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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玩石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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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整晚——正常男人都会有的反应嘛,更龌龊点大不了就是想将春梦之中的点漓搬到现实生活上来身体力行……这算贪念吗?

唔,好像真的算耶……

石炎官心虚地瞄了东方流苏一眼。

“你这只大色熊,你心里在想什么?!”东方流苏低斥了声。光瞧石炎官傻笑中隐含着藏不住的欲念就能推断他的思想绝对是列入“食色性也”的致高境界。

“我……”石炎官满腮的黑胡也阻挡不了黝黑脸孔上泛滥成灾的红潮——因为被看穿心思。他尴尬地搔搔胡稍:“我真正想的……最好你别知道,否则你又要训我一顿,不过我现在倒有另外的想法,想听吗?”

“你说说。”

“你觉不觉得我的胡子碍眼?”

“碍眼倒是不会。”

“不碍眼,可是很碍事,对不对?”

“碍事?为什么会碍事?”东方流苏不解反问。

“你不是老说我吻你时会扎伤你的细皮嫩肉?”

天!为什么他非得在众人面前谈这回事?如此昭告天下,岂不教她无地自容?东方流苏几乎羞惭地直想挖个地洞钻:“我不知道,别问我——”“整个寨里我就只对你造过口业,不问你问谁呀?”鲁钝的石炎官硬是不罢休地追问着。

“你到底想问什么啦?!”东方流苏顶开那张凑近鼻间的毛绒绒熊脸。

石炎官咧嘴笑:“我用我的胡子换你的小光头,可好?”

东方流苏眨眨困惑的水眸,讷讷重复:“用胡子换我的小光头?”

“对呀,倘若你非得‘除毛而后快’,我委屈点,拿这把十三岁以来就陪伴着我的黑胡让你剃个痛快。”石炎官说得慷慨就义,虽然他以前时常将“胡在人在;胡剃人亡”的至理名言挂嘴边,但此时此刻,他曾奉行的至理名言早被他抛诸脑后。

“你意思是你不留胡子,但希望我继续将头发蓄长?”

“聪明,”

东方流苏还没开口表示,四周看戏的众人开始讨论。

“我从没有看过小干爹的真正长相耶!”红豆在一旁兴奋嚷嚷,“二小叔,你有没有看过?”

“有,不过是十多年前的事。”白云合仔细回想:“老实说,现在除了这张熊模熊样,我已经记不得他过去的皮相。”

“我也好想看噢。”小七凑着热闹,剃光黑毛的熊……嗯,光用想象就足足令人玩味。

“流苏姑娘,你就答应四爷嘛,然后快些动手剃熊毛,我也好好奇。”鲁镂范兴致勃勃,与一班土匪引颈而盼。

叽叽喳喳的细碎交谈及努力吆喝的鼓舞加油声,此起彼落,好不热闹。

“吵死了——又不是表演剃度给你们瞧,一个个在那边兴奋个啥劲呀?!滚滚滚!”熊掌一挥舞,驱赶一群破坏情调的恼人苍蝇们,但双手触及宝贝女儿时,石炎官语气一转,谄媚得很,“红豆,你慢慢走,小心摔跤,等会陪小干爹喝酒叙旧喔,乖……”甜腻得令众土匪愕然的口气仍在耳畔回荡,石炎官转向众人的脸孔又变回凶恶狰狞,“还不滚——想试试我的熊掌侍候吗?!”

差别待遇!绝对的天差地别!

轰出一窝七嘴八舌的闲杂人等,石炎官又回到东方流苏面前。

“好啦,所有不识相的人都滚出去了,别害臊,快点点头答应吧。”他诱导着。

她仅是望着他不发一语,也不正面回应他所提出来的交易。

因为他的交易并不单单只是顶上青丝的去与留这般简单,其中更包含着他要她舍弃出家的念头,与他一同浮沉在名为“红尘”的茫茫大海。

即使她答应了他的条件,对她的生命又会产生怎样的涟漪或波涛呢?发丝要留要断只不过是短短瞬间的决定,最令人迟疑的却是作出决定的刹那坚持……她花了许久的沉默岁月来决定削发为尼,说服了自己那颗仍殷殷期盼着家人亲情的心,也终于断了自己一直不愿承认的妄想,更不敢祈求自己能有机会,遇见一个能让她依靠及信赖的臂弯,她好害怕一次次的满心期待,只换来别人无心或有意的冷漠伤害……她很胆孝很懦弱,懦弱到没有勇气再尝试……如果是石炎官……如果是他……能相信他吗?

该相信他吗?

敢相信他吗?

石炎官由她眸间读出了退缩的决定。

他缓缓将手掌挪到她脑后,轻轻施力,让两人额贴额,鼻碰鼻,不许她逃开。她似乎让他的突来之举吓得愕然失措,石炎官噗哧一笑:“你现在这模样看起来好可爱。”比原先光不隆咚的秃脑袋多了分修饰的致美,若能再留长些,必定更加倾国倾城。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会没有人想疼呢?”两人贴得好近,近到能从彼此黑剪瞳间看到自己是惟一的专注,“如果你是我的……我不知道自己会多么宠你,恐怕溺爱的程度连现在的我都无法以言语来形容,我不敢承诺。因为我对自己太了若指掌,通常我只要一预设立场,绝对都是以‘食言’收尾。”

“不只是你,这是许多人必然的反应,我也从不相信承诺及口头上的保证,很多话说起来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啊?”

“我所谓的‘食言’并非单指将承诺抛诸脑后的恶劣举止,而是最终的结果往往比我承诺时的假设情况还要超过——小红豆就是被这样的我给宠坏的。”他的小宠都会变成大宠,关爱都会变成溺爱。

东方流苏也笑了,光瞧他方才对待红豆的举动便能验证他的话。

倘若她的家人曾给予似于石炎官千万分之一的亲情,或许今天的她会是一个更快乐的东方流苏,而这种的快乐并不是她不断欺骗自己所得来的假象,而是真真切切的快乐。

“我想要一个像你这样的家人,好想、好想。”她说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不用很在意我,不用很宠我、疼我,只要用你现在对待我的方式就好……让我知道,我也是你心里所在意的一小部分……”“你还真不贪心呵。”

第十章

春暖花开,猛虎山上的凄凉雪景摇身一变,退去雪白,染上层层青翠。

万物欣欣向荣,当然也包括猛虎山上忙碌的各寨土匪——只不过五大寨忙的是收拾包袱,携家带眷地迁离猛虎山。

自从石炎官伤势及体内残毒解得一干二净,再加上白云合数十日之前又干起不告而别的戏码之后,他便时常往返五大寨“串门子”——将五大寨的土匪一个个打成猪头,“串”绑在门上,让五大寨的土匪们深刻体会到千万别惹上一头熊,尤其是头会记恨的大黑熊、尤其是这头大黑熊还会迁怒……为非作歹窝现下俨然成为猛虎山上惟一大寨,照道理来说,每头上山的肥羊都成了他们囊中之物,可惜为非作歹窝里供着一尊活生生且会走动的“佛像”东方流苏——虽然她舍去尼姑的“基本造型”,但仍改不了爱以佛门道理训诫众人的习惯。

“有没有瞧见四爷?”青魈双手围成空心圆圈,在为非作歹窝中大呼小叫。

“吃完早膳就不曾见着耶——”东方传来隔空喊话的回应,还有回音咧。

西方也不甘示弱,朗朗破空而来:“去流苏姑娘的房里找找,八成就窝在那儿。”

“也对。”青魈大声道谢:“谢啦!”

脚步调头,再朝西侧小厢房前行。

远远地,青魈便瞧见一名面生的路人甲站在东方流苏门扉前踱步,仿佛焦急中略带挣扎。青魈眯起眼,隐身在草丛后,紧盯着路人甲的一举一动,倘若路人甲有任何恶徒之举,青魈便会冲上前去海扁他一顿。

半晌路人甲终于举起手,轻扣门扉。

“请进。”东方流苏道。

叩叩——门外的人仍坚持要她来应门。

东方流苏放下手中把玩的木鱼,拉开门扉,却瞧见一张好陌生的年轻男子面孔。浓墨的双眉衬着有神而威武的眼,鼻粱高挺而有形,石棱般的颚骨与颈部刚毅的线条搭配得毫无缺陷,只可惜右颊有一道未干的血痕,像是被某种薄利小刀给划开的血口。

“你……你是哪一位?”她疑惑地开口。

男子双臂环胸,不作答。

“你要找寨里的哪位兄弟?他们应该都在大厅那里……”“我找你。”男子终于开口,低沉的嗓音耳熟到令人咋舌。

东方流苏轻“氨了声:“你……”十只纤指掩住他的口鼻,勉强拼凑出男子半刻前的长相,她顿了顿,“大黑熊?!”

远处的草丛间似乎发出闷哼的噗哧,两人同时遥望而去,只见草丛微动,应该是被风给吹拂的,石炎官不以为意,继续朝东方流苏道:“才改了点皮毛,你就认不得我了?”他笑,少了碍眼黑胡的阻挡,他的笑更加醒目而灿烂。

“你怎么突然…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这数个月来不曾听他再提起蓄胡之事,反倒仍强迫她留长头发,她还以为石炎官准备要食言呢。

“既然你的头发已经开始蓄留,我当然也要守承诺。”他揉乱她仅仅长及耳部的俏丽短发,“满意我的模样吗?”

东方流苏咬着唇瓣忍笑——她从不敢想象黑胡底下的脸孔竟是张看似只有二十初出的毛小子,皮相超乎众人意料,可惜秀气的五官搭配上如黑熊般的体格,就好比将个奶娃的脑袋装饰在大人的身体上,怎么看都嫌怪异。

“我终于知道你留胡子的用意了,呵呵。”遮丑、遮丑呵。

“你那是什么笑法?那么不屑?”

她才没有不屑,只觉得新奇:“你好像瞬间从四十来岁的中年掉到二十出头的青涩小子,真让人无法适应。你这张娃娃脸恐怕老是让人调侃吧?所以你才愤而蓄起熊毛,硬生生遮蔽掉这样善良无害的可爱脸庞,你不觉得可惜?”

“哪里可惜?!对一个迈向三十大关的成熟男人,‘可爱’这两字是最大羞辱!”他不以为然。

“但是你真的长得很可爱嘛。”她吐吐粉舌,将这句话说得既小声又低喃,深怕石炎官又爆出火气——别小看一头剃了毛的熊,它的潜在本质仍是凶恶残暴不讲理,随时随地会挥出熊掌,劈死可怜猎物。

“别担心,你这模样很好看。”东方流苏抹去他右颊的血迹。

“你满意就好。”他暗暗松了口气。

石炎官自然而然地搂着她的肩头,将她带进屋内,一瞥见桌上的木鱼——日前雷哥守株待兔地窝在上山的羊肠小径时,洗劫了一名穷和尚,将老和尚浑身行头给扒得干干净净,这木鱼便是雷哥孝敬东方流苏的物品——当然,东方流苏并不知道这段插曲。

“不是不许你再念经吗?这玩童怎么还留在你房里?”

东方流苏遥指着木架上蒙尘的佛文经书:“我已经许久不曾再碰经文,可是我却喜欢听木鱼的清脆响声,或许它比不上筝笙笛筑来得有音律,但单纯的敲击声会让我心情很平静。”她接过石炎官拎起的木鱼,笑着轻敲了一下,“即使没有搭配诵经,即使我是处于脑中一片空白的发呆状态,我仍能感受它带来的祥和。”

这木头制的小玩意儿能有如此神秘的功效?石炎官怀疑地以食指敲敲木鱼。晤,好像不难听……而且更神奇的是向来听到她诵经朗文便犯头疼的他,竟然未曾有不适之感,他一连又敲了十数下,终于确定这小玩意儿并非引人头痛的罪魁祸首之一。

“你爱敲以后就继续敲,我也可以在一旁帮忙,但经文就可以省下。”不知是有意无意,石炎官缓慢而规律地扣击木鱼,让清亮的声音伴随着他的言谈,“对了,我接到阎王门来的书信,兴许再过数日我就得回老家去。”

“嗯哼,然后?”甫听到石炎官即将离开山寨,她竟升起一抹依依不舍,随即又自嘲地暗暗取笑自己——你在想什么呢?傻流苏,他原本就不是山寨里的人,你也不是,他得回去属于他的地方,而你……也是。

“然后该安排你的去处啦。”名为安排,实际上石炎官压根想直接将她绑回阎王门。

“我的去处?”她还能去哪里?放眼望去,天下之大,皆可容身。

“对呀,你不是说想当我的家人?既是家人当然得住在一块啰。”他这暗示说得够清楚、够明白了吧?

“住在一块,你是要我跟你一块回阎王门?”

“没错。”

“以什么身份?”她抬头问。

石炎官翻了个白眼,东方流苏平日看起来聪聪明明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有时又蠢得让人想敲醒她的脑袋瓜子。

“废话,难不成你以为我还想收个干女儿,或是认个干娘回家供奉膜拜吗?!”他挑明了讲。

“当妹妹也行……”

“妹妹以后得嫁人。”蠢!她怎么这么蠢?!

她凝视着他,为自己心底仅存的不确定感而害怕。

石炎官当然没遗漏她眼神中的不安定、防备及退缩,他轻叹:“我要怎么做、怎么说才能让你完完全全相信我,你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去接受别人伸出的手?”

“你不懂,你不会懂的……”

“我的确很驽钝,的确不懂你到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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