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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将军好色,无男不欢-第19章

小说: 将军好色,无男不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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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兴冲冲跑到我跟前,仰头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身后宫女要喝止她的无礼行为,被我抬手拦下。

“华屏。”我报上了个半真半假的名字。

刚入长安的她果不其然相信了,低头咀嚼两句,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我一边按照父皇吩咐继续观察参加宫宴的各色大臣的表现,一边心不在焉问她在笑什么。

她道:“没什么,只感觉这个名字和你的模样,挺相配的。”

我脸色顿时有些黑,微弯腰紧紧盯着她,永寿宫门口载着的木兰落下紫色的大片浓烈的花瓣,落在我肩膀上,顺着我弯腰的动作又重新飘落风中。“小姐是在说我徒有其表?”

她伸手接过从我肩膀滑落的花瓣,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然后享受般抬头回答我,“不是,我是夸你貌美如花!”

她登徒子行径的动作做得熟悉又流畅,偏偏还教训不得,生气了衬得我小气,不生气却又着实咽不下被调戏的恶气,我干脆对她置之不理,继续去看父皇给我布置的作业,这时候里边赵将军一边和大臣们寒暄,一边焦急地看着这个方向。

{文}怪不得赵将军如此担心,此女着实不让人省心。

{人}想好了该怎么回答父皇,我转身欲走,哪里料到她迈着小短腿跟在我身后,“美人莫走啊,如玉唐突美人了,要打要骂随你诶,别走呀。”

{书}我撇头看到里边看到女儿行径的赵将军脸色顿时漆黑如墨。

{屋}我停□来,尽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跟着我做甚?”

她挠头笑:“我见你第一面就想把你讨回家做媳妇儿,可是我爹不让,所以我就想着自己把你追回家。”

我听到跟在我身后的宫女们竭力压抑着的笑声。

无奈看着她,我道,“胡闹。”说罢继续往前走去。

她亦跟在我身后,突然听到啪地一声,身后跟随我的脚步也消失,我斜过身子朝后一看,她正跪坐在地上揉着脑袋,在一开始那青紫色痕迹上又加了一块,她看我一眼,小声嘟囔,“这长安城就是麻烦,连衣服都欺负人。”

我示意身后宫女将她扶起来,道:“你身上着襦裙是最简单的衣着了,倘若再简单些,那就不是女装了。”

她拒绝了宫女的搀扶,自己从地上站起来,对我道,“我跟随爹爹在幽云打外夷的时候,哪里有那么多规矩和讲究,衣服怎么舒服怎么穿,如此累赘倘若上了战场不是送命么。”

我听她这话,心中升起一丝好奇,问道:“赵将军让你随军出征?”

她似乎觉得我侮辱了她,道:“赵家的儿女,血管里流淌的就是战争的血液,倘若不在疆场马背上,岂能安眠?!”

我重新打量她,才觉得这个小女孩跟我平常认识的闺阁少女不同,跟我淘气又二呆的妹妹也不同。

她脊背挺直,严肃起来一派肃穆,步履稳重大气,不是一般贵女弱柳扶风的小碎步,有种不一样的让人好奇并且想深入了解的气质。

赵家的军人。

父皇说赵明德的女儿刚出生不到一岁就随父去了幽云,十二年来从未踏入长安一步,马背上长大,见到的除了士兵就是死尸。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严肃地看着我,稍后摇头道,“也罢,不同你讲这些了,我要回去参加宫宴了,爹爹倘若看到我长时间不回去,又该生气了。我改日再看望你,可好?”

我垂眉回答:“小姐随意。”

我不觉得她这句话能实现,单独凭华屏这个假名,她根本不可能在这么大的宫廷里找到我。

???

果真自从那次之后,我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她,极其偶然的情况下,父皇拿了些奏折让我练习如何批阅,我看到了她在南诏的消息。

我看着那奏折有些回不过神来,父皇问我怎么了,我问:“您将赵将军的女儿派去平息南诏叛乱?”

父皇奇怪地看我一眼。

我想起记忆里那个脊背笔直的身影,虽然年龄尚小,但嬉皮笑脸的时候一副不正经的如同登徒子,严肃起来那份轻浮全无,一派军人干脆流畅的作风。

“她才十四五岁!”我惊讶极了。

父皇轻描淡写道:“赵家无论儿子还是女儿,一向如此,你不必如此诧异。”

那年秋天,她凯旋,我在宫里听说了她的消息,无非也只是感慨一句,将门赵家,名不虚传。

她的庆功宴是在笛落楼的画舫举行的,恰逢那时候和我一道长大的舅舅的小儿子,我的表弟苏熙也同她一道归来,舅舅当年跟苏熙闹翻了,但是苏熙鲜少回来一次,舅母要我去看看他好不好,我应了下来。

我带着两个侍卫,走进画舫的时候,周围有一瞬间诡异的安静。

彼时她已然醉眼熏熏,看到我来,眯着眼睛认了许久方才认出我来。

她一身干脆利索的男装,头发用木簪束起,脸颊干净,看我进来,她摔了手里的酒碗,指着我道:“这姑娘是我的,哪个都不许跟我抢。”

我脸色顿时黑了。

苏熙认出我来,拉着我把我揪到画舫船沿上,行了礼,问道:“七殿下来此有何贵干?”

我垂眉平静交代了舅母的话,然后拍肩示意他找个机会回去看望一下舅母,就打算离开,苏熙捧了个酒壶蹲在船角自怨自艾,这时候她摇摇晃晃冲我走来。

那是她第一次冲我撒酒疯。

【文】我记住了那次,所以自从我爱上她之后,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给她灌酒。

【人】我冲她点了点头,转身欲走,她却拦住我,在我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右手抬起勾住我的脖子,踮起脚尖亲上我的唇。

【书】一切都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我甚至来不及反应。

【屋】船角蹲着的苏熙惊异的瞪大眼睛,差点栽进了湖里。

他小声哀嚎一声:“小姐,你……你亲那个不是这里的姑娘。”

她不会亲吻,只摩擦了两下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她的嘴唇很软,我能嗅到她身上的酒香和清新的阳光气息。很纯净的气息,我不想抗拒。

于是,我伸出舌头舔了她一下。

她却像受了惊的狸猫,猛然松开了我,后退两步靠在船栏上。

明月映入江心,如同碎片般的白玉琉璃,我静静看着她的反应,她一挺胸脯,对我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我明儿让我爹提亲娶你去,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苏熙抱着脑袋继续哀嚎。

我垂眉笑了,我知道怎么利用好这一张脸,知道哪个表情最有威慑力,哪个表情最能安抚人,哪个表情……最能诱惑人。“你想不起我了么?”

她呆滞了会儿,愧疚地揉揉鼻子,“你骗我你叫花瓶,肯定不是你的真名,你真名叫什么?”

我捋平袖角褶皱,回忆起刚刚唇上温暖的味道,心头有一丝奇异的情绪在慢慢发芽,我道:“南屏,我叫华南屏。”

“我记住了,”她点头,然后认真冲我道,“我叫赵如玉。”

当初的感情就如同一颗还未萌芽的种子,酥麻地种在了心上,我只觉得好奇,并不把这当回事,等到这种子长成了苍天大树,茁壮到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才知道所谓情爱究竟是怎样痛苦的体验。

赵将军不喜看到女儿闲着,她闲来无事第三次到我府上送我一盆不知道从哪里淘换来的兰花,告诉我她得去赵家军二军历练,我知道这是赵家的规矩,于是点头,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继续看书。

她自从那一走,就鲜少再来了,我有些想念她。

赵如玉不是个聒噪的人,但是她走过的地方很多,在和她的侃侃而谈中我仿佛能看到幽云的芳草肥美,南诏的落英缤纷,还是边疆各族的奇怪风俗习性。

我开始坐立不安,我很想念她,突然觉得,即使她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是那么安静的坐在那里让我看看她,我也可以心生满足的。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再相见的时候是在我偶尔巡街时候,父皇给我留下一个难题,我头疼不已,只能亲身亲历上街去询问民生疾苦,她一身男装,斜靠着墙壁,冲我吹了个口哨。

我身后的小太监捋袖子要去揍她。

按捺下心里奇怪的悸动后,看到她那副轻浮的登徒子模样,其实,我也想揍她。

我朝她走过去,依旧是面无表情地习惯性隐藏自己情绪,她抬手牵着我朝着巷子深处走去,侍卫和太监跟不上而且不熟悉路径,三下两下就跟丢了。

我正打算端起王爷架子训斥她所谓何事,哪里料到她又将我推到墙壁上,踮着脚尖拿她的唇磕碰我的唇。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强吻,我心里那一股小小的怨气渐渐变大,我抬手就要敲晕她,但是她是在战场上生生死死磨练出的身手,套路不是我那些武艺师傅教我那些三脚猫功夫能与之相比的。

她拍拍我的肩膀,大义凛然地说道:“我就知道这么长时候不在,你肯定想我了,特地逃出来见你一面,我得回去了,好媳妇记着天天惦记着我!”

说罢往我手里塞下一片干枯的树叶,应该是放在书里被压着的,纹理清晰带着浓重的墨香,上边是狗爬字般的两句词。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她字迹丑的要命,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本想随手丢在风里,却奈何怎么也张不开紧紧捻着它的手指。

气喘吁吁地小太监和侍卫总算找到了我,视线从我被她不知轻重磕碰的嘴唇移动到被她揪地散乱的衣襟,小太监的表情顿时都要哭了:“王爷,贞操健在否?!”

她用一种嚣张的态度在我严丝合缝的生活中撬开了属于她的位置,然后肆意凌然的侵占了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我终于将她的爱慕,当做是种习惯。

那年中秋夜,身边小太监催我睡去,我看看天色,道:“本王再看会儿书。”

小太监捂着嘴笑:“赵姑娘今天不会来了,陛下设了宫宴,明天赵姑娘要去幽云平息个小叛乱,今天陛下说是提前给姑娘庆功。”

我被戳破心事,有些难堪,再加上听闻她不会再来,摔了书走出房门:“我没有在等她。”

她果真没有来,我辗转难眠。

她一走就是三个月,没有音信。三个月后她平息叛乱归来,我没有去迎接,身边小太监说她胳膊被箭射穿,那箭上还有毒,我听到后,失神摔了茶盏。

她回来第二天早上,就出现在我府门口,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看那箭上毒应该不危及性命,我松了口气,她身后牵着两匹小马驹,冲我笑的没心没肺。

我没搭理她。

她一来两天,委委屈屈地跟在我身后,直到顾盼兮追来王府要给她伤口换药,她疼得呲牙裂嘴,我看着她狼藉的伤口,握紧了拳头。

“我说花瓶,你生我什么气呢……跟我说说成不,就这么不理我,我难受死了,——嘶,盼兮你个兽医,轻点轻点!”

我要她下次再出征时候每隔几天就给我亲手写封信报个平安。

她嘟嘟囔囔嫌写字太麻烦,不如让军师全部写好然后一天给我送一封,直到看着我越发阴沉下的脸,她这才闭了嘴,应了下来。

???

这年年末,她接受父皇的召见,正好我在宫中向父皇请安,于是站在父皇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地看她跪在地上行礼问安。

她回答父皇的问话规规矩矩,父皇问她现如今对西凉的政策,她皱皱眉,提出了和当今主流完全相反的意见,我替她捏了一把汗。父皇行事一向谨慎,我怕她因此受到苛责。

她走之后,父皇询问我的意见,我道:“如玉她毕竟年幼,行事难免鲁莽些,父皇不要责怪她小孩子脾性。”

父皇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心下一惊。

“我儿,喜欢她?”父皇问我。

到嘴边的否认噎在了喉咙里,与她的点点往事突然一个片段一个片段地在脑海里滑过,我沉默了良久,父皇也不催促,只认真的看着我脸上每个表情,我握紧了拳头,道:“我不知道。”不是不喜欢,也不是喜欢,只是我不知道。

父皇似乎透过我想起了什么,眼眸里染上一层怜悯的味道。

父皇对我说:“你性子要强,独占欲又强,那赵家女儿不是甘心被束缚在后宫的人,只怕……”

“你同赵如玉的事情,孤本能替你做主,我儿值得这世上最好的女人,无论你知不知道是否喜欢她,孤都可以一道圣旨将她束在你身边,可是,这个赵如玉,当真不行——”

我诧异抬头看着他。

父皇放下朱笔,疲惫地用手撑着额头,声音淡淡地继续说道:“当年,孤爱上赵家赵玥,就是赵明德的妹妹,赵如玉的姑姑,本是两情相悦的事,所以孤求了先帝一道圣旨,要她嫁给孤,她接了圣旨,脸上连一点喜悦都没有,她说要孤陪她练剑,结果本能躲开的简单招式,她却迎面将孤手中剑刺进了她自己的胸膛。”

他的神色凄迷苦涩,“她说,让她入宫终生不得自由,她宁愿死,她恨孤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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