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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剑影侠魂-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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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维道沉哼一声,相继推掌。

轰然一声巨响,犹如山崩地裂,劲气如怒涛般向四外卷涌,站得最近的朱文华,被卷得退了一个大步。十余武士,面目失色。

劲风过后,场中两人仍兀立对峙。

这一掌究竟谁胜谁负?

所有在场的原本骇震的目光,变成了困惑。

突然,“毒瘤子杜十全”身躯晃了两晃,“哇!”地射出一股血箭,“砰!”然后跌坐地上,口中冒出血沫。

“呀!”

惊呼声破空而起。

谁也料不到,堂堂太上护法,接不了“白衣童面”的一掌,而他,本是他手下败将,重伤将死之人,短短一个时辰,竟有这么意外的变化。

惊呼声过后,现场立趋死寂。

朱文华面如土色,大喝一声:“撤退!”

十几名武士,如漏网之鱼,倏然而没。

朱文华发令之后,急急转过身去,作势……

“朱文华,你还打算走吗?”

语冷如冰霜,令人不寒而粟。

朱文华脚下生了根,寸步难移。

朱文华觳觫地转过身来,面上没有一丝血色,但仍硬着头皮道:“白衣童面,你待怎样?”

南宫维道恨恨地道:“我剁碎你!”

朱文华全身一颤,下意识地退了两步,惊恐万状地望着“白衣童面”。

南宫维道杀机阵阵汹涌,“唰!”地掣出铁剑。

朱文华再退了两步,他连拔剑反抗的勇气都消失了。

南宫维道握剑的手在发抖,义母董淑筠一再交待的话,又响在耳边:“你不能伤害他,甚至必要时你还要保护他……”

他的心痛苦得在起痉挛,他垂下了剑,大喝一声:“你滚!”

朱文华狠狠瞪了他一眼,道:“白衣童面,什么原因使你不敢下手?”

“不敢,哈哈哈哈,为了‘不死书生’的缘故,饶你不死!”

“那……又为什么?”

南宫维道厉声道:“朱文华,快滚,在本人未改变主意之前。”

朱文华目光转向“毒瘤子杜十全”。

南宫维道再次厉喝道:“滚!”

朱文华弹身疾纵而去。

南宫维道一回身,面对杜十全,满腔怨毒,突然爆发。

“杜十全,本人要以同样的手段对付你!”

“毒瘤子杜十全”全身一颤,想挣起身来,但撑起一半,又跌坐回去。

“白衣童面,杀吧!本座认命了,只是……”

“只是什么?”

“你原没这高的功力?”

“你想知道?”

“当然,否则死不瞑目。”

“好,本人让你瞑目!”

说完,脱下面具。

“毒瘤子杜十全”绝望地怪叫一声:“不死书生!”

“不错,我为好友报仇!”

“啊!本座……有目如盲,早该……认出你小子的铁剑。”

“认得出认不出都是一样,反正你死定了,你等联手残害‘白衣童面’,理应付出代价!”

杜十全沮丧地一叹,道:“不死书生’下手吧!”

“我会的!”

话声中,戳出一剑。

“哇!”

血水似喷泉般喷了出来。

“哇!哇……”

一剑又一剑,杜十全顷刻间变成了一个血人。

“不死书生,你……你……够狠!”

“好说,比你阁下差多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

“杜十全,现在你才知道吗?”

杜十全倒了下去,抽扭,喘息,惨哼,就是断不了最后一口气,充满戾气的眸子,此刻成了乞怜,他希望快些结束这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铁剑从心窝缓缓刺入,杜十全双脚一伸,结束了丑恶的生命。

南宫维道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在尸身上拭净了剑上血迹,归入鞘内,然后把面具与那袭血污狼藉的白衣,抛在尸旁,仰天喃喃道:“徐兄,小弟已为你报仇了!”

斜阳,照射在破庙的一角,凄清而惨淡。

这一幕由血开始的惨剧,在血光中结束,只留下了令人不忍目睹的现场。

南宫维道离庙上路,继续奔向许州。

一路无甚事故!似乎“金龙帮”的嚣张气焰,经过多次的挫抑,已收敛了许多。

这一天,黄昏时分,南宫维道抵达许州,他径奔五女店。

他心头下意识地紧张起来,见到了师伯义母他们,将如何措词呢?赴大别山寻“五色兰实”刻不容缓,万一延误时日,周小玉被他人赘配,岂非终身遗恨,也难以对“金钗魔女”交待,但,这总属儿女私情,报仇复会才是大事。

目前报仇最大的阻碍当是崆峒“魔魔道人”的“行尸武士”,那是非人力所能强的,不知师伯“野和尚”他们可筹出了善策?

起更时分,抵达五女店。

遥望南宫庄宅,隐在夜色之中,一片谧静。

可能,“金龙帮”方面,尚未发现在外围所撒之毒,业已被掉了包,认为可以活活困死庄内人。

倒是那些可怖的“行尸武士”不知是否仍守伺在附近!

到了接近护庄奇阵的外围林中,仍未发现什么异样,心头放松了不少。

突然,一个苍劲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子,你回来了?”

南宫维道一听是神秘人物“一枝梅”的声音,不由大喜,忙道:“前辈也回来了?”

“比你早两天!”

“这里仍然平静?”

“表面如此,危机四伏,对方不除去这心头之瘤,岂肯干休?”

“晚辈未曾发现敌踪。”

“你多呆一会,便可发现!”

“行尸武士仍在吗?”

“在,两名,驻守未离。”

“这倒是件麻烦事……”

“老夫业已发现了‘行尸武士’之秘……”

南宫维道精神大振,迫不及待地道;“是怎么回事?”

“一枝梅”沉声地道,”行尸武士均是人,而且是不弱的高手!”

“哦,怎成了这等形状呢?”

“因为他已由人变为行尸!”

南宫维道心头飘过一抹寒意,粟声道:“是真正行尸?”

“不折不扣的行尸!”

“什么原因呢?”

“这是一种绝灭人性的左道旁门之术,武林高手,被施术者制住之后,立即以药物使被制的高手失去本性人性,然后在特制的药水中,浸泡百日,使其皮肉坚韧,至此,作为一个人的条件便完全丧失……”

“太残忍了!’

“这只是起头,随后,以特殊手法,使被制的气血逆行,一反正宗运行之道,再服以特制的增长元气的药物,这种药物,平常人服之必死,但受术者服下之后,内元顿增,再以后,授以几式特殊杀手,再练百日,大功告成……”

南宫维道惊然道:“颇不简单?”

“当然!”

“前辈何以知道得这般清楚?”

“是‘百花婆’说的!”

“啊!那‘百花婆’也通此术?”

“她不懂,也是听人说的。”

“行尸武士自己不能言语?”

“老夫说过作为一个人的条件完全丧失,全受施术者支配,对生死二字亦已无所感受,这是极可怕的杀人工具!”

“能否再恢复为正常人?”

“不能!”

南宫维道沉重地吐了一口气,道:“该有制伏之法?”

“除了施术者本人!”

“魔魔道人?”

“不错!”

“那只有设法擒拿‘魔魔道人’一途?”

“行不通!”

“为什么?”

“他决不肯毁坏他穷毕生之力所制造的工具!”

“他不怕死?”

“一枝梅”哈哈一笑道:“魔魔道人并非等闲人物,要擒他谈何容易,即使他入了你的手,死并不能威胁他去做这件事!”

“为什么?”

“因他自知如被擒便死定了,同时,决不会放过他,对吗?”

“如果晚辈真的网开一面呢?”

“他会相信吗?他被擒是死,毁了自己的杰作也是死,所以他不会做。何况擒捉他决非易事。”

“但为了毁去‘行尸武士’,晚辈虽明知不可为也要去做!”

“决办不到!”

“前辈认定如此?”

“他与‘行尸武士’心灵相通,彼此不分离,你没时间下手,还有一点,除了他,没有人能完全控制这几具行尸,设若他死了,‘行尸武士’失去控制,试想,后果如何?那些失去人性的怪物,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其祸害之烈,你可以想象得到。”

南宫维道倒抽了一口凉气,激声道:“那就是说根本无法可施了?”

“或许有”

“老前辈或许有这三个字做何解释?”

“有一个人可以制伏,但此人难以找到!”

“谁?”

“杳杳真人!”

“杳杳真人?”

“对了!”

“从没听说过这一号人物?”

“哈哈哈哈,小子,岂止你没听说过,连老夫也是初闻呢!”

南宫维道困惑地道:“既有名号,必是人物,以前辈的阅历,竟然没听见过!”

“天下奇材异能之士,所在多是,岂能全部知晓,而且这‘杳沓真人’,是先辈人物,平时不行走江湖,其号不彰……”

“前辈现在却能提出?”

“是‘百花婆’相告的,约三十年前,她因采集百花之精,去到桐柏山中,巧逢这怪人,这怪人当时业已白发苍苍,也极好神家之术,所以两人谈话投了机,他才说出外号‘杳杳真人’!”

“原来如此!”

“还有一点,时已相隔数十年,不知他是否还在人间?”

南宫维道心头微微一凉。

“可是‘百花婆’怎知那‘杳杳真人’能制‘行尸武士’呢?”

“一枝梅”哈哈一笑道:“这话问得好,原因是‘百花婆’与‘沓沓真人’谈到物物相克时,偶尔提到江湖中有人能使人变成行尸,人力不可制,只有某种奇药可以毁灭之时,当时‘百花婆’也只听听便过了,没有追问是什么药物。”

“好,晚辈去碰碰运气看,桐柏山与大别山一脉相连,正好顺道!”

“怎么扯到大别山?”

南宫维道把“百花婆”所说的“五色兰实”之事,说了一遍。

“一技梅”声音中充满了惊震之情,道:“你要去‘西归谷’?”

“是的,前辈也知道这地方?”

“岂止知道,险些一命呜呼!”

南宫维道大喜过望地道:“前辈肯赐告经过吗?”

“当然可以,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老夫也是一时好奇,想一探这可怖之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地头……”

“阿!”

“别啊呀哇呀的,老夫怀着战兢的心情,进入‘西归谷’不到十丈,只听一个似空谷回声般的声音道:“此谷不开,入者西归’,老夫当时已生了退后之心,但一念好奇,硬起头皮再往前行,约莫又进入了十丈左右,骤觉阴气迫人,身上顿感不适,默察之下,内元不聚……”

南宫维道禁不住又“啊”了一声,这的确是闻所未闻的怪事。

“一枝梅”话声一顿之后,又接下去道:“老夫灵魂出窍,等到急忙回头时,已经四肢无力,举步艰难,阴寒之气,不断往穴脉里钻,走不了几步,便告不支倒地……”

“后来呢?”

“老夫拼着一点残存之气,一寸一寸爬出来。”

南宫维道倒吸了一口凉气,栗声道:“够惊险,前辈可能是唯一生还的人?”

“可能,你还想去吗?”

南宫维道以断然的口吻道:“晚辈不轻易改变心意!”

“有种,但你想到后果了?”

南宫维道豪气入云地道:“想到了,但天下无论任何事,总得有人去做!”

“小子,老夫着实佩服你……”

“过誉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把这里事略作会商之后,立即动身!”

“好,愿你成功,为武林史册添光辉!”

“晚辈有个不情之请,祈前辈俯允!”

“什么事?”

“在晚辈离此之后,望前辈能暗中维护此庄安全!”

“可以,老夫不离开就是!”

“还有,晚辈与‘百花婆’前辈约定三月为期,在此晤面,为了桐柏山之行,展约二月,请前辈能予转告………

“那就是改为四个月了?”

“是的,万一……”

“万一怎样?”

“晚辈如四个月之内不返,那可能发生了意外,望前辈仍能大力协助敝会遗者们完成复仇大举……”

“要老夫鞠躬尽瘁?”

“不敢,谨竭诚以求,前辈可为则为!”

“这不须你说的,老夫岂是虎头蛇尾,为德不卒之辈,不过穷通寿夭,虽不谙风鉴,观其人亦可略知,小子,老夫等你回来!”

南宫维道激动地道:“谢谢前辈金口……”

“嘘!有人来了!”

“噢!”

“小子,你赶快入庄,最好别使对方知道你的行踪!”

“来的何等样人?”

“例行巡逻,依老夫的话,快进去,杀几个小卒子于事无补!”

“前辈,后会有期了!”

“去吧!”

南宫维道弹起身形,如魅形般投入护庄奇阵之中,然后,站在阵缘,举目察看,只见数条人影.分散开缓缓掠过,看身法是“双龙武士”之流的身手。他也觉得出手没有什么意思,于是,返身朝庄宅奔去。

方出阵外,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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