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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警察故事之特殊任务-第30章

小说: 警察故事之特殊任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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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哥听毕,年少故作老成地说道:“是呀,听说这笔钱是国家拨下来的,现在的农民日子真好过,不用交费了,上面还会补种子钱。”

    刘永诚附和道:“你说得对,农民的日子越来越好了。”

    “可我们这些搞出租的不如以前了,价钱提不起来,美国佬打了这个国家,又偷袭那个国家,这油价涨了又涨,哎,烧起油来真如烧自己的血,人吃了亏戏不好看,我看小老哥一表人才,是不是在T市工作?”

    “是的,我在公安局上班。”刘永诚不假思索地回答了的哥的话,等说完他才想起自己已经被开除了,以前常会有陌生人问他是干什么,他都会自豪地回答他是警察,现在想来真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打那个鸟牌呢?

    “真是年轻有为,干你们这行可是铁饭碗哟,我一看小老哥就是一块干警察的料,”的哥笑呵呵地夸完他,很快脸色沉了下来,叹道:“哎,T市是牛屎外表光,里面臭。”

    “为什么说呢?”刘永诚感觉他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这个……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别人说的。我说出来你可不能告诉别人是我说的,不然我哪日死的都不知道。你是警察,所以才敢说给你听,你一定得保密,行吗?”

    出于职业习惯,刘永诚连忙点点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大哥,你大胆地说吧,我一定替你保密,请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干我们警察这行是有保密纪律,如果有人泄密的话,轻则受处分,重则追究其相应的法律责任.”

    的哥还是有些犹豫,当他那心神不定的目光与刘永诚恳切又急不可待的目光相撞时,他的心里踏实了许多,不过的哥还是颇为担忧,小老哥自称是警察,可是并没有亮出证件,他想,先证实了他的身份再说也不迟,“嘿嘿,小老弟,我能不能瞧瞧你的警官证?”

    这下可难煞了刘永诚,警官证已经被柳局长扣了,身份证也放在警官证里,此时他想证明自己的真实姓名都很难,的哥又怎么会相信自己是警察呢?

    不过刘永诚这小子有监危不惧的本事,记得去年局里开展《我为警徽添光彩》演讲比赛活动,老马明知道他的普通话不行,偏要赶鸭子上架,这小子到是多长一个心眼,初赛前将演讲稿背得滚瓜烂熟,上台后“土狗子作洋狗子叫”,勉勉强强背了出来,组织比赛的领导见老马这么重视,亲自陪刘永诚参加比赛,而他又是唯一脱稿的选手,于是破格录取了他.参加决赛所有的选手得换新的演讲稿,可决赛的前几天,队里正在办一起碎尸杀人案,刘永诚哪有时间去背演讲稿。

    到了决赛的前一天,局里组织选手们进行了一次预演,刘永诚出尽了洋相,背了这段,忘了那段,而且根本就不像演讲,纯粹是小学生背书。组织比赛的领导将他叫到一边,“小刘同志,你怎么对稿子这么不熟,如果明天所有的局领导与科所队长坐在下面,你万一怯场的话,怎么办?”刘永诚拍着胸脯,信心十足地笑说:“我没有别的本事,就是心理素质好,请领导放心,我明天准行。”当晚他背了一个通宵,第二天果真一字不错地背了出来,还拿了一个“四等状”(每个参赛选手都有份,通常称之安慰奖)。

    这回,他对付一个的哥当然也就不在话下,他绽开笑容很自然地说道:“出门走得急,一时忘记带了。”

    这个傻不拉几的哥居然没有从他的脸上读出半丝假意出来,莞尔一笑,“没有关系,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小老弟是公安局哪个部门的?”

    刘永诚顺水飘舟地答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告诉你,我是刑警大队的。大哥贵姓?”

    的哥很有礼貌地说道:“免贵姓刘。小老哥呢?”

    刘永诚惊喜地说道:“哦,是真的吗?五百年前我们是一家,我与你一样,也是姓刘。”

    的哥听刘永诚这么一说,心里的防丝算是彻底垮了,笑道:“我们真是有缘,以后有什么事找你,你可别推辞哟?”

    刘永诚此时的脸皮已经厚如城墙了,他从的哥的表情中已经看出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就那个被开除的警察,于是,他显出一副义不容辞的神情,“当然!有困难找民警嘛!”

    的哥见他豪爽又痛快,哥们义气上身了,“兄弟这么仗义,我请你喝两杯?”

    “太晚了,以后再说吧,请你告诉我T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知道T市钻石分公司吗?”

    “会走路的人都知道,怎么啦?”

    “听说T市钻石分公司与日本人之间有黑色交易。”

    “什么?你能不能说具体点?”刘永诚感觉浑身的肌肉都在收缩,仿佛又回到了办大案、要案时那种紧张而又刺激的状态。

    的哥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知道的就这些,是我在与别的客人扯谈时听到的。我问他,他说他也不知道其中的具体情况。”说完,他踩了一脚急刹,幸好刘永诚对于急刹车有条件反射,这是在执行任务日渐形的。

    不过,的哥突然来一脚急杀车,若是别人,刘永诚准会跳起脚来骂娘,但是没有办法,的哥与他谈得来,又告诉了他一些情报信息,也只好一笑带过了。

    的哥指村子里唯一的一栋黑瓦房问道:“光顾着说话,差点跑过了,你说的是不是这里?”

    刘永诚边点头边付车费,“大哥,到我家里去坐坐?”

    “这么晚了怎么能打扰你的家人的呢?再说,十二点之前我得赶回市里,这车不是我的,我是帮的士公司开车,别人等着接班嘞。”

    “既然那样说,我也就不强求你了,路上注意安全!”

    的哥冲他笑了笑,调头便走了。

    刘永诚走到家门口时,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的父母,母亲常年卧病在床,父亲以前是乡政府的一名普通干部,因为车祸瘸了一只腿,所以他没有再上班,这个家全靠父亲的工资来维持,可是为了送刘永诚上公安大学,家里欠了的两万债一直没有还清。父亲的工资没上班的时候多,乡政府的领导想按他上班时的工资发,但是苦于政府财政困难,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虽说刘永诚已经上班了,可是工资并不高,去年给了家里五千元,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母亲每年治病至少也要一万多元。

    当他看到别人的父母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当他看到自己的同事纷纷走入婚礼的殿堂;当他看到路人欢声笑语地回到安适的家……他何偿不羡慕?又有几个人能知道他内心的痛苦?

    刘永诚是一个无比坚强的男子汉,他从来不在同事与朋友们面前诉苦,更不会在别人提起他家里的情况。尽管被开除的事他能承受,但是如此沉重的打击,他的父母承受得起吗?

    想到这里,他十分后悔自己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便匆匆地赶回家,等过一些日子回来多好,说不那个时候父母的怒火也会消得差不多了,心也没有那么疼痛了。



………【第五章【决不饶恕】】………

    正当刘永诚犹豫不决的时候,“吱呀”一声大门开了。父亲吃力地端着一盆洗脚水,当他看到呆若木鸡的刘永诚时,先是满脸惊讶,然后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用力将水倒在门前的水沟里,而后视而不见地从他的身边一拐一拐地进门。

    刘永诚轻声地在他背后喊道:“爸!”

    父亲慢慢地回过头来,他好像此时才意识到站在门口的那个小子正是自己的儿子。

    他冷冷地答道:“永诚回来了。”

    父亲不愠不火,表情定格在一个“冷”字上,像是变了一个人,刘永诚的心里腾起阵阵绞痛。以前每当刘永诚回家时,父亲总会欣喜万分地主动与儿子打招呼,嘘寒问暖,话也特别多,脸上总挂着的微笑,但是这一次他对儿子的态度却是冷冰冰的,他的脸上写满了无数个失望。

    刘永诚惴惴不安地跟在父亲的身后,他感觉自己仿佛踩在刀尖上,五脏六腑如同被抽干了一样,此时稍有一阵风吹来,他准会倒在地上,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母亲半躺在床上,见到儿子平安回来,面无血色的脸上荡漾着笑容,轻柔地说道:“永诚回来了。”

    母亲还是像从前一样痛爱自己的儿子,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她的容忍与父亲的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原以为自己的心里会好过些,但是他却心如刀割,“扑通”一声,双膝重重地跪在了地上,眼泪顿时狂涌:“爸——妈——我对不起你们!”

    母亲见状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道:“儿啊,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说话。”

    “你们都知道了吧?我被局里开除了。我对不起你们,我真是不孝!”说完,刘永诚不停地给自己刮耳光。

    “永诚,你别这样,快起来。”母亲边劝边掀开被褥,欲下床阻止刘永诚,父亲却一下将她按住:“他想跪就让他跪,别管他!活该!”

    母亲怒道:“他是我们的儿子,我们不管,谁管?”

    父亲不以为然地说道:“他是自作自受,丢尽了我们的脸。没地方去了,还回来把气给我们受,这样的儿子我宁可不要。”

    母亲发疯似的挣扎起来,道:“放开手!”

    母亲患的是肺癌,父亲担心她的病情恶化,只好松开了手,母亲去扶刘永诚,他却不肯起来,“妈,您就让我多跪一会儿吧?我心里好难受。”

    感情脆弱的母亲捂着嘴将脸侧到一边,她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儿子这个样子,道:“是不是想把妈气死了你才放心?快起来,听妈的话!”

    父亲坐在床边做死地抽烟,欲言又止,其实他何尝不心疼自己的儿子,从电视里看到儿子被开除一事,他到一直没吃没喝,好不容易将他送到公安大学读书,而今参加工作不到两年时间就被开除了。一家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现在一切都化作乌有了,他能不气吗?父亲把自尊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他宁可儿子因公殉职,他不愿看到他因为违法乱纪而被开除。儿子出了这档子事,他连家门都不敢出了,他怕自己在村民们面前抬不起头来,村民们问起此事,他如何回答?

    刘永诚在市里工作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体弱多病的母亲,但是每次打电话回家里,母亲从来就是报喜不报忧,她只想让自己的儿子安心地工作,多为社会作贡献,早些出人头地。他被开除了,母亲都面对这个事实,他为什么不能呢?

    想通之后,他从地上爬起,一把扎在母亲的怀里。从踏入学校后,刘永诚再也没有投入过母亲的怀抱,此时他才知道,母亲的怀抱是多么的温暖。

    母亲用冰冷的手抚摸着刘永诚的头,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好自己的儿子,于是默默地掉着眼泪。

    她那滚烫的泪水落在刘永诚的脸上,几乎把他的心儿都打碎了,他哭道:“妈,您躺到床上去吧,我真的没有事,小心您的身体。”

    以前父亲若是听到儿子说这些话,心里肯定高兴,他会在心里暗暗称赞自己的儿子又懂事又孝顺,但是现在听来,感觉完全变了,一个本来十分有望的家庭,就是因为他,一切希望都成了泡影,他是有血有肉的男子汉,他最知道事业对来一个男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没有事业的男人怎么连自己的生存都成了问题,又怎么能帮助这个家呢?

    “你别在那里挤猫尿,若不是因为你,你妈又怎么会如此伤心呢?倘若她病情恶化了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放过你!”此时,他似乎要与不争气的儿子势不两立了。

    “你能不能少说两话,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吧!事情到都了这个份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儿子已经知道悔过了,你就不能大度一点?”母亲始终站在儿子这边,毕竟儿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心疼谁来心疼?

    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血性男子汉,以前在计划生育办工作的时候,由于为人正直,为事讲原则,常常有人持刀半夜来到他家,恐吓他的妻儿,母亲被吓哭了好几次,时常带刘永诚躲在别人家里去睡,而父亲毫不畏惧,还主动找那些想报复他的人,说有种就砍了老子,不要冲着他的家人来,有些人因此受到了公安机关的打击处理。父亲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母亲流眼泪,她每次病情加重甚至到了死亡的边缘,她不但没有掉眼泪,反而安慰父亲不要为她担心,这下可把他一个大男人弄得硬是时不时偷偷地流泪。如今,刘永诚却使她伤心地流出了父亲以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泪水,他又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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