨比瞪眼,看谁眼睛瞪得大,正自无聊,却有个小道童来叫他,请他去殿后一趟。
  “她娘两个问了卦就行了吧!又叫我去做什么?这些女人就是婆婆妈妈的烦躁。”叶夫人母女先跟草风子去殿后了的,于异以为是她娘俩问了不够,还要叫他去问呢,不过心里虽然不耐烦,还是跟了去,说来于异的性子有一点好,虽然蛮野,但只要别人不惹他,他基本也还是好说话的,世俗礼法他不太懂也不太理,但他有他自己的一套道理,合了他地道,他还是讲理的,若与他的道不合呢,那就踩过去,或者不理踩。
  щ到后殿,却没见到叶夫人母女,只χɡ·с草风子一个人站在台阶上,垂着一双眯眯眼,于异抱了抱拳:“道长有礼了,不知道长叫我,有什么话说?”℃!
  他说是有礼,这作派话头在草风子眼里,其实无礼,草风子冷哼一声,道:“你与叶小姐八字不合,这婚姻不能算数。”恰如火头烧了猴子屁股,于异刹时就炸了毛,眼一瞪:“什么鸟八字不合,我知道了,是叶小姐不愿意,所以央了你这牛鼻子来搅合是吧?”别说,他野自野,这感觉,却真的是敏锐之极,恰如山野中的狼,一丁点儿风吹草动都能引起警觉。
  草风子到也讶异于他的敏感,眼皮子一抬,看了他一眼,随又垂了下去,道:“不必废话,叶小姐与你无缘,识相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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