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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实习记者-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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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蔓认识的北京人,大都是话多得要命的人,只有这汪时宇话少,哪怕喝了酒也是如此。汪时宇现在脸红红的,仍没什么话,听着杨蔓开始赞美家乡,一直微笑地看着杨蔓。
  吃完饭,又聊了一会儿,杨蔓说要回去。汪时宇执意要送杨蔓,杨蔓开始不肯,他这一送,单程大约四五十分钟,那来回也太远了。但汪时宇很坚持,杨蔓只好答应。
  到了,杨蔓问汪时宇要不要参观她住的地方,汪时宇自然很乐意。前后看了一下,汪时宇说:“杨蔓,这里条件不好,也不够安全,要不你搬家吧?”
  杨蔓说:“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房子呢。”
  汪时宇说:“我来想办法。”
  临走,汪时宇又一阵叮嘱,让杨蔓换个门锁,另加个好的插销。
  2
  夜很深了,汪时宇往回骑车,却是哼着歌的。他想着,这一切都是天注定,他陪杨蔓过了这样一个生日。他回想起,杨蔓在他父母家里,大大方方地去洗澡,那么信任他。他一阵感激,一阵惭愧。但又担心起来,觉得杨蔓这么天真无邪,住在那样的地方,太不安全了。他甚至觉得,杨蔓的工作都是不安全的。
  想到这些,他思绪乱了起来。
  本来计划再过一周就要去云南贵州一带了,但现在汪时宇乱了阵脚。
  他吁了口气,觉得还要好好计划一下,怎么替杨蔓安排好生活,还要同时兼顾自己的事情。
  杨蔓躺在床上,想起生日,却忘记给家里去个电话。他们大约会在晚上打到报社吧,还有家乡的那几个朋友,也许也会打电话来吧。杨蔓想,明天都给他们去个电话吧,自己到北京快半年了,一切终于走上了正轨。杨蔓想到这些,觉得心满意足。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些采访,写过的那些报道,大大小小至少有二十来篇了,那个硬面抄已经被这些稿子粘贴得厚了很多。稿费虽不高,但加起来也快赶上那微薄的工资了。那些采访,让杨蔓见识到不少人和事,还能认识像汪时宇这样的朋友。当然,最得意的,是帮助了那群被骗的学生。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六章杨花飞舞的季节(3)
杨蔓在半睡半醒的状态表扬着自己,就想起了孙淼。汪时宇对杨蔓的意思,杨蔓心里清楚得很,但杨蔓能轻松应付。杨蔓觉得应付这些,是自己从小就有的特长。杨蔓从小到大,都是在宠爱里成长的。只有毕业以后,她才感到重重挫折,她想,如果找工作像找男朋友一样简单多好啊!但想到孙淼,杨蔓就觉得困惑。自己在孙淼面前,怎么老是慌慌张张的呢。有一天,孙淼进办公室来,杨蔓正在看一份稿件清样,杨蔓一抬手就把水杯打翻了,弄得一桌子的稿纸报纸都泡水了。也许是因为孙淼太像一个大哥了,或者是因为不知道孙淼的想法?
  杨蔓想,明天就大大方方地请孙淼吃饭吧。自己拒绝他两次了,应该自己提出来了,不然也太小气了。再说,也是应该感谢他呢。
  想到这儿,杨蔓便觉得放了心,转身就进入了梦乡。
  3
  一早,杨蔓就去电讯大楼买了个传呼机。现在杨蔓做的新闻越来越多,联系成了个不小的事情。以前还可以用报社的电话,但现在很多时间都在外面跑,需要个自己的联系方式。
  而且,在北京有一个自己的号码,在北京上空嘈杂纷乱的电波里占得一个信号,对杨蔓来说,这都有点象征意义了。
  她满怀喜悦,到了报社,给家里打电话,告诉他们新的联系方式,也给家乡的朋友和汪时宇打了电话,还给采访过以后还会联系的人打电话,星期天还要去告诉柴姐讲这个号码。
  她最后给孙淼打电话。
  孙淼接到电话就说:“我在楼上啊。”
  杨蔓很吃惊,今天是休息日,本部门除了热线接线员都不用来上班的。自己也想着因为要打电话才来。她去到孙淼的办公室。
  孙淼正在整理一大堆报纸,见杨蔓进来,便让杨蔓坐,自己接着忙碌。一边说:“你看我这里都收拾不出来了。”
  杨蔓笑着说:“那还不简单,把这些当废报纸卖了就好。”
  孙淼说:“这个主意好。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平时觉得也许会用到,每次拿到都堆在这儿,越堆越多。其实什么时候用到过?我想啊,就是有一天需要找点什么,我都不可能从这儿找到。卖了,好主意。我们卖了去吃饭。”杨蔓说:“今天我想请你吃饭。我们先把这儿收拾干净,然后去吃饭吧。”
  孙淼说:“就用卖报纸的钱多好,相当于报社花钱请我们。再说,报社真该感谢我们啊,我们给他们出多少力啊!他们现在谁把心思放在做报纸本身上面?都忙着挣自己的钱呢。”
  孙淼已经把一大堆报纸集到一起,示意杨蔓拿绳子过来。
  杨蔓拿了绳子,孙淼按着报纸,杨蔓左右开弓,手灵巧地转了几下,就把报纸捆了个扎扎实实。
  孙淼拎了拎,说:“行啊,杨蔓,不会是包扎过伤员吧?这堆报纸被野蛮装卸都不会散架了。”
  杨蔓笑,说:“这哪是包扎伤员,我老是搬家,搬出经验了嘛,一小时就可以把整个屋子打包呢。”
  孙淼说:“这么夸张?”
  两人收拾得兴起,嘻嘻哈哈地又从文件柜后面、桌子下面等角落里,翻出些零碎的纸张,没有多少。于是孙淼干脆拉开抽屉,把自己抽屉里的书拿出来筛选了一遍。自己的抽屉里确实没有什么值得保留的书,除了两本辞典以外,大都是些什么业务考核时发的学习材料。孙淼忽然想到杨蔓看到这些会怎么想。
  他有点烦躁,说:“报社发的这些也该统统进入废纸厂了。”说着,就一本本地念着书名,把书扔到了那团废纸堆上。

第六章杨花飞舞的季节(4)
杨蔓也被破坏的热情感染着。她拿起那些东西,还撕几下,也念着书名。
  忽然杨蔓说:“这个可不能扔吧?”
  杨蔓手里拿了一份报社的内部文件,上面是一段时间内哪些事情不能报道。
  杨蔓看着这个,说:“这个都可以当另一种媒体了。这比我们报纸可好看多了。”她看见上面写着:“……一、XX棉纺厂工人上街的相关事情不予报道。二、XX煤矿矿难统一采用新华社通稿。三、XX饮料的被投毒事件在未公审前不予报道……”
  大概五六条。
  杨蔓又在那堆废纸中多找了几下,又找到了几份。
  杨蔓笑着看了又看,说:“我知道有这个东西存在,可一直没看到过呢。这么好看。要不是看这个,我还不知有这么多事情发生呢。”
  孙淼说:“你们办公室的在石主任手头掌握着呢。石主任是得管政策这一块啊,要不石主任这位置怎么会谁都替代不了呢。不过,这东西是不能流传出去的。不然麻烦就大了。这东西许多人都知道,但就是不能拿到面上来说。幸好你发现了。”
  杨蔓却有点舍不得还给孙淼了。她说:“给我吧,我好好收着,不会外传的。”
  孙淼说:“那好,我信你。不过真要小心,免得给你自己惹麻烦啊。我倒没什么,我就这样,报社的人都知道。可你要想在这报社立足可要小心谨慎,一旦有什么事,责任总会往下面推。”
  杨蔓说:“我知道,我不会放在办公室里的。”
  杨蔓在心里吐了吐舌头,她本来是想放到自己的办公桌里的。
  办公室终于收拾清爽了,地上是两大包的废纸废书。孙淼拎了一下,挺沉,说:“我们走吧。”杨蔓说:“我拎一个。”
  孙淼左右拎了起来,说:“哪能让姑娘干这个?你帮我锁门拿包就行了。”
  孙淼走在前面,杨蔓在后面拎着她自己的包,也替孙淼拎着包,两人走出报社,那收发室的大妈吃惊地看着孙淼。
  出了报社,杨蔓往前赶几步,说:“刚才那大妈好吃惊,她瞪着你呢。”
  孙淼说:“别管她。她平时就一副监视人的样子。”
  正好就有一个收破烂的经过,孙淼叫住他,把这两包书报都卖给了他。真是不少,卖了十来块钱。
  孙淼冲着杨蔓摇晃着十来元的零票,说:“吃饭去!”
  上了孙淼的车,孙淼问杨蔓:“想吃什么?”
  杨蔓说:“我也不知道吃什么,我不大知道哪里有好吃的东西。你决定吧。”
  孙淼说:“我们去吃你的家乡菜?”
  杨蔓笑:“北京做不好的,我试过别人说地道的两家,一点都不好。”
  孙淼最后还是自己决定,去了一家傣家菜馆。
  4
  这家菜馆不大,处于一条胡同里,但清静雅致,正堂贴着好些傣族舞蹈的照片。女服务员都裹着筒裙,身姿袅娜,招呼客人亲切随和。
  杨蔓看着觉得很惊讶。她一直觉得在北京很难有真正好的服务态度,那种大方得体、不卑不亢的态度。
  孙淼说:“你上次说北京的服务不好,这里感觉还可以吧?”
  杨蔓连忙点头。她看着那些女孩,心情也十分愉悦。她说:“看来她们真是傣族姑娘呢。”
  菜上来了,菜品都十分的好看,是杨蔓不曾见识过的。精巧、颜色悦目、异香扑鼻。杨蔓一样样品尝着,味蕾被打开了,话匣子也被打开了。
  她问:“你怎么会找着这样的好地方?我还以为我们报社的人都对吃很不感兴趣呢。”
  孙淼看着杨蔓吃东西的表情,觉得很有趣,他说:“我当然知道,我是云南人啊。这算是我的家乡菜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六章杨花飞舞的季节(5)
杨蔓认真地看了看孙淼,孙淼瘦高白净,跟她印象中的云南人一点不像。云南人应该是比较黑的吧?她摇头说:“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看不出来呢。”
  孙淼笑,说:“是不是你以为云南男人都又黑又矮?”
  杨蔓不好意思地笑,说:“哦,我听你口音,以为你是地道的北京人呢。”
  孙淼说:“我大学到现在,一直呆在北京,都十年多了,口音当然就变成这样了。其实我们报社里很多人其实也都是外地来的,你看不出来吧?”
  杨蔓就点着名问了几个,其中有个嘲笑过杨蔓的外地口音的女同事,没想到,她居然也是外地人。
  孙淼说:“我知道有些人,为了讲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还背字典呢。”
  因为聊到报社,孙淼又关心杨蔓,杨蔓就不知不觉向他诉苦。主要是有的女同事有时会欺负她,而石主任又不愿意杨蔓做采访等等……
  孙淼不断安慰杨蔓。
  杨蔓说着说着,又高兴起来,她的注意力被别致的菜品吸引了。孙淼觉得这个小姑娘真好玩啊!
  杨蔓开始向孙淼提问,都是这样那样关于云南的。
  云南,孙淼多久没跟人谈起过了。孙淼的多数朋友的身后都有一个故乡,但大家都很少谈及这个话题。在这里,大家信奉的是英雄不问出处。大家都看着现在和未来,都不会去追溯过去。
  孙淼想起了他的云南,他不大算是有故乡的人。小时候,父母工作特别不安定,要参加当时的支援三线建设。他记得他们总是在搬迁,把一个地方稍稍住熟一点,就面临离开。他总是需要跟新伙伴接触,需要跟新的同学建立友谊,这也就慢慢地养成了他跟谁都不愿亲密交往的性格。也因为走的地方多,见识就比一般的孩子多,掌握的玩的手法技巧就更多,所以他总是能够轻松赢得其他孩子的钦佩。
  搬迁慢慢成了他的爱好,只是在逐渐年长后,他才懂得,对于父母,这却是痛苦艰难的生活。孙淼讲述起了他从小时起跟随父母到过的云南的一些地方。
  最后,杨蔓转了话题,说:“那你现在算是在北京扎根了?在这儿呆十年,应该算北京人了吧?”
  孙淼听这话,心里生出许多感慨。自己应该已经算是北京人了。现在回云南也越来越少了,有时父母过来,自己可能两三年才回去一趟。回去,也就是见见高三时的同学,也没什么话说。每次寒暄后的沉默中,都能触碰到那隔阂,那么具体,那么有质感。
  他们都说,孙淼已经不会说昆明话了。孙淼回家话少的原因,可能的确也有这个因素,他每讲一句话,都要在心里转换一下,转换成昆明话。
  回到昆明,讲到很多口头禅,孙淼都要顿住,他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替代他常讲的东西。
  孙淼跟杨蔓讲起这些,他说:“其实我以前刚到北京读书的时候,因为怕同学取笑,也是专门练习过普通话的。你可能不怎么认识昆明人,其实一般昆明人讲普通话是很难讲好的,别人一听就能听出来是昆明人。”
  杨蔓笑说:“我们那儿的人也一样啊,讲普通话有几个音是标志性的,老乡一听就能听出来。不过,我喜欢南方音。你在这儿呆了这么久,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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