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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楚留香系列桃花传奇-第5章

小说: 楚留香系列桃花传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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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珠是甜的,甜,香。

灯光昏黄,窗上已出现曙色,窗台上有一对翠绿的耳环。

艾青静静的躺着,凝视着楚留香。

他的了直而挺,就像是用一整块玉雕成的,他的眼睛清澈,宛如无邪的婴儿,他的嘴角向上显得自信而乐观。

这实在是个可爱的男人,值得任何女人喜欢。

现在他脸上带着种深思的表情,正专心的看着这对耳环。

艾青解下这对耳环的时候,她自己的手也在不停的发抖。

楚留香忽然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很多杀人的法子,可是用耳环来杀人,倒的确很别致。”

他忽又笑了笑,道“我若真的死了倒也有趣得很。”

艾青道:“有趣?”

楚留香道:“那我就一定是天下第一个被耳环杀死的人。”

艾青眨眨眼,道“没有人告诉你,你现在也许已经是个死人。”

楚留香道:“你认为这法子一定能杀得死我?”

艾青道:“你想呢?”

楚留香笑笑,道“以前有很多人想杀死我,他们用的都是自已认为一定能杀死我的法子。”

艾青道“结果呢?”

楚留香道:“至少我现在没有死。”

艾青凝视着他,脸忽然红了,咬着噶唇道:“你的确没有死,我却差点死了。”

这是句能令任何男人听了都会自觉骄傲的话。

楚留香却似没有所见,忽又问道“这耳环是谁替你戴上的?”

艾青道“你为什麽要问?”

楚留香道:“因为替你戴耳环的人,就是真正想杀我的人。”

艾青道“你想去找他?”

楚留香道:“不想。”

艾青道:“真的不想?”

楚留香道“因为我不必去找他,他一定会来找我。”

艾青沉默着,终于点了点头,说道“他也知道我未必能够杀得了你,所以除了我,一定还有许多的人。”

楚留香道“是些什麽人?”

艾青道:“女人。”

楚留香笑道“他很信任女人?他认为女人比男人更懂得杀人?”

艾青道:“也许那只不过他知道你的弱点。”

楚留香道:“我的弱点?”

艾青嘴角带着笑,道“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楚留香的弱点。楚香帅唯一的弱点就是女人,尤其是好看的女人。”

楚留香长长吐出口气,道:“原来你早已知道我是淮了。”

艾青道“知道你的人不止我一个。”

楚留香叹道:“但我却还不知道他是谁?为什麽要杀我?”

艾青瞪着他,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楚留香道:“想死了。”

艾青笑笑,又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不应该告诉你,可是……”她这句话没有说完。

楚留香忽然抱着她滚了出去。

一只手忽然由窗外仲进来,将窗台上的耳环向他们弹了过来。

楚留香好像直在凝注着艾青,并没有往别的地方看。

但他却看到了这双手。

一只纤秀而美丽的手,指甲上还好像染着鲜艳的风仙花汁。

鲜红曲指甲,翠绿的耳环。

初升的阳光,谈谈的照在窗台上。

在指尖弹出的那一瞬间,这一切本是幅美极了的图画。

这也是幅杀人的图画。

楚留香直滚到屋角,才敢回头。那只手还在窗台上,正在向他招手。

楚留香身影已掠起,顺手捞起桌上的灯,向窗外掷出。他的人却已掠出门。

门外没有人,那扇窗外也没有人。

风吹着新绿的柳叶,淡谈的晨雾在柳叶间飘浮,一盏灯摆在窗下,正是楚留香刚掷出的灯。

人呢?楚留香长长呼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次又遇着了个极可怕的对手。

就在这时,前面的屋角後忽然又有只手伸出来,向他轻招。还是那只手,美丽而纤秀的手指,指尖鲜红。

楚留香用最快的速度掠过去。他怀疑过很多的事,甚至怀疑过神,但却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轻功。

从未有人怀疑过他的轻功。

楚留香轻功无双,已是毫无疑问的事,但等他掠到屋後,人已不见了。

屋後没有树,只有风,风吹过山坡。

楚留香忽然觉得风很拎。

“这只手要杀的人不是我,是艾青。”

楚留香凌空翻身,箭一般窜回,门还是开着的,他掠进去。

灯在桌上。

赫然正是他刚掷出的那盏灯。

只有灯,没有人。

斜阳照着屋角,艾青不见了。

风从门外吹入,更冷。

楚留香的掌心渐渐潮湿。他眼角忽又瞥见同样的一只手。

手在窗台上。

还是那只手,指尖纤纤,指甲鲜红。

楚留香箭一般窜过去,突然出手!

这次他居然抓住了这只手,冰冷的手,一股寒意自指尖直透楚留香的心。

他轻轻一拉就将这只手拉了起来。

只有手,没有人。

一只断手。

被人齐腕砍断的,还在沁着血。

等血滴干,这只手就渐渐苍白,渐渐乾瘪,就像是一朵鲜花突然枯萎!   古龙《楚留香系列·桃花传奇》 第二章 贝魂玉手

你若看到一朵鲜花在你手里枯萎,心里总难免会觉得很惋惜,甚至会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愁闷,就算你并水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你也会不禁为这叹息。

美丽的生命为什麽总是如此短促?但你看到的若是一双断手,看着这本来狠美丽的手突然间乾瘪,那麽你心里就不仅会觉得惋惜愁闷,你还会想到许多别的事。

这双手是谁的,是谁砍断了这双手?

楚留香忽然察觉这双手并不是刚向他摇动的那双手。这双手的手背上有一块乌青,是被人扭伤的痕迹。他确信刚那双手上绝没有这痕迹。

这双手是不是艾青的手,艾青身上有很多更值得他看的地方。

这也好就是刚还在他身上轻轻爱抚的手。

这双手仿佛突然扼住了楚留香的咽喉。

他转身冲出去,门外旭光照地。

旭日已东升。

阳光是件很奇妙的东西,它有时能令人发热,有时却能令人冷静。楚留香一向喜欢阳光。他在初升的阳光下站了很久,尽力使脑子里什麽也不想,等到头脑完全冷挣下来,才将这件事重新想了一遍。

他想得很仔细,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错过。

这件事本是由艾青开始的,但奇怪的是,他想得最多,不是艾青,而是张洁洁。

他想着张洁洁的时候,就看到了张洁洁。

她的像随时都会在他面前出现。

张洁洁正从山坡上走下来。

她嘴里轻轻哼着支轻巧而愉快的小调,手思拈着朵小小的黄花,黄花久晨风小谣动,她身人穿着的鹅黄轻衫也在风中飘动。

其他那些像她这种年纪的女孩子,都喜欢将衣衫做得很合身,甚至比合身更好些,尽量使自己看来苗条。

她却不问。

她衣服穿得宽宽的,松松的反而使得她看来更婀娜多姿。

她衣服的颜色也许没有艾青配得那麽好,但却更潇洒脱俗,既不刻意求工,也不矫揉做作。

她这人就像是她哼着的那支小调,轻松自然,令人愉快,尤其是在这晴朗乾燥的三月清晨,在这新鲜温暖的初升阳光下,无论谁看到她,心里都会觉得很舒服。

楚留香看着她。

她也在看楚留香,脸上带着轻盈的线笑,脚步轻盈得宛如春风。

她走过来,走到楚留香面前,忽然笑道“恭喜恭喜。”楚留香道,“恭喜?有什麽值得恭喜的。”

张洁洁道“你看到新郎倌的时候,难道从来不说恭喜?”

楚留香没有说话。

因为张洁洁不让他开口,又道:“你看来好惊累得要命的样子,是不是刚做过苦工。”

她吃吃的笑道,又道“我这话问得真傻,新郎倌当然一定会很累的,任何一个新郎倌在洞房花烛夜里,都一定有很多事要做。”

楚留香笑笑通:“那并不是做苦工。”

张洁洁道:“当然不是。”她咬着嘴唇,笑道:“苦的当然不是新郎倌,是新娘子。”

楚留香只好又笑了笑。

张洁洁眨眨眼,又问道“新娘子呢?难道起不了床了?”

楚留香道:“我正想问你。”

张洁洁道“问我?问什麽?”楚留香道“她在哪里?”

张洁洁目中露出吃惊诧异之色,道:“她难道已走了?”

楚留香点点头。

张洁洁道:“你不知道她到什麽地方去了?”

楚留香摇摇头。

张洁洁道“你若不知道,我怎麽知道呢”楚留香道“因为你对她的事好像知道得很多。”

这次张洁洁的嘴忽然闭上了。

楚留香盯着她,缓缓道:“你知道她要杀我,知道她戴着一对杀人的耳环。”

张洁洁终于点点头。

楚留香道:“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些什麽?”

张洁洁通:“你认为我还知道些什麽?”

楚留香道“譬如说,是谁叫她来杀我的?为什麽要杀我?”

张洁洁眼珠子转动道:“我怎麽会知道这些事?”

楚留香道:“这句话也正是我想问你的,你是否……”

张洁洁打断了他的话,道:“难道你认为我也是跟她一夥的人?”

楚留香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这种态度通常就等於是默认。

张洁洁道“致若真的是,为什麽要将她的秘密告诉你?”

楚留香道:“你若不是,怎麽会知道她的秘密?”

张洁洁沉默了很久,忽然从他身旁走过去,走进了那间屋子。

屋于里很乱。

艾青拿来砸楚留香的东西,还散在地上,一直没有收拾。

他们没有功夫收拾。

张洁洁又笑了,道:“这地方看来倒真像是个战场,为什麽洞房总是……”

她声音突然停顿,笑容凝结。

她也看到那双手。

楚留香一直在盯着她,注意着她脸上的表情,立刻问道“你知道这是谁的手?”

张洁洁仿佛连呼吸都已停顿,过了很久,才吐出口气,道:“这不是我的手。”

楚留香道“这难道是鬼手?”

张洁洁叹了口气,道“鬼有什麽可怕的。你几时听说过鬼真的杀死过人。可是这双手……”

楚留香皱了皱眉,道:“勾魂手?”

张洁洁道:“无论谁只要看到一对勾魂手,迟早要被它将魂勾走。”

她接着又道:“听说这勾魂手还分好几种,最差劲的一种要勾人的魂,也只不过半个月。”

楚留香道“这是哪种?”

张洁洁又叹了口气,道“这是最好的一种。”

楚留香道:“依你看,是不是越好看的手,勾起魂来越快?”

张洁洁道“一点也不错。”

楚留香笑了。

张洁洁瞪起眼,道“你认为我是在吓嘘你?你认为很好笑?等到你的魂魄被勾定时,你留笑不出来了。”

她冷冷接着道:“非但笑不出,简直连哭都哭不出了。”

楚留香笑道“我想知道它是用什麽法子将魂勾走的,那种法子一定很有趣。”

张洁洁道:“我不知道,没有人知道,知道的人都已进了棺材。”

楚留香道:“但你却知道。”

张清洁道:“我只知道这是勾魂手。”

楚留香道:“你以前见过。”

张简洁道:“我只听人说过。”

楚留香道:“谁说的?”

张洁洁道:“一个。—一个朋友。”

楚留香道:“你那朋友知道很多事?”

张洁洁道:“死告诉你的多,都是听他说的。”

楚留香道:“他现在夜哪里。”

张洁洁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付麽时候?”

楚留香道:“是早上,很早。”

张洁洁道:“在这麽早的早上,你的朋友通常都在哪里?”

楚留香笑了,他忽然想起了胡铁花,笑道“他们有时躺在别人的怀里,有时躺在小酒铺里的桌子底下。”

张洁洁也笑了,但立刻又板起脸,道:“我的朋友既不是酒鬼,也不是疯子,他们都很正常,正常的人这种时候当然还在家里。”

楚留香道“好,那麽我们就走吧。”

张洁洁道“走?走到哪里去?”

楚留香道:“当然是他的家。”

张洁洁瞪着眼,道“我为什麽一定要带你去”楚留香笑笑道:“因为你若老不肯带我去,我就会很难受,你既然是我的好朋友,当然不会要我难受的。”

张洁洁咬着嘴唇,恨恨道:“我偏不带你去,偏要让你难受,最好能气死你。”

她去了。

当一个女孩子说要气死你的时候,她的意思往往就是表示喜欢你。

这道理没有人能比楚留香更明白了。

蓝的天,白的云。阳光刚刚升起,照在红的花,绿的叶子上,叶子上还带着晶莹透明的新鲜露珠。

风也是新鲜的,新鲜而芬芳,就仿佛多情少女的呼吸。

在这麽样一个早上,有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子踏着走,走在蓝天白云下,红花绿叶间,这当然是件非常令人偷快的事。

但楚留香今天却并不觉得十分愉快,他好像总是有个阴影。

双手的阴影。

这双手好像随时随地都会从黑暗中伸过来,扼住他的喉咙,把他扼死。

张洁洁看来倒比他愉快多了。

她手上刚折了一枝带露的野花,嘴里还在轻轻的哼着山歌。

她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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