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都市电子书 > 生命的法则 >

第124章

生命的法则-第124章

小说: 生命的法则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屋内一时无声。
    良久,她才吸了下鼻子,勉强笑道:“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又不欠我什么,我也没……没说过什么,又没发生什……什么。我看放在床头柜上很好,或者枕边也行,这样你就可以时时看到她了……”说着声音渐小,忽然又转大:“对不起,我想起还有点事,先……先走啦。”说着转身便要走。
    就在这刹那,脑中忽然闪过数张饮泣的面孔,我心中泛起冲动,伸手拽住她胳膊。
    “怎……怎么了?”她并不转过头来,只问道。
    我微一用力拉转她来,只见秀颊上的眼眸中已然填满泪水,只差滚落出来。歉意似滔天洪水般涌过心田,我双手握住她纤肩,再次重复道:“对不起!”
    剔透的水珠再止不住落势,泄出眼眶。她猛地全力挣扎,迫我不得不松手时扑抱住我,哽咽道:“你……你怎么不……不早说呢?”
    涩意升上喉间,我轻声道:“答应我,别一个人去哭,好吗?”
    我不后悔这样拒绝她,拒绝一份来得这么快的感情,因为现在不做,将来更痛苦。我不怕痛苦,那是人生进步必经的途径,可是我不能接受任何一个女孩再为我经受那样的痛苦,就算不能帮她完全解除,至少也要陪着她一起分担。
    章晓涟渐渐止哭,忽然连吸了几下鼻子,用衣袖拭去泪痕,退开几步,勉强笑着说道:“至少让我做你的红颜知己,好吗?”
    她走后我独自对着真如临行前送我的相框。框中是她十七岁生日时照的生活照,带着点微笑的玉容上眉目如画,即便章晓涟亦颇为不及。一身素黄色的长裙,构造出完美的身材曲线,直垂得似瀑布般的秀发在耳边分出两绺,更添其美丽。
    相片下方写着:“愿天天陪着我最爱的人。”后面还画着一颗心形的笑脸。
    我将相框的支架展开,放在床头柜上。
    这算是首次在外人面前承认真如是我的恋人,原因则在于我潜意识想迅速结束杂事,将精力集中到应天武馆之事上去。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感觉到人生的转折是如此接近,即便之前因茵茵的事想有所改变时,亦只是空泛居多的思想,而现在则是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
    答应很简单,但我不得不思考因之而生的结果。
    世上没有一件事是免费的,得到巨大成功的背后必定有巨大的代价等着;而目前为止我所能想到的最大的代价,那就是舍掉人生的自由,从此陷入名利场和争斗中去。那和义字门或滇帮的争斗或者形式不同,但实质仍是一样,只是从动刀枪改为动拳脚和脑细胞。
第一百零六章 不期而遇
    究竟是我在怕负担责任,还是纯粹的不想过自己不喜欢的生活,才致不敢轻易答应莫令柳,连我自己亦一时分不清楚。
    清冷的天空下,乌云稀疏地分布着。
    走到莫令柳所在的宾馆时我脚步微滞,因见到一辆军用吉普驶入地下停车场的背影,却未看清车上是否有我认识的人。默然片刻后,我才启步入内。
    自从茵茵的事后,军队的东西总会刺激我往她联想,恶症般一时无法驱逐。
    今日答复是昨天离开时的约定,但到服务台查询时竟发现他已然不在。据说今晨退房时走得相当匆忙,似乎是有非常急的事在身上。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莫老者,心情一沉。
    莫老者在昨天下午被送走,原本莫令柳答应留在这里听我答复,孰料事变如此。
    “请问您是植渝轩先生吗?”接待员忽然似想起什么似地轻声发问,得到肯定回答后取出一张纸条,说是莫老先生临走时托她转给我的。
    撕自便笺的纸上字迹粗大严谨,却仍掩不住急切之态。
    “兄病危,诸事俟后再议。”
    我怔在宾馆大门旁,心情一沉再沉。
    定是莫老者昨日被我一拳伤重,所以才会让对乃兄尊敬异常的莫令柳连多等几个小时的时间都没有,就赶了回去。
    “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语声由远及近地传来,我神经为之一紧,抬目看去。
    四道目光同时定在我脸上。
    “真是巧啊。”我微笑道,“不久前看到你时我还想会不会有机会见面,想不到天遂人愿。”
    对面着了便装的吴敬和封如茵挽在一起,似足热恋中的情侣,不过实际的关系却更进一步,已是新婚的夫妻。
    吴敬首先反应过来,惯了冷漠对人的脸上没有表情变化,只是点头道:“的确很巧。”
    见我的目光落在两人挽手处,茵茵身体稍微一动,随即更靠近三分,“贴”在吴敬身上。她显然像我般未想过会在这里相遇,面上表情略显不自然,并不说话。
    我踏前几步,老熟人般笑道:“教官你大婚时我正好生了点小病下不得床,没去祝贺,真不好意思。不过一直在心里祝你们白头偕老,算是聊为小补。”不待他说话,话锋一转,“对了,你们住这儿?”
    吴敬摇摇头,淡然道:“来拜访一位长辈,你呢?”我已移身让开路,再次微笑道:“也是找人,不过错过了。不打扰你们了,再见。”两边礼貌地道别后,我才离开。
    转过街角,我轻扶着路旁栏杆,一时不动。
    当着自己曾经最爱的人面恭贺她幸福,我不知心里是何滋味。本想和她再说两句,以示本人并没有因此而受伤,却死也说不出口。事实上能和吴敬说这么多已经到了我忍耐的极限,再多待半分钟,我很怕会做出什么蠢事。
    尤其一想到茵茵看着吴敬的眼神,我曾经不止一次看到过——从别的女孩儿那儿。那种爱恋和敬慕杂合的神色,正是柳落、方妍和真如身上对我屡现的眼神。
    双拳猛地握紧,随即松开,我勉强抬步移走。
    算了。
    心情一时大坏,回到宿舍索性赤膊在露天练拳——从封镇岳和哥为虎处看来的数招,曾是我想藉参透它来击败封镇岳的契机。
    虎虎生风的拳招因着并不完整,出手收手间不能连续与和谐。我尽量平衡动作间的圆滑,在需要处添入新的动作,反复试验——这对于出手间向来追求不成定局的我来说,并不算难事,虽然一时不知道新添入的动作是否有实战的效果,但对这刻的我,却是藉之转移坏心情的上好法门。
    渐渐地心神完全移到拳路当中去。
    封镇岳对我的出拳只有几个简单动作,但却未敝住我的眼睛。以观察为乐事的我在脑海中回想起那天他出手的路数,不难把握住其中的微妙处,进而构造出完整的拳招。
    曾听廖父说过封镇岳和哥为虎是老北拳王莫天德最小的两个弟子,亦即关门弟子,却因年老,再无力授艺,故让莫令柳以师兄的身份代授拳术。此时想起哥为虎和封镇岳的拳路,竟然有七成不同,前者重于刚猛进攻而后者以下盘沉稳和防守为主要手段,可知莫令柳绝非仅限于一两套套路的普通拳者,更是能灵活变通的宗师,难怪能赢得这么高的声誉。
    若现在与他交手,我有十足的把握会输。即便是对着莫老者,若不是说好由他硬扛我一拳,我亦不可能伤到他——尤其是对他所怀的“气功”,我完全没有第二种击破的方法。即便是那一种,出拳手的我亦处于身体其他部分完全开放的状态,当时如果莫令柳是想一拳打死我而非迫开我,容易到如捏死一只蚂蚁。
    想到这里,稍微转静的心情再次大坏起来。
    若莫老者因为我的失误出现什么事故,那定会成为我终生的痛苦回忆。对这谈吐风趣的老者,我怀有很高的好感,亦因他对应天武馆的印象由恶劣转良好,实是万分不愿他有事。
    我喘着粗气停下来,从身体各部分浸出的汗水很快被冷风吹得冰冷。
    “你没事吧?”远远的叫声从女子宿舍处传来,我抬头看去,章晓涟正立在门口望来。
    移时身在宿舍内。
    “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样子好吓人,好像刚吞了一百颗鸡蛋似的。”她的脸形看得出地憔悴,自是因昨天我的拒绝。对此我只有诈作未看到,笑道:“那该很可怜才对,因为吞了一百颗鸡蛋对我来说吞了一百斤毒药没有区别。”这时已在宿舍的公共浴室冲了澡换了衣服,身心都舒服了些。
    她却未笑出来,完全不同于以前我每说一句就会笑到岔气的境界。她犹豫了片刻,忽然道:“如果你有事,和我说说好吗?或者会有所帮助,至少我是一个非常好的听众。”我无奈道:“我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其实是有一点事,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章晓涟坐在床边垂着头,低声道:“你在说谎。”
    我一时语塞。并非是找不到话说,而是被她一语中的。
    “你如果愿意把我当作一个‘朋友’来看待,希望你听听我的建议。”她慢慢说着,“别对自己不好,别骗自己。不要空想,空想只会让自己烦恼,要去做!”
    今次真的是无语了,因这本来是我惯常教育别人的话,现在却被她拿来用,不知该说是自讽或不幸。
    不过心中同时有一点感动。她是真关心我的,否则不会用这么不留情面的态度和我说话。
    我忽然笑了起来,起身走到她面前,轻声道:“谢谢。”
    她受惊般看来。
    确是如此。什么事情都不能只是空想,那会增加烦恼,而不是解决问题。
    章晓涟走后我立刻给张仲言打了电话,要请事假。后者明显地吃了一惊,电话那头沉默了至少五秒钟,才不悦道:“上班没满一个月就请假,你还是头一个!”我反击道:“我不是已经通过张经理的考核成为正式职员了吗?那么就该有正式职员的待遇,每年的事假病假都该享有。总之我已经向您申请过,详细的表格我会请章小姐明早给您带去,三天后我会回来的。”
    张仲言在那头微怒道:“我还没批准!”
    我笑道:“我没听到这句话。”挂上电话。
    若不亲自去看看莫老者的情况,我怎都不会心安。正好也可以藉这机会将莫令柳要求的事作一个回复,拖欠事情不做绝对是我人生的大忌。
第一百零七章 二次交手
    累得九死一生时,才从火车站挤出一条生路。节后火车的第二波搭乘高峰期,不幸被我遇到,出站时浑身的臭汗被风吹干,顿令不怕冷如我亦不得不连续哆嗦数十秒。
    我招了辆出租车,本想应天武馆既然如此厉害,该是人尽皆知的地方才对。孰料向司机说出时,他竟一脸茫然,迫我只好拿出久前从魏芸倩处问来记下的地址,暗庆幸好初会哥为虎时我因着一时兴趣作了预备,否则今次就糟了。
    时已近午,日头映在天空上却毫无暖意,光芒清冷如月。
    “嘎!”
    出租车停靠路边,司机转头向我道:“应该是这里了,不过这里却没有什么馆子。”他却没记住我之前说的名称。我探头外看,行人有限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出租车停处侧边是一个由外面看不出多大的院子,大门宽可容两辆车并行通过,铁门紧闭。
    我付钱下车,抬头看那院门上的牌子,干巴巴地只有一块“北拳武术研究协会”木牌,稍与寻常机关不同处是牌身未被漆成白色,以暗棕为底,很有几分古典味道。
    我不禁再次四顾。
    这处确是冷清,周围行人无不脚步匆匆,几乎没人注意到我。地面上有几张迟到的落叶,孤独地躺着,不时被风吹移几步。
    北拳武术研究协会是曾在莫老者处听过的名词,而应天武馆馆主正是其会长。难道这里就是应天武馆?但为何什么都没标识?如果真是个普通的协会所在,那却又不该关上门。
    我静立片刻,走到门侧想摁响门铃,却愕在当场。
    竟然连门铃也没有。一条拉线垂在门侧上方,再上连着一个铃子,我看了片刻,伸手在那拉线上微一用劲,“叮当当”的声音顿时发出来。
    “谁?!”有人带着怒声在门内出现,瞪着我道,“你是谁?怎么随便拉人家门铃?!”
    我完全不知何处得罪了他,只好陪笑道:“您好,我想找个人,想向您打听一下。”
    那人应未超过三十岁,面貌年轻俊朗,步履有力,该当是习过武术者。不过他的修养显然未随着习武提升,冷冰冰地道:“找谁?”我微笑道:“莫令柳老先生。”那人不耐烦道:“没有!”转身就走。
    我却未感沮丧,淡淡道:“我是莫老师请来的人,麻烦你告诉他一声,他的门卫太过无礼,所以恕我不能答应他的请求。神拳的事情,请他另请高明罢。”
    那人微震止步回望时,我转身便行。
    不出所料,开门声急起,接着急切的脚步声追来。那人冲到我面前,脸上已然换了柔和的表情,歉然道:“请您留步。对不起,刚才是我没礼貌,请不要见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