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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金马刀玉步摇-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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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是权贵的象征;
玉,是女子的娇俏。
马刀,属于雄迈豪放的蒙古勇士;
步摇,亦有汉人女子的柔美娇羞。
他,是在战场上挥动着金刀杀敌、雄视天下的大元将军;
她,则是在阁楼闺房中纤指刺绣、气若美玉的旧朝郡主。
直至当她成为了新朝的公主,将军也即将成为驸马之时……
“我是将军,可我更是个男人!纵然再没本事,也不会让你为我而死!”
“我是公主,可我更是个女人!纵然再不懂事,也不会让你进退两难!”
……
马刀步摇,金玉良缘…… 

第一章 英雄成草原翘楚

绿水青山言新貌,

雄鹰铁骑逞英豪。

未有出征壮志在,

英雄何处不逍遥!

公元1271年,一代英雄忽必烈将蒙古汗国改国号为“元”。也是此时,风雨飘摇的南宋江山已抓不住任何人的心。南宋王朝的日渐衰败,势必标志着大元的崛起和昌盛。正所谓“乱世出英雄”,而被称为草原巴特尔的汗王忽必烈,自己竟也没有想到,助自己和大元完全取得天下的重任会落在一个竟可把公主都不放在眼里的高傲的家伙身上,可怪乎的是,公主竟然还芳心暗许甚至不惜为他送命!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这个被忽必烈视为亲生女儿的义女虽无倾城倾国之貌,闭月羞花之荣,却也让一个大英雄难过她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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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我们来斗酒罢!”

“是啊大汗!咱们大元有喝不完的马奶酒,新鲜又可口,不比他汉人的好啊?”

“大汗!今天是咱们大元大喜的日子,总要来比点什么,日后传将出去,也好让那些汉人再惧上几分啊!”

“大汗!出个题目罢!”

“话是不错,容我想一想……”

忽必烈一边大口地喝着马奶酒,一边想着要用什么节目来助兴。可毕竟打打杀杀许多年了,不要说什么中原的美女,就是大秦、大食、波斯、大理等地的歌姬舞姬也是见了不少的,故此,也就不屑用美女来助兴。虽为了庆祝,整个草原已经沸腾了好些日子,装饰一新的斡儿朵中,酒也是越酿越醇,肉越煮越香,可现在委实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助兴。

于是,忽必烈看向了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一个少女。这少女身着盛装,衣服上别着象【更多全本小说百度搜索:霸气书库】征着身份高贵的金饰。虽然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年纪,可那双水灵灵的眸子中透出来的却是一种别样的灵气,似乎连年长者都自愧不如。而那娇美的面容时而倒映在盛满了美酒的玉杯中,更给人一种想要揽其入怀的冲动。

忽必烈向她说到:“娜儿,你来给大家出个主意罢。”

“父汗,现在天还这么亮,不如我们就比赛捆羊罢。骑在马上,看谁能捉住四散逃窜的白羊,把它捆好献给您,谁要是不受伤,谁就赢了。您看怎么样?”标娜轻快地说着,声音宛如百灵鸟般一样动听。

“哎呀!公主这个主意出的好!”

“咱们的标娜公主年纪虽小,却已经这么聪明了,将来要不是找个金刀英雄做驸马,岂不是委屈了她?”

坐在下首的臣子们有些附和地说着,标娜却是很高兴:“父汗,怎么样啊?”

忽必烈大笑道:“哈哈哈哈……好!就依娜儿的主意!”随即吩咐下去:“选出上好的马匹!”

于是众人纷纷走到帐外,先是将温顺的白羊全都聚在一起,只待马匹好了,一声令下,驱散羊群后飞身上马,捉得白羊数最多且不受伤者即赢,说不定还能得到汗王的特别赏赐。

距大帐几十丈外的地方便是马房了,——说是马房,那不过是汉人的叫法罢了,在这里,只是搭起很大的木棚,将马圈养在里面。马匹虽多,但只要是好的马夫,还是一眼就能分辨出好马劣马来的。

一直在这里的马夫叫桑格,与妻子海日只有一个儿子,名叫图那,今年已是十八岁。许是常年在广阔的草原上的缘故罢,图那的成熟与稳重倒也适合守着马匹,可谁也不清楚,他为何要在十岁那年去拜师学艺,虽学得了一身武功,可到头来还是与不懂话儿的马打交道。黝黑的皮肤,细小的眼睛,虽算不上英俊,五官倒也端正。自小,他遇到的女子倒也不少,可在懵懵懂懂中走过了十几年,竟连个头绪也没有,似乎一直在等着什么。

“阿妈,怎地突然要这么多马?这还没刷干净的东西往上送去,让大汗见了,不好,”图那一边给马套上缰绳,一边嘟囔着。

其实,血气方刚的他何尝不想去见见大场面!只是碍于身份:忽必烈是何等高贵!可他偏不信这个邪:都是人,难道只在边上看看就会少块肉了?他就不信,自己这一身的武功真个就荒废了!他倒也不想要什么赏赐,见见世面才是正经。

海日似乎看出了儿子的心事,叹道:“什么干净不干净的,哪一天咱们的马脏过了?只是看惯了罢……大汗要,就给他牵去,别的也不许多说。”

桑格拍了拍一匹马的背,显得很兴奋:“又壮了,大汗见了一定高兴!来!”说着把几匹马的缰绳总到一处,交到图那手里,“去罢,不是想见见大场面么?年轻人,去罢!”

图那看着手里的缰绳发愣:“让我去?”

“你不是想去看看么?今天才是大日子,这样的大场面,定会有许多有趣的事……千百年之后……行了,去罢,回来告诉我和你阿妈,都看到了什么,去罢!”

在双亲的催促下,图那拽着缰绳,慢悠悠地向大帐的方向走去。

他这一路走着,心里也在想着一些事情,虽然这献马倒是个极好的机会,不过他也不求什么东西,草原人还算罢了,他见过那些被俘来的汉人的纨绔子弟,纵是被俘来了,言语也是不净,甚至对最华丽的斡儿朵也看不上,想来,一无是处的他们却有着奢华的生活,而那些身怀绝技的人却穷得叮当响,漫说吃饱穿暖,就是那一身绝技,只要没遇到伯乐,他们也就永无出头之日:若非真是中原丐帮的人,又有谁会注意到一个乞丐样的人?

想到此,图那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抬头一看,已到了大帐处,便牵马继续向前走去,不成想被几个兵卒给硬生生地拦下了。

图那懒散地抬了抬眼皮:“怎么?不让进?”说着拍拍马背,“大汗要的好马。”

一个兵卒看了看他:“这也是你来的地方?把马给我们!”说着,伸手就要去牵马。

孰料这几匹好马都是烈性子,只要主人不发话,纵然是死他们也不会动的,所以那几个兵卒只是用尽了力气,最后还是被马儿掀了个跟头。

“进去罢!进去罢!!”兵卒气急败坏地指着他叫道。

图那则是一声冷笑:“连马都牵不动,凭什么为大元效力!”说罢,牵着马儿向忽必烈的身边走去。

正望着羊群高兴的忽必烈老远便看见有人牵着几匹马走过来,但觉得这个身材魁梧的后生甚是面生,便示意那可儿不要拦着,让对方过来,他倒要看看此人有什么本事,竟有如此大的胆子。

“大汗,”图那来到忽必烈身边,将手放在胸前,深一行礼,“您要的好马。”

忽必烈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是何人?”

“禀大汗,以前都是我阿爸将马送到您的面前的。”

“你是桑格的儿子?”

“是。”

忽必烈笑道:“原来如此!虽是看你面生,也像一个人的。即是桑格的儿子,马术一定不错。来,试一试罢!”

图那心里猛地一痒,道:“图那实不敢和将军们相比!将军们皆是跟随大汗征战南北的将领,武功自然不凡。图那……还想保住性命的!”

忽必烈听罢猛地站了起来,将手里的酒碗狠狠地砸到桌子上:“什么性命?想我大元的儿女自古以来就是马背上长大的,何时惧怕过这些!漫说是冲锋陷阵的将军士兵,便是百姓,又何曾怕过!”说着,对身边的人一声大吼,“挑一匹最烈的马给他!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保住性命的!”

“是!!”

忽必烈看着图那,冷笑道:“你若是死了,我自当派人好生侍奉你的双亲!”说罢,仍旧坐下来喝酒。

“是!”

图那慢慢地站了起来,因已转过了身,忽必烈自是看不到他竟笑了出来。这时已有人牵了马给他,却不是自己带来的那些。但见这匹马通身漆黑,皮毛锃亮,好似攃了羊油的玄铁一般,双耳高竖如剑,双瞳好似一对铜铃,不停地摆着头,似是不满将它牵来这里。

图那不禁赞道:“好马!”说着,已来到马儿身边,伸手就去抓它的颈部。

怪道的是,那马儿在他的抓挠下竟渐渐静了下来,旋即轻摇着头,扭过脸来看着他,一对眸子忽闪忽闪的,温顺至极。图那见了,随即凑到它耳边,轻声耳语着,只一会子,那马儿立刻动也不动了,静了一会儿,再扭过脸来,将头扎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发出亲昵的低嘶。

忽必烈不由得看呆了,心想这等烈性的马儿自己都还没想法子制服,怎地就被这个贪生怕死的后生给制住了。正奇怪着,图那已经牵着马来到离羊群最近的地方。

场上已有很多人在骑着马捕羊了。只是这羊群中绵羊、山羊、盘羊都有,甚至还有几只吐蕃国送来的羚羊,各种羊儿综在一处,受了惊吓自然四散逃窜,奔跑得更快,不骑马都实难捉到,更不要说骑在马上了。所以纵然那些人用尽了手段,也还是受伤的受伤,败阵的败阵。

“你怕么?”标娜突然闪了出来。

图那连忙行礼:“公主……”

标娜咯咯笑道:“手段不错的,你怕父汗不让你上场比赛,所以就故意激他?”

“公主,我……”

“休要解释啦!我呢,也不想看到你捕什么羊,——反正谁都不会成功,我出这个主意就是想看看谁有这个胆量!一会子你若是毫发无伤地回来,我就替你向父汗讨赏。”

“谢公主!”

“你不是想保住性命么,还是先想一想罢!”标娜依旧咯咯地笑着,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图那虽不认得自己是个英雄,但见了如此这般活泼娇小的身影,也是有些心动的,一时间怪怪的感觉涌了出来,似在期待着什么……

“怎地热起来了……”

图那下意识地抚着业已发烫的面颊,心里有些乱乱的,忽听得前方人喊马嘶,便猛地想到不能误了,忙忙地整了下衣装,也见到此时羊群当中的人全部败下阵来,便定了定神,飞身跃上马背,策马扬鞭,直向羊群中奔去!

只见在一片如云的羊群之中,图那先是纵马横冲直撞,似没有什么头绪,直看得场外的人抛来连连讥讽,只道他是个鲁莽的儿马。但旋即羊儿好似也习惯了一般,开始慢慢向一个地方拢去,皆老老实实地待着,任由图那纵马在自己身边奔来跑去。

又过了一会子,图那见时机已熟,便伸手从褡裢中拉出一条指头粗的绳子,结成一个圈,看准一只肥硕的盘羊,用力一抛绳圈,恰好套在了羊儿的两只前蹄上,惊恐的羊儿疯狂地向前冲去,巨大的力量让他险些跌下马来!

“这个年轻人还算有些本事的,”忽必烈看着虽抓住绳子不放但仍能稳稳地坐在马背上的图那,心里不禁有些喜欢起这个人来。

标娜笑道:“父汗,一会子他要是把羊带了回来,您给他什么赏赐呢?”

“呵呵……”忽必烈笑而不答,仍旧看着场内。

场内,图那还在和羊儿周旋着,额上已然冒了汗珠,而那被套住的羊似也有些倦了,不再死命挣扎,开始任由图那拖着它到处走。图那见状笑了笑,紧紧手中的绳子,定了定神,以千钧之力猛地一拉,那羊儿竟像块飞来石头般,重重地砸在他的怀里!

“咱们大元真是草肥水美,将羊儿也养得像骆驼般壮实!”图那躺在马背上,怀里抱着羊感叹着,随即用脚轻轻踢了踢马脖子,马儿便乖乖地向忽必烈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标娜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父汗!父汗你看!他把羊捉回来了,他是第一个将羊捉回来的!快看!快看……”

“……我看到了,”忽必烈说着,慢慢地放下酒碗,站了起来。

“大汗!”图那抱着羊跳下马,将羊儿双手奉上。

忽必烈看着他:“你想对我说什么?说你活着回来了,‘保住了性命’?”

“图那不敢!图那只是遵从大汗的旨意。托大汗洪福,靠长生天保佑,图那毫发无伤!”

“你可不是‘故意’的毫发无伤罢?”标娜笑嘻嘻地说着。

图那似乎有些敌不过这种摄人魂魄的声音,又是忙着解释:“公主,我……”

“你要说什么……”

“哈哈哈哈……”忽必烈猛然间一阵大笑,倒叫旁的人懵了,却只见他笑着,什么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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