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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凤舞翩翩-第8章

小说: 凤舞翩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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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都说不知道嘛!”找不出答案,她烦躁地嚷道,像个闹脾气的小孩。“我诗好像还没念完……”
  “与尔同消万古愁。我替你念完了,然后呢?你还没告诉我,你真懂我了吗?在你心中,我又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定定地凝视她。
  “噢。”真的念完了吗?她努力思索。
  算了,他替她念诗,那她也要回答他才公平。
  “你是个奇怪的人。”
  “怎么奇怪?”
  “别吵,我正在想嘛!”她偏着头,栖靠在他肩上。
  “好,偿慢慢想。累不累?坐下好不好?”
  “我要坐床上。”她要求道。
  “好。”他抱起她,安放在床上、他的胸怀之间。
  “你就是这里奇怪。”终于思索出一点头绪,她小嘴一张一合地说道。“嘴里是依依、依依的唤,明明该是我依你,我也一直以为是这样,可是……可是为什么最近我突然有很怪异的感觉,是你事事依我,而非我依你?”
  凤千袭温淡浅笑。“有吗?”
  “有。”她用力点头。“你要娶我,我不嫁,你便依我;你想爱我,我不让你爱,你还是依我;为了报救命恩,我想依你,你便让我依你;我问你要爱不爱娃娃,你说我爱你就爱,我努力想了想,终于想明白你那句话的意思。是我要你爱娃娃,于是,你依我;所有的事,总是你顺着我的心意在做,事实上,你会让我依你,是因为你什么都依我……”
  他没反驳,大掌温柔地轻抚她被酒气醺红的脸蛋。“好复杂,我听不懂呢!”
  “你懂的,因为我没说错!”她微恼道,气他的不捧场。
  “我没说你错了呀!”他低笑,似在安抚三岁娃儿般,搂着她轻摇。“我的依依好聪明呢!”
  “这点也好奇怪。”
  “哦?”没想到平日沉默寡言的她,喝了酒后会性情丕变,一反常态的多话了起来,他倒想看看,她还有多少高论要发表。
  “你老说我是你的依依,可却不要我,身或心都不要;既然不要我,我又怎会是你的呢?我知道你有很多很多的女人,所以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想要我了,因为我拒绝了你,让你尊严受创,我明白偿很恨我,想折磨我,可是……我愈不觉得那是折磨,你在教我什么是居心快乐,让人快乐是折磨吗?我都快被你弄糊涂了……”
  “我可怜的依依,”他轻吻她皱成一团的眉心,却无意解答。“别再想了。”
  “不想不行。你快告诉我,你真的恨我吗?真的不再爱了吗?”
  “这种事,说不得,要有感觉。”
  “那——现在你还想与我当夫妻吗?”
  凤千袭反问:“怎么!想起今儿个街那些人说的话?”
  “原来你也听到了。”她垂眸,扯玩着他的袖袍。“我现在觉得,那其实是不错的主意。我好累,好想有个家,你还要不要我?”不知何时起,她已依赖起这副胸怀……
  “不要。”他想也没想。
  “你果然还怨我。”声音低得听不见。
  “你只是在逃避现实,并不是真心想嫁我。要我娶你,这样的理由是不够的。”
  “不够?”她迷惑地眨眨水眸。“那,还要什么?”
  “自己想,想到再来告诉我。”
  “想到你就会娶我了吗?”
  “是啊!如果你的理由多到足以说服我。”他缓慢地拍抚她。“我还有什么地方奇怪的,一次说了吧!”
  “还有、还有……”她用力地想看。“你对我的方式,和他完全不一样。”
  凤千袭没问“他”是谁,只若有所思地续问:“他怎么对你?”
  “他的血是冷的,所以不认为将我变成冷情之人有什么不对,他很邪、很狂,要我掏空了心,只能容得下他。但是你却在试着将许多、许多的东西塞进我心中,填得满满的,都不怕容不下你,那种感觉就像、就像……”顿了顿,她风马牛不相及地冒出一句:“我可不可以想一下?”
  “可以。”
  于是,她沉默了下来。
  怀中的气息愈见轻浅,垂敛的星眸几乎合上。良久、良久,他没去催促她,给了她臂弯中最舒适的角落,放任她睡去。
  “就像是一个被冰冻的人,浑身都已僵冷,就已僵冷,就算一剑刺下去,血会流,但是不会有感觉。然后,你把我带出那个冰冷的地方,抱住我,用你的温暖,融入那些困得我无法动弹的寒冰……”(楼雨晴《凤舞翩翩》  录入:xiaoying)她突然开了口,困惑地抬眸看他。“我太冷,而你是温的,这样不会冻伤你吗?”
  她终于明白到他的苦心了吗?
  他无声叹息,道:“不会。”
  “噢。”她放心地点了下头。
  她曾经以为她冻伤了他。所以他至今仍恨她。可,她并不想冻伤他的,只是找不到避免的办法,他若要靠近她,就只会有这样的下场,除非他也是冰,那就不会。
  他将她拥得更深。“那,冰融了吗?”
  她想了一下,答非所问。“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凤千袭没回答,俯下了唇,吮住了她的柔软。
  这是一记缠绵人心的深吻,一点一滴,倾出他深蛰的爱怜……
  她先是静静地看着,没有动作,而后,玉臂缠上他颈项,湿软丁香迎向他勾挑的舌,共赴那颤悸狂乱的情缠……
  她不再麻木,不再无感,找回了灵魂,便不再是木偶娃娃,凤千袭贪渴得想索求更多,延烧的激情热度,狂恣难休,他几乎要无法自持……
  但,不行!他强迫自己抽离那倾醉癫狂的欢缠浓重地喘息着。
  现有不是时候,她醉了,他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要了她,他不容许!
  若要,必须是她心甘情愿,他会要她看着他将他放进心底,记着他给的点点滴滴。
  “温温的,软软的,麻麻的……以前感觉不到,现在冰融了,很多以前没发现的东西,现在都有感觉了……”乱无章法的呢喃,似在自言,但奇异的,他就是听懂了。
  “怕,找我,冷,也找我,茫然无助,都可以找我。我会抱着你,不让你伤着冻着,就像现在这样,永远不放,可好?”他俯下头,脸庞与她相贴、倚偎着,亲密摩挲,倾出深宠眷爱。
  “好,只找你。”她安心闭上眼。
  “倦了?”
  “嗯,好累。”呓语声几乎听不见。
  “睡吧,有我在。”他细语轻怜,将她放入床内,降下身子,密密护着她。
  “可不可以……不要恨我?”含糊音律,分不清尚有几分清醒。
  “好,不恨。”他纵容地迁就她。
  “可不可以……爱我?”
  “好,爱你。”轻哄声,宠溺如昔。
  他的回答安抚了她,贴在最靠近他心脏的地方,倾听着一声声沉稳的跳动,伴她入梦。
  她轻浅均匀的呼吸声由他胸前传来,他知道她睡得极安稳,大手似有若无地拍抚着她,睁着眼,睡意全无。
  只是在敷衍她吗?不,这是他的真心话。
  所有人都错了,他是怨她、恼她,却从不曾恨过她。
  他一直都爱她。至今未变。
  因为爱她。所以才会怨她、恼她的冷漠无情,进而以游戏人间来掩饰受了伤的心;也因为爱她,所以尽管明知她无心于他,却仍舍不得放手让她离去。
  当她方才问着,她是否冻伤了他?
  是的,他是伤着了。
  可他一舍让她知道,只因看穿了她并不想伤他,那么,就当是没有吧!在她终于逐渐有感觉时,他不要她第一个领受的是愧疚,他从来都没要她难受。
  思及她今夜的反常,他的眼中添上一抹深思。
  那名男子,究竟来自何方?竟能带给她这么在的影响力?
  此人与她,又有着一段什么样的过去呢?
  依着男人的直觉,他能断言,此人必与他一般,恋她极狂。如果这个人没出现,他相信,依依终会是他的,可,现有他什么都不敢肯定了……
  第七章
  虫鸣、鸟叫,为全新的一天揭序幕。
  依凤眨动眼睛,意识缓慢的回到脑海中。
  在梦中,她被温暖水泽所包围,舒服得不想醒来;而现实中,她是枕在一方宽阔的胸膛之中。
  她挪动身躯,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眸。
  “公子,早。”他眼神清亮,应是早已醒来,要不就是一夜未眠。
  也没问自己为何会在此,与他共眠一夜,她撑起身子,然后感觉像是抽动了某根神经,尖锐的痛楚如细针般直穿脑际,她似有若无地低吟了声。
  身后,一双臂弯将她往回搂,指尖按上她脑穴,灵巧地揉压。她闭上眼,背靠着他,舒服得想叹息。
  “往后,别喝过量。”他两手来回在她几个穴位来回按摩。尝了宿醉苦,看她下回还敢不敢这么膛认分。
  “嗯。”她温驯应道。
  接着,他又补上一句:“想,可以,得我陪着。”
  “好。”反正没他喂的酒,她也不想喝。
  沉默了一阵,他幽沉地开口。“还记得昨夜说过什么吗?”
  “不记得了。”
  他双手一顿。“你做了什么,不记得?我说了什么,也不记得?”她是酒后吐真言,还是醉后昏乱?
  “不记得。依凤失态了吗?”
  失态?不,失态的人是他,他不该当了真。
  “忘了也好……”他幽瞳半敛,复去那抹寂寥。
  他的神情,似在沉思什么,下了床,无意识的倒了杯水,她知道他有话要说,默默的跟在他身后,等他开口。
  斟好茶,却不是送入自己口中,而是递至她唇边,她本能地啜了口,才发现又哑又涩的喉咙像是干渴了千万年,连连的啜饮起来。
  他又斟了第二杯,依凤只喝了一半。
  “公子有话便直说。”
  凤千袭饮尽剩余的茶水,思量地开了口。“我有事出门一趟。”
  “我马上去准备——”
  “不,依依,你不去。”
  她疑惑地仰首。“我必须跟随公子身边,保护公子是我的职责。”
  凤千袭摇头。“你忘了娃娃吗?随我去,娃娃谁来照顾?你又舍得和娃娃分离吗?”
  可——她也不想和他分离呀!
  这句话,终究没出口。
  “我可以——”
  “你当然不可以带娃娃去。”没等她说出口,他便立刻否决。“娃娃还小,禁不住奔波之累,再说,带个孩子,什么事都不方便,要真遇上危险,如何顾全得了?”
  他分析得有条不紊,但——她就是千般不愿。
  就在她几乎要开口说——娃娃让人照顾,她随公子走——之际,他不疾不徐地道:“别和我争辩了,你不是说,什么都依我吗?”
  是啊!她什么都依他,这是她亲口承诺过的……
  她失落的垂下螓首,再无话可驳。
  “公子自己当心。”
  “会的,你在家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没我盯着,可别再像昨儿个那样狂饮狂醉了,伤身,知道吗?”
  她点头。“公子不允,我滴酒不沾。”
  “那就好。”他放下心来,倾身吻住她,辗转吮出了离别愁绪——
  凤千袭离开,已半月有余了。
  仰望一轮明月,不需刻意思索,脑子便轻易的勾勒出一张俊美绝低伦的容颜……
  不知,公子现今可好?
  依凤低低一叹,凭遥思那不知身在何方的人儿。
  牵挂呵牵挂,原来心头惦念着一个人,是这般滋味。
  用餐时,想的是他,食不知味;入寝时,想的是他,难以安枕;日日夜夜,想的全是有他在的日子……
  夜风吹起阵阵寒意,她环抱自己,又想起那些个夜里,于冷时总有他绵密护怜的怀抱,她从不需担心受寒。
  “咳、咳咳——”她重咳出声,身体泛着极难受的热度。
  她已病了数天了,看大夫,也喝了药。大夫说,这病势太猛,容易染给别人,所以她这几天也不在敢接近娃娃,将孩子交给奶妈去带。
  这病,来的其实一点也不意外,她总是不做添衣的事,冷了也不自觉,过去有他担待着,可他一走,她才慢慢看清他做了多少。
  如今才领悟,他那一道又一道的命令背后,蕴涵着多深的关怀。
  他——到底还要多久才会回来呢?
  是接收到了她那强烈的呼唤吗?
  就在隔日,日思夜想的依凤,盼回心头的牵挂。
  “依依!”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寻她。
  一声熟悉的依恋呼唤,唤来她惊怯的回眸。
  是他,真的是他回来了!
  多想奔进那道思念已久的胸怀,感受久违的气息,告诉他,她日日挂念着他……
  但是这一刻,她却只能痴愣地望着他,无法移动,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发什么愣,依依!”他急切地想搂抱住她,一偿半个月以来的相思之情。
  “你……回来了?”以为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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